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依珊難免有些焦慮起來:“冷少頃,你說,他們該不會給蛇咬吧。”
冷少頃愣了一下,隨后忍不住的笑:“開玩笑呢吧你,這山上怎么會有蛇?上上下下那么多的游客,要是有那種東西出沒的話,不是早就出事了么。”
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啊。
不過,榮依珊還是不放心,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再一次打了電話給佩佩,可是,依舊是沒有信號。
這一晚,注定了是一個不眠之夜。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她睡了個大大的早覺。
即便是在夢中,也是裴沛元和佩佩在晃來晃去,一會兒是佩佩失足扭到了腳了,一會又是裴沛元給蛇咬了,亂糟糟的一團。
敲門的聲音過于大了些,簡直就可以用震耳欲聾來形容了。
榮依珊一下子給驚醒,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額頭上還是冷汗連連。
而她身邊的冷少頃,也張開了眼睛,看樣子,也是才剛剛醒過來的意思。
不過,他并沒有她的反應那么強烈,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來,然后冷冷的一句:“誰。”
按理說,在這個時候過來打擾他們,又這么沒禮貌,應該不會是服務生的。
那么會是誰呢?
榮依珊一下子想到了裴沛元的頭上去了。
不會是他和佩佩才趕過來吧?
那么,給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冷少頃這么共處一室,不是很糟糕?
他一定會誤會的吧。
一定會大發(fā)雷霆,然后總之會很麻煩。
榮依珊這里面惴惴不安的時候,門外,已經(jīng)傳來裴沛元不耐煩的聲音:“我,快開門。”
果然是他。
冷少頃倒是一派的從容鎮(zhèn)定,慢條斯理的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下床,打開了房門。
門外,裴沛元扶著臉色有些蒼白的佩佩,一臉的不耐煩。
他并沒有如榮依珊所料,直接就火冒三丈,而是小心翼翼把佩佩安置到了床上,然后自己也一頭仰倒到一側(cè),喘著粗氣:“背了你這么久,真是要把我累死了,你怎么這么重,女孩子不都是愛美的么,不都很追求面條身材的么,你趕緊的減減肥吧。”
佩佩聽他這么說,可就有意見了:“怎么說話呢你,人家身材很標準的好不好,哪有需要減肥啊。”
兩個人一個累得滿頭大汗,一個疼的呲牙咧嘴,可是斗起嘴來,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榮依珊皺著眉頭望著佩佩腳上大片的青腫,忍不住打斷他們:“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再吵了,怎么會弄成這樣子,痛不痛啊。”
佩佩立馬夸張的開口:“怎么會不痛呢,你看都腫成什么樣子了,還不是要怪裴助教,為了追你們,走得那么快,我才會扭到了的。”
榮依珊挺無語的,這件事追根究底原來還是自己的責任了。
裴沛元和佩佩都有些筋疲力盡。
在供游人落腳的休息點,將就了一宿,又冷又暗的,還有蚊子相伴,根本就沒能睡著。
所以,早早的就往山上趕,想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然后坐車子再下山。
佩佩的腳休息了一晚上也沒見好,反而腫的更厲害了,裴沛元沒法子,一路走走停停把她背到了山上,能不累么。
到了山上,查到冷少頃兩個人是住在一起的時候,裴沛元當時的反應差一點就火冒三丈了。
可是,服務生倒是很會察言觀色,緊忙的添了幾句解釋,說是當時房間都已經(jīng)晚了,實在沒法子,兩個人才同意將就一宿的。
裴沛元雖然依舊不是個滋味,可是呢,對著那一份登記薄,他就是心里別扭也實在說不出來什么了。
不過呢,在進了兩個人的房間的時候,他還是不動聲色的偵查了一下,似乎,沒有什么酣戰(zhàn)之后留下的痕跡。
心里稍稍的舒坦了一些。
冷少頃出去問了一下,還要等上一個小時左右才能有下山的車子,在這個連打個電話也很困難的地界,沒有別的法子可想,只能等。
背著佩佩走了那么遠的路,裴沛元真的是撐不住了,沒一會功夫就倒頭大睡。
佩佩也很累,昨晚上在椅子上窩了半宿,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好不容易摸到了溫軟的床鋪了,和榮依珊聊著天,就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了。
榮依珊就出了房間,本來以為,冷少頃應該是一個人出去轉(zhuǎn)了,可是他其實并沒有走遠,一個人站在外面望著東方天空的一輪紅日出神。
她走過去他身邊:“在想什么。”
冷少頃沒有回頭:“有點遺憾,沒能看到完整的日出,據(jù)說在這里看日出再美不過了。”
榮依珊其實和他有一樣的感覺。
這些日子以來,繁重的工作讓她幾乎已經(jīng)筋疲力盡,壓的她喘不過氣來,難得有這樣的閑暇,出來解解壓。
下次過來不知道又要等上多久,沒能看到日出的確是很遺憾的事情。
不過她還是開口:“以后想來還是有機會的。”
冷少頃這才把目光從遙遠的天邊收攏回來,望向她:“車子還需要一陣子才能過來,我們不如去燒支香許個愿吧!”
平心而論,榮依珊是不大信這些的,她是個地地道道的無神論者,可是既然已經(jīng)來了,就去試試也沒什么損失不是。
“好啊,不是都傳言這里的菩薩特別的靈驗么,我也正想去試試呢。”
去寺廟那邊需要繞過一段甬路,也是不短的路程。
冷少頃就很自然而然的挽上了她的胳膊。
榮依珊剛開始還沒覺得怎么樣,后知后覺的想要掙脫開他的束縛,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手。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榮依珊不想引起來別人的注意,也就只能由著他了。
不過,臉色可就不大好看。
冷少頃倒是一副心情頗好的模樣:“想好沒有,待會打算許個什么愿?”
榮依珊皺著眉頭:“據(jù)說這個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冷少頃便笑了笑:“我可不這么認為,菩薩如果真心想要保佑你,說不說出來都是一樣的,不如我們打個賭,我把我心里的愿望告訴你,試一試能不能靈驗。”
榮依珊愣了一下,她很好奇,他的愿望會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