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朝著傾城山的方向前行,馬車顛簸,鳳來儀漸漸醒來,發現她躺在馬車上,慕容荼就坐在他的對面。
“玄禎掌門,你不該將來儀帶到傾城山,會給掌門帶來災禍的。”
慕容荼從不欠人什麼?沒想到這次到鳳家,竟然欠了此女子一段情,他最近修行遇到瓶頸,也許與這段情債有些關聯,所以他必須要了結的。
“你不用怕,本尊根本就不懼鳳族的詛咒,到了山上回將你的身體重塑經脈,找尋可以破解你身上詛咒的辦法。”
“可是這是古老的咒語很是靈驗,來儀實在不想害了前輩!”
她竟然有些語無倫次了,“小丫頭,本尊救你無關乎男女之情,你也不需要介懷,本尊從不欠人,卻摸清其妙的害了你受苦三十餘年,是你的劫數也是我的。”
鳳來儀不懂,慕容荼究竟是什麼意思?“來儀愚鈍!”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跟著本尊回去,讓本尊將你的傷治好,還了你這份人情債,也便了卻了一段塵緣。”
鳳來儀不懂,是她思慕慕容荼,這份苦本就該是她承受的,豈料回牽連到他。
她只能夠先假意答應,找機會離開,“是!來儀明白!”
鳳來儀畢竟身子虛弱經不起顛簸,易寒要了三間上等的客房,三人一人一間住下,鳳來儀住最中間的那一間。
入夜,鳳來儀見人都睡了,悄悄走出房間,剛剛開門見一身青衫的人影出現在面前,慕容荼的掌心在她的眉心處停下,鳳來儀只覺得眉心猶如一股漩渦在旋轉,整個人昏了過去。
易寒推門看得清楚,“師父,您怎麼對這名女子用攝魂術。”
攝魂術有些類似傀儡術,都是控制人的心智,畢竟是操控人心,平日裡不準門下弟子使用。
“總不能一直綁著她或者封她穴道,總還要吃喝拉沙,也比較麻煩,如此方便的多!”
易寒也覺得這樣方便管理,既然師父對此女子並非男女之情,爲何要冒著風險將人帶上傾城山?
“是,徒兒明白!”
傾城山上,秦玉拂留在含情閣養胎,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剛剛醒來,聽聞柳氏前來尋她。
人還未至已經聽到了笑聲,“聽說弟妹睡得香沉,也便沒有打擾,今日的見弟妹這氣色明顯的好些了。”
秦玉拂如今最關心的是否有易寒的消息傳來,“嫂夫人,可有夫君的消息傳來?”
“還沒有,沒有消息不正是好消息嗎?證明人是安全的。”
秦玉拂也大致聽了師父講,易寒此番不是幫助夏侯溟找尋寶藏,而是想毀掉初雲寶藏,對於初雲國來講,已經滅國了,也不想再復國,那寶藏的存在不過是一個禍害罷了,毀了寶藏天下倒也清明瞭。
夏侯溟若是得不到寶藏,他曾經的一切籌謀均華爲泡影,他想要除了扶風皇帝的寶座,其他的都失去了,也算是一種報復。
秦玉拂想起了師父,這兩日還沒有見到他老人家的身影,“嫂夫人,不知道師父的藥田如何?師父他老人家一路上都在擔心藥廬的事。”|
提起玄逸還真是又一樁事沒講,“師叔走的卻是匆忙,沒有同白猿知會一聲,那白猿在山上幾十年了,不見師叔就跟發了瘋似的,在山門遊蕩,後來開始攻擊山上的弟子,還差點毀了師叔栽種的藥田,被你大師兄降服關在山洞內,師叔這幾日應該在山洞給白猿醫傷。”
秦玉拂在山上的時候時常見到白猿,白猿是很通人性的,一定是以爲師叔在山門,出了什麼事情纔會情急之下傷人。
“師父對白猿極好,白猿受傷師父應該很痛心,還有那藥田可是他的命根子,若是被毀了,就是拂兒的罪過,畢竟師父下山是爲了救拂兒脫險。”
“弟妹也無需介懷,那白猿極通人性,毀藥田不過是做做樣子,師叔心愛的那幾株藥草都在,如今見師叔歸來也變得柔和了,身上的那點小傷是要不了他的命的。”
知道白猿和藥田無事,秦玉拂的一顆心總算安心了,“如此也便安心了。”
“弟妹以後留在山上,私下裡咱們可別如此會見外,若是遇見你大師兄和師父,還是需要注意些的。”
大師兄有木訥頑固,更是直言不是很喜歡秦玉拂,尤其是見她眉間的那抹硃砂,說秦玉拂是紅顏禍水。
秦玉拂很是無奈,至於易寒的師父,上一次在山上小住,師父還在閉關,並未見過。
“嫂夫人,易寒的師父是什麼樣子的人?有什麼樣的脾氣秉性,以後身爲晚輩還是要跟在身後伺候的。”
