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拂醒來發現自己被囚禁在石室中,不知到時辰,更不知自己身在哪裡,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石室並不是天牢內的石室,除了見不到光,比冷宮裡環境要好得多,牀榻很柔軟,也很寬敞。
綠枝見秦玉拂醒來,“小姐您醒了。”
秦玉拂冰冷眸光看著綠枝,當初就是看她可憐,才讓她留在身邊,沒有將綠枝趕出冷宮。
“真後悔將你留在冷宮,你竟然出賣我。”
綠枝是受了夏侯溟的旨意,畢竟她是出自將軍府,是夏侯溟派到秦玉拂身邊的婢女。
“小姐,綠枝沒有背叛小姐,是爲了小姐著想,皇上那般愛小姐,不會怨怪小姐,您看這裡什麼都不缺,比冷宮要好得多。”
“你幫著皇上將人囚禁在這裡,還說是爲我著想,你走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綠枝跪在地上,“小姐不要趕綠枝走,綠枝也是爲了小姐著想,小姐與皇上那般恩愛,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誤會。皇上纔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小姐的人。”
綠枝就是夏侯溟的人自然爲她的主子講話,秦玉拂不願與他多浪費口舌。
氣惱的躺在榻上不再與綠枝講話,她心緒不寧,這樣的狀態是不可以運功,只怕會走火入魔。
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肚子發出腹鳴聲,綠枝聽到秦玉拂腹中的響動,拉動了暗室內的響鈴,暗室的石頭窗子從外面遞過來一隻食盒。
綠枝將食盒內的吃食擺放在石桌之上,瞬間石室內繚繞著食物的香氣,“小姐您看皇上對您多好,都是小姐喜歡的吃食,不知道您何時醒來,食物一直是放在竈上熱著的。”
秦玉拂躺在榻上無動於衷,依然閉上眼睛不去理會綠枝,綠枝知道秦玉拂已經睡了一天一夜,肚子一定是餓了。
端了一碗鮑魚羹送到秦玉拂的面前,“小姐,您已經睡了兩天,不吃東西是熬不住的。”
秦玉拂嫌綠枝呱噪,起身打翻綠枝手中端著的湯羹,溫熱的湯羹灑在綠枝的身上,手上燙的有些微紅。
秦玉拂忍住沒有拿出錦帕爲她揩拭,綠枝是夏侯溟的人,她被抓了琳瑯一定很著急,易寒若是知道他被夏侯溟囚禁,一定會想辦法將她救出去的。
從前不管她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易寒默默的在身邊保護著,易寒足智多謀,一定能夠救他出去,他一定會來的。
“小姐!”
秦玉拂凌厲的眸光,衝著綠枝喝道:“你最好滾遠點,我不想見到你。”
秦玉拂繼續躺在榻上,綠枝有些委屈,從未見過如此這般暴躁的秦玉拂,命人去向皇上稟告,說秦玉拂拒絕進食。
夏侯溟剛剛下朝歸來,捺著額頭,昨日醉酒將阮菀當成了秦玉拂,至今頭還在疼,一直沒有去石室去看秦玉拂。
打開暗格,裡面是探子在暗室內傳來的消息,秦玉拂拒絕進食物,她的心裡還在記掛著易寒。
這皇宮內依然有易寒的眼線,要等到晚上藉著夜色,他再去見秦玉拂。
石室內秦玉拂餓的有些難受,卻依然沒有吃東西,她想要以絕食的方式來抗議夏侯溟的囚禁。
她終究還是個凡人,想起琳瑯交給她的傾城山的內功心法,都說修煉武功的人,三五日不吃東西都是沒有問題的。
秦玉拂坐起身來,盤膝而坐,運起內力,體內有內力,心無旁騖,就不會感到餓。
不知過了多久秦玉拂聽聞石室外隱隱傳來的響動,是有人前來,睜開眼,見石室內的石門開啓。
想要看清楚石室外面究竟是什麼樣子,她好找機會逃走,見夏侯溟一身玄色長袍走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聲音冰冷如冰磚砸在牆壁,發出空闊的響聲。
夏侯溟見秦玉拂兩日沒有吃東西,氣色紅潤,中氣十足,看來修煉了武功之後,當真是不同了。
“聽說你沒有吃東西,來看看你,來通知你一個消息,你也不用要死要活,明日你就可以出去見易寒。”
她既然答應讓自己去見易寒,如果他真的想清楚,就不會將她囚禁在這裡石室內。
“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易寒他可是答應了你什麼條件?”夏侯溟的自私自利她太清楚了。
果真是他認識的拂兒,竟然一眼就看破他的心思,秦玉拂曾經說過,鮫珠在鳳家人的手中,可見她對寶藏的事情還是比他了解的更多。
“易寒答應了兩個條件,一個是幫助朕收復葉國,另外一個就是找到初雲國的寶藏。”
秦玉拂鄙夷道:“夏侯溟你的江山都是易寒幫你謀劃的,你的性命也是易寒救下的,他對你仁至義盡,你竟然利用他來達成你自己爭霸天下的目的。有本事你自己去打江山奪寶藏。”
“原來在你的心裡朕一直都是這般卑鄙無恥的人,沒錯易寒是救過朕,他明知道你是朕的女人,還背叛朕,他應該慶幸他還有利用價值,只要他能夠做到,朕就放過你。”
“夏侯溟,易寒待你如知己,對你情深意重,你會後悔利用他,他日縱然你坐擁江山如畫,失去了陪你看風景的人,活著還有何意義。”
“帝王原本就是孤獨的,就不該有朋友,朕不需要!”
