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荊斬棘 97
佟羅月坐在那里,把嘴里橘子慢慢咀嚼著咽下,順手就去接過了凌迪卿手里剩下的橘子,她低頭繼續(xù)自己慢慢吃著,隱藏下眼底此起彼伏正要發(fā)酵出來的火苗。
似乎他們之間所在談?wù)摰氖拢寂c佟羅月無關(guān),她只是努力的忍下所有的怒氣,偶爾眼神慢慢盯視著這眼前的三人。
她不聲不響,再無多少的言語,去應(yīng)付這些沖著她來有著他們各自算計的人。
佟羅月不得不這樣做,不然,她怕,她擔(dān)心自己再一次開口,面對這眼前的所有人,她會忍不住的爆發(fā)。
她此時,只有用這不斷下咽東西的動作,來掩飾住自己心底的憤怒。
當(dāng)然從剛才開始,與凌迪卿在人前假意的親密,她還是一點(diǎn)都不差的扮演,絲毫沒讓坐在那的這劉府庶女,看出自己與凌迪卿之間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雖然不知道,這個劉夫人帶這個庶女來,不知道她用意是什么?
但不管怎么樣,前一世自己嫁給了凌迪卿,就是成為了這個庶女的替代品,這一世,她休想要再來攙和到自己的生命之中。
如若不然,佟羅月想,她會讓這兩個人之間的這番事,曝光于天下,她定然會反擊,再不會像前一世一樣,任人魚肉。
劉夫人與她的兩個今天帶來的女兒,臨走的時候,邀請了佟羅月過上幾天,一起去參與一位夫人舉辦的宴會,佟羅月并沒有很肯定回答,但也沒有否認(rèn)一定不去。
劉府夫人帶了兩個女兒剛出了凌府的門,劉府夫人的大女兒就忍不住說道:
“母親,我真是沒有瞧出來。這位佟府的嫡長女,似乎是變得果真是愈發(fā)不一樣,她臉上的笑意帶著魅惑之意。反倒是把她原本的那張清麗的臉龐,更顯得明亮了許多。”
劉倩梨一臉親密的挽著自己母親的手。慢慢上了門前等候的馬車,邊等不急和自己母親這樣說。
劉夫人輕點(diǎn)了一下頭,應(yīng)聲:“嗯,的確是,我自然也看出了。”今天這個佟府的嫡女,給了她的意外是真不小。
這其間,一直默默的低頭走在一旁的劉府庶女,也上了馬車。坐在她們一側(cè)。
只聽得劉夫人還在繼續(xù)說:“你沒瞧出來,這佟府的嫡長女,略帶有些離經(jīng)叛道的感覺了嗎?”劉夫人含笑的看了眼那個庶女,見她抬頭也望向了自己,她繼續(xù)轉(zhuǎn)頭對她的親女說道:
“好好的讓她做佟府的家主她不要,一定非要嫁與這個凌迪卿,雖說是凌迪卿與我們這些年來也有點(diǎn)交情,我們不能說他什么,可是這個嫡女這樣的做,任是哪一個對錢財有欲.望的男人。又怎么會拒掉像她這樣的女子?”
這個劉府夫人別有深意的又看了眼對面坐著的庶女,緊接著又說道:
“都是會選擇這般牢牢抓住這樣一個身份,尊貴與你一樣的嫡長女。這是人之常情。可這樣一來,佟羅月這個佟府的嫡長女,她現(xiàn)在又得到了些什么?”
劉夫人看著坐在自己一旁的女兒,好笑的問她。
“母親,這不是明擺著嗎?不是有一位好夫主了?”劉府嫡女面上帶笑說。
今天她們來到凌府,她是好奇的,過來見到剛才這兩人親密的一幕,嫡女劉倩梨想,難道是因?yàn)椤_@個她的夫主對她的那般情意?而讓這佟羅月非要嫁給凌迪卿不可?
這話即使是此時劉倩梨自己說出來,也是不肯定的。
劉夫人神秘的一笑。眼神與那個視線看向車窗外的庶女劉倩霓投去。
劉府夫人轉(zhuǎn)頭就與這個自己的女兒緩緩接著道:
“這就未必了,只是也許是這佟府小姐。看上了凌迪卿這個人而已,凌迪卿是否是真的看上了她,誰又知道呢,是不是?還有啊,他曾經(jīng)不是對了我們的倩霓有過一絲情意在嗎?”
劉府夫人如此的直白說,劉府嫡女自然也是知道這事,但這個嫡女卻不以為然:
“母親,那也是多少年前的事,現(xiàn)在說這個也沒用,當(dāng)初咱們府里可也與了凌迪卿說明,也明確的告訴他要娶劉府的女兒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庶女也是不行的。何況之后,他就立馬的娶了她的前妻?估計是早已對了我們倩霓心死了吧?”
