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欲動。則心動;心動,自然煩惱叢生。得與失、榮與辱、起與落,這些東西,你在乎的越多,心里就會越痛苦;你舍棄的越多,內(nèi)心就會越清靜;分擔(dān)別人的痛苦,可以消解自己的痛苦;拿出自己的溫暖,可以得到別人溫暖的饋贈。這就是愛的神奇力量。放不下、心底無愛、閑得無聊,都會是煩惱的根源。”
聽到燕菡的話,看似答非所問,卻讓他笑了,心里輕松了許多。“你很聰明!郝倩很喜歡你,希望你不要因為我姑姑而對郝倩有任何的芥蒂,我只是希望我表妹開心,所做的,也只是希望我表妹不失去母親!她是個跟你一樣善惡分明的人,只是請理解,我姑姑畢竟是她的母親!你好好調(diào)養(yǎng)!再見!”
許晏來說完站了起來,那不染笑意的雙眼掠過幾許不易察覺的悲哀。
“我可以試試!至于結(jié)果怎樣,我不能保證!”燕菡平靜地說道。“也請你斡旋一下,讓裴瑜宸歸來!”
“謝謝!我也會盡力!”許晏來真誠地開口。“燕菡,你真的很善良!”
燕菡卻搖頭。“我不是善良,我只是希望今后,禍往者福來,寧靜而致遠(yuǎn)。有些事,還是隨心、隨緣、隨性的好。我媽媽說過,厚德載物,有容乃大。”
“厚德載物!呵呵,不錯!”許晏來點點頭,終于離去。
許晏來一走,林紫陽立刻進來,著急地問道:“說什么了?”
燕菡道:“是不是我哥做了什么?”
林紫陽一愣,點頭。“是!許鳴來的事韓哥說的確是修睿哥弄的,可也是因為許鳴來綁架了修睿哥的同居女友!不過修睿哥沒有去贖回那女孩,說讓許家看著辦,也不知道那個女孩現(xiàn)在怎樣了,到底是不是女朋友!反正事后就這樣了,許鳴來被紀(jì)檢委帶走了!”
“你說哥哥的同居女友被許家人帶走了?”燕菡驚訝。
“是這樣的!”林紫陽點頭。“可是看修睿哥好像一點不在乎那女孩!”
燕菡嘆了口氣,路修睿那樣的人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猜透的!
“裴瑜宸的事情能查清楚嗎?”燕菡雖然相信裴瑜宸,可是失職瀆職這事她也知道可大可小,一不小心被抓到把柄,就是錯。
“郝叔介入了!不會冤枉表哥的,不然這活沒辦法干了,隨便冤枉人,以后誰還給政府扛活?許家這次太陰險了,想保住許以清,郝叔只怕要把他根基給拔起,端了許家老巢!”林紫陽瞥眼看向燕菡,一雙深沉的雙眼里閃爍起詭譎的光芒,“你害怕嗎?如果表哥不出來。”
害怕?想著每一夜色裴瑜宸那樣疲憊的入睡,燕菡清秀冷靜的臉上不由的柔軟下來,冷寂的雙眸里染上著憐愛的光彩,“不怕!我信他,比信我自己還信。只是兩敗俱傷,就真的有意義嗎?”
“自古以來邪不壓正!許家本來就理虧!”林紫陽忽然譏諷的笑了起來,看過了太多的陰暗面,他其實也知道一些事,不是那樣簡單,是是非非也很難說清楚。
燕菡卻陷入了沉思。
“我還有事,約了人,先走一步,你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嗯!”
郝倩的病房。
許晏來回來時就格外的累,郝倩這幾日都沒有睡好,一直追問許以清的事,許晏來都瞞了過去。郝向東來看郝倩時,也是不提許以清的事。
許晏來進來時特護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提醒他郝倩睡著了!許晏來讓她離去。
特護悄聲離開,屋里只剩下許晏來和郝倩。
微涼的光線下,許晏來在床邊坐下來,視線落在郝倩的臉上,郁積的面容里終于有了一絲的軟化。
而睡夢中的郝倩突然叫了聲:“媽媽”
許晏來眉宇一緊,握住她小手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微微一嘆,半坐起來,將郝倩攬入自己的懷里。近距離地仔細(xì)的打量起郝倩的面容,她褪去了年幼時的青澀,多了女子的嬌柔和秀氣,即使受傷了,也越來越美麗了。
修長的手指緩緩的落在了那因為虛弱而慘白的臉上,細(xì)致的觸感讓許晏來微微動容著,心頭的一根深藏的弦被微微的撥動著,他的倩倩,到如今,二十三歲了,他的倩倩如同含苞待放的幽蘭,美麗的讓人舍不得移開眼光。
許久之后,眷戀的手指終于收了回來,許晏來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床上睡熟的人,終于起身離開。
四周安靜下來,郝倩突然睜開眼,抬起手覆蓋自己的臉上,感覺著剛剛那修長手指流連在臉頰上的戰(zhàn)栗感覺。
是表哥!她微微怔忪了下。透過門口的窗戶,看著站在走廊上的身影,一直迷離而疑惑的眼神漸漸的清澈,似乎將什么沉淀在了眼眸深處。疲憊再一次的席卷而來,郝倩閉上了眼睛。
一陣吵鬧聲響起,郝倩倏地睜眼,聽到了姐姐郝卿的聲音。
“倩倩,倩倩?”郝卿一進病房看到妹妹傷成這樣就紅了眼圈。
“姐!我沒事!”郝倩笑了。“再過兩天拆線了,我就可以生龍活虎了,沒有傷到骨頭呀,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嗎?呵呵,我沒事,你別哭呀!”
許晏來立在門口,看著郝倩見到郝卿一下生動起來的面容,清澈的眼眸鎖住郝倩的面容,似乎要看到她靈魂的最深處。
郝倩的姐夫黎東陽擁著郝卿,柔聲道:“行了郝卿,倩倩沒事,你別哭了,還懷著孩子呢!”
“姐又懷孕了?”郝倩驚呼。“太快了吧?”
黎東陽尷尬地點頭。“意外!純屬是個意外。剛查出來,接到你受傷的消息,郝卿嚇壞了,我們本想盡快趕回,可是她身體不允許,后來得知你被搶救過來,就晚了幾天過來。”
“到底怎么回事?”郝卿問。
“姐,你好好保胎吧,給姐夫生個兒子!”郝倩不想說,可是想起那一幕,車子翻轉(zhuǎn)掉下立交橋,她還覺得驚懼不已。
“媽媽呢?他們都說媽媽被爸爸關(guān)起來,到底怎么回事?我要知道!”郝卿有點激動。
“姐,一言難盡!”
“那就慢慢說!”
郝倩看了眼大家,“姐,媽媽錯了,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