“你冷血冷心,你會後悔的!”
易寒命人四處探查秦玉拂的下落,均沒有發現,夏侯溟一定將秦玉拂藏在皇宮內,這樣才方便見面。
御書房的密室或者是寢宮的密室,都是極有可能的,這兩處地方也是皇宮守衛最森嚴的地方。
等明日見了拂兒,她是否安全,再她的身上做些手腳,就可以知道秦玉拂的具體位子。
琳瑯見易寒這麼晚了還沒有睡,輕輕叩開易寒的房門,“小師叔這麼晚了,還不睡,可是在想明日的事情。”
易寒從書架上取了一隻木盒遞了過去,琳瑯看著盒子裡面裝著一隻水晶瓶,“是冰蝶!”
“明日我會藉機將雪見草的花粉塗在拂兒的身上,你喬裝改扮後,跟著冰蝶的看它去了哪裡?”
“琳瑯明白!”
雖然易寒答應了夏侯溟的兩個條件,將心愛的人留在夏侯溟的身邊,他還是不是很放心。
終於等到天亮,易寒帶著琳瑯進了皇宮,進入皇宮之後,琳瑯下了馬車,易寒前往御書房外等待御書房易寒從前常來,也曾住在御書房的偏殿,御書房下面是存在地宮的,只是他從來沒有研究過,沒有地宮圖尚不知地宮的入口處。
御書房內外守衛森嚴,易寒沒有貿然行動,害怕惹怒了夏侯溟,畢竟秦玉拂還在他的手裡。
少頃,夏侯溟下朝歸來,見易寒早就等在御書房的門口,“進來吧!”
易寒跟著夏侯溟進了御書房,房間內並無其他人,夏侯溟坐了下來,“看來你很擔心拂兒的安危,就那麼不相信朕。”
“朕不擔心皇上,只擔心拂兒,怕他人怒了皇上。”
“拂兒這幾日正在鬧絕食,你若是見了幫朕勸一勸她。”
易寒眸中微微動容,依然從容,皇上是故意在氣他,“是!”
“朕知道,你懷疑朕將拂兒藏在御書房下的地宮內,朕太瞭解你了,不會藏在那種你能夠找到的地方,不過拂兒已經被人移到御書房,就是爲了同你見面。
夏侯溟按動書架上的機關,書架一開,裡面是一道暗門,秦玉拂就躺在裡面,是被人封了穴道。
易寒額衝了過去,將秦玉拂從暗門內抱了出來,解開她身上的穴道:“拂兒!拂兒!”
秦玉拂悠悠轉醒,睜開眼見易寒就在她的面前,抱著易寒的脖頸哭的傷心,“夫君,拂兒終於見到你了。”
易寒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輕拍她的背脊,“拂兒別怕,再忍耐些時日,皇上已經答應成全咱們兩人。”
秦玉拂知道易寒答應了夏侯溟提出的兩個條件,“夫君都答應他了,你可記得你的安危,那初雲寶藏內機關重重,你蠱毒發作的日子也越來越頻繁。”
“放心,這一次易寒會帶良玉和琳瑯一起去,你且安心的待在皇宮,等著我的好消息。”
秦玉拂石室內已經與夏侯溟理論過,不想讓易寒擔心,初雲國已經滅了,寶藏落在誰的手裡,秦玉拂已經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易寒的安危。
她與鳳鳴有過一面之緣,在案幾之上取了筆墨,親筆寫了一封信箋,落款是初雲公主,在信封上畫了鳳家的圖騰,落款是鳳鳴前輩親啓。
將信箋交到易寒的手中,“夫君,你若是見了鳳家的人可以將信箋交給他,也許可以保你平安!”
秦玉拂應該是這世上最不希望夏侯溟得到寶藏的人,“好,拂兒你一定要等我,好好保護自己!記住要好好吃飯,不要再鬧絕食的傻事。”
秦玉拂緊緊的抱著易寒,兩個人才剛剛在一起,卻是要分開,又不能夠讓易寒擔心。
“夫君,你放心拂兒會好好照顧自己。”
夏侯溟在一旁見兩個人生離死別的模樣,夫君二字尤爲刺耳,倏然伸出手封住秦玉拂的穴道,“來人,將人帶回去!”
護衛衝了進來,將秦玉拂抱上馬車,朝著御書房外駛去。
易寒也捨不得秦玉拂,眼看著秦玉拂被護衛帶走,他已經在秦玉拂的身上留下了雪見草的花粉,希望冰蝶可以找到秦玉拂所在的地點。
“再過幾日良玉就回來了,你們就可以啓程了,良玉會帶著兵扶著收復葉國,這可是他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至於寶藏的事情,需要什麼儘管說,朕會盡量安排!”
“皇上不用擔心,易寒會竭盡達成皇上的心願,但願皇上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將拂兒安然無恙的叫到易寒的手上。”
“只要易寒能夠讓朕如願,朕自然會成全你們,絕不虛言!”
“要進入寶藏易寒還需要初雲公主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