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拂離開瀟湘苑已經沒有心情去司制房,婢女說淑妃娘娘曾經派人來過,如今皇后即將臨盆,德妃又懷有身孕需要安胎,後宮的事情交給了尚雨璇與溫靜姝打理,秦玉拂做爲尚宮,是需要去拜見兩位妃子。
婢女說以是兩個時辰之前的事情,婢女只知曉秦玉拂去了瀟湘苑,與來人一起去了瀟湘苑,被皇上的人給打發了。
秦玉拂的衣衫染了血跡,換了一身宮裝,帶著綠枝去了溫靜姝的寢宮,尚雨璇已經離開了,溫靜姝也是剛剛從衍禧宮回來。
“秦玉拂參見淑妃娘娘。”
“秦姐姐快起,今日派了人宣秦姐姐來,被皇上的人攔了去,也沒什麼事?後宮暫由本宮和麗妃打理?!?
“秦玉拂定當協助淑妃娘娘和麗妃娘娘,掌管好後宮事務?!?
“本宮這裡姐姐無須多心,只是麗妃賞花會上的事,秦姐姐奪了她的風頭,怕是生些變故。”
尚雨璇與皇后是一個陣營,皇后都不能夠拿他怎麼樣?尚雨璇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害她。
“麗妃娘娘應是誤會了?!?
溫靜姝命人去將尚雨璇請來,婢女回來說麗妃去了皇后的寢宮,聽說皇后午後就開始腹痛,太醫們去了鳳棲宮,娘娘怕是要臨盆了。
溫靜姝忙不迭起身,若是皇后娘娘生產,她也是要去的。
“快備上鑾駕,本宮要去鳳棲宮?!?
秦玉拂擔心,皇上如今還在瀟湘苑,易寒身邊無人照顧該怎麼辦?
溫靜姝見秦玉拂神色擔憂,“秦姐姐,皇后生產,身爲尚宮局的管事,您也是要露面的,不如一起去!”
她卻是需要去,不過她更擔心易寒,她不會驅毒也是無計於事。
“好!”
秦玉拂也命綠枝回尚宮局,命六司的主事前往鳳棲宮,迎接皇上的第一位皇子或者公主誕生。
溫靜姝帶著秦玉拂趕往鳳棲宮,見阮豫章以及一些老臣也已經到了鳳棲宮外。
這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也許是扶風未來的儲君,
阮豫章見秦玉拂前來,一雙如鷹隼一般犀利的眸光看著她,阮豫章對秦玉拂抱有很深的成見。
一直認爲秦家人是忘恩負義見風使舵,背信棄義的小人,教出來的女兒是仗著自己的美色遊走在各個皇子之間,更是以色示君,讓皇上罔顧倫常,失信於民。
秦玉拂如同禍國妖女一般存在於扶風的後宮之中,幾次警告自己的女兒阮菀不要與秦玉拂走的太近,女兒卻是不聽。
秦玉拂跟著溫靜姝見院子裡後宮的妃子們大都已經到了,御醫在殿內等候,穩婆已經進去,來來回回的見著有婢女們慌亂行走。
秦玉拂能夠感受到尚雨旋投來不善的眸光,主動上前,“秦玉拂見過麗妃娘娘?!?
“秦尚宮貴人事忙,皇上宣召,想要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只是不湊巧罷了!”
尚雨璇知道皇上在瀟湘苑,“秦尚宮既然同皇上在一起,可知皇上如今在哪裡?娘娘生產在即,皇上還未到。”
尚雨璇的聲音很大,是故意說給阮豫章聽得,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后臨產,還與秦玉拂在一起私會。
“皇上如今在瀟湘苑,不過是偶遇,何須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
阮豫章眉色凝重,皇后生產,皇上豈可不在,“命人去瀟湘苑!”
陸之遙在院子裡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皇后可是他的靠山,若是誕下皇子他便是前途無量,若是誕下公主便是欺君之罪。
秦玉拂見太醫院的杜衡也在,悄悄上前,“杜太醫,不知皇后娘娘情況如何?”
“孩子太大有些難產!看狀況也許是雙生子。”
秦玉拂有些震驚,“杜御醫怎麼知道皇后娘娘腹中是雙生子?”
“不是杜衡知曉,是師父生前爲娘娘診過一次脈,無意中提及過此事?!?
一旁陸之遙卻是聽說過樑家是有通過脈相推算出腹中孩子的性別,這是他不能及的,畢竟樑家是御醫世家, 樑玦不死他一輩子都當不上御醫院的首席御醫。
眼見著天色暗了下來,內殿傳來雲夢霓悽慘的聲音,孩子依然沒有生下來。
夏侯溟見易寒的情況穩定些了,命人暗衛好好把守保護易寒的安危,便匆匆忙忙的趕到鳳棲宮。
殿中裡已經聚滿了人,見皇上前來,“皇上萬萬萬歲!”
“都平身吧!”
聽著內殿傳來的淒厲的喊聲,孩子應該還沒有生下來,見秦玉拂在人羣中,“拂兒,裡面情況如何?”
秦玉拂只覺得皇上無時無刻不在挑釁著衆朝臣的心,這件事她應該去問御醫方是,她能夠感受到來至阮豫章,以及麗妃怨毒的眸光。
不過這正是杜衡的出頭之日,更方便他徹查樑御醫的死因,“回皇上,杜御醫說樑御醫生提起娘娘腹中應是雙生子,生起來比較吃力?!?
