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趙清雅齜牙咧嘴抗議道,“您輕點啊,很痛好不好?!?
“這算最輕的,”工作人員說,“記得還有四針,以后每隔三天來一次。”
“什么!還要來?”她哭喪著臉說,“這個疫苗還要打四次?肌肉注射很痛的好不好?!?
“你活該!”溫庭遠吐槽,“以后看你還敢不敢愛心泛濫,不吃點苦頭你是不會老實的?!?
他以為她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將大壯拎出來亂棍打死或者棄之如敝履。
然而,當大壯怯怯的出來迎接他們的時候,她還是蹲下來用另一只手撫摸它的頭,它濕潤的鼻子,它瞎掉的一只眼睛,或許沒有人比她更能體會,殘缺不全的滋味。
“你看,它不怕我了耶,”她開心的將它抱起來,“現在可以動手了,你可不可以幫我一下?”
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她笑著說,“你不幫我也沒關系的,我一個人可以搞定?!?
“你可真無聊,”他抬腳往樓上走,忽然轉頭,看見她挽起袖子,將大壯抱到洗碗槽里,被咬傷的手是不能碰水的,她難道不知道么.......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戴上浴帽砰砰跳跳,美人魚想逃跑……….”她快樂的哼著洗澡歌,“親愛的大壯,讓我把你洗的干干凈凈的吧?!?
打開水龍頭,剛拿起沐浴露,卻被溫庭遠一把奪過,他冷眼看著她一臉驚恐的模樣。
“嗯?”她忽然覺得兩人的距離似乎太近了點,“你……….”
“你一邊兒呆著去吧,”他脫掉外套,將白色襯衫挽起,垂下眼簾,“我可不是想幫你,我只是不想被我姐回來啰嗦。”
“你洗過狗嗎?”她撲閃著眼睛,“不然我來指揮你來洗吧,這樣子比較分工明確?!?
“不需要。”他用手指了指客廳,“你別呆在這里,客廳去吧。”
“啊,你還沒系圍裙,”她解開自己的淡綠色圍裙,小心翼翼的從身后幫他圍上,嗅著他背后好聞的淡淡安息香,她頑皮的打了個蝴蝶結,如果能讓自己抱一下就更幸福了,只是霸王硬上弓一定會惹火他的,她咂咂嘴,偷偷的咬著手指笑。
他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她面帶微笑站在自己身后,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
潔白的泡沫令大壯變成了另一番模樣,他用白皙修長的手指從頭頂,背部,四肢,肚子,尾巴依次有條不紊的清洗,時不時檢查一下狗的狀態,幸好大壯沒有過多掙扎,他拍了一下發呆的趙清雅,“毛巾?!?
“哦哦哦,馬上,”她捧來毛巾,“我來我來?!?
“你來,你怎么來,你看得見嗎?”他一把奪過毛巾包住狗,“看不見還偏偏愛管閑事?!?
她早已習慣他的說話方式,因而也不怎么生氣,屋里開了暖氣,大壯洗干凈之后顯得很興奮,不時圍著寬敞的客廳轉圈兒,她抱著箱子坐到溫庭遠身邊,“這里面有好多藥,有消炎的,殺菌的,驅蟲的,還有止瀉的,全部都給大壯用上,哈哈,要不了幾天它一定會變得很健康,你覺得呢?!?
“我覺得很對,”他扭頭看了一眼她手舞足蹈的樣子,“照你這種方法,它很快就會變成一條死狗,狗死了什么病都不必醫治了?!?
“那你說怎么辦嘛,”她嘟嘟嘴,“你不是說它有病嗎?我怎么知道它患了什么病。”
他斜睨了她一眼,站起來抱著大壯往書房走去,趙清雅寸步不離的跟著他走,一邊走一邊嚷,“你不要走,讓我摸一摸大壯嘛。”
“不行,你現在不要碰狗,”他把狗放在書桌邊,“一只很普通的黑白色蝴蝶犬而已,毛都掉光了?!?
“好可憐喔。”她感嘆,“你帶它來書房干嘛?!?
“檢查啊,”他摘掉角落顯微鏡上的白布,一邊調試鏡距,“你去第二個柜子把載玻片拿出來?!?
“你還會用顯微鏡喔!”她驚嘆,“之前我說把我的夢想賣給你還說不要,簡直天生就是做醫生的人才嘛?!?
“會用顯微鏡就一定要做醫生嗎?”他冷笑著反駁,“照你這么說,你天生就是做盲人按摩師的人才了?”
她討了個沒趣,只好閉嘴不再言語。
他用器具刮了一下大壯身上的皮膚,然后加入少許甘油做成標本,放在顯微鏡之下,看了一下,然后打開筆記本,搜了幾個單詞,抬頭對趙清雅說,“好像是蠕形螨?!?
“蠕形螨?”她呆呆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你又沒念過獸醫?!?
“我看了下標本狀態,然后輸入關鍵詞查出來的,”他拍拍手,摘下橡膠手套,“現在知道了病因就可以對癥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