解決了目前的難題,我心里輕松了許多,正準備再問她另外的問題。突然,我看到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似是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了?我沒有念靜心訣啊。”看著她的樣子,我奇怪地問。
就在我等她回答的時候,周圍的白光慢慢黯淡了下來,漸漸的,何玉玲的影子再次模糊了起來。我心想,難道是我要醒了?我知道一切都是夢,也不是很擔心,就淡定地看著夢境的變化,甚至覺得這還蠻神奇蠻好玩的。
何玉玲消失了,四周慢慢變得昏暗起來,漸漸的,周圍的情景浮現了出來。這是一個熟悉的地方,地宮下面的右邊通道,原來是剛才的夢結束了,我又開始做另一個夢了。我現在還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夢,也不知道怎樣才可以再讓何玉玲進到我的夢里來與我交流,只有搖了搖頭,走到通道盡頭,坐下來,默念口訣閉目回神。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陣雞鳴弄醒了的,估計是看守所廚房飼養的公雞。很久沒聽到公雞的打鳴聲了,聽著是強勁有力,陽氣十足。我睜開眼睛,精力十足。
我一個打挺坐了起來,回想起昨晚的夢。關于何玉玲的出現,我大致猜到是因為我的手機被收走了,沒有了陳叔符紙的束縛,她能夠比較容易地進入我的夢中。只不過,她比較害怕我念靜心訣,也怕我做地宮下右邊通道的夢。讓我奇怪的是,以前她說話我都不能聽見,這次卻能與她很好地交流,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想不明白,只有等出去后,求教于陳叔了。
我想起何玉玲告訴我的錄像帶一事,心情振作了起來,現在既然知道我身上的女鬼是何玉玲了,那等我出去后,沿著這個方向去深入查探,一定會有重大收獲的。想著,我就走到監舍門口,大聲喊警察,我想向他們提出打個電話的要求,我要讓陳叔或是胖強過來一趟。
喊了三分鐘吧,才過來了一個醒眼惺松的警察,一看就是值班時在偷著睡覺。警察被我吵了美夢,很不爽地問我做什么,我從他的樣子就猜到現在時間一定還早,要不然他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在值班時間睡覺。為了不挨批,我只得換了一個說法,我說我內急,想要大便。這警察脾氣倒還不錯,也沒兇我,就指著我監舍里面一處角落說道:“那里不是有桶么,屎尿都拉里面,你新來的吧?真是。”
說完,警察就走了。由于監舍里燈光昏暗,我之前一直沒留意到在角落里的那個桶。警察走后,我走到角落一看,還果然有一個木桶,上面有一個蓋子。我揭開看了一下,里面裝了三分之一的液體,不過沒有什么異味。我猜應該是在我住進這監舍前,剛給我換的一個桶,桶里面的液體,自然就是水了。
等吃了早飯,我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再次叫了值班的警察。很巧的是,這次過來的是洋子。他問我有什么事,我說想打個電話出去。他想了一下問我需要單獨打不,我想我只是讓陳叔和胖強來一趟看守所,讓這的警察聽見也沒什么。再說,我也不想讓洋子為難,便說不用。他就說沒問題,等會就給我安排,讓我在監舍里等著。
估摸著過了半個小時,洋子回來了,與他同來的還有另一個警察,這是規矩,帶犯人出來必須要兩人以上,這也是為了保證民警的個人安全。二人打開了監舍的門,讓我走了出去。我跟著他們來到了一間屋子前,洋子說里面有一部座機,讓我進去打就可了。
我記不住陳叔的電話,就直接給胖強打了過去。胖強很有禮貌地說了一聲:“你好,哪位?”我猜他是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本地座機號碼,不清楚來頭。換作平時,我一定會裝個腔調捉弄他一番,可現在這情形顯然不允許如此,我老實地說:“強哥,是我,天童。”
“啥,你越獄出來了?”胖強驚奇地喊道。聽了他的話,我很是無語,這哥佬官太會想象了,《肖申克的救贖》看多了吧,我一沒刀槍不入的本事強行離開看守所,二來我昨天才進來,也沒有足夠的時間挖地道啊,怎么可能跑出來。
“拜托,這是看守所的電話。”下面還有一句“你這啥智商”,我沒有說出來,還是覺得這里不是開玩笑的場合。
