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11-29 18:01:21 字數:3283
繯蘿回到家,齊弈竟然還沒有回來,繯蘿坐立不安,在門口翹首張望著,天完全黑下來了,纔看見齊弈遠遠的走過來。
繯蘿大喜急忙迎上去,問道:“怎麼樣?郡守說什麼了這麼久?”
齊弈老遠就看見她在門口翹首以待,焦急的樣子,心中不由就一甜,有些歡喜的看著她:“你就一直這樣等著我?”
繯蘿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有沒有正經?人家問你正事呢!”
齊弈就一笑,突然笑容變成了苦笑:“這個郡守倒是答應了叫我查,不過提了個條件?!?
“什麼條件?”
“如果我把這個案子查出來了,就必須回郡衙做衙尉!”
“這……”繯蘿沒想到自己今天對陳星的信口胡說竟然應驗了,驚訝的看著他:“郡守爲什麼就這樣喜歡你?”
齊弈搖搖頭:“不知道……大概是看在父親的份上吧……父親下葬的時候,好多鄉親來送,郡守也看到了,可能覺著父親在這裡的聲望比較高,我若是去郡衙,能夠讓鄉親們儘快的信任現在這任衙府。”
繯蘿搖搖頭,問道:“那你想回去嗎?當初辭的時候,不是斬釘截鐵不回去嗎?”
齊弈嘆口氣:“當時因爲父親,所以對朝廷徹底冷了心,現在還是,絕對不想回去的……不過又很想查這個案子……有點左右爲難的?!?
“你怎麼跟郡守說的?”
“我說考慮一下……我想問問母親的意思。”
“嗯。那就聽母親的!”繯蘿道。
正好這時候,胡君杉出來叫吃飯,兩人進家門,吃了飯,齊弈就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跟母親說了,齊母聽了,半響沒有做聲,最後才道:“此事還是你自己拿主意?!?
齊弈無法,只好出來,繯蘿追著問他,齊弈思忖半響,才道:“我還是先答應,等真的把案子查清楚再說?!?
繯蘿想他這樣想查這個案子,只有先這樣了,於是也點點頭。
再說夜羽這邊,一連跪了三天,第四天才換下孝服,過來衛尉班房重新值班。剛一到,就有事了。小沙跟他說:“後院的院牆不知道讓哪個陰損的傢伙給豁了個口子!這晚上也太危險了,你趕緊去看看吧!”
夜羽聽了,急忙過去看,這裡居然離三小姐的院子很近,高高的院牆角落處被人挖了個小洞,洞口很小,連大一點的狗都鑽不進來,但是這樣畢竟還是不安全,也有礙觀瞻。夜羽就出去找泥匠過來封上,足足忙了一上午才完工。泥匠讓小沙帶著道前面領酬勞。夜羽又仔細檢查了,確定沒事了這才放心。
轉身正要走,愣住了,身後俏生生站著一位面帶寒霜的美人,正是陳柳眉!
如今已是初冬,寒風颳得她衣裙襬動,越發顯得羸弱又飄逸。身邊一個丫鬟也沒有,大白天的也不避諱,就這樣大喇喇站著怒瞪著他。
夜羽摸摸臉,想了想,笑著上前道:“三小姐,您一個人在這幹嘛呢?要什麼叫人就行了……快回屋吧,怪冷的……”
陳柳眉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瞪著他,夜羽撓撓頭,四下看看,沒人。於是又上前兩步,站到她跟前,嬉皮笑臉的道:“怎麼了?誰惹你生這麼大氣?跟我說說,我揍他去!”手也不老實的伸出去摸她的臉。
陳柳眉終於動了,用力打下他的手,怒道:“就是你!”
夜羽被打了一下,收起嬉笑的態度,正色道:“我不是說了,你要是忿恨,只管報官,我絕不會不承認的!若是你顧忌名聲……只要你說一聲,想叫我怎麼著都成!要殺要剮你一句話!我絕對沒二話!”
他這樣一會兒嬉皮笑臉,一會兒嚴肅正經,陳柳眉氣的牙癢癢的,心中又實在愛他這樣,實在不知道怎麼好了,就流下淚來,哽咽著道:“你這個混蛋……”兩手握拳用力在夜羽身上捶著。
夜羽也是個情場老手,看她這樣就心中一動,莫非……爲了試試她,就輕輕將她攬進懷裡,柔聲道:“好了好了,我錯了……別哭……”果然,陳柳眉溫順的倚在他的懷裡哭了起來。夜羽心中已是透亮,不由暗喜,輕輕摸著她的秀髮,嘴裡嘆著氣:“真是個傻姑娘……我有什麼好……”
“你這個混蛋……淫賊……禽獸!誰說你好了?”陳柳眉嗚嗚咽咽的說著。
夜羽就笑了:“我這麼壞,你還讓我抱著?”
陳柳眉用力推著他,夜羽笑著討饒:“好了好了,我錯了……”柔聲蜜語哄著她,慢慢的,陳柳眉終於止住了哭聲,問他:“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夜羽問道。
陳柳眉登時大怒,一把用力推開他,怒道:“你說什麼?你……你真不知道嗎?”
