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浩浩蕩蕩的隊伍回到營帳,今日狩獵頗豐,每個人手中都有獵物。
慕容桓下令,然起篝火,今夜要于軍同樂,可以無拘無束,好生慶祝一番。
易寒打了兩隻野鹿,想起了他與秦玉拂在山上烤鹿肉,良玉和琳瑯被師叔去罰打掃藥廬。
譽王除了鹿肉還打了兩隻兔子回來,一隻受了傷,送去給沈君竹包紮醫(yī)治,另外一隻被夜媚兒討要去,陪著她自己做一個伴兒。
夜媚兒抱著兔子來到易寒身邊,“大表哥,你爲何沒有抓一隻兔子回來。”
易寒想起秦玉拂將兔子養(yǎng)死了很傷心,後來送給她的兔子,被她悄悄的放生了。
“若是養(yǎng)死了就可惜了,它沒有受傷,山林纔是它該待的地方。”
“大表哥,你怎麼知道媚兒不能夠?qū)⑺B(yǎng)好,一定會死呢?就算將他放回去,林子裡那麼多的野獸,就不會被吃掉?”
夜媚兒的性子和拂兒有很大的不同,“即便它死了也是自由的,這樣被你抱著,她是你的寵物,玩弄於鼓掌之間。”
夜媚兒愣怔,這世上沒有人願意失去自由,她卻是隻顧著自己的喜好,沒有想到兔子也是有家有父母的。
夜媚兒抱著兔子,找了無人的角落,將兔子鬆開,“快走吧!別再讓人抓回來!”
起身見易寒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將兔子放生,“大表哥,你害得媚兒丟了寵物,中藥有些補償。”
易寒不過是想起了秦玉拂,“那兔子是你自己放的,與我有何關(guān)係?”
易寒烤的肉很好吃,一直讓他念念不忘,“身爲男子怎麼會如此小氣?不過是烤一塊鹿肉。”
衆(zhòng)人圍著篝火載歌載舞,夜媚兒拿著鹿肉在篝火旁,烤的焦黑,易寒實在是看不下去,於是將手中新烤好的鹿肉遞了過去,“這個給你吃!”
夜媚兒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在椒香的鹿肉上咬了一口,“大表哥烤的就是好吃!”
嶽綺雯靠在連王的懷中,嗅到香氣,“好香的味道!”
連王看著夜媚兒吃的歡暢,嶽綺雯可是一天都沒有吃什麼東西,一點胃口都沒有。
“大哥的手藝不錯,聞著都很香氣撲鼻,也爲綺雯烤一塊鹿肉吧!”連王出口請求道。
“好!”易寒將手中的鹿肉在炭火旁反覆翻轉(zhuǎn),很是認真,夜子嫺被兒子的那句大哥,氣得不輕,若是沒有父親在,她早就派人刺殺易寒。
“本宮有些累了!”夜子嫺提前離開,慕容丹檸將母親不喜,她帶著男寵在身邊,父皇也不喜歡她,索性跟著母親一起離開。
命兩名男寵先回營帳,跟著夜子嫺回到營帳,“母親可是因爲寒王在置氣!您和父親因爲一個外人,一直鬧得這般僵,豈不是讓外人逞心如意。”
“本宮就是見了那野種就是怨恨,經(jīng)營了這麼多年的皇權(quán),你父皇竟然要立那個野種爲太子,將母后將你得兄弟置於何地。從前你父親唯唯諾諾,忍氣吞聲,如今竟然敢通本宮對著理論。從前若是本宮生氣,他也會說幾句軟玉溫存,如今倒是有了靠山,愈發(fā)的不將本宮看在眼裡。”
“那母后爲何不將人除去,以免後患!”
“是你外祖翁一直阻止,說那個人是動不得的,還想將媚兒嫁給那個野種!”
慕容丹檸只顧著和那兩名男寵親親我我,竟然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檔子事,難怪見易寒與夜媚兒舉止親暱。
“外祖翁莫不是瘋了,讓媚兒嫁給一個外人,那個人的妻子孩子都有了,若是有一天恢復(fù)神智,知道他的妻兒是被外祖翁給燒死的,媚兒豈會有好日子過。”
“那個野種是不能夠留下的。”
“母后放心,不如找機會將人除了,以免後患。”
“你外祖翁哪裡怕是不好交待!”
“母親,外人還要比女兒更重要麼?