“師父八旬有餘,還是年輕人的模樣,性子是極冷的,你大師兄都很害怕,親近些的只有小師弟和玄逸師叔,我也是在山門長大,見師父他老人家做的最多的便是閉關,少則三五月,多則三五年,尋常時日時間不到的,所以弟妹也無需太過在意。”
秦玉拂是聽得的,這一次易寒的師父閉關三年,尚未出關就被師叔叫醒,下山去救徒弟去了,既然是那般清冷的一個人,卻是爲了徒弟出關,師父是真的疼愛易寒,正所謂愛屋及烏,不用擔心向大師兄那般不喜。見了面都有些尷尬。
“再有一個多月孩子就臨盆了,也不知道夫君能否趕得回來。”
“弟妹也無需擔心,有師父在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稍後會派人出去打探,看鳳家那邊是什麼情形。這樣你也還安心養胎。|
“謝謝嫂子夫人。”這山上還好有柳氏時長前來陪她說說話,安心的留在山上安胎。
如今最熱的季節已經過去,以是深秋,天氣很涼爽,最近秦玉拂總喜食酸的吃食,胎動也愈發的頻繁起來,由於敢回來的時候動了胎氣,玄逸說不出半月就要降生了。
面對這第一名徒孫,山上有什麼好的東西,都會拿來給秦玉拂滋養身子,秦玉拂知道師父一直嫌棄他這個徒弟資質太差,吃了這麼多的好東西,無非是想要讓他腹中的孩子打孃胎裡便是個練武奇才。
山上的日子也是其樂融融,孩子即將臨盆,易寒依然沒有歸來,聽說早在一個月前初雲的寶藏就已經毀了,爲何還未歸來,難道是他的毒又發作了。
山門口,易寒與玄禎的馬車已經到了山下,由於易寒的發病時日提前了,途中耽誤了半個月,依照易寒的推算,秦玉拂臨盆之日就在這幾日,從春天到如今已經快入秋了,分開大半年之久。
他已經完全褪去了易寒的身份,如今將以慕容潯的身份留在山上,與秦玉拂共度餘生。
好得好逑見掌門歸來,還帶了一個女子,想要前去通稟,被阻攔大庭廣衆之下,抱著鳳來儀登上階梯。
玄禎直接將鳳來儀抱進了密室,希望寒冰牀可以先將她的體內的筋脈修復,等易寒的孩子出世,方開始爲鳳來儀破解詛咒。
玄禎去了密室,命易寒快回去與妻兒團聚,玄禎有預感他這一次怕是要閉關很久,這次應該是他突破瓶頸的一個很好的契機。
此時的秦玉拂在房間內,爲孩子繡著衣衫,還有小鞋子,孩子出生後是需要穿的,師父一直說她腹中的孩子是個徒孫兒,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對與秦玉拂來講,這都是她與夫君的孩子。
每一針每一線都很細緻,綵衣在一旁叮囑道:夫人還是歇息會兒,可是很累眼睛的。“
“反正也睡不著,過幾日孩子出來了,就無法做了。”
秦玉拂埋頭的繡活,依照初雲的習俗,小孩子的第一雙鞋子是有長輩來繡的,可是他的父皇母后早已經去世了。
易寒斂了步履,悄悄回到含情閣,見綵衣立在窗前,時間到他了,易寒示意她不要出聲,綵衣會意悄悄的退了出來。
秦玉拂一直埋頭繡著衣衫,並未察覺到房間內的異動,她許久沒有修煉武功,怕傷到腹中的孩子。
等她有所察覺時,人也已經到了跟前,秦玉拂見著面前青衫身影,手中的衣衫掉落在地上,被易寒借住。
“夫君,拂兒以爲你趕不回來看咱們的孩子出生了。”
易寒將她抱住,“對不起,中途毒發耽誤了些時日,孩子出生做父親的怎麼會不在身邊呢!”
秦玉拂只覺得有些不真實,輕撫他有些消瘦的臉頰,眸中染著風塵,有些心疼,他那般溫暖的一個人定是日以繼日的趕路。
“是拂兒不好,一回來就責備夫君。”
易寒看著秦玉拂高高隆起的小腹,很是愧疚,在秦玉拂最辛苦的這段挑日子,竟然沒能夠留在她的身邊,“是爲夫不好,讓你們母子擔心了。”
兩人分開許久,感情依然深厚,秦玉拂靠在易寒的懷中,溫暖而又踏實,這纔是她最想要的。
“聽說初雲的寶藏已經毀了,鳳家的那些人怎麼會同意?想必寶藏內一定很危險。”
易寒笑而不語,估計秦玉拂在山上也是很無趣,將他的身子扶起,見她的手有些浮腫,想必腿腳也是腫的。
一邊爲她揉雙腿,減少痛楚,一邊同她講述在寶藏內發生的事情,秦玉拂也是聽得入神。
“拂兒,這世上再無易寒,你夫君的名字叫慕容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