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民族社會主義黨的總部已經換了一個地方,隨著組織的發展壯大,原先的那幢小樓早已不敷使用了。
在一些資助者的支持下,他們在菩提樹下大街買下了一幢三層樓的大樓,這里位于柏林中心,交通便利,道路四通八達,道路兩旁,排排的栗樹和菩提樹婆娑成行,風景優美如花。
但大樓中,德意志民族社會主義黨的成員們,卻無暇欣賞這里的美景,他們的每一天,都過得極為充實,往往從早上拂光破曉要一直忙到晚上夜幕深沉。
對于其他一些黨派來講,總部是大家聚集的地方,開會的地方,討論黨派出路的地方,更像是一個會議場所,成員聚集,交流的秘密基地。他們的總部往往地處偏僻,人煙稀少,利于躲藏,適合逃跑,也大不到哪里去。
但德意志民族社會主義黨的總部則更像是一個現代化的辦公場所。上上下下三層樓,無論是大廳,還是一間間辦公室,全都排滿了一張張辦公桌,一位位辦事員忙碌不堪在里面工作著,一輛輛堆滿文件的小車在過道里不斷駛來駛去,將一份份待處理的文件交給每一位辦事員。這里每天都是喧鬧無比,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文件,這里工作節奏極快,工作壓力也非常大。
在大樓最高的地方,有一個唯一可以順著樓梯與樓梯的空隙環顧全場的房間,那是德意志民族社會主義黨黨魁,尊敬的阿道夫先生的辦公室。
而現在,阿道夫先生正坐在辦公室里,從窗戶中看下下方。
和半年前相比,現在的阿道夫,無論是相貌,氣質都有了極大的改變。
他的身高比以前高了許多,身上的肌肉也越發壯實,將他身上的衣服緊緊繃住,仿佛稍一用力,就會將衣服撐爆開了一般。他現在的面容也威嚴了許多,原先那一點點的軟弱,猶豫,懊悔,全都消失不見了,現在上面留下的,只有威嚴。他的臉龐棱角分明,眉頭長長緊鎖,喜怒不形于色,看上去十分嚴肅。很多時候,僅僅是往那一站,憑借身上的氣勢,就可以壓下全場的喧鬧,讓人忍不住放低聲音,沉默下來。
當然,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他已經很少上街頭廣場演講了,他只會在每月一次的全體代表大會上,展露他傲人的演講才華。更多的時候,他會選擇待在總部里,待在辦公室里,處理一些重要的文件,下達一些重要的指示。
比如說現在,他背著手無悲無喜的看著下面忙碌的大廳,而幾位部門總管,正恭敬的站在在他身后,對他進行報告。
首先報告的是財務部部長,一個容光煥發,美麗嬌人的女子,愛娃·布勞恩:“報告大人,這一個月來,我們收到各個渠道的支持款項以及各項固定收入一共8546250金馬克,各項支出則是9226330金馬克,依舊產生了赤字,為680080金馬克,但較上個月有了大幅度的減少,按照目前的勢頭,再過兩個月,我們就可以達到收支平衡,甚至產生結余......”
阿道夫沒有回頭,直接道:“這樣就好,畢竟我們現在賬面上的錢也不多了,也不能總是找參謀長想辦法,還是靠我們自己來提高收入為好,一個黨派的發展,無論如何都是要花錢的,沒有錢不行。你們財務部回去在開源節流兩個方面再想想辦法,做份切實可行的方案出來?!?
愛娃部長之后,上來報告的是一位看上去十分干練的中年人,那是規劃部的部長:“報告大人,這一個月一來,我們黨發展的速度很快,截至月底,除了既定的幾個城市,我們在漢堡,慕尼黑,法蘭克福這三個大城都建立了我們德意志民族社會主義黨的分部,超額完成了上月的發展規劃。雖然它們現在都還在草創階段,但幾位分部長都是我們規劃部的得力干將,想必不久之后,就能在那里站穩腳跟,和我們柏林遙相呼應。但同樣的,分部在初期會有些超額花費,甚至超過這個月的發展預算,我希望,組織能夠對他們進行支持......”
