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不叫,也沒有掙扎。還在抬眼靜靜看著眼前的人。默了片刻,說:“你這是做什么?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我又要被人誤會了?!?
“你來干什么?”蕭湛壓低聲音,眼里有些她看不明白的情緒在波動。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我是來參加你們的婚禮的。”她笑的有些苦悶,反問:“不然你以為我是來做什么的?破壞你們的婚禮?或者,搶婚?再說了,這喜帖不是你們兩個一塊過來的送的嗎。你現(xiàn)在怎么反過來問我?”
“若不是誠心希望我來參加婚禮,又干嘛親自來送喜帖。難不成只是為了到我面前來秀恩愛嗎?”她微微掙扎了一下,說:“放開我。”
他擰著眉頭。微微張了張嘴,也不知到底想說什么,轉(zhuǎn)了個彎之后,卻說:“聽說你又結(jié)婚了?”
“聽誰說的?”
她自然知道是誰說的。不過是多此一問,語氣里帶著一絲嘲諷。
轉(zhuǎn)而,不等他回答。林簡便低低一笑,說:“也算是結(jié)婚吧。怎么?你有意見嗎?我跟你可不能比。同樣是人,你二婚跟我二婚,可真不是一個檔次的。你我也算是有緣啊。到頭來咱們還是一家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值得慶幸的是,我心里有毛病,做夫妻一年,卻沒有夫妻之實?!?
“不然還真是姐姐妹妹共侍一夫了。”她的語氣帶著自嘲,心里忽然便覺得要有些傷感,抬起眼簾,對上了他的目光,正欲開口說話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蕭湛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哎,蕭湛不是過來上廁所么?這人呢?”來人是他的伴郎。
“這兩個人一塊消失在酒席上,這不是落人口舌么,這蕭湛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前妻是個敏感人物,竟然還能尾隨去上廁所,我也是服了他了?!边@人的聲音林簡倒是判斷的出來,正是蕭湛的發(fā)小秦木。
“我說秦木,你有沒有覺得,蕭湛好像對他的前妻有點余情未了的意思啊?我發(fā)現(xiàn)進了新娘房之后,他就有點心不在焉的?!?
秦木說:“去去去,胡說什么!現(xiàn)在這個情況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快把蕭湛找出來,我剛出來的時候看新嫂子的臉色有變,可千萬別鬧出什么事兒才好。”
“我這不是在分析么!你說有沒有可能逃婚?。磕乔捌奘沁^來搶婚的,然后……”
啪的一聲,秦木給了她一個爆栗,“你最近是狗血劇看多了吧你!”
這兩人罵罵咧咧的走出了衛(wèi)生間,聲音漸遠(yuǎn),林簡才掙扎,推開了他的手,說:“趕緊回去吧?!?
“如果今天我跟林錦夕結(jié)不成婚,你應(yīng)該會很開心吧?”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去路。
林簡不由低低的笑了笑,瞇起了眼睛,歪頭看著他,說:“蕭湛,你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
他微微一怔,轉(zhuǎn)而立刻用極其堅定的口吻,說:“當(dāng)然沒有!你聽他們胡說。”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又何必在這里浪費時間,又害的別人擔(dān)驚受怕?!?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卻依舊沒有挪開步子,林簡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樣,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
等了一會,林簡開玩笑似得說:“要不然你現(xiàn)在帶我走?”
他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下,并沒有回答,只靜靜的看著她的眼睛。
“你愿意放下一切帶我走嗎?”她問,一張臉上寫滿了認(rèn)真二字。
他忽然皺起了眉頭,像是在深思,片刻之后,似是看穿了什么,目光一冷,“你耍我!”
他的手橫過來的時候,林簡一下就避開了,淡聲道:“蕭湛,現(xiàn)在我們都各自嫁娶,我真看不明白你現(xiàn)在這是什么行為。你若是想搞砸這個婚禮,我樂見其成,也不怕毀掉我自己的名譽。”
“可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既然蕭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這場婚禮,就一定不會出差錯。我可不想鬧到最后,所有的臟水又全數(shù)讓我一個人承受。第一次,我忍,可若是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忍氣吞聲。更何況在我眼里,你們蕭家算是間接害死了我的奶奶,除非我死,不然我絕對不會忍,一定會讓你們身敗名裂。”
她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怨恨。
沉默半晌,蕭湛才側(cè)開了身子,林簡推開門迅速的走了出去。
正好在走廊上碰見了林錦夕,她恰好過來,偏巧就親眼看到她從男廁出來。
林簡只對著她笑了笑,就從她身側(cè)迅速的過去,回了宴廳。
林錦夕是個偽裝高手,林簡一點也不擔(dān)心她會有任何異樣的神色,果不其然,一對新人回來的時候,一副恩愛的模樣,真是羨煞旁人,林簡則自顧自的吃飯,順道給林錦夕夾菜,以長姐的身份說上兩句。
倒也體現(xiàn)了姐姐的關(guān)切,和大度。
……
下午,林錦夕換了一套龍鳳褂,十分喜氣。
待她出門,林簡沒有跟著去他們的新房,而是回了住處,洗了澡,換了醫(yī)生衣服,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給傅正桀打了個電話,換上素色的禮服。
她在家里找了一圈喜帖,愣是沒找到,便給夏荀打了個電話。
夏荀支支吾吾的,似有難言之隱,林簡一愣,問:“你不會把喜帖拿給韓衍雋了吧?”、
“哎呀,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我當(dāng)時就想你們能一起去,我就跟他說了說?!?
