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時汕和鄒婷的關(guān)系,有多么不尋常,但是,現(xiàn)在是在公司。
她和她,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
電梯里,時汕看著鄒婷,還有她的男助理,上了電梯后,禮貌了一句,“鄒總監(jiān)?!?
鄒婷看著她,倒是笑了,她說,“姜藥師,這是公司直達總裁辦公室的電梯,普通電梯,在那邊,你是不是乘錯了電梯,要知道,不是誰都有資格的。”
時汕說,“鄒總監(jiān)過濾了,是周總找我?!?
“周恒遠找你?”
鄒婷,像是想到了什么,所以蹙眉。
周恒遠是不可能平白無故找一個藥劑師的,讓她上去,那么原因,只有一個:
找姜時汕的人不是周恒遠,而是慕郗城。
迅速得到這個結(jié)論,鄒婷看著時汕,有些不善道,“聽說,姜藥師在,國外有個女兒,還真是可愛?!?
時汕擰眉,沒想到這件事情她會知道,便說,“謝謝,我養(yǎng)女確實挺可愛的?!?
養(yǎng)女?
鄒婷不知道現(xiàn)在姜時汕又在耍什么花樣,笑著道,“是不是養(yǎng)女,讓郗城去做一做姜小姐和那孩子的親子鑒定不就可以了。”
“真是讓鄒總監(jiān)費心了,我們的家務(wù)事,好像和您沒什么關(guān)系?!?
鄒婷看著面前這張和陳嘉漁一模一樣的臉,覺得由衷的厭棄對方,像是怎么都逃脫不出那個死人的糾纏了。
“?!钡匾宦暎?4層樓已經(jīng)抵達,時汕準備出電梯,誰知鄒婷搶先一步推開她,出了電梯。
時汕因為及時伸手扶住了電梯內(nèi)的面壁,才幸免沒能被她推到。
跟在鄒婷身后的男助理李旸,對她說了句,“抱歉小姐,總監(jiān),她不是故意的?!?
時汕沒有應(yīng)聲,無礙于鄒婷有意與否,她對她的不友善,又不是自現(xiàn)在才開始的。
新合總裁辦公室外。
鄒婷前時汕一步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到門外。
卻迎面碰上守在外面的章理事。
看見章遠,鄒婷更確定是誰在里面了,推門就要進,卻聽章遠阻礙她說道,“鄒總監(jiān),抱歉,慕董和周總,有要事相商,您不能進入打擾。”
鄒婷聽到章遠的話,倒是笑了,“章理事,您是貴人多忘事吧,這可是新合,不是你們慕威森?!?
英俊的法國男人,微笑示意,“抱歉,還是不可以?!?
鄒婷雖然是鄒氏的總監(jiān),但是這是藥企,認真算起來,她也是來客,而非公司直系負責(zé)人。
這么被阻擋在外,她簡直氣得咬牙切齒。
正巧藥檢部的徐經(jīng)理上來,找鄒婷,去簽字。
再氣憤,鄒婷還是轉(zhuǎn)身跟著徐經(jīng)理到,一旁的議會廳去了。
時汕自鄒婷的身邊走過,聽到對方說不見人,腳步頓了頓。
章遠看到她,對她鞠了一躬,伸手將總裁辦公室的門拉開,道,“太太,請?!?
“謝謝。”
時汕第一次到14層的周恒遠總裁辦公室來,進去后,并沒有見到自己的上級,看到的確是坐在一旁手里翻著文件夾的慕郗城。
見她進來,蹙眉道,“怎么這么慢?”
“周總呢?”
指了指一旁的緊關(guān)的休息室門,慕郗城道拉著時汕直接坐下,“在休息室內(nèi),休息?!?
“那,你?”
“我也在這里。”
“你和他,午休?”
“不不,午休總要躺一張牀上,我不和他躺一張牀上?!?
時汕:“......”
他說辭說得那么干脆利落,讓她有一瞬覺得,他像是在和她說冷笑話。
“午休,我只能和我太太一起?!?
這都哪兒跟哪兒。
簡簡單單的一個問話,倒是生出別的滋味來了。
實際上,被夫妻兩人來來回回說了幾次的周總裁本人,確實是在休息室里,不過,他沒在休息,而是在和自己的未婚妻通電話。
一通電話出來,他推門而出,被眼前的一幕驚到。
只見,總裁辦公室里,那個向來冷傲的男人站著,坐著的確實一個女孩兒。
慕董事長在給那女孩兒倒茶,喝。
他侍候她?
慕郗城問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冷一點,還是熱一點。”
“都好。”
“那溫一點,一會兒吃飯,喝冷飲不好,你會吃不消?!?
