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少郡作品 披荊斬棘 披荊斬棘 披荊斬棘章 節(jié) 99
冥德略帶深思看著對面的這個女人,如果等她意識到這一點,不知會是什么時候,或者當她把那一個真實的自己所展現(xiàn)在人前的時候,她又會成為怎樣的一個人?
雖然她常常在人前扮演她的柔弱,扮演她的膽怯,但真正膽怯的人,會能有這樣的膽氣與魄力沖破結(jié)界?
冥德抹著嘴唇笑,那樣的事從來就沒有發(fā)生過。從來沒有一個魂兒敢去嘗試,即使這女人身上有秘密,與別人體質(zhì)上也許不一樣些,可那又怎么樣?
這與她要逃出地府沖破結(jié)界,要受陽間陽氣灼傷她的魂魄時,不會少上任何一點,甚至是哪怕她只稍有不慎,她就可能完全魂飛魄散。
要冒這樣大的風險出逃,一般地府的魂兒誰又敢去嘗試。
何不乖乖等著那個冷酷的閻王宣判,也許來世能幸運的投奔個好人家也是說不定的。
他在長達上千年的地府里,從來就沒有見到過一個這樣子的魂兒。
冥德在佟羅月此時挑眉朝他看來的眼神中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只聽得對面的女人,興奮的在說道:
“借錢!凌迪卿居然在問我借錢!我與你說。”
佟羅月傾過身來,兩只眼睛隱閃著光亮,臉上是嗤嘲一片的笑顏,還帶上些許張揚,似看到了他即將要倒霉后的一臉幸災(zāi)樂禍。
冥德盯著她因為這事而紅彤彤的臉上問:“你知道他是為何突然要這般多的錢?”
冥德感染了她此時的笑顏,也許把這件事,盡快的解決掉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
冥德略有深意的又瞥向她,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思量起來。
冥德重新整頓了一下他自己的心情后,迎合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同樣也是換上了一個挑眉的神情往她這看來。
他身子與她一般姿勢,朝她微微靠近了些,看著這張紅艷的臉蛋。而且很是滑嫩嫩,他曾今故意的碰觸過。但冥德轉(zhuǎn)念一想。這要比起自己來,卻是遜色上不止一點。
冥德偷笑,心情輕松就不自覺的自戀起來,同時他伸出另一只空閑的手,捋起一絲垂落下發(fā)絲,然后撫摸上自己這令他極其滿意的臉,他仰著頭美滋滋,甚至略帶得意的轉(zhuǎn)了一圈他的顆頭。
“你可別再露出這般的模樣來。我這里的丫頭最近都被你嚇得不輕。”佟羅月伸手從他手上取回茶盞,制止他的自鳴得意。
佟羅月把茶盞放到一旁,忽視掉他板臉看向自己,問:“你說這事該如何?現(xiàn)我一個內(nèi)宅婦,身邊信得過的人就那么幾人,而且也全是女子,根本不能派她們出去,幫我打探凌迪卿是為何突然急需要這么多的錢帛。”
“他前幾天還不是好好的,一個人默不作聲的進出府里,你把他府里原本的所有奴仆人。打發(fā)都賣掉了,他也沒作何啊?”冥德拿起剛才被佟羅月奪過去的茶盞,掀開蓋子。意思是讓了她幫自己倒茶。
這點倒也是讓了冥德意料之外的。冥德想到這件事,低垂的眼眸閃動一絲精光,這個男人是真能忍啊?是真的能忍,還是……
冥德抬眼起來,往這個坐在他對面的女人看去。
佟羅月見他還讓自己幫他續(xù)茶,白了他一眼,卻也把茶水又重新續(xù)上,然后佟羅月嘴角撇了撇:“喏,快點喝。”佟羅月推到他手邊。
佟羅月獨自猜想道:“會不會是因了那個劉府的庶女。是她們來了之后,這人才突然有了如此的舉動?可卻也說不過去。這個庶女為什么要向凌迪卿借這么多的錢?凌迪卿全部家當加起來,估計也沒有這么多。難道那個庶女會不知道?”
