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其實知道裴沛元醒過來以后,就想要急著回來醫(yī)院的。
可是,她后來又改變了主意,原因是,因為知道佩佩留在醫(yī)院里,想給他們留多一點單獨相處的空間出來。
所以,她才刻意的耽擱了一陣子才回來。
裴沛元因為身體過于虛弱,已經(jīng)又睡了過去。
病房里面,只有特護寸步不離的守候著。
并不見佩佩的影子。
心里納悶,詢問了一下特護,才知道,裴沛元醒過來的時候,佩佩連面也沒照一下,就直接離開了。
裴母看著自己的兒子,狀態(tài)穩(wěn)定,也就沒有叫醒他,直接出去了病房的門。
可是,心里卻同時也在犯著嘀咕,佩佩這樣的避而不見究竟意味著什么?
難不層,她并不想嫁給裴沛元,還是,因為有著諸多的顧忌?
不過,此時的裴母,倒是打心眼兒里愿意接受她作為自己的兒媳婦的。
只是,似乎這件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能做得了主的。
或者,她并不應(yīng)該過于的參與其中。
因為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兒子的執(zhí)拗秉性,如果他只愿意對這個孩子負(fù)責(zé),娶了佩佩進門,就不會愛上她,那么這場婚姻無疑就會是一個悲劇。
而此刻,和裴母一樣在替佩佩憂心不已的還有榮依珊。
她坐在窗邊,拄著下巴:“少頃,你覺得裴沛元如果知道了孩子的事情,會怎么辦?”
冷少頃本來才剛剛從公司里面回來,此刻正在看桌子上的一些文件,聚精會神的樣子。
給她這樣打擾到,也沒有露出來不快的意思:“誰知道呢,他那個人,有時候叫人很吃不準(zhǔn)的。”
裴沛元現(xiàn)在醒了過來,冷少頃就又不得不對他存著別樣的心思了,因為畢竟,他是自己的情敵喲。
要知道一直以來,裴沛元可都是對榮依珊念念不忘的,而他,無論在外貌還是在身世上,又都是那么的優(yōu)秀無匹,讓他不能不有那么一點點的危機感。
而且,他和佩佩之間的事情,也實在不是別的什么人好參與的。
感情的事情,冷暖自知。
榮依珊挺不滿意他這么模凌兩可態(tài)度的:“那你覺得,我是不是應(yīng)該幫幫他們的忙,畢竟,我真的是覺得佩佩太可憐了,她愛他愛得那么苦,可是又怕這怕那的,不敢直面這份感情。”
冷少頃知道,她今天大概要糾結(jié)著這個話題沒完沒了了。
索性推開手邊的文件,望向她的一臉茫然:“那你覺得你能怎么幫她的忙呢,把孩子的事情和佩佩說了?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現(xiàn)在未必裴沛元就猜不到啊,或者就連裴阿姨那里也知道了不一定呢,他們都不把這件事情捅出來,是有他們的想法的,你這么冒冒失失地站出去,弄不好,就是在幫倒忙。”
誠然,冷少頃這番話是沒錯的。
尚山家族的繼承人的妻子的人選,恐怕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得了主的。
如果孩子的事情不抖出去,佩佩就算不能嫁給裴沛元,也不至于到頭來一無所有,可是不然的話,結(jié)局就很難預(yù)料了。
榮依珊聽他這樣說了,將更加覺得心情惡劣的不行,真的是替佩佩捏了一把汗呢。
然后,她也就不再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讓人頭疼的問題了,轉(zhuǎn)移話題:“我的腳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我想今天就回家里去。”
事實上,她的腳傷并不是特別的嚴(yán)重,只是因為不注意休息,所以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好的徹底。
但是,回去以后上點藥,平時少活動一下,應(yīng)該也就沒問題了。
是冷少頃不同意出院,所以才一直拖到現(xiàn)在。
但是,現(xiàn)在佩佩也回去了,榮依珊就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陪陪她。
讓小丫頭一個人每天胡思亂想的,總是叫人不放心。
冷少頃當(dāng)然心知肚明她是什么意思,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那待會兒就和醫(yī)生打個招呼,收拾收拾東西回去好了。”
兩個人是在下午出院的。
離開的時候,又過去裴沛元那里看了一下。
裴沛元狀態(tài)還不錯,不過,不知道是因為心情不好的緣故還是身體不支,很少出聲。
又因為有裴母一直都在身邊,所以榮依珊也不好和他說太多的話。
只是在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才開口:“我回去以后就和佩佩說,讓他過來看你。”
裴沛元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
冷少頃和榮依珊出了病房的門,裴母就也隨后跟著出來,沒忘了順便把那扇門關(guān)關(guān)嚴(yán)實。
這不出去幾步遠的距離,才開口:“是沛元叫你讓佩佩過來的嗎?”
榮依珊點了點頭:“昨天他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是我在他身邊,好像有點失望的樣子,然后我要離開的時候,他就說讓佩佩去見他,可是,我打了電話回去,佩佩一直都不肯接,大概是因為在醫(yī)院守了兩天,實在太累了的緣故吧。”
裴母點了點頭,再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你回去和她說吧,對了,記得多陪陪她,我看她心情都不大好。”
榮依珊點了點頭,想要再說點什么,還是忍住了。
直覺告訴她,裴母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佩佩懷孕的事情了吧,只是因為種種原因,還沒有得到確實。
或者,她現(xiàn)在還沒有考慮好,要不要去證實這件事情。
雖然她是裴沛元的母親,可是有些事情,也未必就能夠全權(quán)做主。
以前,初見裴母的時候,榮依珊對她是沒有多少好感的,感覺她就是那種典型的冷酷的豪門勢力的代表,自私而又自以為是,專橫而又霸道,目空一切。
根本和自己就是兩個層次的人,無法溝通。
可是今天見她對待佩佩的態(tài)度上,她就覺得,自己以前對她的看法過于偏頗了些。
從某種意義上講,她也是有著一個,平常人心態(tài)的女人。
只是,習(xí)慣了用高傲沉冷的面具把自己偽裝起來罷了。
但是無論如何,看她對佩佩態(tài)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榮依珊心里還是說不出來的高興的。
畢竟,佩佩也不是沒有可能,將來就嫁進裴家的,能得到未來婆婆的認(rèn)可,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