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山,什么王位。全都不重要,全都不值一提。”強硬的手臂緊抱著腿上的可人兒,深情黑眸與貝妮的星眸相凝。“世界上最富有,最美妙的是你們。你們在我心中的量重比全世界更為珍重。”
“郎君……”含著濃濃的淚珠,貝妮感動的無以言表,卟通把自己深埋在這具寬厚的胸膛之中。雖然郎君好色又每每沾花惹草,可是嫁于他,她達達巴貝妮從未后悔過。
遠眺著陰郁的天際,凝看著自己的江山,懷抱著稀世珍寶。阿真輕聲鳴唱,胸中蕩漾柔情之水。
“道不盡紅塵舍戀,訴不完人間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緣,留著相同的血。喝著相同的水,這條路漫漫又長遠。紅花當然配綠葉,這一輩子誰來陪。渺渺茫茫來又回,往日情影再浮現(xiàn),藕雖斷了絲還連,輕嘆世間事多變遷。”
感動的貝妮輕蠕在他懷中,聽著聲聲奇怪的鳴唱,很有感觸地輕仰頭顱,沙啞詢問:“郎君,這是什么歌曲?”
低唱的阿真歌聲驟停,深情地伏下腦袋,憐咬著懷里可人兒的櫻唇,纏綿磨絲輕喃:“愛江山更愛美人。”
放肆的嘴唇纏綿于*上,貝妮酒窩猶在,可愛甜美之極。“郎君好好聽。”
“嗯。”用盡前世之情,來世之愛。深深封住大嘴前的粉唇,纏人的舌塵與小丁香舌相互磨斯,相濡于沫。
“愛江山更愛美人,那個英雄好漢寧愿孤單,好兒郎渾身是膽,壯志豪情四海遠名揚。人生短短幾個秋啊,不醉不罷休。東邊我的美人哪,西邊黃河流……”
柔情纏綿的歌聲繞蕩在這對相擁相惜的人兒身周,頭頂?shù)奶煊钜廊魂庼玻撬麄兊男闹袇s是*綿綿。
九月的大理百花依舊錦簇,樹林仍是蒼蔥。點點敗葉飄零落地之時,便被車蛇沉沉的軸輪輾壓而過。距昆明仍有大段距離,沿途雖然陸續(xù)有見到房舍,但是大量的濃林依然寂寥,呼嘯而過的秋風掀翻起滿地的枯葉,隨著黑暗的來臨,詭異的山道更是崎嶇難行,火把上的火焰也駁不走滲入內(nèi)心的涼意。
大段時間從指縫流失,眾人已是疲憊萬分。可是大鏢頭不歇息,所有人皆不敢停頓,有序無聲地繼續(xù)向走不完的山路戒備前行。
唐老頭戒備地觀看了漆黑的四周,小聲朝一旁的震天霸問道:“震兄,夜已極深,是否歇息一番為妥?”
警戒萬分的震天霸聽到這話,立即搖頭回道:“唐兄,此處密林如此之多,不適合歇息。”
“沒錯。”南老頭吩和說道:“等到有空曠之地再作歇息為妥。”
兩人說完,隊伍又陷進一片死寂。奔走的車蛇緩慢前行,任他時光如梭、光陰似箭。
“哇……”
“咕嚕……”
山道兩旁的林內(nèi),陣陣的烏鴉的叫喚與貓頭鷹的低鳴,伴著車咕軸的轉(zhuǎn)響,雙雙共鳴著。
夜已極深,貝妮早靠在自家郎群懷里睡的香甜。阿真也是雙眼無神,搖搖欲墜,眼皮要合不合,要張不張。
反倒是一旁的眾人依然炯炯有神,敬戒地凝看著漆黑的四周,提防著隨時都有可能咻射而來的冷箭與飄來的毒氣。
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的三大鏢頭走進了別人的獵區(qū)。
但是無聲有序徒跟的天火部眾,雙眼如紅外線掃描儀般,在不遠處的道路旁立即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所有人冷酷的眼眸齊盯著越來越近的三把利箭。
他們?nèi)绱苏R的視線,令車后的所有人齊向插在道路旁的三把顏色不同的利箭看去,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三把如此奇特之箭插在道路兩旁。
李能武僅此一看,立即靠近阿真飛速稟道:“少爺,發(fā)現(xiàn)飛虎、兀鷹、天火的標致。”
“什么?”昏昏欲睡的阿真眼皮很重,聽到同時發(fā)現(xiàn)三支隊伍的標致,睜開雙眼急問:“在哪里?”
