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時辰後,全部的到崗的侍衛,包括了侍衛頭頭,所有人都經過再次把所有的俘虜的奴僕問了一遍的下來,把那丫頭走過的路線報了上來。
可是居然沒有一條路線是能連在一起的,每一個點都太散,都分散在府裡的個個角落,衆說紛紜。
“打掃香菱居的兩個丫鬟說是當時見過這個丫頭從這裡走過。”
“榮祿居的人也說那個點的,那個時辰,在園子裡面見到了她。”另一個侍衛馬上過來反駁,想要立正自己說的,去查的纔是真。
兩個互相上下,盯視了對方一眼,才默默低下頭去。
方華越聽越感覺不對,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背後掌控著這一切的感覺一般。這樣的茲事體大,讓方華蹙眉,厚脣抿的死緊。
這已經不是一個兩個的侍衛誤說,這次經過自己又讓人去查問府裡當天當班的下人,居然這樣的南轅北轍,那臭丫頭能同一時間出現在府裡的兩個相鄰這麼遠的地方?
王府有多大,方華不是不知道。
這些府裡扯慌的人,看來都是特意被人給吩咐過。只有這個可能了。
但能做到這地步,幾乎等於一手遮天的人,王府裡又有幾個?還有剛回來的那個劉羣福,她是不是起到了些作用?
方華攥緊拳頭,越發的感到事情不簡單,這兩個老婦,如若真如此,自己當初就該極力的去阻止這劉羣福回來纔對。
方華覺著這事有必要要讓王爺曉得了。
“你們都下去吧?”
看著一干的親衛,慢慢走出去。方華最後也走出了房間。他緩慢走在這府裡的園內小道上面,看著在他身旁走過,來往的僕婦,小廝,他悄悄打眼過去,居然並未能在他們的面上,神色上面,見到什麼特別異樣之處,神情都是很正常。他們都是在扯了慌後,還這樣的神情自若。
而他在王府裡面查事。在這裡受到如此這般大的阻力,這的確是很可笑。還有一層也就是說明了,這王語嫣和她那個好姐妹的手,是越發的伸的長了。
這幾年自己不去告發她,只是看著她是王爺親孃身旁留下來的,又是王爺乳孃的身份。雖然也知道看上去不大的小事。她掌管好王府內的一應所需,自己從不會干涉過去。他只做好王爺讓吩咐的外面的事,可是如今呢?
看來這些年,自己真的是太放縱了這個王語嫣去了。
並沒有想到,如今卻已到了她可以讓一手遮天的地步。在這個王府裡,她都可以如此這般的肆意妄爲了!
她想要幹什麼?只不過是個丫頭而已,也值得她動用府裡這麼多的人,讓自己的狐貍尾巴露出來?她值得嗎?
不過也是。如果沒有那侍衛來與自己說,在府裡聽到這丫頭的囔聲,再加上對這丫頭性子的瞭解,恐怕真的大家都要以爲,是如這老婦所說的。那丫頭偷了玉佩逃了出去。
她怎麼沒買通了看門的人,說是親眼看到她走出去的呢?
方華邊走邊冷笑。
至於這一點。估計也是誰也沒有願意擔這個責任的吧?誰願意呢?這樣一來,如果真查到,那就是掉腦袋的事了。到時她們也不能料到,這看門的人,會不會把真相給說出來。
所以看門的人都說沒有見著出去。
如果連門衛都被這個老婦控制住的話,那事情就已經比他所預期的要大上不止幾倍了。
方華想明白了這點,陰陰冷笑,這回他勢必讓這兩個老婦永遠翻不出身,永訣了後患了去。
他一個總管居然還被人如此的玩弄於鼓掌的耍弄,從他面前走過的扯謊的僕人,居然沒有一個是神情上面有異樣的。
這件事,他勢必要立馬的就做。
方華匆匆趕往王爺此時的書房,希望他此時還沒有去上早朝。
……
而此時的同一時間,在王府外面逍遙逃跑的知曉,正怯意的換上了一身從劉全那裡借來的小號男子衣裳,大步走在京城最值錢的坊間裡。
她經過了自己剛纔多方的打探。
得知了歐陽賦如今位居高位,現居當朝二品大員,他的府邸如今可是位於京城建康寸土寸金的地界,在城東西南一側,就是此時她所站立的腳下。
只要朝上面仰望一下,就會發現,這裡亭臺樓闕,玉砌雕闌比比皆是,好一番的繁麗景象。
知曉站在了這個坊間裡頭,她又擡頭,再遠遠望過去,在坊間旁邊不遠處的,就是京城裡面最大的建所皇宮。
這裡的坊間與那宏偉的屹立在那的皇宮,離的非常的之近。就在皇宮的東南邊。
“真是有錢。”
知曉提溜著手裡的兩個大肉饃餅子,邊吃邊轉頭四處的看著這坊間裡頭高大圍牆,朱漆銅門,外加各種擺設在外面震懾威武的石獅。
這左雄右雌的石獅子,每家每戶唯一的不同也就是它們神態各異而已。
此時還早,知曉也沒料到,居然一問,就問出這傢伙老巢在這裡。她只是隨便的在路上尋一個人隨便問問,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都紛紛的舉起他們的手來,爲她一路輕鬆指路過來。
“呵呵,真沒看出來,這個衣冠禽獸,這般的道貌岸然,傢伙,居然把所有的人都給矇騙了去。”知曉又憤恨的咬下手裡的肉饃,就好比此時咬著的是他歐陽賦的肉一般的大塊淋漓,她吃的格外的興奮。
不時有轎輿,肩輿從她的身旁路過。個個都是官威十足,坐在上面,擡頭挺胸,藐視前方,氣勢凌然的目空一切的在自己的面前。
顯然此時就是大家都是忙著都去上早朝的呢?
