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技人怒目看去,大步走到男子的面前,看著男子輕蔑的模樣,想起之前在城內(nèi)這男子說他所學(xué)不過是投機(jī)取巧,雖雜技是用來謀生之用,可那是他的全部!
苦練十幾年,怎會讓人如此侮辱!
他用力的抓住男子的衣領(lǐng),目中仿佛有火焰閃過,厲聲道。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可這番動作卻絲毫沒有威脅到男子,后者面露輕松的看著雜技人,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先前我說的便是事實(shí),怎么,氣急敗壞了?”
雜技人被氣的呼吸都不順暢了,而男子顯然還是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這在外人眼中倒是成了鮮明的對比。
雜技人舉起拳頭對著男子,可拳頭卻遲遲未曾落下。
男子對此挑了挑眉,眼中好像沒看見他氣的臉都已經(jīng)十分紅通,嘴巴一張一合,仍然說個不停。
怒火漸漸取代理智,雜技人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對準(zhǔn)男人的嘴臉打了下去。
可后者顯然不是個省油的燈,就在他的拳頭揮下來的那一刻,男子立即掙脫開他的禁錮,直接躲掉這一拳。
緊接著男子冷著臉反打雜技人,他的速度極快,讓人根本就躲閃不及。
局勢反轉(zhuǎn)太快,眾人根本就反應(yīng)不過來,好似就在這一瞬,雜技人就被男子給打倒了。
宋芷妤將這一幕收進(jìn)眼底,她眼底生出一絲興趣,眼前這男人倒是不錯,想到如果對抗宋霆縉,靠她自己,顯然不行!
這男子身法矯健,出手干凈利落,如果能在自己手下,日后定然能幫助自己不少。
她緩緩站了起來,朝著男子方向徑直走了過去。
躺在地上的雜技人一陣哀嚎,他捂著自己的臉,看著面前男人再一次揮動拳頭,而周圍并未有人選擇幫助自己,他眼底多出一絲絕望。
拳頭降臨之際,雜技人下意識的閉上雙眼,可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未來襲,他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睜開雙眼。
男子見自己揍人被阻,眉眼之間透露出一絲戾氣,他不悅的看去,見是個弱不禁風(fēng)的男人,他冷哼一道。
“怎么,你也想吃拳頭?”
語氣之中,滿是威脅。
宋芷妤淡笑一道,她給了雜技人一個眼神,后者見狀狼狽爬起,用最快的時間將自己的東西盡數(shù)都收拾好了離開這個地方。
“老用拳頭多野蠻,不如換個法子?”
見狀,男子興趣也來了,他收回自己的手,對著宋芷妤頷首,“老子名叫周晟,說吧,換什么。”
“投壺。”
投壺這一項(xiàng)活動在酒館內(nèi)經(jīng)常舉辦,宋芷妤既然提出要玩投壺,小二立即準(zhǔn)備好了投壺所需要的東西。
二人每個手握二十支箭,周晟看著面前弱不禁風(fēng)的男子,冷哼一道,譏諷道。
“瞧你這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這二十支箭,你怎么看都投不進(jìn)十支,老子讓你五箭!”
“用不著,兄臺先請。”
宋芷妤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被宋芷妤笑的渾身不自在,周晟凝眉,這小白臉,怎的感覺如此陰險!
“好!”
看著周晟將這二十支箭投出去,雖說只進(jìn)了十六支,但也是很高的成績了。
周晟很快就將場地騰出來給宋芷妤,自己則是仰起下巴,一臉輕蔑的站在一旁,好似篤定宋芷妤不可能投進(jìn)的比自己多。
可是隨著箭矢在宋芷妤的手中越來越少,周晟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宋芷妤投進(jìn)的箭矢已經(jīng)十四支了,而她手中還有三支。
他死死盯著宋芷妤手中的那三支箭矢,心里一直在祈禱著這三支一支都不會被投進(jìn)。
結(jié)果卻讓周晟十分失望,那三支箭矢全投進(jìn)投壺里了。
宋芷妤拍了拍手,轉(zhuǎn)身給了周晟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后者瞬間明白了意思,周晟的臉略為紅通,雖有些無措,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人竟然贏過自己。
“在比一次!”