“什么事情?”胖強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我主動打電話過去一定是有事找他,所以也不再貧,直接問了我重點。
“你今天再來一趟看守所,最好叫上陳叔一起,我有事當面告訴你們。”我言簡意賅地說道,我這么說,胖強肯定能明白,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當面給他們說,電話里不方便。
“行,我馬上聯系師父。”胖強說完,我就與他道別掛了電話。
我出來時,洋子好奇地問我怎么這么快,我笑笑說也沒啥好說的,就是讓家里給帶點東西過來。我和洋子的對話很平常,另一個警察倒也不會覺得奇怪。
還沒有吃午飯,我就被通知有人探視。我想胖強這次辦事倒還算有效率,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通知到陳叔,因為去何局家里弄錄像帶這事,單靠胖強幾乎是完成不了的,必須要陳叔出馬。胖強沒有讓我失望,探視間里坐著他與陳叔兩個人。
昨天他們看著我,眼里沒有好奇,今天就不一樣了,我突然打電話讓他們回來,肯定是有事,他們的眼神里都有大大的問號,在等著我告訴他們我讓他們過來的目的。我進來后,探視間的門就被關上了,洋子在外面,我比較放心。
坐定后,我直接把昨晚上做的夢說了出來。當我說到我身上的女鬼是何局的女兒時,不僅是胖強,就連陳叔也“嗤”地吸了一口長氣,顯然他也很吃驚。我沒時間與他們過多地探討這些問題,也不給他們機會發問,就繼續說了下去。我接著告訴了他們何局家里錄像帶一事,讓他們務必想辦法把這錄像帶取出來。
聽我說完,胖強最先有疑慮:“既然女鬼是何局的女兒,那她會這么好心幫你?會不會又是另外一個陰謀?”也不怪胖強會這么想,我昨晚剛知道這事時,不也是這么想的么。主要還是近段時間,我們被神秘人一伙的幾個大陰謀弄得有點神經質,快成驚弓之鳥了。
“應該不會,雖然我本事比不上那怪老頭,堪不破這女鬼的來頭,但一直以來,在與天童的接觸中,我還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這份陰氣很是老實本分,不像是那種兇神惡煞。或許,這盤錄像帶還真是我們的突破口。”陳叔鄭重地說道。
昨晚,我不相信何玉玲也是一時的事,在她親口說了她會幫我的話后,我心里的感覺讓我無法去懷疑她。現在陳叔也是一樣,我想,這應該是因為我倆的靈覺都比較強大,靈覺強,就是人們常說的第六感強,所以,一般不會錯的。
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才能順利進到何局的家里拿到那錄像帶。我把我在何局家里手機出問題以及無法運行閉目回神法一事說了,陳叔說房間里肯定有古怪,壓抑住了我身上的正氣,這古怪說不定與神秘人有關。這樣的話,他是不能去的,因為他身上也有與我相似的正氣,如果他貿然前去,驚動了神秘人,到時候得知了我們的意圖,銷毀了錄像帶就麻煩了。
我問那怎么辦,陳叔說最好是讓一個普通人,以小偷的身份潛入房間,偷偷拿走錄像帶。陳叔說完,我想了一下,在我們這幾個人中,我、陳叔都不行,陳新生一直跟著陳叔在學習,身上肯定也有陳叔所說的正氣。那么,知情者里面,就只剩下了一個人——胖強。他雖然是陳叔的徒弟,但陳叔只教了他實打實的腿腳功夫,沒有涉及到玄學方面。
我轉頭看向胖強,恰好陳叔也看向了他。胖強瞪著眼睛說:“你們該不會是想讓我去做賊吧?”
“強娃兒,只有你最合適。”陳叔說道。
“強哥,拜托了。”我也跟著說。
“我這么胖這么寬的身體,等會在何局房子里碰到什么東西發出聲響,那還不壞了大事!”胖強故意夸張地說。
“少給老子來這一套,老子教你的身手,你平時用得挺順溜,要用的時候就裝處啊。”說著,陳叔勾著手指磕到了胖強的大頭上,我好久沒看到陳叔這個動作了,還蠻親切的。
“強哥,你哪里胖了,你這身材剛剛好,說是身輕如燕都不為過。”我堆著笑臉給胖強戴著高帽。
“唉,一個以師父的身份壓我,一個又說話這么好聽,我不去實在說不過去,再說了,誰讓我沒提前告知你何局去巴登酒店一事,算我理虧在先。真沒想到,我當了十幾年警察,現在竟要當一次賊。”胖強撇了撇嘴說。
這事就這么定了下來,我還在看守所,肯定是幫不上忙的,具體細節只有他們二人好好商量了。陳叔說他們會盡快把這事辦了,等拿到錄像帶,確認了里面的內容,他會直接去找澤正老大,讓我安心在看守所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