夏侯溟眸中迸出炯亮眸光,甚是欣喜,杜衡是樑玦的徒弟他是知道的。
“雙生子?若是雙生子,朕就晉升杜衡爲御醫!”
杜衡有些愣怔,瞬間緩過神來,他不過是隨口的一句話,他若是晉升御醫,便是扶風最年輕的御醫。
“謝皇上,微臣不過是複述恩師的推算結果。算不得功勞?!?
“不必推遲,若是雙生子,朕便大赦天下,與民同樂!”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內殿傳來孩子響亮的啼哭聲,夏侯溟緊張的衝了過去,那種初爲人父的喜悅是無法掩飾的。
須臾,嬤嬤抱著孩子從裡面走了出來,“恭喜皇上,是個公主?!?
夏侯溟接過襁褓中的孩子,雖然還沒張開,鄒巴巴的,那眉眼很想他的母親馮貴妃,並沒有因爲是公主而感到失落。
婢女道:“穩婆說娘娘腹中還有一子,娘娘已經虛脫,無力生產,危在旦夕!是保大人,還是皇子?”
夏侯溟聞言,果真是雙生子,寶藏還未到手,雲夢霓不能死,她的孩子更不能死。
“告訴她,皇后的性命和皇子的命都要保住,否者朕誅她九族!”
雲夢霓生產六七個時辰,已經是累得虛脫,秦玉拂是見到夏侯溟有多麼的喜歡孩子,無論她與雲夢霓有何恩怨,她腹中的孩子畢竟是一個性命。
夏侯溟在乎初雲公主的性命,也便在乎自己的性命,原本還有一絲遲疑也煙消雲散。
“皇上,您若相信拂兒,拂兒進去幫娘娘脫險。
“你又不是穩婆,你進去做什麼?”
秦玉拂只是累的脫力了,拖久了就會血崩,兩個人就都沒命了。
“皇上,拂兒自有辦法,若是皇后不能夠安全無恙,皇上儘管誅秦家九族便是?!?
秦玉拂走進內殿,便嗅到血腥氣息,殿中穩婆正在喚雲夢霓用力。
雲夢霓躺在榻上,雙眸緊閉,身上溼籌,發間散亂,汗珠沿著額頭滾落
綠蕪拿著錦帕在爲她揩拭臉上的汗珠兒,“娘娘,您快用力氣??!”
孩子已經看到頭了,只要再用些力氣,孩子就能夠生下來。
孩子的臉色青紫,在脫下去,性命不保,秦玉拂從腰間拿出一柄貼身的匕首,正是江兗離開時送給她防身的。
不過她已經將上面的毒藥去除,匕首隻是用來防身,而不是用來殺人。
秦玉拂直接上前,抓住雲夢霓的手,綠蕪大喊上前阻攔,秦玉拂如今已經不是全無武功之人,冰冷的匕首劃破雲夢霓的指尖。
“雲夢霓,快給起來,不要裝死!你要是死了,就是一屍兩命,你皇后的位子就是秦玉拂的了?!?
雲夢霓感到疼痛,卻不及生產的痛楚,迷濛間聽到秦玉拂在講話。
緩緩睜開眼,見秦玉拂手中拿著染血的匕首,心間恨意叢生,前世她就是用一柄匕首,觸不及防要了她的命。
“想報仇,就把孩子生下來,纔有命同我鬥!”
雲夢霓心中充滿恨意,她不會輕易的放棄,用盡全身的力氣,“秦玉拂,你休想當皇后,我是不會死的?!?
秦玉拂見她已經用上力氣,前世她害自己那般悽慘,一怒之下與她同歸於盡,沒有想到此時會救她。
雲夢霓知道她剛剛誕下一個公主,穩婆說她腹中的是皇子,已經腳先出來,已經生了一半,她不能夠死,才能夠保皇后的位子。”
秦玉拂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聽到孩子的哭聲。
穩婆幫不迭爲雲夢霓止血,綠蕪抱起孩子,爲孩子洗澡,“是皇子!”
然後用薄寢將孩子抱起來,抱到雲夢霓的身邊,雲夢霓虛弱至極,綠蕪貼著她的耳畔道:“娘娘,是小皇子!”
雲夢霓欣喜,怨毒眸光看了一眼秦玉拂,秦玉拂揚起手中的匕首,“這匕首是沒有毒的,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秦玉拂娶了錦帕,擦乾上面的血跡,匕首入鞘,走出內殿。
夏侯溟是聽到裡面孩子的哭聲,孩子還沒有抱出來,見秦玉拂從裡面走出來。
“拂兒,你怎麼做到的?!?
秦玉拂亮出手中匕首,“拂兒不過是嚇唬皇后,皇后若不不出皇子,皇后的位子就是拂兒的了,皇后就順利的誕下皇子?!?
夏侯溟有些恍然,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一面。
“恭喜皇上再得一子,母子均安!”
阮豫章見秦玉拂當著衆人的面竟然承認她想當皇后,見她手中匕首。
喝道:“這皇宮禁止帶兵器!”
夏侯溟知道這是用來防身的,“阮將軍,不過是用來防身的,朕準許的!”
綠蕪讓雲夢霓看過,已經將孩子抱了出來,小皇子的樣貌與皇上很相似,“恭喜皇上,是位皇子!”
夏侯溟抱著綠蕪抱過來的孩子,他已經是父親了,心間的喜悅是無法言語的。
秦玉拂在一旁看著夏侯溟臉上洋溢的喜色,也許前世她們有自己的孩子,夏侯溟也會如此疼愛。
“來人!傳令下去大赦天下,朕要與民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