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嗎?”蕭煜疑惑地看著兩個號稱自己族內道法高手的族老。
“不難嗎?”高陽寐睜大了眼睛,“族長親自指導我步法,就這樣我還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達到你這個水平呢。”
“我也是差不多那么長時間才能大致感受到野兔的行蹤。”夸勄同樣一臉驚訝。
“額,可是我覺得很簡單啊。”蕭煜看倆人的樣子不像是故意奉承自己。
“首先是閉上眼睛感受野兔的行蹤,這和我在上面跟人打斗時感受敵人的位置是一樣的啊。”
出山以來“身經百戰”的蕭煜對這方面還是很有心得的。
“另外我師傅之前已經傳給我一套摩天步法了,青云步法前面的修煉內容我小時候就會了啊。”
...
“感受敵人的位置?”
“小時候就會了?”
也難怪高陽寐和夸勄兩人驚訝。不止是這兩個人,整個大荒里除了族長和神人外,各國的族人從出生到死亡都沒有踏出過大荒一步。
要說秘法玄妙的話,高陽寐和夸勄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要論起實戰經驗的話,蕭煜可以甩他們幾條街,畢竟道法再玄妙也要靠實戰去檢驗。
而感受敵人位置,在敵人的陣法中變幻步法,蕭煜對這些可以說是經驗豐富。
“這,這,上面還有比大荒更過玄妙的道法?”兩人還是一臉的不相信。
“對了,先別說這個了。”蕭煜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剛才我在感悟兩部秘法的時候就隱隱約約覺得大荒的道法和上面道法的原理都是相同的,現在看了你倆的表現我就更加確定了。”
“嗯?”
高陽寐和夸勄也不著急趕路了,幾人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就地坐了下來。期間,蕭煜好說歹說,夸勄才勉強同意和蕭煜坐在一起,但還是時不時警惕地看一眼依舊在呼呼大睡的睚眥。
“這是上面的道法,你倆先看一下。”蕭煜把野兔扔給重明鳥,掏出了師傅留給自己的摩天陣法和隱藏在師傅親筆信中的天倉經。
兩人趕緊接過,認真地看了起來。
也幸虧上古時期的文字和現在沒有太大的區別,兩人一邊看,蕭煜在一邊講解,兩人磕磕絆絆地總算是看懂了上面的道法。
高陽寐和夸勄研讀完手上的道法后又交換過來,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
摩天陣法和天倉經在上面雖然算得上是絕學,但是在這大荒里面也算不上什么,蕭煜沒什么好擔心的,最重要的是,自己想聽聽兩位族老的意見。
“蕭煜你說的沒錯,道法原理都是想通的,怪不得你感悟的這么快,原來你早就修煉步法十幾年了。”高陽寐合上摩天陣法幽幽地說道。
“這本天滄經有點意思,”夸勄皺著眉頭說道,“聽你說,這在你們上面被稱為‘天下第一秘法’?嗯,是不錯,在大荒也算是可以的秘法了。”
也算可以?蕭煜最想知道天滄經的事情。
“沒錯,”夸勄接著說道,“你看這‘體各自然、內外純凈’,也就是你說的第一層次,這分明就是修煉驅獸術的入門條件嘛!”
“而且,”高陽寐也一臉嚴肅,“我仔仔細細看了,你師傅留給你的摩天步法中修煉法門確實和青云步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個我知道。”剛剛在行路的時候,蕭煜腦中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正待細細思量時卻被高陽寐打斷了。
“但是,我現在有點混亂了,”蕭煜道,“大荒的道法和上面的道法的原理應該是一樣的,但是我的道氣在這里怎么增長這么緩慢?道氣盒也沒用了。”
這個問題蕭煜和高陽寐說起過,自己的道氣好像對這里有點排斥。
蕭煜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夸勄,但是想了想夸勄早晚都要知道這件事,自己還不如直接說出來也顯得自己真誠。
果然,夸勄臉上慢慢露出了友善的表情,因為睚眥而對蕭煜產生的隔閡也少了很多。
“我有個建議。”夸勄看著蕭煜。
“什么,趕緊說啊。”蕭煜聞言眼前一亮。
“算了,還是你來說吧,我不知道能不能說明白。”夸勄看了一眼旁邊正朝自己笑的高陽寐。
“寐兒,你快說!”蕭煜現在太想聽聽兩位族老的意見了,要不然自己心中老是一片混沌,兩種道法交叉在一起對自己以后的修行很是不利。
“好,那我就說了。”高陽寐終于開了口。
“我倆的建議就是你就先別管上面的道法了,什么摩天步法、天滄經,把這些全部都暫時舍棄掉。”高陽寐一字一句地說道。
“啥?都不要了,我上面的道法都舍棄掉嗎?”
