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芷妤說的許多點都是對的,宋霆縉的心不可能一直在她身上,從前雖然是,但后宮如今有沈嬌嬌,二有譚雀,她縱然精明,斗上二人也要一定的精力。
但這又如何?
宋明采根本就不想面對這些,從前宋霆縉與自己相說的海誓山盟,她不信宋霆縉會不記得。
她氣的身子在顫抖,眼底迸發出一股濃濃的恨意,宋明采咬了咬牙,咬牙切齒道:“宋芷妤!”
一聲話下,宋明采舉起手,明晃晃的匕首在宋芷妤眼中搖晃著。
宋芷妤抬眼盯著那匕首,見手一落,她下意識地偏頭閉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來。
但等到的并不是疼痛,而是哐當一聲。
宋芷妤一愣,她緩緩睜開雙眼,迅速轉頭看過去,就見一襲月白衣擋在自己跟前。
她隨即將目光落在了宋明采的身上,后者早已被踢出數米遠,她手中的匕首也早就扔到一邊了。
“帝姬!”
德順見此,驚呼一道,他連忙跑到宋明采身邊,將宋明采從地上抱起來,他眼中滿是陰鷙,冷怒的看著左丘壇:“國師,你好大的威風!連元壽帝姬都敢拳打腳踢!”
“茂德帝姬乃是臣的未婚妻,元壽帝姬那般做,豈不是在害臣的未婚妻,豈不是在打臣的臉???”
左丘壇同樣沒好臉色,他沒想到宋芷妤會差點死在宋明采的刀下。
他轉身看向宋芷妤,眉眼那一股冷色早已換成柔色。
“你沒事吧?”
說的同時,左丘壇蹲下來麻利的將宋芷妤身上的繩子盡數解開,滿滿的攙扶宋芷妤從地上站起來。
“還算湊合?!彼诬奇ネ鲁鲆豢跐釟猓睦镆魂嚭笈?,她很慶幸左丘壇這時候來了。
她抬眼看過去,入眼的便是他的下頜線,宋芷妤抿了抿唇,手指摩擦了幾次衣裳,低聲對著左丘壇道:“謝謝。”
感謝他的救命之恩,感謝他先前縱容她一次又一次的拿他當做擋箭牌。
“無礙,你沒事就好。”
左丘壇看的出宋芷妤渾身都濕透了,他皺起劍眉,將自己身上的披風取下,掛在宋芷妤的身上,叮囑道:“莫不要感染上了風寒?!?
宋芷妤胡亂點了點頭,她此刻腦子有點亂,余光掃到德順他們方才的位置,卻見早已沒了人影,想必方才趁亂離開了。
出于安全考慮,再加上宋芷妤一身濕意,左丘壇直接將宋芷妤帶到公主府門口。
剛一到,宋芷妤致謝完,耳邊就傳來宿之晗的聲音,她轉頭回應:“好了,趕緊給本殿換一套衣裳。”
宿之晗眼底滿是心疼,她看著自家帝姬全身都濕透透的模樣,連忙去給宋芷妤準你干凈的衣裳,自己則是讓廚房的人準備一下姜湯。
“帝姬,這是姜湯,您喝一點吧,去去寒?!彼拗蠈⒔獪胖迷谧烂嫔?,推到宋芷妤的面前。
宋芷妤點了點頭,雙手捧起那一碗姜湯低頭小口吃了起來
宿之晗就一直盯著宋芷妤吃姜湯,她歪了歪頭,腦袋突然想起什么,驚呼一道,可把宋芷妤嚇得手抖。
“好端端的大呼小叫干什么,是不是本殿平日太過縱容你了?!彼诬奇ム凉忠谎?,她將姜湯放回桌上道。
宿之晗拍了拍自己腦袋,嘀咕一句記性太差,面對宋芷妤的時候臉上帶起笑容。
“抱歉帝姬,這都怪奴婢,奴婢這記性近段時候太差了,都忘記告知帝姬一件事了。”
“方才府外有人找您,自稱芙蓉館的老鴇,本來奴婢嫌她乃是青樓之人,略顯晦氣想將他她趕走,但卻始終趕不走,非得帶您走不可?!?
“后邊她一聽說您不在府上,就塞給奴婢一封信,說是她家主人給你的。”
說的同時,宿之晗將那一份手信從袖子里拿出來遞給宋芷妤。
宋芷妤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宿之晗,這才將桌面上的手信拿起來打開,她將內容一目十行的看了個遍,挑了挑眉,居然是謝不語寫的。
“竟是他。”
想起謝不語,她就不由的想起宋明采,沒能殺死自己,想來宋明采很是遺憾,而今,謝不語居然來信,要見自己一面!
她冷嘖一聲,還真是好樣的,沒了絕輕塵和宿之洲,她怎么就忘了還有一個謝不語呢!
如今她和謝不語并未有什么交集,他卻來信要見自己。
宋芷妤勾唇,臉上笑容冰冷刺骨。
見此,宿之晗心中有些好奇:“帝姬,是何人啊。”
“謝不語?!?
聞言,宿之晗那一雙眼睛瞪的老圓,她張了張口,一時半會都沒發出聲音,過了許久,宿之晗才好像找回聲音,她艱難的吞了吞口水,不敢置信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