易寒見著衆(zhòng)人都在飲酒作樂,獨自一人來到一旁,看著天邊漸圓的圓月,此時拂兒會在哪裡?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入扶風(fēng)到了苗疆境內(nèi),不過她已經(jīng)懷孕六月,很擔(dān)心她一個孕婦趕路會動了胎氣。
此時的秦玉拂,已經(jīng)沿著邊境,進入來儀境內(nèi),已經(jīng)到達白塔城,也就是大渝,德親王的封地。
可是到了來儀境內(nèi),發(fā)現(xiàn)這裡與一年多以前他們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能夠看到來來回回拖家?guī)Э谔与y的百姓。
聽說大渝前兩個月夏汛淹了許多農(nóng)田,水災(zāi)後屍體沒有及時清除,造成瘟疫肆意蔓延,雖然已經(jīng)控制住,百姓還是害怕,紛紛從鄉(xiāng)下向城裡去。
難怪會有這麼多的百姓,大渝是她們此行的必經(jīng)之路,也是能夠最快進入扶風(fēng)境內(nèi),一直朝著西南方向前行,就到了苗疆境內(nèi)。
既然大渝發(fā)生疫情,也擔(dān)心染上疫病,德親王府一定忙,她也不好意思去叨擾,準備帶著譚玄離開白塔城,她已經(jīng)離開大衍一個多月,要快些去苗疆找無心婆婆。
馬車被人流阻斷,秦玉拂一直等在馬車內(nèi),連日趕路上他很是疲累,整個身子像被車轍年過一般,痛得厲害,雙腳也已經(jīng)浮腫得厲害,若是沒有馬車代步,她是沒辦法趕許久的路,一直撐著,昏昏沉沉的竟是睡了過去。
譚玄很著急,原本秦玉拂說他們要去德親王府邸,打算休息幾日再趕路,誰料改了主意,馬車被困在人羣中走不過去。
前面有施衣贈藥,發(fā)放米糧的隊伍,難怪會堵得這般離開,譚玄想著馬車還要等上一些時日,秦玉拂從早上就沒有吃什麼?畢竟是孕婦,想要將秦玉拂接出馬車,找一間酒樓或者客棧休息,要比在馬車內(nèi)舒服些。
“夫人,不如譚玄揹著您去酒樓,用了午膳再過來。”
沒有聽到秦玉拂的迴應(yīng),掀開馬車的門簾,發(fā)現(xiàn)秦玉拂已經(jīng)睡了過去,可是她的臉色有些紅漲,秦玉拂一直都不舒服,爲了不耽誤趕路,一直忍著。
譚玄手背敷上額頭,有些燙人,她是孕婦體質(zhì)本就弱,這裡又發(fā)生疫情,擔(dān)心秦玉拂感染了瘟疫,他如何向大皇子和皇上交待。
白塔城能夠找到最好大夫的就是德親王府,秦玉拂此番前來的落腳之地就是的親王府,突然幹了主意,看來他們暫時是走不了了。
馬車被困在人羣中又動彈不得,譚玄將秦玉拂抱在懷中,飛身躍上馬車,站在馬車上看清了前面的去路,抱著人穿過人羣,一閃而過。
“這是什麼人,怎麼還抱著一個人!”
羅引與鳳歸塵正在爲百姓派發(fā)藥品,他已經(jīng)來大渝一個多月,在城中架起大鍋,爲百姓贈藥,疫情總算控制住,過些日子他也要回京覆命去了。
人太多,羅引見著遠處有人躍起,擔(dān)心太子有危險,見一身護衛(wèi)裝扮的男子,懷中抱著一名女子,一閃而過,似乎是名孕婦,他沒看清容貌,卻是見著白衣女子,一抹嫣紅閃過。
他見過的女子,只有秦玉拂眉間一點嫣紅,不過聽月無心說夫妻兩人已經(jīng)去了大衍,這件事一直沒有同太子講起過。
他認爲這件事眼花了,也許那時女子在眉間的花鈿,那名女子是個孕婦,繼續(xù)陪著太子贈藥。
譚玄抱著秦玉拂,身後跟著護衛(wèi)穿過人羣,朝著德親王府的方向奔去。
羅引就覺得有些奇怪,“命手下的人去看看適合情況。”
德親王府很好找,白塔就是德親王府,王府門口有護衛(wèi)把守。
譚玄懷中抱著秦玉拂,衝著護衛(wèi)道:“我懷中的女子,是你們王爺?shù)呐笥眩胍姷牡掠H王爺!”
護衛(wèi)看著昏沉不醒,臉色漲紅的女子,還是個孕婦,“什麼王爺?shù)呐笥眩銈儾粫怯炄说陌桑∧桥臃置魅玖宋烈撸胍獙⒁卟У酵醺畣幔俊?
“拜託他們真的是的親王府德人。”
“快走!快走!”
譚玄抱著秦玉拂離開,秦玉拂說過,她與大皇子與的親王府德人是朋友,與護衛(wèi)爭吵起來。
管家聽聞門口爭吵,如今是多事之秋,疫病爆發(fā),連王爺和王妃都出去贈藥,以百姓渡過難關(guān)。
管家剛剛走出王府,他不認得譚玄,卻是認得譚玄懷中的女子,“這不是易夫人嗎?易先生呢?怎麼會病成這般模樣。”
譚玄終於見到有人認得秦玉拂,證明秦玉拂說的並沒有錯,“夫人病了,需要找大夫,的親王府德大夫應(yīng)是最好的。”
德親王府德大夫卻是最好的,不過派出去了,“不用急,這就名人去尋,來人快講易夫人前來的消息去告知世子。”
管家將秦玉拂讓到客房,命人去告知燕靈蕓,說秦玉拂前來,並且告知燕靈蕓秦玉拂染了疫病,最好做好防範。
畢竟王府裡的小世子還小,是不能夠染上病氣。”
燕靈蕓聽聞秦玉拂歸來,將孩子交給奶孃,便匆匆的前往客房,見秦玉拂似乎是燒糊塗了,沒有見到易寒的影子,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易寒那般疼愛自己的妻子,怎麼會讓她一個孕婦病成這般樣子,看著譚玄並不認識,“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同易夫人在一起?”
“我是夫人的護衛(wèi),是護送夫人回傾城山,夫人在路上受了風(fēng)寒。”
燕靈蕓察覺譚玄似乎有所隱瞞,比知道秦玉拂都經(jīng)歷了些什麼?放棄風(fēng)華絕代的太子,選擇易寒,歷盡千辛萬苦,易寒身上的蠱毒也已經(jīng)解了,本因爲兩人會雙宿雙棲,過快樂無憂的日子,究竟在大衍都經(jīng)歷了什麼?
“管家!可命人去將大夫這就算抓也要將人抓回來。”
“是,老僕已經(jīng)命人去請大夫回來,順便命人將易夫人回來的消息告知世子。”
燕靈蕓一驚,羅引可是與鳳歸塵在一起,當初鳳歸塵爲了秦玉拂差一點就拋下紅塵,兩人竟然會在這裡見面,也算是緣分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