李能武大手朝漆黑的道路旁側(cè)一比。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一紅一藍一黑的三只利箭。
僅只一看,阿真立即裂開嘴笑道:“看來滅鼠團隊在這里。”
不明白的雷頂天和龍無雙聽的不是很清楚,可是玉面閻王的這句在這里,他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兩人相覷了一眼,龍無雙警戒地急問:“過兒,有人在此處嗎?”
“沒錯,我們已進為別人的獵區(qū)了。”愉快地看著越來越近的道旁利箭,阿真嘴角頓時大裂,真是意外呀。
聽到漆黑里有人,龍無雙立朝前面渾然不察的眾人吶喊:“停……快停下……”
“吁……”
“吁……”
“吁……”
三大鏢頭急停,茫然的調(diào)轉(zhuǎn)馬身,朝漆黑的車尾看去。
沒有龍無雙的滿頭冷汗,阿真悠閑地朝懷中剛醒的人兒笑道:“少云在此處。”
“真的?”驚醒的貝妮訝異極了,仰起身說道:“知你出事之前,他們還在西平。怎么會在這里?”
聽到西平,阿真頓時啞口無言了。這群家伙的速度這么快啊,連睡覺都在趕路嗎?
“走,咱們?nèi)タ纯础!陛p拍僵繩,緩步朝停滯的車頭步去。
不明阿真話里含義雷頂天和龍無雙依然警戒,腦袋四處扭轉(zhuǎn),哪里能見到人影,四周皆是黑成一團。
被喚停的震天霸策馬奔到車尾,立即詢問:“龍侄女,怎么回事?”
“我們進入別人的獵區(qū)了。”
聽聞此話,急回的三大鏢頭立即四周探看,一樣連條鬼影也看不見。
輕踱馬背向前走的阿真見此三人賊腦四處亂晃,抿嘴笑道:“行了,別看了,你們看不到人的。”
“這……”所有人僵立于馬背,理解不出他話里的含義,難道四周真的有人嗎?可是他是怎么看見的?
很快,阿真便攜所有人踱走車蛇前端,瞇著眼朝前面漆黑一團的道路死瞪了一番,但是卻也見不到有人,不由的挑眉詢問:“人呢?在哪里?”
早就看見人的李能武。手比著掛于漆黑的樹腰間的那些隱藏之人,“少爺,那里有一個。”
阿真和貝妮緊瞇著眼,集中視線朝漆黑里觀去,果然迷迷糊糊的看見一個黑影。
“看見的總共有四人。”錦采燁一一指道:“左邊三個,右邊一個。”
茫然的三大鏢頭和龍無雙等人順著他們的手指一一觀去,好一會兒才看真清黑影,頓時大干人駭然猛抽寒氣,無法相像這四人是如何把自己掛于巨樹的峰腰之間,而且竟然一動不動,仿如是大樹的叉枝一般。
“嘿,太好了。”阿真裂著嘴輕笑,無所懼怕地朝身后大驚的眾人笑道:“你們在這里等著,我過去施展魂術(shù),把他們變成我們的人。”
“魂術(shù)?”雷頂天老臉頓訥,龍無雙滿臉狐疑。
“呵……”不搭理這群人,阿真輕拍韁繩,踱馬朝漆黑的前方步去。
“過兒……”
“老大……”
三更半夜驚遇如此恐怖地掛于樹腰之間的東西,定然不是什么好東西,兩人不由替自顧上前的玉面閻王擔心的喚了一把。
咻咻咻……
四把整齊的利箭劃破黑夜,向那個仍然敢向前踱馬進步的人咻矢而至。
咻咻咻咻……
聽到陣陣劃風的箭聲向阿真襲來,跟隨兩側(cè)的七十余名天火,飛速地把手中的利箭向猛襲而來的冷箭密集射去。
“卡嚓……”三聲半空被攔下的箭斷聲輕微響起。
“咚……”一支未被攔到的箭渾厚的插在馬蹄前的黑土地上。
大瞪雙眼的阿真見到那柄精準插在他前面的箭身,驀地朝漆黑一團的前方吶吼:“該死的向少云,你竟敢對老子射箭。”
見到這批人竟然可以空中攔箭,所有人早是心頭駭懼,寂靜里又突暴起怒吼,頓時把所有人的神經(jīng)緊緊崩住全身。
“哈哈哈,聽到你這聲有力的吼罵,我安心了。”黑暗里傳來一陣爽郎的笑聲。
正當眾人驚魂未定之際,驀地前面閃出無數(shù)火把,十幾名穿著黑衣之人立即暴露在眾人眼底。
從樹身躍下,向少云樂不可支的踩葉而至。一路上擔心,見到他無事終于把心定下了。
“真哥,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
“死你個鬼。”阿真的嘴巴瞇著笑,翻身落馬后,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個許久未見的小舅子,摟過他的脖頸問道:“你們在這里干嘛。”
“接到王……”
“咳……”挑了挑眉,眼珠輕蹩著身后的諸人。
向少云帆然醒悟,眉開眼笑道:“接到你老婆的飛鴿,我領(lǐng)著所有人立即趕來。”
阿真咋舌地問道:“五日之內(nèi),你從西平跑到這里?”
