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三秒的時間,原本伸直了分叉的葉片,像是一支吐信毒蛇一般的玄心草發(fā)生了變化,分叉的葉片開始合攏,挺直的身軀也萎靡下去,慢慢的,就像是豆芽一般,蜷曲了起來。
見狀,鐘犸果斷的拿起工兵鏟,在玄心草周圍的三個方位各自狠狠的鏟了一下,然后輕輕捏住玄心草的根部往上一提。
一株巴掌長短,通體發(fā)紫,卻拖著一個核桃大小黃球的怪異植物,就被鐘犸捏在了手中。
“完美!品相完整,藥性保持的極好,有這株玄心草在,突破人體極限,我又多了幾分把握!”
鐘犸用力握了握拳,連忙打開登山包,把專門用來準(zhǔn)備盛放玄心草的藥劑箱打開,將其放了進(jìn)去。
第一株玄心草入手,鐘犸取得了一個開門紅,行程算是已經(jīng)完成了一半,只要再入手一株,就已經(jīng)可以打道回府。
蒼山村的村民一共發(fā)現(xiàn)了五株玄心草,被毀掉了兩株,就還只剩下三株。
鐘犸采到了一株,剩下的兩株南轅北轍,分別在不同的方位。
單單只是為了趕到地方,鐘犸就要花費半夜的時間,如果全取剩下的兩株,時間上非常緊迫。
鐘犸還打算留一些時間觀察一下,看看悟蒼山還有沒有其他值得采摘的植物,自然不可能把所有時間浪費在玄心草上面。
蒼山村村民發(fā)現(xiàn)的五株玄心草,在地理分布上極為有趣。
如果在虛空中,把它們連接在一起,就能組成一個鉆石的平面圖形狀。
鐘犸摘取的玄心草,就在鉆石的尖部,被孫勇等人蠻力采摘,導(dǎo)致其身死的兩株,在鉆石圖案的頂部。
而剩下的兩株,則分布在鉆石圖案的兩側(cè)。
鐘犸最終選取的那株玄心草,是位于鉆石圖案左側(cè)的那一株。
順著地圖一路前行,道路卻越來越難走。
茂密的植被,像是被過剩的營養(yǎng)催化過一般,一株株都比正常情況下大上許多。
就拿鐘犸采集的玄心草來說,就比他估計的要大至少一倍之多!
玄心草的出現(xiàn),情況非常特殊,一千株火信草里面,也不會出現(xiàn)一株。
而隨著生長的年限增加,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玄心草就會固定形態(tài),不再發(fā)育。
年齡的增加,只會導(dǎo)致球莖處的顏色發(fā)生變化。
正常情況的玄心草,只會長到半個巴掌長短。
可鐘犸采集到的這株玄心草,足足有一個巴掌長短。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xiàn)在火信草的上面,只不過并沒有這么夸張,只比正常情況下的火信草大了一半。
可就算只是一半,也足夠驚人,其中可供利用的劑量,足足增長了有三倍之多!
鐘犸僅僅只是粗略的檢驗了一下,就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來。
火信草的數(shù)量太多了些,他并沒有足夠的時間先處理這件事,只能暫時放下,先行采摘玄心草,避免出現(xiàn)意外。
鐘犸的好運(yùn)氣,似乎在采摘第一株玄心草的時候用光掉,當(dāng)他快要接近第二株玄心草所在位置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機(jī)感。
幾乎是下意識的,鐘犸一個偏頭
。
就聽“唰”的一聲,一道寒光從鐘犸的頸側(cè)飛了過去。
若是他躲閃的稍慢一些,這道寒光就會釘在他的后腦勺上。
鐘犸心頭一凜,連忙關(guān)掉帽子上的照明燈,就地往前翻滾了一下。
果不其然,就在他前滾的同時,又是“唰、唰”兩聲輕響,兩道寒光先后釘在他之前站立的位置。
被動挨打從來不是鐘犸的風(fēng)格,鐘犸輕輕起身,向側(cè)面一陣疾跑。
就在他移動的同時,對面的飛刀像是不要錢一般,追隨著他的動作,不斷飛出。
幾乎是在鐘犸移動的同時,對方也在移動。
鐘犸關(guān)掉了照明燈,并不知道對方的確切方位,只能憑借超人一等的感知來辨別對方的位置。
也不知道對方用的什么手段,就像是能夠看到鐘犸一樣,每次出手,都是循著鐘犸的位置飛過來。
“能夠看到我,難不成用的是夜視儀?”
鐘犸心頭微微一動,懷疑對方使用的是熱成像夜視儀,根據(jù)他的體溫,來判斷他所處的位置。
“既然如此……”
鐘犸感覺到前方有一塊巨石,連忙一個翻滾,一溜小跑,躲到了巨石后面。
隨即,鐘犸迅速的從登山包里掏出一張不大的布片,三扯兩扯將其撐開,拉成了一張?zhí)鹤哟笮 ?
然后他把登山包放著不管,自己裹起了毯子就往前一竄。
“唰!”