知曉有咬下一口肉饃,走到了歐陽賦的大門外頭。
同樣,這裡也是有兩尊石獅子矗立在門口,辟邪納吉,彰顯權貴。
“摸摸石獅頭,一生不用愁;摸摸石獅背,好活一輩輩;摸摸石獅嘴,夫妻不吵嘴;摸摸石獅腚,永遠不生病,從頭摸到尾,財源廣進如流水。”
知曉伸出她滿手都是油膩的肥手,把上面的油膩膩的肉饃裡面的油汁,都擦在了這兩隻石獅子身上,她用力的塗抹著,好不快活,她的嘴裡還唸叨著剛從別人嘴裡學來的兒歌。
“大功告成!”經過短暫快速的一番塗抹,知曉十分的滿意,偷瞄了一眼,此時還緊閉的門扉,獨自呵呵笑的好不歡顏。
她轉身就往旁邊走了去,她要實行她的尋找狗洞的計劃了。因爲她發現,就是連在王府裡頭都是有狗洞的,那麼這個二品大員的府院家裡,也自然是應該有的纔對。
知曉對此很有信心,她滿懷期待的在浪費了剩下的一個半的肉饃後,於是就滿心歡喜的去走上了她的探尋狗洞的偉大計劃的路。
而在知曉走後不久,這剛剛還緊閉著的大門,就徐徐打開了。
“老爺,你小心腳下,昨夜聽著下了一場雨,雨勢不小,想不到,老天爺今早就不下了,大概也是知道,老爺是要上早朝過去的,老爺你慢點,可也別滑倒了。”
李依如瞧著眼前健步如飛的歐陽賦,在他的身後提醒著。
聞著這雨後的空氣中自然清新的味道,和著她殷切的目光流連在歐陽賦此時正值壯年的偉岸身上,讓她癡迷的看著。
他們大家似乎也早已習慣了,這個夫人當年的表妹和歐陽賦的關係。此時又是事隔多年,誰也不會再說兩人什麼閒話了。
管事走在歐陽賦的前面,此時從一旁側門內,就像平常一樣,幾個人擡來了轎輿,快步的停到了門前兩步遠的地方,等著剛歐陽賦。
管事回頭過去,欲要請老爺上轎輿。可卻是發現,老爺的目光盯著那兩座此時髒污不堪的大石獅子前面。
“呀,這,這事誰弄的!”李依如順著歐陽賦看去,也是自然就發現了癥狀所在。
李依如有些不敢相信的指責自己府門外頭的兩座石獅子上面油膩的油污,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是真的。這是誰給的膽子,居然在當朝大員門前!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是什麼?
“老爺,你看,這是誰?哪個膽大的,居然敢跑來我們府門外頭,尋這糟心事來,這不是讓外面今天路過此地的上朝的人要笑話了老爺去嗎?人家會怎麼以爲老爺,老爺不是一向都是持政有道,愛明如子嗎,如果萬一他們把這事宣揚出去,老爺……”
李依如很快的已經想到了最壞的情況,嘴裡不停迭的說著。
歐陽賦站在她的一旁,輕輕瞟了一眼過去,這個女的現在自己是越發的讓自己感覺呱噪。這些年,自己對她難道還沒有讓她明白,自己不喜歡有人喋喋不休的在自己的耳畔這樣的囔囔著。
歐陽賦盯看了一會,就轉身對那也是剛發現的管事:“去查。”短短的兩個字落音後,歐陽賦坐上了轎輿,他去上朝了。
留下了滿頭都是汗水的管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