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徒么,到了最后都是歇斯底里的樣子,那《活著》中的富貴還不最后萬貫家財葬在賭上面,這世界上最不能沾的就是賭還有毒,一旦是沾上,這輩子都不會落好了。
這愁眉苦臉的人沖到荷官這之后,本來就喪氣的一張臉,現在只能說是猙獰了,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荷官,我在邊上就看見這人的眼珠子就光剩下了眼白,沒眼仁,我雖然知道點情況,但是看他這樣,心里還是忍不住的背上發緊。
荷官往后退了一步,說:“怨賭服輸,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那人笑的很凄慘,說:“我本來是跟我女兒看病的,你現在把我錢都給贏走了,我不信你把把都贏,你肯定是使詐了,你肯定是,來,再來!我就不信你還敢出老千!”
這時候稍微點良心的人都過來勸那個哭喪臉臉,說你別賭了,可這正在氣頭上的,紅眼了,你讓他別賭了,那還不如殺了他。
荷官說:“你現在身上什么值錢的都沒了,你用什么賭?”
那人把另一個沒有傷的手放到臺子上,說了聲:“我賭這次賭我這只手,要是輸了,你把我手砍下去,我這一輩子再也不賭了!”
之前是個手指頭,現在是個手,真尼瑪牛逼。
賭場里那些玩其他的人不少被這吵吵給吸引過來,打聽清楚是咋回事后,這世界上從來不缺少好事的人,起哄的,謾罵的,反正說什么的都沒有,到了最后,還真的開了起來,人性就是這樣,尤其是賭徒,看見這人這么慘了,剛才還有些勸哭喪臉的人,都小聲催他趕緊下注。
從一開始,我就感覺這事情不對,我來這雖然也想撈點錢,但畢竟比那些人心里透亮些,要是一個人真的能這么背,早就該去買彩票了,我雖然暫時沒看明白,但這荷官跟這愁眉苦臉的人我感覺是有貓膩的,我不止一次的因為這看似沒有任何道理的這種感覺救命。
再說,一個賭場除了鬧噱頭之外,這社會誰還敢光明正大的砍人家手,再說,那被砍的手指頭雖然不住的滴血,但一靠近人群的時候,就塞到口袋里,沒讓人看見。
很好戳穿的一件事,但是真正關系考慮的沒有幾個,如果剛才那場還有人猶豫,現在這些人完全不想了,看見哭喪臉買的小,又全是堆到了大上。
小流氓現在著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四處找熟人,想要借錢,荷官現在搖完了骰子,對那哭喪臉說:“你要是在不放棄,我可就開了!”
那愁眉苦臉的人一句話不說,紅著眼睛把自己沒事的那手一拍,那荷官面無表情的說聲:“買定離手,真金我有!”
在他開的前一刻,我砰的一下把手排在了那小上,淡淡的說了聲:“算我一個!”
轟的一下,這不大的賭場沸騰了,出現一個愁眉苦臉樣的人已經是讓這小賭場很吃驚了,現在我又湊熱鬧啊,這些人都不淡定了。
最吃驚的莫過于荷官跟那個愁眉苦臉的人了,這么長時間來,我第一次見到荷官跟這人對視了一眼,只有在這時候,你才能發現,眼睛其實恨不能隱瞞東西,這倆人,果然有鬼!
我不能等他倆在勾搭啊,沖著那荷官吼了一嗓子:“開!”這就是打的一個心理戰,我知道一般荷官都能控制點數大小。
被我這么一喊,荷官來不及跟那人溝通,掀了起來,那白底黑子的骰子很扎眼,234,九點,小!
其實剛才我喊的時候,自己心里也是沒有底,我是發現了這人的一點不正常,但是要讓我真的有十足的把握,那肯定不是,要是萬一輸了,我還真沒想過自己要怎么辦,經歷的事不少,但是第一次在這種場合有腎上腺暴增的快感。
事情本來很簡單,就是荷官莊家跟這愁眉苦臉的漢子放長線釣大魚的過程,能看穿的肯定不止我一個,但是跟我一樣彪的,最后敢用手下注的,還真就一個,這次賠率比較大,全場贏家就我跟愁眉苦臉的那個人,我本來想叫著后面的小流氓收拾一下籌碼,回頭一看,我操,那孩子不見了蹤影,真是一點都不靠譜!
