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錢的威力下,張昂和小個子被安排去烤麪包。
火爐旁很熱,工作也很辛苦,但比起那些上城牆送飯之類的活是好的多了,比那些被押上城牆的那些炮灰,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張昂雖然並不太會烤麪包,但那個小個子卻是非常熟練,人也看上去非常精明,張昂就依葫蘆畫瓢學著做起來,爭取不犯什麼錯誤錯,被抓去做送飯之類危險的活。
從傍晚到半夜,張昂他們和幾十個伙頭兵們不知道烤了多少麪包,一個個都累得不成樣子,才被允許休息。
而從清晨到黑夜,英國人的進攻一直沒有開始,他們只是不斷聚集這軍隊,不斷加固著營盤,準備著器械。
城裡也沒有閒下來,城牆上徹夜燈火通明,每隔一小段就有一隊放哨的城防軍。更有無數的人勞作不休,擔著土,推著石頭,封堵城門,加固城防。
張昂正倚在鍋爐房外的牆上睡得正香,突然,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將他驚醒了。
然後又是一聲,緊接著一聲。
那是投石器投出的巨石砸在城牆上的聲音,英國人進攻了!
張昂環顧四周,天還沒亮,周圍都是舉著火把四處跑動的人,大家臉上大多都帶著驚慌和恐懼。
管理火頭軍的那個滿面油光的胖子也跳了出來,拿著根棒子狂敲著一面鐵鍋,高喊著命令道:“好了好了,上面已經打起來了,你們一個個也別給我發愣,趕緊回去幹活,該幹什麼幹什麼,讓我們英勇作戰的戰士們吃上熱乎的早飯!”
巨大的火爐再次熊熊燃起火焰,一板板生麪糰進去,一板板熱麪包出來,又被人切成一塊塊,放進籃子裡,讓人送上了城牆。
“咚!”“咚!”“咚!”......
一聲又一聲,沉悶的砸擊聲不斷的傳來,如同砸在大家心頭的重錘。
伙頭營在城牆的斜背面,離城門也有些距離,算是比較安全的地方了,但些聲音還是給了大家很大的壓力,經常有人手一抖,東西就掉道了地上。
投石器的轟擊一刻也沒有停止,接連不斷,城頭上也沒有傳來喊殺聲,只有沉悶的轟擊震撼著大家。
到了中午,城裡的投石器也開始發威反擊了,木料的撞擊聲,繩索的顫動聲,石塊飛出的呼嘯聲,不斷傳入大家的耳朵。
隨著時間的進行,大家也就慢慢習以爲常了,休息的時候,也是該瞇一會就瞇一會,該打呼嚕的也照常打呼嚕。
安靜了一晚後,第二天天一亮,慘烈的攻城就開始了。
城牆上喊殺聲連成一片,各種慘叫,怒吼,高呼,哭喊,接連不止。
那些彷彿地獄般的聲音,不斷的傳入張昂的腦海,讓他忍不住想要逃離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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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現在感到有些發愁。
他是個經驗豐富的英格蘭間諜,他費盡心思,躲過了警察和火槍隊的一次又一次清查搜捕,開始正式進行上面派給他的任務。
憑藉自身並不引人注目的武道實力和聰明機靈的頭腦,他費了些心思,又花了一大筆錢後,成功混入了巴黎北門的火頭軍營。
雖然被安排進了不太好下手的烤爐房,但他有自信能夠找到機會來完成任務。
只是那個被分到他一起的那個傻小子讓他有些發愁,這傻小子一看就知道不諳世事,自己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亦步亦趨,倒也在鍋爐房乾的不錯。
怕做錯事情,學著自己做也就罷了,但是他偏偏喜歡跟著自己,上廁所一起去,休息睡覺也總是挨著自己,實在是一點私人空間也不給自己留,讓自己無法如願的進行任務。
如果不是殺人會暴露自己,真想把這討人厭的傻小子幹掉算了。
一個白天的激戰後,到了晚上,英國人的攻勢停止了。高高城牆上,一隊隊士兵在收斂屍體,救治傷員,修補城牆。
鍋爐房裡的人也都忙了一整天,累的不行,現在一個個躺在牆角昏睡不止。
終於有了個好機會!瞇著眼睛環顧四周,確認大家都睡著後,詹姆斯輕輕將旁邊那個傻小子的頭從自己的肩膀上放下來,踮著腳的跑出了鍋爐房。
又屏住呼氣,輕手輕腳躲過巡邏的守衛,他偷偷潛入了隔壁的麪點間。
麪點間裡密密麻麻擺滿了一袋袋麪粉,和一張張面案桌子,還有一些麪糰被留在桌子上。
現在是休息睡覺的時間,麪點間裡並沒有人。
詹姆斯看也不看那些麪粉袋子,直撲向屋子邊上的一排巨大的大水缸,這是整個營地最大的儲水處。
城北並不靠近塞納河,也沒有水井,這些水缸裡的水都是由專人從遠處挑過來的。
詹姆斯從懷裡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個長條形的袋子,細心的打開一個小口,就準備將裡面無色的毒藥倒進水缸中。
“你在幹什麼啊?”
突然,一個帶著點好奇聲音突兀從出現在他耳邊,嚇得他手裡的袋子都掉了。
猛的一回頭,發現正是那個傻小子。
“你這是在下毒麼?”那傻小子再次開口。
沒辦法了,詹姆斯心想,他目露寒光,一把薄薄的匕首就滑落在了他的手裡。
反身就是一劃,直奔那個傻小子的咽喉。
“當!”
不知何時,那傻小子手中竟然出現了一把鋼劍,擋住了這一擊。
詹姆斯知道事情已經不能善了了,這次如果不能在短時間裡弄死這傻小子,自己就死定了。
手中再不遲疑,匕首如同毒蛇撲擊,向著那個傻小子直攻過去。
卻沒想到,這小子劍術十分紮實,不斷的擋了自己的進攻。
但還好,那小子實力並不強,時間足夠的話,自己應該能幹掉他,想到這裡,詹姆斯手上的速度再次加快。
匕首的揮舞刺擊更快了,接著窗外隱隱的火光,張昂抵擋的十分幸苦。
突然,他靈機一動,放聲高喊:“這裡有間諜!他想下毒!快來人啊!”
對手的進攻更加瘋狂了,張昂身上已經連中了好幾刀,還好有金絲軟甲保護,沒有傷到要害。
又瘋狂交手了幾招,麪點間的門被人一腳踢開,一個滿面油光的胖子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