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妖界不分晝夜,說是夜探將軍府,其實更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趁著將軍府大部分人都休憩的時段裡去查探曲清染的下落。
文素三人如同影子般融入了整個黑夜裡,他們移動的身形極快,沒有半點聲響發(fā)出,沒有點武功底子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因而在進入將軍府的時候倒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艱難。
一如荀翊之前所預(yù)料的那樣,將軍府的佔地面積確實不比城主府要小,大概是因爲(wèi)螭離好勝心夠強?
文素壓低了身子蹲在屋頂張望了一番,她從上往下俯視著看去,偌大的一個將軍府跟一個放大版的迷宮似的,格局比城主府複雜了不止百倍。
“這個將軍怕是腦子有坑,什麼垃圾審美?好好的院子被他整的錯綜複雜、崎嶇蜿蜒,連東南西北都認(rèn)不出來。”
文素在拐過第三個彎後終於放棄了認(rèn)路,也不知這花園是誰設(shè)計的,確定是用來住人而不是坑人的?她咬牙切齒的看著四周一片花團錦簇、毫無指向性可言的花園,恨恨的暗罵一聲。
荀翊知道她是心底著急才這樣不耐煩,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心,聲音低低的說道:“乖,等把清染師姐從垃圾堆裡救出來了,再罵不遲。”
說著,他腳下一蹬,騰空而起,像一隻靈巧的燕子般,輕巧的翻過一面院牆,他很小心的挨著牆角的黑影處動作,在爬上去後順勢轉(zhuǎn)身拉了一把飛身而上的文素,兩人行雲(yún)流水的動作配合無間,倒是沒有半點因爲(wèi)閒聊而鬧出什麼破綻來。
寂殊寒也是頭一回爬螭離的將軍府,面對這樣不著調(diào)的後院,他也是心累不已,螭離雖然智商不高,但是這廝的運氣倒是不錯,誰能想到這毫無美感的後院有朝一日還能變成這樣一個讓人困惑的迷宮呢?
沒有辦法,三人只能一間間摸索過去,從邊邊角角的院落開始一間間找起,寂殊寒打頭陣,文素和荀翊則緊隨其後,三個人在將軍府後院上躥下跳,期間夜巡的僕役們提著燈籠走來走去,都沒發(fā)現(xiàn)半點異常。
作爲(wèi)一個收集美人無數(shù)的將軍府,在沒有找到曲清染之前,文素倒是先大飽了一次眼福,前前後後大約有四五個院落裡都住滿了各式各樣的美人,燕瘦環(huán)肥、千嬌百媚,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是屬於美豔型的女子,那傲人的胸圍和曲清染那個童顏□□的小妖精還真有的一拼。
文素掀開其中一個屋頂瓦片時,正好瞧見一個擁有至少F罩杯的美豔女妖正在脫衣服準(zhǔn)備洗澡,一身香蜜色的皮膚,配著大波浪似的豔紅色長髮,一股難以言喻的異域風(fēng)情撲面而來,她穿著幾根布條似的內(nèi)衣跨進浴桶裡,一旁伺候的侍女正在給她按摩,紅髮女妖顯然是舒服極了,嬌軟的直哼哼,那香豔無比的畫面看得她身爲(wèi)一個女人都有些熱血上頭的衝勁。
“臥槽!好刺激。”
文素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伸手捂鼻子,手一碰到臉上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是蒙著面的。
“你在看什麼?”
荀翊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很輕,幾乎幾不可聞,卻依舊把文素給嚇了一跳。
他剛剛纔從另一個屋頂上過來,那裡面住著的女子依舊不是曲清染,等他把瓦片蓋好回頭一看,卻見文素捂著鼻子像是在害羞的模樣,好奇的他輕巧的落在她身旁,正打算探頭看一眼到底是什麼景色叫一向厚臉皮的她也羞澀了,卻在即將看見的那一刻被一雙柔嫩的手給捂住了眼睛。
“少兒不宜,未成年退散。”
文素壓低了聲音,一雙手牢牢地遮住了那雙常常令她失魂落魄的美好眼眸,那裡面就應(yīng)該裝著星辰大海,而不是驕奢淫靡的□□畫面。
她箍著荀翊的身子不讓他靠近,雖然腦子裡一派正經(jīng)嚴(yán)肅的想著是不應(yīng)該讓他過早接觸這些內(nèi)容,但是心底那酸酸澀澀的不悅滋味,就不知道她自個兒有沒有注意到了。
荀翊沒有半點掙扎,而是順著她的動作倒進她的懷裡,後背貼著她的懷抱,少女身上幽冷的清香很快佔據(jù)了他所有的思想,屋子裡是什麼景色他都已經(jīng)不在意了。
眼睛被遮住,其他的感官立刻就敏銳度上升,後背可以感受到她柔軟的嬌軀貼著他,而她從身後捂著他眼睛的動作彷彿將他半摟半抱的攬在懷中,在這樣曖昧的姿勢下,他很快就聽見了從瓦片裡漏出來的女子□□聲,暗啞性感,偶爾還傳出一聲痛呼,很讓人想入非非。
荀翊頓時僵硬了下,難道她剛剛在看活春宮?!
