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吵架升級到動手,趙清雅的擔心終于成了現(xiàn)實,兩個人鬧到了院長辦公室去。
接到院長秘書的電話之后,她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為什么溫庭遠會動手打人,至少她從未聽說他跟誰打過架,頂多也不過是吵吵架,幾句話噎死別人之后,他絕不會再多言。
能將他惹怒到動手的地步,他一定是恨毒了鐘,僅憑言語已經(jīng)不能再掩飾他的憤怒。
“嗚嗚嗚嗚嗚,”doctor chong幾乎哭暈在她的懷里,“雅雅,他打我!”
她尷尬的給他擦眼淚,哀怨的捅捅他,再這樣矯‘揉’造作下去,所有人都會覺得不太對勁了。
他見趙清雅不說話,便捂著烏青的半張臉對院長說,“我要告他!居然對國際友人動粗?我是你們特聘來的耶,憑什么我要得到這樣的待遇!我要驗傷!我要告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他!溫庭遠你這個粗魯?shù)娜嗽±∥液弈悖 ?
院長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對doctor chong表示抱歉,“對不起,因為他身份特殊,我無法處理,但我已經(jīng)通知了庭遠的姐姐庭美小姐前來,等庭美小姐來了,你們協(xié)商解決吧!”
姐姐要來?趙清雅的心咯噔一下,‘精’明的溫庭美長期活躍在世界各地的時尚界,對各‘色’‘性’取向的人種都很熟悉,若與她碰面,保不準他們的秘密很快會被拆穿。
doctor chong十分委屈,“我就知道你們中國是這樣!拼爹的拼爹,造假的造假,找后臺的找后臺,我被他打了哎,正義和公平何存?省長兒子很了不起嗎!難道我就不重要嗎?我很委屈好不好!”
“好了好了,別哭了,”趙清雅用紙巾擦去他的眼淚,哄到,“沒事,沒事,你很重要,很重要!”
溫庭遠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像個‘女’人一樣哭泣的樣子,酸甜苦辣一齊涌上心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鐘教授不要‘激’動,”院長耐心的勸解,“什么矛盾都是可以協(xié)商的,庭美小姐馬上就到,到時候大家一起好好協(xié)商,好不好?”
“不用協(xié)商了,算了!走吧,走吧,”趙清雅對院長說,一面扶著他催促道,“去我宿舍擦點‘藥’吧,皮外傷又不是很嚴重,沒必要‘弄’這么大動靜,擦點‘藥’就沒事了,回酒店洗個澡睡一
覺什么都過去了!”
去我宿舍,回酒店睡覺,這些話令他再次怔住了,回國這么久,他們居然沒有住在一起,依然是分居狀態(tài),但是看他們的感情又是如此的互相依賴,不像是結(jié)婚幾年的夫妻,反而像情投意合的朋友,一種異樣的感覺自心里升起,他疑‘惑’的皺眉。
鐘很郁悶的看著她,什么叫重‘色’輕友,他可算領(lǐng)教了,‘女’人啊,永遠都是這樣,趙清雅表面在安慰自己,其實依然在偷偷維護著男神的利益。
“你別走!”見趙清雅要走,溫庭遠回過神來一把拉著她的手,硬生生將她從doctor chong 身邊拖開,“你給我回來!”
“夠了!”她嘗試掙脫他的手,眼睛的怒火熊熊燃燒,一觸即發(fā),“你已經(jīng)打了他,還要打我一頓才肯罷休嗎?溫庭遠,大庭廣眾之下,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羞恥?”
她居然在為這個負心薄情的男人說話,他想起她多少次落淚的眼睛和形單影只的寂寥身影,若沒有記錯,她是為了綠卡才和他結(jié)婚,而鐘早已背棄了不能生育的她,有了其他的‘女’人,她無數(shù)次告訴他,她并不愛他,也并不在意這段婚姻。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半響,“你說過的,你并不愛他的。”
“你記錯了,”她抬起雙眼,眼眸如翦水秋瞳,平靜而冷漠,“我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他一驚,不自覺放開了她的手,手心隱約殘留著她的溫度。
她失神的看著他,聲音涼薄如水,“你知道人海茫茫,要找到自己的伴侶有多么不容易,過去的早已過去,遙遠得我都記不起,可現(xiàn)在的我,很愛很愛他,就像當初愛你一樣。”
那一瞬間,他親耳聽見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他們的背影定格在眼眸深處,一時間站立不穩(wěn),用力將手撐在院長的辦公桌上才能勉強鎮(zhèn)定下來,他長久盯著一個方向,默默回味著她的話,這一場災(zāi)難,不亞于他親歷的5.12地震,那一片片荒涼廢墟,滿目瘡痍,無能為力。
溫庭美的高跟鞋由遠及近,她推開‘門’徑直走了進來,‘精’致妝容被汗浸濕,她將包往沙發(fā)上一丟,尖利的聲音如‘交’響樂奏起,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她試圖令他清醒,“你有沒有搞錯!打架?這像話嗎?你多少歲的人了?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瘋了!”
他被她推了一個趔趄,慢慢的,慢慢的揚起了下巴,眼睛紅得可怕,好似一個絕望的賭徒,輸光了所有的家當。
溫庭美痛徹心扉,聲音帶著哭腔,“你到底要我怎么樣!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這樣糾纏有什么意義?雅雅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還要重復多少次你才會接受這個現(xiàn)實?遠遠,姐姐求求你,忘記她,放棄她,好不好?別再把氣出在別人身上了,除了徒增笑柄你還能得到什么!”
沒想到他怒瞪回去,器宇軒昂的站直了身體,惡狠狠的握緊了手指,“不!我不會接受現(xiàn)實的!不會輕易說放棄的!你就等著瞧吧,你的弟弟,不會就這么認輸?shù)模幌б磺写鷥r把她搶回來的!”
溫庭美大腦一片空白,瞠目結(jié)舌,反應(yīng)過來之后她撲上去揪著他暴打,“你要死了是不是,滿嘴胡說八道什么!搶回來,你要怎么搶回來!早干什么去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人家已經(jīng)是夫妻了!搶的回來才怪!”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再任由她毆打,眼中帶淚,聲音無比堅定,“你給我聽好!我會的!我發(fā)誓我會的,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也會將姓鐘的趕回美國然后由自己取代那個位置,成為她身邊唯一的男人的!”
溫庭美和院長目瞪口呆,她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多年來穩(wěn)妥而穩(wěn)沉的男子有朝一日會說出這么荒謬的話來。
仿若一個陌生人,寄居在他的身體里,沉睡多年,終于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