阿道夫想了想,道:“發展的快自然是好事,但也需要量力而行,別看現在我們成員很多,但其中能擔大用的,還是少數,去漢堡,慕尼黑的那幾個,你有確認他們的人品能力么?別到時候又發生萊比錫城的那種丑事,讓參謀長的‘有關部門’給你們擦屁股。關于預算方面,我們下次會議的時候再進行詳細的商討。”
“是是是,我一定監督好他們,不會讓他胡來的。”規劃部長抹了把冷汗,退了下去。
緊接著,是一個全身散發著凌厲氣勢的青年人,仿佛一把出鞘的長刀,那是外勤部的穆勒部長:“報告大人,這段時間我們外勤部的壓力非常大!隨著組織的發展,我們和那些異族人的沖突一直在加劇,大大小小的的戰斗任務就沒有停過,很多部里的同志都負了傷,前幾天甚至犧牲了一整個小隊,實在是有些支持不下去了......”
“哦?一整個戰斗小隊?那豈不是死了整整5個人?”阿道夫轉過身來,打斷了他,語氣十分嚴厲。
“是,是的......”面對質問,穆勒部長頭上泌出了冷汗。
“具體什么情況?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損失?”阿道夫皺著眉頭。
穆勒部長娓娓道來:“是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柏林不遠處的波茲坦城,當時我們黨在波茲坦發展的非常不錯,但您知道的,波茲坦那邊猶太人著實不少,這就免不了產生了些矛盾沖突。當時波茲坦分部的幾個宣傳員被那幫猶太人圍住了,當場死了四個,重傷了三個,還有兩位女性成員被他們擄走了,不知所蹤。由于那那幫猶太人中有幾個高手,分部那邊沒有實力對抗,就向總部發出了求援信?!?
他繼續道:“然后救援任務就被下發給了我們外勤部,我就派了那個小隊去支援,他們大多都有大武士的水平,隊長更是已經兌換了武功,突破到了大師級的高手,我以為他們應該足夠應付的,可是......”
“結果還是人家更強,是吧。”阿道夫面容嚴肅,語氣嚴厲:“我說過多少遍了,獅子搏兔,也要用盡全力!那些猶太人干下這樣的事情,難道就沒有想過我們的報復么?就沒有準備么?人家在波茲坦城可是熟門熟路,布下個陷阱等你跳,不簡單的很么?區區一個小隊?就5個人你就像擺平這件事?我只能說,天真!太天真!”
“我,我,我回去就整備大部隊,親自帶隊去!”面對這樣嚴厲的批評,穆勒部長冷汗都要下來了:“您放心,我保證,這一次一定送那幫猶太佬統統下地獄!”
“還大部隊?人都調走了,其他地方發生事情怎么辦?”阿道夫反問。
“這......這......我會留下一部分人,交給副部長指揮......”穆勒部長口齒結巴起來。
“算了,算了?!卑⒌婪驌]揮手:“你將整件事件的報告都送過來,我親自去解決吧,正好最近手癢的很?!?
“這......您身份貴重,可不能以身犯險啊,我保證,我會......”穆勒部長已經慌了神。
“嗯?叫你送你就送!哪那么多廢話!”阿道夫的聲音一下子拔高,打斷了他的勸說。
正當大家在阿道夫狂暴的氣勢下瑟瑟發抖時,辦公室的門被打了開來,一個相貌普通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嗯?什么事發這么大火啊?!蹦贻p人一開口,就打破了辦公室里緊張的氣氛。
見眾人沉默,年輕人揮揮手,揮退了眾人:“都下去吧,這里交給我,其他報告都去交給克洛澤副總部長好了?!?
恭敬的行過禮后,一行人逃跑般的的飛速離開了辦公室,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唉,我說過多少遍了,要喜怒不形于色,你老是這樣亂發脾氣可不行,沒人愿意一直侍奉一位暴君,寬嚴相濟,冷暖隨心,大棒之后給蘿卜,這才是御下之道啊?!睆埌毫晳T般的教育了起來。
“哎呀呀,你就不能別這么嘮嘮叨叨的么?你說的我耳朵都要起老繭了!”阿道夫仿佛看到了天敵,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我就批評了他兩句,又沒怎么樣!”