“是讓你暫時舍棄。”夸勄強調了一下,“從現在已有的情況來看,道法原理都是一樣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導致你在這里吸收不到道氣,道氣樹也增長緩慢。”
“不是吸收不了,是很緩慢。”蕭煜糾正道。
“對,就是緩慢。但是你現在是在大荒,你必須用大荒的秘法,也必須去適應大荒的道氣,這不是你自己愿不愿意的問題。”
“你如果不舍掉上面的道法,雖然原理相同,但是畢竟還是不一樣,你要是同時都修煉的話,肯定會走火入魔的,所以必須舍棄掉一樣。”
“而且你也不用擔心,你在大荒里修煉秘法,等你以后回到上面后,說不定你在上面的道法會比原來感悟得更快呢,你能這么快就感悟青云步法就是例子,這也是我們倆勸你暫時舍棄上面道法的原因。”
“你是說,我只修煉大荒的秘法,等回到上面后再修煉天滄經?”蕭煜站了起來在兩人跟前來回踱步。
“對,但是我倆也不能保證你回到上面后就一定能感悟的比之前快,只能說是猜測。”
高陽寐和夸勄也不著急,靜靜地看著蕭煜。
此時已是正午,日頭是一天中最毒的時候了。遠處兩條一模一樣的小路彎曲著向遠方蜿蜒,而前方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點點黑黑的影子,好像是一座大山。
這個建議對蕭煜來說其實不難決定,自己已經身在大荒里了,除了這樣好像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要是能如兩人所說就好了,自己回到上面后再重新感悟,說不定就一下子感悟到天滄經的第三層了呢。
就算真的行不通的話,大不了就重新修煉嘛,反正這里一年的時間才抵得上上面的一天,料想自己也忘不了太多。
“好,就聽你們倆的,我把之前上面的道法先暫時舍棄,就只修煉這里的。”蕭煜猛地停住了腳步。
“好,我倆會全力協助你的。”高陽寐很欣賞蕭煜的果斷。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蕭煜重新變得凝重起來,“那我吸收道氣緩慢這件事情怎么辦?”
高陽寐和夸勄對望了一眼。
“這個我倆暫時沒什么好主意,只能沿途請教那些上古時期的族長和神人了。”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
決定后的蕭煜心中大松,見太陽實在毒辣,三人便決定在樹蔭下稍微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嘎嘎嘎”
火紅火紅的小睚眥已經醒了,正張著小嘴“啪嘰啪嘰”地吃著昨晚三人吃剩的風汶。
“還真是挺好養的啊,啥都吃。”蕭煜一邊喂食一邊捋著睚眥紅紅的毛發。
“哈哈,真可愛啊,來喝點水吧。”睚眥不知道為什么對高陽寐也是非常親近。但是夸勄只要靠得蕭煜近了,小睚眥就是一頓呲牙咧嘴,嚇得夸勄躲得遠遠的。
“待會從哪條路走啊。”不遠處,夸勄的聲音傳了過來。
“對了,蕭煜,你決定去哪里了嗎?”高陽寐也問道。
“沒決定,全憑天意。”蕭煜笑嘻嘻地看著前方的岔路口。
“天意?”
“夸勄,那只野兔還在吧,扔過來給我。”
隔著有點距離,蕭煜只聽到夸勄好像嘀咕了一句,野兔便被夸勄“嗖”地一聲扔了過來。
蕭煜穩穩地接在手上,神秘地看著高陽寐。
“待會就由它來決定了。”
“它?你是說它?”高陽寐在確定蕭煜沒開玩笑后,看著蕭煜手中的野兔愣了一下。
“怎么決定?”
“哈哈,我不是說了嗎?全憑天意。”
蕭煜壞壞地將不斷掙扎地野兔湊到了還在小口小口嚼著風汶的睚眥眼前。
睚眥正吃著開心,眼前猛地湊過一個白絨絨的東西,條件反射地沖著眼前野兔叫了一聲。
“嘎”
野兔好像愣了一下,待看清睚眥的面貌后,身子猛烈地掙扎,差點從蕭煜手中掙脫出去。
野兔在蕭煜手里不斷地和睚眥打著對眼。野兔看到讓人,不,讓所有生靈都聞風喪膽的睚眥就在跟前而又逃不了時,嚇得魂都要出來了。
就在這時,蕭煜把野兔拿到岔路口一放,野兔“嗖”地一聲就逃遠了,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多呆。
“看,決定了吧,就走那條。”蕭煜指著野兔剛剛逃命的一條小路。
...
...
野兔逃命的那條路正通往沃野,那里有一個沃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