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頭和她婆子昨天晚上剛趕著牛車從省城他兒子家住了幾天回來,他一共就這么一個兒子,平日小時候都寶貝的不得了,也算得這小子有本事,長大后原本在省城一家綢緞莊當伙計,平日工作表現都不錯,就被東家看中,當了上門女婿。
原本這二老也是千百個不愿意,可是一想,人家東家也就這么一個閨女,又沒個兒子,以后這個綢緞莊還不都靠我兒子在外面撐著,那不就等于是他們家的嗎?
夫妻倆偷偷一合計,也就從不愿意到愿意。
這不剛吃完早飯,拿著掃帚想掃一下院子,隔壁的春香娘就過來串門子。
“嫂子和大哥這可是昨晚上剛回來?”
春香娘看他們兩個點頭又道:“你們可不知就你們離開這些,天村里又出了多大的事。”
夫妻兩個被她這么一吊,都是提起精神,劉老頭婆娘放下掃帚,端了個椅子給她坐,自個在老頭旁邊也坐下,興趣十足的想要聽聽她敘述這幾天沒在這個村里頭,又有什么新聞。
春香娘今早上可是特地留心著隔壁的動靜,昨晚上就看到隔壁有光亮,也就知道這兩口子回來了,所以一早上就來堵門,喂好了雞,拍拍手就上門來了。
春香娘對這兩老都有興趣知道她提起的話茬,又看他們好奇的目光投來,倍感滿足。
“你們不知道,劉堅家里頭可又買了輛嶄新的馬車。”
“什么,買馬車了?”劉老頭婆子一個驚呼出聲,她可真沒瞧出來啊,這劉堅平日里也沒瞧出有這錢,雖然他山上后院養了好幾百只兔子,她是知道的,可又加上買馬車這筆不小的錢,他是哪里來的?
要知道,這回為什么趕著到省城去兒子家住幾天,劉老頭婆子可是有些私心的,前段時間,她看著劉堅家的日子越過越好,心里就泛活,你說他一次借咱家里的車,給個10文錢是不是太少了,就話里話外頭透著這個意思,給劉堅聽。
當時劉堅反應也沒咋的,她也摸不準是個什么情況。
她就想著,你不是要借嗎?我也不明說,我趕著咱家車往城里兒子家住上一陣,看你怎么個借,倒時候再要借,我就明著漲價,不然,在這個村,你找誰家去借,全村也就他們家里有一輛的牛車,最后還不找來她家啊。
她原本心中打的是這個算盤的。
可是現在一聽隔壁春香娘這么一說,她的算盤豈不是白打?
而且以后這劉堅是不是再也不會上她家來借車,她連十文錢都賺不到?
你說她聽了要不要著急,她也不管這劉堅經常借車做什么,哪有經常往城里跑的,他們住在這山溝溝的能有個什么事,但好逮一年也借上個百次有余,合計一年下來,也要二兩多的銀子,細細算來,這可也是一筆不小的錢。
其他的村里人哪里有他給的多啊,最多也就是個二三文錢,還把牛喂飽頂事。
劉老頭婆娘這時心里那個悔啊,都沒處和人去說。
春香娘自然知道這一下子來,這劉老頭家可是少賺不少的錢,可她也不是為這事來的,前話已經講到這,她就要接著她的后話來說了。
“可不,你可知道他們家這么有錢,這是咋來的?”春香娘看著劉老頭放下茶杯看她。
他旁邊的劉婆子一聽這話茬,眼睛一亮,看來是還有戲啰,又從剛才萎靡不振的怨恨中提起精神來。
劉婆子熱情的抓了把城里帶來的瓜子,塞到春香她娘手上,使勁的抬起她的雙下巴示意,牙齒不太靈光挪動著她嘴里的棗糕,還沒咽下就急著示意她快點的往下說。
春香她娘故意直起身子來,擺了擺她的腰身,清了嗓子道,湊近帶著神秘兮兮的眼神小聲道:“是知曉……”
她就又不往下說了,故作神秘的探回身來,端正坐直,巧笑的側著臉捂著嘴,神情又擺著十足端莊閑雅起來,看看他們兩個的反應。
劉老頭的婆子終于是咽下她嘴里的那口棗泥糕,扯拉的嗓子,用力的拍了幾下,順了口差點要了她的老命的糕。
她今天早飯沒吃,本是打算要干好活后慢慢的喝著茶慢慢的品,特地吃這城里兒子給她買的糕點,誰知道這個春香的娘會在這個時點的來串門啊。
又聽了報了這么一個讓她又是急躁又是惱恨的現又來了個這么驚天的消息,她有些急躁的咽下嘴里的糕點差點沒死掉。
劉老頭婆子緩過神來接著春香娘那沒說完的話問:“難道是知曉賺的?”