“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劉府夫人略帶笑意的看了看,轉(zhuǎn)過頭來的這個庶女。
庶女此時臉帶笑意的低下頭去,可是低下頭后的眼神,卻是閃起了光亮。
送走了這三個訪客,佟羅月與凌迪卿的關(guān)系,又回到了訪客沒來之前。這個屋子的正廳里,此時這訪客一走,又是變得如此的安靜之極。
似乎是剛才的親密,也只是一場做給外人看的一幕戲而已。
佟羅月略帶笑的往了一旁凌迪卿坐位看去。她原本可以走的,可是她還想要看看,這個男人,是如何的對那個庶女情根深種的。
此時,這個凌迪卿略帶絲失落在臉上,或者是略帶絲感觸也說不定,佟羅月想,他也許是在緬懷那一段曾今美好歲月吧?
佟羅月的手抓緊了又放,放了又抓緊,在今天,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這個庶女,才是他心目當(dāng)中,那個最為重要的人。
那一些的旁人,王雨若,那幾個丫鬟,還有包括了自己前世,只是被他利用,和派遣他寂寞的吧?
自己當(dāng)真是什么都不是?即使是早已有了這樣的猜測,可是如今,被自己親自證實(shí)了,血淋淋的事實(shí)擺放在眼前,那還用得著說些什么嗎?
她的前世,活著真是卑微,如今她才知道,自己的前世只不過是被了這個男人利用的。
凌迪卿在被劉府拒絕后,就隨意的娶了自己這個也是庶女的為妻,作為報復(fù)那個劉府庶女,就是如此的簡單。
甚至是娶了一個身份更為低微的自己,是要給這個女人去看嗎?或是故意的要?dú)鈿馑龁幔?
難怪佟羅月想,當(dāng)年她怎么會有這樣的好運(yùn)掉到自己的頭上。
嫡母是在利用自己,他又何嘗不是利用自己?
或者說他這樣做,更多的是有一種,賭氣的成分在里面?
佟羅月倏地起身,她要等著看,凌迪卿他一定是會,在今天見過了這個女人之后,他會做些什么的。
佟羅月出了正廳,她此時再也不愿意與他呆在同一個空間里。
隔上一日,傍晚的時候,凌迪卿與往日一般的那個時辰回來。一回府,并沒有直接的像往常一般的直接過來洗漱了吃飯,他只是一個人的坐在他的那個書房內(nèi),許久都沒有出來。
與那個庶女走后,一直都是那樣半死不活的表情,也許是在緬懷一些什么?佟羅月想。
佟羅月可不會管他,她獨(dú)自在幾個丫鬟的服侍下吃好喝好。
可心里隱忍著的怒氣,得不到宣泄的怒火是更加猛烈了起來。
這當(dāng)真是可笑,他如今可以說,已經(jīng)與那個女人,形同陌路了,他還這般的是在想念,懷念曾今的一段美好嗎?
那是怎么樣的一段美好呢?佟羅月心里嗤笑。
她也奇怪,凌迪卿為什么不在自己死后,不去問問這劉府的庶女,去詢問她是否還愿意嫁給凌迪卿呢?為什么不去問?
畢竟,佟羅月想來這凌迪卿這些年來,可是要比曾今還是年少的時候,地位,錢財也是多上不少的。
不然,這他與劉府的關(guān)系,又怎么會保持下來,劉府這么大的家族,也是不可小覷的。
顯然見,凌迪卿這些年來是很有手腕的,從這一點(diǎn)上就可以看出來。
或者是,這個女的,早已是說了讓凌迪卿死心的話來?或者是,這個女的那門婚事,那男方是不一般的人家?佟羅月不得不這樣想。
對于凌迪卿,這一世,佟羅月還是多少的能了解到,這個男人如果他想要的,他是可以用了計謀去得到,他是個可以不擇手段,去達(dá)成自己所要的。
就如同除去王雨冰這個障礙,雖然是他從來就沒有承認(rèn)過。但如今,從他的輕飄飄的言語,眼神之中又怎么沒有能看出?
他是從來就沒有對前世自己,有過一絲一毫的情意,甚至他也毫不避諱的對了自己如此清楚明白的說出來。
直到天色全黑,凌迪卿才慢慢獨(dú)自走出那間書房。
凌迪卿吃了飯,又到外頭走了一圈,為了消食,然后就又回到他的躺椅獨(dú)自睡了下來。
沒有再像第一天一般強(qiáng)烈的排斥,強(qiáng)烈的與佟羅月生氣,甚至是忘了,他是如何的不滿見到佟羅月身上帶有別的男人的咬痕后眼里的那竄起的火苗。
此時那一些都是多余,原本的他與佟羅月說的那些,要與佟羅月好好與他過日子的話語,都也是像笑話一般,都只是曇花一現(xiàn),幸好佟羅月沒有再與前一世傻得去相信他。
第二日清晨,在外間用了早飯后,凌迪卿并沒有馬上的走。
佟羅月看了奇怪,用眼神去看他。
凌迪卿掃了一圈,這在場的幾個佟府里佟羅月帶來的丫鬟。
“你們都下去。”凌迪卿說,然后把眼神往了佟羅月看來,等佟羅月發(fā)號施令。
他似也知道,只有佟羅月才是能讓她們下去。丫鬟們聽的命令與佟羅月,而不是他。
“我與你有話要說。”凌迪卿帶著猶豫,在丫鬟們走后對佟羅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