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麟一說陳志遠這人,我稍微呆滯了一會,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是誰,就是感覺好熟悉的人名,后來我身子一顫,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也幸虧我自制力不差,沒有過去抓左麟,旁邊的溫杰都崩起身子了,估計我要是碰到左麟,會直接被他一下子放到在地上。
陳,陳志遠?你說是陳志遠?我當時感覺自己大腦有些缺氧,很不可思議的問。左麟還是那溫潤如玉的樣子,臉上雖然病態(tài),但說實話很儒雅,他繼續(xù)說:是啊,不知道有沒有記錯這個人名。
這是真的,這肯定是真的!我還以為當時那個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老校長說的都是假的,隨便杜撰出一個人名,但現(xiàn)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叫陳志遠,真的叫陳志遠!
那個生我不養(yǎng)我,讓我被別人戳了二十年脊梁骨的男人,我心里五味俱全,竟然沒有想著繼續(xù)問左麟關于陳志遠的情況。
過了好大一會,左麟看我從愣神中回過神來,說:那時候我只有十幾歲,有緣見了他一面的,現(xiàn)在見到你,真是感覺有點像,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陳凱小兄弟的本家之類的?
我嘴里發(fā)苦,問了句:能,能具體說說么,他是干什么的,現(xiàn)在是生還是死?
左麟笑了,說:只要是我見到小魚兒,這些肯定都會告訴你,不光是這樣,只要是我還喘氣一天,誰要是想動你,都要問問三合的左麟,你,感覺怎么樣?
我腦子里在掙扎,我想知道陳志遠的消息,但我又不想知道,同樣我想幫著紅鯉魚出來,但理智告訴我,這又是不合適的,連上面領導都不敢隨便減刑放的人,我算是毛線。
我當時都不知道嘴巴里怎么吐出來一句:你見段紅鯉想干什么?這句話語氣不好,但左麟聽見之后,還笑,說:你放心,小魚兒對于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個人,我不會害她,這樣,你考慮一下,如果能幫我,你跟小杰聯(lián)系一下,這次肖瀟也算是承了你的情,你如果想幫我,一本萬利,當然,我這人都是先明后不爭的,你做這件事肯定有風險,可能會被監(jiān)獄辭退,如果結(jié)果真的那樣,別管是你辦成這件事,還是辦不成,我都給你謀個差事,你想當金領,可以,你想當公務員,同樣沒問題,你幫我,就是我兄弟,我左麟最不會做的就是對不起兄弟。
左麟這話說的真摯,旁邊那么漢子的溫杰聽了左麟這話,情緒都有點波瀾,看來左麟說的沒錯。
我跟左麟說:我現(xiàn)在腦子很亂,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后天,后天這時候,別管成不成的,我給你個答復行不?
左麟笑,說:當然可以。
我站起來快走的時候,回頭問了一句左麟,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這種問題對于病人來說是挺忌諱的,雖然跟溫杰認識,但是溫杰臉都拉下來了,畢竟左麟是他大哥,左麟看著我苦笑了一聲,明明是在看著我,但那雙眼睛有些游離無神,半天吐出一句話:一個治不好的病
平平常常的一句話,有點落寞,卻讓我感受到那英雄遲暮,廉頗老矣的悲涼,說實話,我對左麟這人很有好感,或許是他御人有道,又或者是本人有的人人格就有魅力,讓人一見就有親和感,哪怕他是雄霸一方的黑道巨孽。這種人很恐怖,自己不靠手段,但是身邊往往會集中一批死忠,他稱的上是英雄倆字,雖然這倆字形容一個黑道大混子有點操蛋。
從醫(yī)院出來,有點失魂落魄,被人叫住,回頭一看,一個烈焰紅唇的漂亮女人坐在長椅上,腳下踢著那雙看似普通但價格不菲的布鞋,表情冷冷,眼角有絲絲笑意,問:答應了?
我沒理她,直接往前走,性子較冷的黑寡婦難得有閑工夫八卦,跟在我后面繼續(xù)說:生氣了?
我還是沒理她,隨后她沉默,但一走一追,兩人總是拉不開距離,到了后來我終于忍不住了,回頭說:肖瀟大姐,你都利用完了,到底還想怎么樣?