周晟以為宋芷妤在自己提出后會同意和自己在比一次,可他卻瞧見宋芷妤對自己搖了搖頭。
他用力握緊拳頭,大步走到宋芷妤的面前攔住她的去路,眼底滿是對勝負(fù)欲的渴望。
“不比,我還有事,有緣在比。”
話罷,宋芷妤帶著左丘壇速速離開這個地方,她余光睨了一眼周晟,嘴角微微勾起。
“你倒是放心還能再見到他。”
左丘壇沉聲道,他倒是看出來了,宋芷妤是看中了周晟這個人。
“定然會再次見到,這種事情,自然是要慢慢來。”
二人在漫天飛雪中漫步著,周圍的人流少了些,走的算是寬敞,撲面而來的冷意讓宋芷妤剛上臉的熱意冷卻許多。
不知走了多久,宋芷妤下意識的對著手哈了幾口氣,余光卻瞧見不遠(yuǎn)處有一道黑影。
她微微瞇起雙眼,下意識的偏頭但目光還是在那一道黑影上:“瞧瞧,那是什么。”
左丘壇順著宋芷妤指的方向看去,他定睛一看,很快認(rèn)出了那黑影,他張了張口,剛想和宋芷妤說些什么,但后者已經(jīng)往那道黑影的方向走過去。
還未走幾步,宋芷妤就認(rèn)出了躺在地上的人乃是絕輕塵,前世自己被德順害死之際,德順向自己講述出絕輕塵并不向外人看到的那樣。
她忍不住猜測,前世自己身亡,絕輕塵出了多少力!
想到這里,她眼底多出一絲兇光,宋芷妤將自己腰間的匕首取出來,趁著絕輕塵如今乃是昏死狀態(tài),準(zhǔn)備將他一了百了。
可才邁出一步,宋芷妤的手腕就被抓住,她回眸看去,手上也在不停的掙扎著:“放開!”
“公主,這人你不能殺。”左丘壇低聲喊道。
絕輕塵的身份太過特殊,如果絕輕塵死于宋芷妤之手,對如今剛剛經(jīng)歷了新舊帝王交替的大榮并不算好!
在這件事情上,宋芷妤絲毫不肯退讓,二人拉拉扯扯,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宋芷妤注意到周圍的情況,用力的瞪了一眼左丘壇,她知曉他不會對自己下手,只好依了左丘壇。
見宋芷妤不再反抗,左丘壇松開了宋芷妤的手,倒是有些意外,“你不問我為什么不讓你殺嗎?”
“該說自然會說。”
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左丘壇愣了愣,輕笑一聲。
“時候不早了,此人我們暫且不管,丟在這自生自滅罷了。”
聞言,宋芷妤心里那一股郁氣這才消散不少,她冷哼一道,沒再說些什么,而是跟著左丘壇走上馬車。
此時二人卻不會想到,在他們離開之后,宋明采會匆匆前來!
看到快要和白雪融為一體的男人,宋明采知道自己趕上了,不枉她冒險欺騙宋霆縉,出宮前來尋找!
看著男人,宋明采唇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這個男人,必須是她的!
前世是宋芷妤的正夫又如何?她清楚的很,絕輕塵這人的弱點(diǎn),對心思單純善良的人,他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前世她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讓絕輕塵對她情根深種,今生她知道絕輕塵喜歡怎樣的人,讓絕輕塵喜歡上她,為她所用,那不是手到擒來!
而單純善良?那不正是她所擅長的嘛?
咬牙把絕輕塵從地上托起,她已經(jīng)注意到旁邊有人在過來了,在不離開,就麻煩了!
翌日早晨。
宿之晗很快給宋芷妤帶來一個消息,看著樣式精美的糕點(diǎn),宋芷妤忍不住指尖捻起糕點(diǎn)。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出,可當(dāng)她真知道這個消息時,還是有些驚訝:“皇上收了個義妹?”
宿之晗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藥物的作用下,她的面容紅潤了些,看起來嬌憨許多:“已經(jīng)冊封為公主,準(zhǔn)備和親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