劉老頭婆子話雖是這么的說可是她也是不信的。
只見春香的娘朝上翻了個白眼:“哪啊,不是她賺得錢,聽這陣子別人都說她是……”
事情是這樣的,這事剛過沒幾天,可巧有一位云游的和尚正好路經此地,到了彪虎家,向彪虎的娘討水喝,閑聊之際,彪虎的娘讓他給她兒子看看面相。
彪虎娘雖然給她兒子取了個響亮的名字,可是彪虎這孩子從娘胎里生下來就一直帶著病,從小就多病多災的,常年的總躺在床上不常下地,因為病了嘛!
彪虎的娘也是可疼她孩子的,從小就照顧著他長大,到也這幾年的要比起之前剛生下之時好上許多了,從醫問藥的也沒斷過,彪虎的爹也一直在外頭給人當鏢師的能掙上給他兒子看病的錢,不然這家光靠地里的活計,恐怕是這些年來是維持不下去的。
彪虎的娘領著老和尚到兒子的屋,老和尚看先看了這娃的面相,就開使皺起眉,原本以為是很平常的一次看相,這會讓他是大為吃驚,一臉嚴肅的坐在那觀其面相,喋喋不休的在那嘴里念道。
彪虎娘緊張地站在一旁聽他說,老道在總結幾十年的學道閱歷,他是越看越覺奇怪,這可不是一般的普通的病,也許就不跟本不是病,老和尚對這彪虎的娘這般的說。
老和尚捻著下巴下的白須,掐指又算了,最后又走到外面,往這村周圍看,抬頭,兩面靠大山,轉頭遙望那連綿不絕的群山,一眼望不到頭,阻隔了前行的道路,如果要路徑此地,還必須要繞開這群山從另一個方向走。
如果不是他化緣走到此,路上也沒問人,他是絕對不會到此的,這是個不通前方的死地,透著股怪異……
老和尚捋著胡須想著。
轉頭見那彪虎的娘一臉緊張的望著他,嘆了口氣就對彪虎的娘道:“看你兒子面色無光,硬堂發黑,怕因是有什么……”
老道的話還沒說完,彪虎的娘就有些個腳軟了,再看他剛才眉頭深鎖,她就有些怕了。
老和尚好心的勸著,慢悠悠地道:“你先莫要著急,帶老衲為你兒先做上一場法式,再給你一枚太上老君金佛像下開過光的護生符,就可保你兒今后無病無災,不然……”
彪虎的娘聽了哪還有不答應的,立即起身給這老道下跪磕頭,讓他一定的要救救自個的這寶貝兒子,這可是她唯一的兒子。
這些年來,生下她的兒子后就再沒懷過,也可能今后就沒有了,她豈能不重視起來。
把這老道奉為上賓的請回屋里,請他施法救人。
春香的娘說的這里,劉老頭夫妻兩個對了個眼神,又同時轉頭瞧她,同聲道:“難道說,知曉真的是妖物?是災星?”
說完這話的老兩口,似乎全身發毛般,抖抖身,搓著手,像是身上突然真的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般。
其實他們的兒子早就不讓他們和著家人走動,這下好了,真的會不會沾上什么不吉啊。
“當時彪虎的娘也沒細問,直想著先讓老和尚救他們的兒子,……”
“不過事后,有經過別人上門問了情況,這么的一與他們一說,大家這么的一分析,可不就是印證了他們以前的傳言,甚至還有了得道高僧的印證,這里不祥啊,更有說的厲害的,說是知曉前世就肯定是一個大妖物,否則誰家的孩子會在那是侯出身,掃帚星可不就是兇星嗎?……”
春香的娘喋喋不休地在一旁說。
劉老頭他們兩個老的也皺起眉回憶道:“自從她娘生下她后,當年我就記得發了一次大水,淹死好多人,又過幾年大旱,全年顆粒無收。……”
春香的娘立馬拍了下她的大腿,此時的她也不覺得疼,雙眼冒著星光,她最愛聽的就是這個,緊接著接下去道:“對啊,這可不就是全是她生下來后的事?所以有人說她用妖法迷惑二妮和慕天兩個人和她一起住,帶著她倆娘的錢,和知曉一起住到山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自此這對老夫妻對這個說法就大致的相信了,民間本就一直都有掃把星一說,它是不吉的象征,往往它的出現則伴隨戰亂,天災。
如果真要依號入座的話,還真全都對上號,再加上是妖物轉世就顯得更有憑有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