肖瀟聽見我這怒氣沖沖的話,倒是笑了起來,雖不是宛若天人,但若紅塵中搖曳牡丹,說:我要謝謝你。
我說:不用,你要是真想謝我,就讓我自己靜靜吧。女人咬了咬猩紅的嘴唇,問:你嫌棄我,還是害怕我?我現(xiàn)在的心好是有一個耗子樣,撓啊撓,亂的不成樣子,根本不想說話。
肖瀟過了一會說:左麟這人挺不錯的。我說了聲哦,我想起好像是她跟我說的段紅鯉,問她:你真想謝我?肖瀟點頭,我問:那你知道段紅鯉跟左麟的關系么,還有,你知道陳志遠這人嗎?
肖瀟說:段紅鯉跟左麟的關系,不是太清楚,只是知道段紅鯉進去好像是跟左麟有關系,至于陳志遠,沒聽說過。這回答跟沒說一樣。
后來肖瀟把我?guī)Щ赜甑危@算是在雨滴的最后一天,反正我以后是不會再來了。
見了傻子,問傻子什么打算,傻子比較害羞,但我看出來了,他還是想在這工作的,整天在家閑著也不是個事,反正有這個機會,事情就敲了下來,讓傻子在雨滴干保安。
以后他吃住就在這了,反正販子的劉文已經(jīng)死了,沒人因為方洋的原因再來追殺傻子了,雖然我不看好他跟小倩,但是不得不說,小倩自從傻子上次一腳踢翻那個黃毛后,對傻子體貼的很。
第二天天一亮我沒回監(jiān)獄,直接去了黨校,找老狐貍,之前他坑我陳志遠是虛構(gòu)出來的,但是一個黑道大混子說認識,所以老狐貍鐵定是在騙我。
不過我找了一圈都沒看見老狐貍的影子,校園里到掃衛(wèi)生的不少,但都是年輕人了,應該是學生之類的,我逮住一個人,那老校長在哪,那人臉上有點古怪,說不知道。
看他這臉上的表情,就跟奔喪似的,難不成是老校長
我心里咯噔了一跳,這不可能,上次見老狐貍的時候他身體挺好的,現(xiàn)在怎么可能會死了!
我問了好幾個打掃衛(wèi)生的人,后來那人一臉不好的跟我說讓我往黨校東南角去看看,我聽這個心里更害怕了,這老狐貍真的走了?這一輩子在黨校里工作,舍不得黨校,最后都埋在這里?
可越往東南角走我越感覺到不對勁,明顯感覺出這邊的人比較多了,順著人潮走過去,看見不遠處趴著一個建筑,上面的游泳館格外顯眼,我在心里暗操了一聲,想著不會是這樣吧?
可等我進去,看見一個拄著拖把,在游泳池上面流口水一臉淫蕩的老校長時候,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老狐貍眼神不錯,那眼睛在游泳館里滴溜溜的轉(zhuǎn),幾乎是我剛進來,他就看見了我,沖我揮了揮手,讓我過去,我過去后,剛想說話,他直接說了句:別說話,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三點鐘位置!!
我好容易弄清了三點鐘位置在哪,看見一個穿著泳衣,估計有E罩杯的女人正坐在椅子上,身材火爆,老校長的話幽幽傳來:看了一早上了,現(xiàn)在就是這女孩有貨了!
我
這為老不尊的老狐貍臉皮還真是厚,我把他拉到外面,他開始有點不樂意,但出來之后蹲到一個樹蔭底下就問我要煙,我給他點上之后他有點愜意的才問我,咋了,為啥想起找他了,是不是遇上什么難事了,沒事,在天津沒有他辦不了的事!
我說:你認識陳志遠?
我這一句話就讓老校長嗆了,咳嗽了好幾聲,都了流眼淚了,他才順過氣來說:我當時杜撰的你還真放到心上了啊,這世界上根本就沒這個人。
我一把把他正抽的煙搶了過來,說:是么?
老狐貍那樣子痛心疾首,說:當然是啊,要是早知道你這么不能開玩笑,我就不跟你說這事了,真是的!他說這謊話比真話都認真,要不是早知道,我都要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