文素捂著荀翊的眼睛,倒是沒注意到他的異常,輕手輕腳的攬著他的身子轉(zhuǎn)了個方向後才鬆開手,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文素豎著食指貼近脣邊說道:“小點聲,別打擾了人家,快走!”說罷,她輕輕推了下他的肩頭。
荀翊沒吱聲,只用一雙深海似的眸子看向文素,那裡面層次分明,似幽似怨,彷彿在指責(zé)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文素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心虛不已,她眨了眨眼睛,恰好又傳出一聲女子的叫痛聲,她頓時想起了剛剛看到的激情僞百合畫面,熱血往頭頂一衝,連眼角邊似乎都染上了桃花般的豔麗色澤。
“快走快走,別耽擱了。”
腦子裡的旖旎畫面眼看就要突破下限,文素小心翼翼地推搡著荀翊想催他離開,然而她剛伸手,荀翊忽然就抓住了她的掌心,她擡眼一瞧,對方已經(jīng)收斂了剛剛幽怨的眼神,正一臉肅穆的看著她,以指抵脣做噤聲狀,他指了指屋子裡,她立刻就心領(lǐng)神會的安靜下來,兩個人默默地趴在屋頂聽起了牆角。
屋子裡,剛剛還跟□□似的聲音一改嬌媚□□的畫風(fēng),直奔惡毒的道路一去不回頭,其中一個聲音輕輕巧巧、柔聲細(xì)語的在不斷安撫著另一個女子的情緒,而那位明顯被妒火衝昏頭腦的女子,則用她那略顯沙啞的聲線,一字一句的訴說著咬牙切齒的話語,聲音慵懶綿長,一番話跟吞下去嚼爛了又吐出來似的充滿恨意。
“今兒個將軍又去了那賤人的園子裡是麼?”
“……姑娘莫要生氣了,若是氣壞了身子,將軍就該心疼了。”
“心疼?呵呵~他現(xiàn)在滿心滿眼的全是那個病秧子!還會心疼我嗎?那賤婢病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去死?!”
“姑娘姑娘!可別這麼說了,府中下了禁令,不許外傳,當(dāng)心隔牆有耳啊~”
屋頂上的文素和荀翊面面相覷,他們兩就是那個耳!
話說這兩人討論的應(yīng)該就是傳聞中那個被螭離金屋藏嬌的女人,也就是他們的營救對象了。
文素當(dāng)即靠了過去,趴在掀開的瓦片邊偷聽,那兩人的聲音雖然不小,但她也恨不得把腦袋都伸進屋子裡去。
荀翊有心想湊過來,又被文素按著額頭給推了回去,他擡眼看著對方瞇起眼睛一副“你敢湊過來試試”的危險表情,立刻乖巧的往後挪了挪,做壁虎狀俯首帖耳的靠著屋頂聽下面兩人繼續(xù)說話。
“嘁!你怕個什麼,現(xiàn)在整個將軍府裡的女人誰不希望那小賤貨趕緊病死一了百了?自打她入了這將軍府,將軍倒是不往外頭跑了,可是卻天天都要往她的園子裡去走動。到底是舊人趕不上新人,你自己算算,將軍有多久沒來我這兒了?”
“這……姑娘,您也說了,將軍也許,就是圖個新鮮罷了…”
“圖個新鮮?!他都多少年沒往府上帶人了?!如今帶了一個回來也就罷了,還是病得快死的!也不知那賤人給將軍餵了什麼迷魂湯,將軍把什麼好的都往她院子裡送,還吩咐那麼多醫(yī)師整宿整宿的陪同治病,生怕她有一絲絲的難受。最可恨的是,將軍竟然讓她住在白首園!那可是離將軍的常勝閣最近的一個院子!是未來將軍夫人才能住的!”
白首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