“可不是么?”向少云的老臉大哀,臉色蒼白大喊命苦:“整整五日沒睡了,我快累死了。”
“哇哈哈哈……”放開他后,阿真重拍前面的猛男調(diào)侃道:“以后一夜七次郎的稱號就轉(zhuǎn)送給你了。”
“真哥,你就饒了我吧。”差點沒被累死的向少云老臉大哀,打了個非常大的哈切問道:“他們是誰?”
“他們是受顧于燃柳山莊,押鏢來給吐蕃大王送聘禮的。”
“呃?”挑眉向上,向少云上下打量阿真,“后面的呢?”
嘴角大裂,不懷好意地看了左邊的錦采燁一眼,“燃柳山莊的大小姐看上了吐蕃大王的親衛(wèi)。”
“這么沒有眼光啊?”同樣裂著大嘴的向少云,也戲謔地朝錦采燁投去了一眼,嘿嘿*笑個不停。
阿真見錦采燁老臉紅窘,不再調(diào)侃拍著向少云道:“行了行了,看你們眼睛個個腫的和核桃一般的大。還是盡快找個地方休息吧。”
“對對對。”開心萬分的向少云手指著背后那十五具活尸道:“真哥,我們都五天五夜沒合眼了,叫天火守夜。”
“行。”點頭應(yīng)諾,負手朝前面跨站挺直的十五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此番行程大家都進步不少,找處地方起火休息吧。”
“是。”雙手負背的十五人眼腫如核桃,但依然凌厲彪悍。
“嗯。”阿真一一掃過這群人滿是風霜的臉龐,冷酷之中更加的沉穩(wěn),謹慎里面多了許多聰智,吮血的眼眸多了些許平靜。想來已領(lǐng)悟出此次讓他們出來的目的了。
三大鏢局與龍嘯樓眾人警惕地凝視著這一幫人,不知為何心中涌出無數(shù)的懼意,好像是要發(fā)生什么大災(zāi)難般,單僅一眼,就無法不感到恐懼與忌憚。
領(lǐng)著向少云轉(zhuǎn)身的阿真瞇著笑,朝一張張駭然的白臉說道:“他們都是我的人,大家勿須驚慌。”
“是是。”雷震天陌名的感到寒冷,不知為何見到這群人,好像脖頸被擱在鋼刀之下,諾唯的抱拳詢問:“不知此位是何人?”
“我小舅子。”大拇指抬向向少云說完,比劃前面的大批人介紹道:“少云,他是此次押鏢的老大,叫震天霸。”
向少云抱拳,看著震天霸道:“幸會。”
“不敢,不敢。”震天霸顫抖地擺了擺手,一種令人窒息的迫氣不斷直*而上。
沒有他們?nèi)绱嗣舾械陌⒄嬉灰恢该佬盏慕榻B大堆人,最后指著雷頂天說道:“這就是君子二劍,雷頂天。”
“喔。”向少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雷頂天,瞇笑抱拳說道:“原來是二君子,幸會幸會。”什么二君子?好像有聽說過,也好像沒聽說過。從哪里冒出來的?
雷頂天被他壓迫的氣勢*的差點喘不過氣,緊抱著雙拳朝向少云點著頭,喉嚨卻吭不出半句話來。
阿真見他如此模樣,輕挑眉毛贊揚地看著雷二愣,沒想到他突然變有種了,竟然不應(yīng)答向少云,還真是有種了。
要是以前的向少云肯定會對雷頂天不爽,可是這一個多月的經(jīng)歷讓他成熟了許多,在殺人的同時體會到生命的脆弱與不堪,深深了解到可惡之人與可憐之人是同等的,最后終于明白生命的義意與價值,殺人很痛快,可是殺完人后的那種莫明空虛卻像是無底洞一般,不斷的蝕食著疲憊的心靈。
打量著向少云平靜的表情,阿真愉快地撂起嘴角,朝呆坐于馬背上的震天霸抱拳道:“震鏢頭,夜已極深,我們在此歇息如何?”
“當然。”忌殫的震天霸哪里敢說不,老手上抬喊道:“所有人在此歇息。”
“是。”累極的眾人聽到這聲歇息,立即精神亦亦。雙雙翻身落馬,各自護著自己車輛,燃火圍團地彼此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