夜羽哪裡會不知道!嬉笑著重新將她抱緊:“你說你一個小姑娘這麼大氣性!這事得好好想想……咱倆身份相差太大了……”
陳柳眉又被他哄住了,倚著他柔聲道:“我不管!我也不嫌棄……只要你真心對我……”
夜羽趕緊接話:“真心!當然真心!”
陳柳眉放了心,含笑擡頭看他:“真的?”夜羽看她梨花帶雨的俏模樣,哪裡還忍得?。孔炝⒖谭馍先ザ伦⌒∽?,輾轉吻了起來……
午時剛過,繯蘿就看見夜羽春風得意、滿臉笑意的走過來,不由就斜著眼睛看著他道:“瞧你一臉的奸笑!又使壞主意得了什麼好處了?”
夜羽一滯,心想這丫頭真是太難纏了!瞪她一眼上前用力敲了一下她的頭:“你怎麼老是跟我沒大沒小的?!”
繯蘿沒提防被他打個正著,疼的立刻大叫一聲:“哎呦!疼死了!”
夜羽被他誇張的叫聲嚇了一跳,正想著:“壞了!”果然,齊弈立刻從屋裡探出頭來,問道:“蘿兒?怎麼了?”
繯蘿立刻告狀:“夜羽哥哥打我!”
夜羽急忙高舉雙手:“我沒有!我碰都沒碰著她!”
齊弈出來道:“你別老招她!”
夜羽學著他的口氣:“你別老護著她!”
齊弈也笑了,道:“正好,我有事跟你說!”
夜羽笑著問:“什麼事?”
齊弈找個地方坐下,將範大曾的事說了,也說了郡守同意讓自己查等等。夜羽聽了,眼睛都直了:“你真要查?那……”四下看看壓低聲音道:“那可牽涉這家……真要查出什麼,咱們都沒飯吃了!”
齊弈道:“這件事父親說過好幾回,我想要是父親在,肯定還是會查下去的……”
繯蘿插嘴:“郡守給了個條件,要是哥哥查出來,就必須回郡衙!”
夜羽也凝重起來,想了想,下定決心道:“我跟你一塊兒查!別說是父親想查的案子,就算不是,這樣的冤案咱們知道了也應該查的……其他的到時候再說!咱們幾個大男人,總不會讓母親餓肚子!”
齊弈笑著點點頭,又道:“我下午早點走,過去將案檔拿回家,你晚上抽個空回家看看。吳秦也會來,郡守叫吳秦跟咱們一塊兒!”
夜羽點頭:“應該的,也得有個郡衙的人跟著!我晚上和蘿兒一塊回去!”
這天晚上,三個人就在一起研究範大曾的案子,繯蘿、胡君杉在一旁也很有興趣,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聽著。
齊弈先將案子又詳細說了一遍,幾個人翻開案檔仔細研究,發現除了情理上不通之外,真的沒有什麼破綻。要是非要找破綻,那就是那瓶鶴頂紅到底是怎麼被陳暉找到的!
陳暉當時的供詞是,自己與範大曾是深交,經常到他府上做客,範大曾出了事,他受獄中範大曾之託到範府看一下他的家財,一個範府的下人給了他這瓶鶴頂紅,並說是在老爺房中發現的,而那個下人在範府沒落之後就不見人了。
夜羽道:“現在最重要就是找到當時那個大夫!”
吳秦道:“就算找到未必有用!既然大夫已經被陳暉買通,現在未必肯改口,何況現在陳暉更是今非昔比,大夫怎敢得罪他?”
“不管怎樣,也應該找到!”齊弈道:“還有,此事既然是十幾年前的事,陳府里老一點的下人也許知道些什麼,也應該查問一下。不過需要很隱蔽,別打草驚蛇了!”
夜羽點點頭:“管家一直跟著陳暉,也許他能知道,我找個機會問問他!放心吧,我會問的滴水不漏的!叫他什麼也懷疑不了!”
吳秦道:“我在郡衙好辦事,就調出當時範府下人的案卷,找到那個給陳暉鶴頂紅的下人!”
齊弈道:“那我就找那個大夫,再查一下陳暉的老底!”
夜羽道:“這件事都得暗地裡進行,別驚動了別人!”
齊弈他們倆點點頭。
旁邊的胡君杉突然插嘴:“你們忘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在座其他四人都驚訝的看向他,胡君杉少年老成的坐著說道:“就是範大曾的兩個女兒!她們當時還小,若是還活著,肯定是被當時的哪個忠心的下人領走了!若是找到她們,就是找到了那個下人,這人就是當時的知情者!”
夜羽等人互相看看,全都轉頭敬畏的看著他,齊弈驚訝的說:“真不愧是郡守的兒子!”
夜羽也點頭,很佩服的說:“這麼小就能分析案子了!頭腦這樣清晰!真是個當郡守的料!”
胡君杉哼了一聲:“我決不當朝廷的官!”
齊弈摸摸他的頭,嘆口氣,又道:“別說這個了……君杉說得對!這是條重要的線索!”
吳秦道:“我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