這賭大小的桌子旁邊的不少人直接日娘艸爹的罵了起來,腳軟不少人還把怒火轉移給了那愁眉苦臉的人。
……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是一件小插曲,畢竟是個小賭場,這把帶上莊家賠的,我才分到了三萬多,但是這已經很不錯了,我不想在這惹事,甚至都沒有跟那愁眉苦臉的人,我也懶的看他們表演,拿著籌碼就準備換了錢走人。
有時候人生就是那么奇妙,就像是一列亂走的列車,你永遠不知道在下一站會見到誰。
那服務生給我換錢的時候,我聽見后面傳來一聲騷亂,我心里暗叫一聲不好,看來是我毀了這里人的好事啊,有人不想讓我走了,回頭一看,發現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嘈雜聲好像是來自這賭場的一個小包間里面。
我們這些沒錢的都是在外面玩的,那些有錢的,都是在里面玩,這包間里面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我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今天不想管,讓服務生對好籌碼之后,抬腿想走。
“操尼瑪的,這東西絕對有老千,老子這拖拉機加同花,這么好的牌,你給我弄出來一個豹子?”我聽見這聲音,邁出去的腳走不動了。
如果我沒記錯,這人的聲音是唐林的,大長腿的堂哥,那個席卷這大長腿家產跑的混蛋玩意!
這次跟傻子就是為了找這個王八蛋,誰想到警察沒有抓到他,這狗日的窩在這!我當時就氣的不行了,別管怎么樣啊,大長腿家的東西我得幫著她要回來,老唐成了這樣,我可不想讓大長腿從嬌嬌女變成落地鳳凰。
我把那三萬塊錢拿著塑料袋纏了一下,揣到了懷里,打量了一下這賭場,看看哪里能出去,然后就朝著那唐林的聲音來源走去。
這他娘的事就是這么趕巧,我還沒有走到那地方,就聽見砰的一聲,好像是從門口傳來一個大動靜啊,就跟暖瓶炸了一樣,賭場里本來鬧哄哄的的,一聽這動靜,鴉雀無聲了,我超門口一看,剛好見到門口進來一個筆直的漢子,就跟標槍似的,我心里那個咯噔啊,這是咋回事,怎么還老實遇見熟人?
那人進來后好在是沒朝著我這邊看,我見到是他,而且還不是他自己一個人來的,就往人堆里藏了一下,反正人多,我不信他這么牛逼,是直接沖著我來的。
這人是軍子,當初被二哥暴走怒草了一頓的那個當兵的,他是金鈺手下的,我之前得罪了金鈺還有阿白,軍子身手很好,我現在一個人,要是跟他見面了,沒跑就被抓了。
金鈺她們那些人是南方的這我倒是心知肚明,可是對于在花鄉見到他們,又在這見到他們,我心里總感覺邪乎,軍子身上有軍人那種英氣,再加上身后帶了七個壯漢,賭場老板也不敢亂說哈,小心翼翼的過去問啥事。
軍子來回在賭場里掃視了一眼,尼瑪,我又藏的深了一下,還真的是以為我來的?這金玉他們也太牛了吧,居然知道了我的下落,我到這里來,可是連傻子都不知道啊!
我還在胡思亂想,軍子開口問:“就這些人么,還哪里有人?”
老板是做生意的,這種生意多少都跟道上的人有點聯系,聽著軍子的話一點不客氣,有點不爽的說:“哥們,我們這……”
話還沒說完,軍子一巴掌就打了過去,這一巴掌力氣多大,直接抽的那人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抽暈了,軍子后面帶著的人看見了那包間,沖了進去,軍子現在穿著軍靴,咚咚的在這地板上踩著,聲音也不高,慢吞吞的說:“我來就找個人,你們別亂,找著了我就走,誰要是想給我是眼藥,他肯定會被抬出去,沒事,你們該玩玩,繼續!”
這誰還敢玩啊,雖然軍子這行人沒拿槍沒拿刀的,但是那氣勢一點不比傻子那些戰友差,幾個人的氣場就震住了這個場子的大部分人。
我心里有苦難言啊,雖然現在這些人多擠在一起,但軍子那眼睛就跟狗一樣來回撒光,指定一會就找到我,我看了下門口,離著軍子最近,想要沖出去不被他抓到的機會幾乎是零,要是軍子自己我還敢搏一把,這么多人,一人一個胳膊就把我拉住了。
“恩?”我就眼睛余光看見軍子那眼神朝著我這邊飄過來,心里正打鼓,那軍子發出了這個動靜,不但如此,軍靴咚咚的,朝這邊走來,完了,這是要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