林簡差點吐血,“他怎么可能會跟我一起去!他還不至于為了我,毀掉自己的名聲,我不是跟你說過他跟蕭湛是親戚么!”
“就是這樣,才更能氣死他們嘛!”
“你這腦袋是被言·情小說荼毒了!你是從哪兒看出來我有當(dāng)小言女主的資格的?”林簡真是個氣死了。
“好了好了,你別氣了,沒有喜帖進不去嗎?”
“算了算了,我想辦法?!?
她說著,就掛掉了電話。
這會傅正桀已經(jīng)在樓下等她,她換了鞋子便匆匆下樓。
他今天穿了深色的剪裁合體的西裝,頭發(fā)似乎去理過,看起來短了一點,整個人越發(fā)的英氣。
“不好意思,讓你等?!?
“五分鐘而已,上車吧。”
林簡笑了笑,便提著裙子上了車。
路上,林簡莫名有點緊張,總時不時的抬手摸摸頭發(fā),或者摸摸耳垂。
傅正桀察覺到她的異常,笑了笑,說:“聽說你一早就去了,怎么樣?有沒有‘大鬧天宮’?”
林簡不由噗嗤一笑,“我又不是孫猴子,哪有本事大鬧天宮啊?!?
“沒有嗎?今早我看夏荀發(fā)的朋友圈,那個黑色的背影不是你嗎?”
“?。俊绷趾喌浆F(xiàn)在也沒看過手機,他這么一說,立刻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這小妮子是什么時候拍的照片,在她的頭頂p了個冒火的圖案,別說還真像是氣勢洶洶去鬧·事的樣子。
林簡正想解釋,傅正桀笑說:“不用擔(dān)心,不管你做什么說什么,我都會配合你?!?
“其實……會不會有些不妥?你有未婚妻……”
“沒關(guān)系。你之前不也說了,像我這樣的人,看起來應(yīng)該不是什么潔身自好的人。未婚妻而已,阻止不了我在外面尋花問柳不是?”
這話說的可真是理所當(dāng)然。
而且,都已經(jīng)是這個時候了,也沒什么好顧慮的。他開了車載音樂,慢慢的林簡也就放松下來。
喜宴安排在豐城最好的酒店,因為占地面積大,所以并不在市區(qū)內(nèi),所幸有導(dǎo)航,一路暢通無阻。
看架勢應(yīng)當(dāng)是要比她結(jié)婚的時候隆重n倍,不管是從布置,還是從規(guī)模。當(dāng)初她的婚宴,更像是家宴,而今天這場更多的有點商業(yè)氣息。
進去還真是需要憑喜帖進入,林簡和傅正桀被拒之門外。
許是因為客人多,林簡給林錫威他們打電話一直都打不通。
“要不然就算了,反正白天我已經(jīng)膈應(yīng)過他們了,不如我們找個高雅點的餐廳,我請你吃飯?”她眼中帶笑,不容氣氛太過尷尬。
傅正桀挑了一下眉梢,對著她微微一笑,忽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走向了酒店大門,對著那工作人員,說:“我是久源老總傅正桀,喜帖我不小心弄丟了,我可以不進去,但后果你要有能力承擔(dān)。”
以傅正桀的氣勢,無人敢反問一句,剛剛一直對林簡態(tài)度惡劣的工作人員,立刻點頭哈腰,親自帶著他們進去。
他們剛一進門,門口便停了一輛邁巴赫,車內(nèi)的男人,隔著墨色的車窗,看著那匆匆進去的男女,唇角微微往下,眼底閃過了一絲陰戾。
車門打開,韓衍雋邁開了長腿,一步下車。
大概是他的氣場過強,惹來不少人的注目,紛紛猜測,這是哪位人物。
宴廳在十樓,蕭湛和林錦夕正在宴廳門口迎賓。
當(dāng)林錦夕看到林簡彎著一個樣貌氣質(zhì)出眾的男人,迎面走來時,她臉上的笑容略有些掛不住。
站在她身側(cè)的鄧佩娥也看見了,不由低聲問道:“那小賤人身邊的男人是誰啊?”
再仔細(xì)一看,這不就是上次馮欣梅出事時,跟著她回來的那個男人么。當(dāng)時沒在意,現(xiàn)在一看,還真不是個普通人。
林錦夕咬牙切齒的問:“這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