佟羅月見了冥德端了茶,聞著茶香,并沒有馬上的喝。
冥德手里拿著茶盞,并沒有去看佟羅月,只是目光往了廳內(nèi)一腳的不斷滾動著的銀香球爐盯著看。
“知不知道,咱們誰又知道。不過你身上加上這回你那老祖母給你的嫁妝,還有你那個她偷偷塞給你的那另外一筆沒有記在側(cè)的體己,估計是也不少吧,這些如今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上,凌迪卿一點邊都沒有讓他沾上,你先與我說說,那些一共加起來有多少?”冥德突然眨眼問。
佟羅月抿了唇角,往后面的靠墊上微靠著身,有些不高興,不知道他現(xiàn)在扯上自己的錢是做什么?再怎么樣,這個錢都是佟府的,她從來就沒有在凌迪卿開口說要借錢的時候,動過這個心思的想要給他。
如果是前世的自己,定然是直接在凌迪卿開口的時候立馬去拿給他,可是此時,她是再不會這般的傻。
當然前一世,這樣的事凌迪卿是定然也懶得與自己開口說出這借錢的事來。
只因即使他問了,他也知道是沒有用的。
因為前世的她是王家那個地位卑微的庶女,又怎么會有如此這么大一筆財帛?還有這點凌迪卿又怎會不知道?所以這樣的事,他是與自己說都不會說的。
冥德看了她一眼,自然知道此事佟羅月腦子里的想法,他轉(zhuǎn)開了話題道:
“凌迪卿對與那個庶女,那天見了她后,神情不對,今天就開口向你要借上這么大一筆,以著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十有八九是與那個劉府庶女有關(guān),你不是說他是見了那劉府庶女,人就變得沉默?”冥德從盯著銀香球爐那把視線收回,轉(zhuǎn)過看向佟羅月。
“嗯。”這點佟羅月很清楚,她每日觀察著他最多。雖然她不再主動去與他說話了,但他每日的神情,她自己都是瞧著仔細異常。凌迪卿的異常,都是在那劉府里的來人之后變得如此的。
所以與這個庶女應(yīng)該是多少有點關(guān)。
但卻不知道,這個凌迪卿要借錢是不是也與這個庶女有關(guān)了?或者在這點上面,只是自己多心了,也說不定。
現(xiàn)在她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他,只是不知道凌迪卿是為了什么,開口就要借上這么一大筆錢?是他在外頭出事了急于要借錢處置?或者是有什么事,一定要用錢來解決的?
佟羅月在等,她在等著這樣的一個機會,如今,這般的機會似乎是終于送上了門。凌迪卿如此焦急的要借上這一大筆的錢,那必然是說明他在外面出了大事,即使不是,也是他有了麻煩,他急需要用錢解決。
所以她又豈能不高興?這對她來說豈不都是一件好事?
無論凌迪卿在外面是怎么樣的原因,讓了他急于要借錢,對與她來說,她非常樂意見到他的倒霉。
佟羅月轉(zhuǎn)念一想:這大筆錢,凌迪卿想要籌集去借,估計是也很難,在這個陽陵城里面,能借出來,又是能借出這樣大一筆錢,可是沒有幾家的。
即使這男人千方百計,受盡白眼借回來,佟羅月相信,凌迪卿也沒有法子在短期內(nèi)還上,他怎么還?
能這么著急需要如此巨大的一筆錢的,必然是這個事情鬧得非常的大了。他連自己的錢都沒有,可是卻還要去還,那也就是說明,這件事,凌迪卿根本就不能解決。他遇到大麻煩了。
佟羅月笑,撫著自己的右手腕上的十八顆失而復(fù)得的水晶珠鏈,這樣一來的話,她什么都不用管,這都與自己無關(guān),她只要再等上一些時日,就會有答案了。
其實凌迪卿他此時如果有能力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向此時自己開口借錢的。所以更加證明這個凌迪卿,已經(jīng)走投無路。
佟羅月想,只要她咬緊牙關(guān),這些事做起來,是不會有多難的。只要不像前世那一般軟弱任人捏的性子,只要她不答應(yīng)就行了,她所要做的就是這點。
“所以,這事我們別操心,你守好你佟府帶來的錢就成。”冥德白了這蠢女人一眼,這么簡單的事,現(xiàn)在才想明白。
他身子往身后一靠,優(yōu)哉游哉的端著茶盞,邊喝邊嘴邊不忘伸手到茶幾上,叼起一塊蜜餞解饞。
這樣的東西,陰間可是從來就沒有過的,重新活過來的他,對于所有一切美味的東西,從來就都是愛不釋手。
冥德吃著嘴里的東西,他又想起一件事,冥德道:“對了,你那丫鬟秋梅,她的主子二姨娘那里,她是到底去了沒?”冥德想起了二姨娘佟羅月未出嫁前,送來的牛乳做的糕點。
“你急什么?”佟羅月自然知道,他是看著碗里還要惦記著別人鍋里的人,所以也并沒有多和說他什么,而對與這些別的事,她只是淡淡道:
“這根本不用去,秋梅我也看出來了,經(jīng)過了你上次的與她說,許是她正等著我開口提起這事,可她沒和我開口,我自然當做不知道。因為我想不用多久,這二姨娘必然是會尋上門的?
還有她是我的丫鬟,總想著往了一個姨娘那里跑算什么?難道她不擔心了我對她有想法?此事經(jīng)過了這府里的一整頓,她們幾個丫頭又都不是笨的,她們都是看得清楚,自然是這些個不該說的,是不會再提起的。”
佟羅月對凌迪卿的異常想通了后,似也不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