慕郗城幫時汕倒茶,這一幕太過讓周恒遠,完全錯愕。
他認識慕郗城也算很多年,雖然很久沒有什么合作。
但是早年他沒有接手新合的時候,在鄒家華老爺子手下是最高的執(zhí)行長官。
鄒氏和慕威森沒少合作,那時候,都是他替鄒老爺子出面和慕董事長商議。
許久未見,近些天,他驟然投資新合的最新藥研成果,讓他驚詫。
今天,慕董事長在他辦公室里,給他的新晉藥劑師倒茶水,只會驚詫后,更加驚詫。
見周恒遠出來,時汕原本要站起身,被慕郗城伸手壓著她的肩膀,硬生生地壓制著重新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禮貌的話,總要說得,“周總,您找我?!?
見她又要站起身,周恒遠看著慕郗城搭在時汕肩膀上的手,只說,“坐,坐吧。”
“不知道慕董事長,對于最新研發(fā)的藥物,真的決定投入了?”
慕郗城坐在時汕身邊,說,“新合的研發(fā)案,我看過了,很感興趣,所以周總不用再問,既然我跟您談過要投入資金,自然不會反悔。”
“那,很期待和您再次的合作了。”
周恒遠和慕郗城也算舊相識,商場上這么多年,讓這兩個曾經(jīng)的年輕人,完全變成了30而立的中年。
時汕在聽兩人說話,來來回回,看似平淡,后面卻句句都是玄機。
后來聽周恒遠握著手里的合約說道,“既然慕董真的有意投資,這是藥企和普通的商行產(chǎn)業(yè)不一樣,要是您違約,這賠償要雙倍?!?
周恒遠,這話說得在理,但是,有些生硬了。
誰知,慕郗城漫不經(jīng)心地笑說,“那周總的意思是,日后你們盈利,我們慕威森也能吃到雙倍?!?
周恒遠不接話了,更是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吃雙倍盈利?
藥企本就盈利少,還要吃人家雙倍。
時汕坐在這里,感覺到的不是慕郗城的睿智和反應(yīng)極快,而是——滿肚子的壞水。
就這么坐了一會兒,時汕的茶冷了,自是有人給她添熱。
反反復(fù)復(fù)幾回,慕郗城的親自侍候,讓周恒遠簡直看迷了眼。
這女孩子和他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要這么討好。
新寵,也不至于這么寵。
合作談完了,就開始談?wù)動貌偷氖虑?,周恒遠說,“慕董事長,宴會見?!?
“好,宴會見?!?
時汕站起身的時候,慕郗城也站了起來,兩人一起向外走,就有意外發(fā)生了。
時汕習(xí)慣性的穿帆布鞋,慕郗城在她身邊,跨步比她大,就一腳踩到了她的鞋帶。
直接把,時汕的鞋帶踩開了。
讓她被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見此,慕郗城急忙去扶她,攬著她的腰,果真見這丫頭在當(dāng)即就蹙了眉。
他扶著她讓她坐下,說了句,“急什么,我的錯,慢慢系好,再走也不遲。”
而后,慕郗城俯下身,幫時汕系鞋帶。
時汕愕然,看著周恒遠詫異的目光,只對他說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自己來?!?
已經(jīng)蹲下身的人,沒有顧忌她的想法,親自動手幫她。
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時汕放棄勸說了,她坐著,也不再注意一旁的周恒遠怎么看。
只因為,對方是別人。
而,她的視線里只有慕郗城,也是幫她系鞋帶的這雙手。
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很好看。
可以執(zhí)筆,書寫為慕威森做重大決策;可以彈鋼琴,在黑白間詮釋優(yōu)雅;也可以指點商行,決定慕企高層的去留。
而,就是這雙手,他現(xiàn)在在幫她系鞋帶。
再普通,再日常不過的一個動作,退卻冷硬,他待她,總是溢滿溫和色。
“好了,絕對不會再害汕汕摔倒?!?
慕郗城這話是用只和時汕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得。
周恒遠看著這兩人,思忖半天,已經(jīng)出神,太久。
等他回神,見兩人已經(jīng)自總裁辦公室出去。
慕郗城對他們的新晉藥劑師感興趣到這個程度,周恒遠搖搖頭,不去想每天有換不完的新歡舊愛的慕先生,到底女人,對他意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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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郗城和時汕從周總裁的辦公室剛出來,就對章遠道,“我陪太太去用餐,剩下的具體合作詳情,你和他談。”
“明白?!?
“不用跟著我們?!?
“是。”
鄒婷跟著徐經(jīng)理從接待廳走過來,看到的就是慕郗城和時汕上了電梯,電梯門關(guān)閉的那一剎那。
瞬間,臉色變得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