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初薇與呈楓一直有說有笑,似乎已然忘記了他們出門的目的。
忽然,初薇對呈楓說,“兄長有沒有看過陸伯母交給你的那個信封。”
“沒有呀,何出此言呢?”呈楓滿臉疑惑的看著初薇。
“我只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畢竟陸伯伯這麼仔細的人,不會忘記這麼重要的東西。”
“說的也是,是有些不太正常。不如我們打開看看。”說著從懷中取出母親交給他的信封。不出所料,信封中所裝的並不是什麼公文,而是一封信。
呈楓吾兒,你既已看到這封信,想必你已經見到初薇了。依爲父對你的瞭解,你是不會主動去打開信封的。言歸正傳,爲父這麼做,是想讓你自己到外面自己闖蕩一番。爲父進京後,會在丞相府你卓伯伯家落腳,進京之後就帶著初薇來拜見卓伯伯吧。
看過信後,呈楓心中的滋味複雜的有些說不出來。他不知是該氣父母的欺瞞,還是該笑父母一把年紀還如此幼稚。
“兄長,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進城再做打算吧。”初薇用手在呈楓眼前晃了晃,笑著說道。
“是呀,少爺,老爺這麼做一定另有深意,少爺若是心中有疑惑,當面去問便是。”陸驍一旁說到。
聽到陸驍的話,呈楓豁然開朗,臉上露出了微笑,說,“也對,既然已不存在公文一事,我們不妨先進城遊玩一番。”
“太好了,都說京城繁華,此次我們定要去一看究竟。”初薇笑的像個孩子。
“那麼,我們出發。”
京城之繁華,超出了少年們的預期。雖說呈楓與初薇都出身於世家大族,但因自小生活在江南小鎮,對京城是前所未有的陌生。對所見事物無不新奇,玩的不亦樂乎。
逛了半日,三人在街邊的露天小吃店吃飯。
突然,街上變得亂了起來。
呈楓覺得有些奇怪,便對陸驍說,“驍哥,勞煩你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陸驍應聲來到街邊,之見五六個三十來歲的壯年男子,在追趕前面的一對老夫婦和一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以及一個四歲大的男童。陸驍把自己的所見,一併告知了呈楓和初薇。初薇聽了著實一驚,“光天化日,又是天子腳下,一羣人欺負老人和孩子,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既然這樣,我們就去看看。”呈楓放下筷子,說道。
大街上一衆行人均不敢上前喝止壯年們的行徑,只是冷眼旁觀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抓到了那一對老夫婦,以及那個幼童。而那位姑娘也停下了逃命的腳步,一心回去救人。“丫頭,別管我們,你自己快跑吧。”老翁對欲退回來的小姑娘叫道。其中領頭的壯漢先是照著老翁背上給了一拳,惡狠狠地說,“小丫頭,你再不乖乖跟我們回去,我就摔死你弟弟。”說著一把抓起男孩,舉到了半空,“我就數到三。”“丫頭,別管我們了,你快走,不然大家都活不了。”老婦哭著喊道。小姑娘的心裡十分糾結,一面是爺爺奶奶的囑託,一面是弟弟的性命,她究竟該作何選擇。“三”“孩子快走,快走呀。”“二”“姐姐,姐姐,姐姐”男童或是出於疼痛,或是出於畏懼,一直叫著姐姐。而小姑娘的步子,已經有了向回走的趨勢。“一”“等等,我跟你們回去,但是,請你放了他們。”小姑娘故作堅強地說道。“完了,我已經數到了一,所以,你弟弟必須死,這是你拖延所要付出的代價。”說著便要將手中的孩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要。”小姑娘尖叫著,可是已經於事無補。就在孩子脫手之時,站在街邊的呈楓衝了過去,一把將男孩攔在懷裡,然後身子一轉,將孩子交給了初薇。而驚魂未定的小姑娘下意識地跑過來,緊緊得保住弟弟,姐弟二人哭做一團。
“這是哪裡來的毛頭小子,如此不長眼,連我們家的閒事都敢管,我看是活的不耐煩了。”爲首的壯漢,對呈楓說道。
“我看,活的不耐煩的是你們。”陸驍在一旁說到。
“沒錯,光天化日,天子腳下,竟敢當街行兇,還有沒有王法了。”初薇上前一步說到。
“哎呦,看來今天不要命的還真不少,你們三個小子,知道這是誰家的事兒嗎。”壯漢的氣焰更加囂張起來,說,“在京城,就連京兆衙門都得對我們家老爺客客氣氣的,我家少爺可是我們老爺的獨子。再說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小姑娘她爹欠我家少爺錢,有沒辦法還,只能拿女兒抵債了,給我家少爺當個小妾,衣食無憂的也沒什麼不好。”
“我們分明已經把錢還你們了,你們非說數目不對,硬要把我們孫女帶走。”老翁說。
“說吧,他們欠你多少錢,我替他們還。”呈楓走到壯漢面前,冷冷地說。
“我家少爺說了,只要人,不要錢。哥幾個,給我把那小女孩拉走。”
“沒那麼容易。”呈楓說著,已將手中的麒麟刀架到了壯漢的脖子上,但是並沒有出鞘的打算。而那大漢也並非只是空有蠻力,左手一推,將刀從身上推了下去,然後右手奮力朝呈楓打去一拳,卻被呈楓輕鬆避過,二人就此打將起來。
另四個壯漢,向小姑娘的方向走去,但是陸驍已經搶先在前面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右手中的寶劍橫在空中,說,“想帶走他們,先過我這關。”
初薇深知,以呈楓的武功定是不在話下,可是陸驍,他武功雖說不差,但是以一敵四,定會吃力,況且師父有命,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出手,這裡人羣密集,如果貿然使出暗器,定會傷及無辜。到底該如何是好。
就在初薇思考時,陸驍已逐漸處於下風。這時,有一壯漢突然躥出來拉起女孩就跑,初薇試圖阻攔,身後正有另一個人拿著棍子,意圖襲擊初薇,而注意力全在女孩身上的初薇卻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