“可你好像還問他要什么文件,還要親自解決什么的?我沒聽錯吧。”張昂裝腔作勢的掏掏耳朵。
“你聽到了就聽到了唄,我就想出去發泄一下,現在演講又不演講,整天練功,我就想試試看,自己的實力到底到了什么水平嘛?!卑⒌婪蛞桓彼镭i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想試招還不容易?回去我陪你試個夠嘛?!睆埌盒呛堑?。
“不不不,和你試招有什么意思?你就是個變態!和你試?能試出個鬼來!”阿道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張昂嘆了口氣,把談話拉回了正題“唉,我知道你的心情,可你也知道的,組織發展擴張的過程中,總是免不了犧牲的,無論是宣傳員,還是戰斗小隊,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減少那些無謂的犧牲!穆勒他腦子直來直去,或許不是個好部長,但那些成員的犧牲,想必他也是很難過的,你就不要太苛責了。下面的事情,就讓下面的人解決好了,你是黨派的領袖,出去做這種事,不適合?!?
“可下面不是缺人么?外勤部那邊,天天忙的要死,到處救火,我在這里又反正沒什么事......”阿道夫看上去還是不肯放棄。
“那萬一出事怎么辦?萬一那邊猶太人又布下個陷阱等你怎么辦?”張昂反問。
“呵呵,陷阱又如何?就算他們再多人,我都能將他們統統打爆!”阿道夫臉上滿是自信。
“我知道,你現在實力強了,心思也野了,但你想過沒有,你要是去了波茲坦,柏林這邊要是發生什么大事怎么辦?首領的作用很多時候并不是要他力挽狂瀾,更多的時候,還是要安定人心,你留在這辦公室里,下面的那些人,做起事情來,才更加賣力,更加安心!”張昂勸說道:“至于波茲坦那邊,我會派我的人過去解決的。另外擴大外勤部的提案,下一次會議時,我們再一起商討就是了?!?
“嗯......”沉默了好一會,阿道夫才答應下來:“好吧,是我太沖動了。”
看他語氣有氣無力的,張昂忍不住安慰道:“放心,現在的發展期,等以后我們和容克貴族階級開戰的時候,有的是架打,完全可以打個過癮!那幫猶太人才有幾個高手?頂天也就是個宗師級,等以后我們和貴族開戰,什么樣的強者沒有,大宗師?尊者?武圣?有的是對手需要你解決,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修煉,你想想,憑你現在的實力,不說武圣,就是個尊者,你打得過么?”
“唉,說到底還是實力決定一切啊。”阿道夫嘆了口氣。
“是啊,最最重要的還是實力,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實力,還是大家,整個組織,整個德意志民族社會主義黨的實力。畢竟,我們的敵人太強了。”張昂接著道:“像是那個德意志革命黨,老牌政黨,有權有勢,有大官重臣支持,推動德意志改革這么多次,還不是功敗垂成?說到底,不是他們理念不先進,也不是他們不努力,怕犧牲,還是因為他們實力太弱!沒有足夠實力支撐的政令,就是白紙一張!”
“我明白了,我會努力修煉的?!卑⒌婪虼饝聛怼?
“是嘛,這才對嘛,有個理論,叫‘降心猿’,說的是人修煉到一定階段,他的心就會像一只猿猴一樣,躁動不休,無法靜下心來修煉,這實力也就無法增長。只有靠著無比的毅力,降服這只‘心猿’,讓你的心平靜下來,你才能踏進新的境界,擁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張昂面容嚴肅,道出了一些自己的在這漫長的修煉習武時,收獲的心得體會。
“心猿啊......”阿道夫迷茫的目光凝結了起來。
突然,一個焦急的身影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打斷了兩人對武道的探討。
“報告大人,宰相大人昨晚再一次在家中暈倒,今天全城有名有姓的醫師都被征召去了宰相官邸,皇室還專門派出了皇家醫師,來為宰相大人醫治。但據我們在宰相府內線的可靠消息,這一次,卑斯麥大人,怕是撐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