飛刀再次出手,但這一次,鐘犸臉上卻路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對方的這次出手,已經(jīng)沒有了前面的準(zhǔn)頭。
雖說速度同樣的快,但卻明顯的落在了鐘犸身后,而不是像之前一樣,幾乎是預(yù)判了鐘犸的前進(jìn)道路,每每堵在前面。
錯非是鐘犸感知超人,感覺到了危險,提前進(jìn)行躲避,身上不知道要多出幾個血洞。
“已經(jīng)被你追著打了這么久,現(xiàn)在也該我了!”
鐘犸一邊移動,一邊捕捉對方所在的方位,并沒有因為發(fā)現(xiàn)了對方?jīng)]了準(zhǔn)頭,變的急切。
躲在暗處偷襲鐘犸那人,顯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依然按照既定的策略,不住的對著鐘犸出手。
只是連番偷襲不果,暗處那人也有些焦躁,從身上又摸出了幾把飛刀,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最后攻擊一輪,不管成與不成,都緊急撤離!
鐘犸通過連番的試探,已經(jīng)確定了對方所在的大致范圍。
他還需要再等對方出手一次,只需要一次,他就可以鎖定對方的位置。
“唰!”
“就是現(xiàn)在,抓住你了!”
鐘犸腦中就像是有一幅投影畫面一般,腳下電閃,向著判斷的地方飛速奔去,沖出去的同時,他手中的開山刀也沒閑著,對著對方的小腿位置,就是一刀。
“啊……”
暗中那人被鐘犸一刀砍斷了小腿,大叫了一聲,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捂住了自己嘴巴。
哪怕他已經(jīng)痛的抽搐,卻還是強(qiáng)忍著痛苦,向著一旁跳去,顯然他認(rèn)為,剛剛鐘犸那一刀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鐘犸嗅著涌入鼻腔的濃郁血腥味,一種
久違的舒暢感涌入心頭。
他不自覺的望向了對方,刻意被他淡忘的殺意,如同潮水一般從最陰暗處狂涌而出。
暗中那人掙扎著一跳一跳的,打算縮進(jìn)自己躲藏的地方,被一股無形的波動沖擊了一下之后,他心底不自覺的抖了一下,猛然扭頭望向鐘犸,色厲內(nèi)荏的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有這么強(qiáng)的殺念?”
鐘犸閉著眼睛,一伸出一只手,似乎是在捕捉著血液的芬芳,一步步的向著暗中那人逼近,道:“我是什么人?這句話應(yīng)該我來問你才對,為什么躲在暗處伏擊我?”
暗中那人微微一愣,道:“你不是‘毒蜂兵團(tuán)’追蹤我的人嗎?”
鐘犸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順勢道:“這么說來,你是‘生化兵團(tuán)’的人?”
暗中那人微微一呆,似乎沒料到自己只是一句反問,就被對方看破了身份。
他有些惱羞成怒,厲喝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對我出手,你就等著我們兵團(tuán)無窮無盡的報復(fù)吧!”
鐘犸似笑非笑的望了對方一眼,道:“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嗎?就算我不殺你,你斷了一條腿,一直在流血,深山多猛獸,被一只老虎碰上,你僥幸還能活命。要是碰上狼群,嘖嘖……”
聽到鐘犸這番話,暗中那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頭一狠,道:“既然你不愿意放過我,那不如給我一個痛快,我要和你再打一場!”
鐘犸痛快的答應(yīng)道:“行,不過你要告訴我,你來這里做什么。當(dāng)然,如果你不老實,我不介意用點手段。”
暗中那人傲然道:“不要以為‘生化兵團(tuán)’全是‘長生組’那群奸詐小人,我們‘凈世組’哪怕是面對敵人,也一樣會履行諾言!我們可是言出必行的純爺們!”
鐘犸望了對方一眼,有些玩味的道:“純爺們?你們‘生化兵團(tuán)’做了多少爛事,你比我清楚,純爺們能那出那種事?”
暗中那人有心想分辨一二,可搜腸刮肚半天,也沒找出什么得力理由能為自己分辨的。
最后,他也只能強(qiáng)辯道:“為了締造理想國,適當(dāng)?shù)母冻鍪侵档玫模 ?
鐘犸懶得跟他爭辯,道:“你一直沒止血,體力消耗很快,我勸你還是盡快告訴我,免得為了不讓你早死,我還得先給你止血!”
暗中那人沉默了片刻,道:“我來這里,是為了尋找一樣?xùn)|西,可能是植物,也可能是古董,也可能是法器或者經(jīng)文什么的,具體是什么東西,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它有種特殊的作用,可以增強(qiáng)生物活性,這對我們很重要!”
鐘犸一聽這話,心頭頓時一動。
暗中那人的這番話,恰恰解釋了鐘犸之前的疑惑。
正常情況下的火信草和玄心草,沒有辦法長到現(xiàn)在這么大。
從暗中那人口中透露的信息,鐘犸總算是有了一個方向。
如果真有什么東西,顯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沒有完整地圖的指引,鐘犸相信,哪怕是自己去找,也只能碰個頭破血流。
錢三通口中哭泣的少女,也不知是什么東西,他說的那么慎重其事,鐘犸也不敢掉以輕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