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拂的警告讓綠枝打消了進去的衝動,兩個人一直沿著密道而行,密道的盡頭竟然是一處假山。”
秦玉拂提著燈籠看著周遭景象,“這裡是御花園嗎?”
和夜裡辨不清方向,秦玉拂擡首看著夜空中星辰的方向,御書房在東方,兩個人朝著東邊的方形前行。
初秋更深冷露重,已經有老臣受不了,被送往太醫院,在阮玉章的帶領下,百官們還在堅持著。
天漸亮了,秦玉拂與綠枝方纔走出御花園,來到御書房,老臣依然在殿外跪著。
有很多了老臣跪在地上,體力不支,皇上是打算放棄早朝,只有她出面才能夠平息此事端,怕是要辜負皇上的神情了。
她愛夏候溟,不可能看著皇上因爲自己壞了他好不容易穩固的朝堂。
“衆位大人,都是扶風的肱骨之臣,不可以因爲秦玉拂一介女流,亂了朝堂!秦玉拂願入天牢!還請各位大人息事寧人!上朝去吧!”
夏候溟聽到秦玉拂的聲音,就是知道她的性子,派了人將她困在尚宮局,怎麼會讓人給逃了出來。
夏侯明推開御書房的房門,大步凜然的走了出來,拉著秦玉拂,“拂兒,不是讓你好好呆著的,怎麼跑到這裡來,快回去!”
“皇上,拂兒卻是有失查之過,理應進天牢接受懲罰,皇上如此偏袒拂兒,只會讓朝臣寒心的。只要拂兒入了天牢,便可息事寧人。”
“拂兒,朕不會讓你入天牢的。”
阮玉章見秦玉拂主動入天牢,“皇上請三思,不要因爲一個女人壞了法度!”
“朕若是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麼皇帝!”
“皇上,女人是禍水,禍國殃民,別忘了葉家,先皇是如何死的,不可能讓皇上重蹈復撤!”
“拂兒,豈能同葉家的小人相提並論!”
“此女還是皇上的弟媳,比葉家人更可怕!”
秦玉拂見師徒兩人辯解,阮家可以說是一手遮天掌握兵權,阮豫章如今還算忠心,一旦對皇上寒心,可以坐上皇位的還有成王和齊王。
秦玉拂跪在地上,即便她入了天牢,皇上只要找到江映雪,就可以將她放出來,並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
“皇上!爲了證明皇上不是昏君!拂兒不是禍水!懇請皇上將拂兒入天牢!”
夏候溟眉目深沉如墨,看著秦玉拂,他是逼著自己將她送去天牢,是可以息事寧人,她是爲了大局考慮過他如此堅持爲了什麼?就是不想以後受制於人。
他是看在秦玉拂的情面上,而不是怕了那些老學究們,以後一個祖宗禮法。
“朕當然不是昏君,拂兒也不是禍水,來人,將秦尚宮帶入天牢。”
秦玉拂被人帶入天牢,夏候溟見著跪在地上,一整夜無法起身的那些老臣,“上朝!”
秦玉拂被人帶到天牢,將綠枝留在尚宮局。
趙允芳一直在埋怨凌沁竹那樣回答,會害了秦玉拂。凌沁竹認爲趙允芳就是想保護的人太多了,才混到如今的地步。
當年是肯嫁給阮豫章,如今都是大司馬伕人了,怎麼會被困在天牢內。
見到秦玉拂被護衛押著進入天牢,趙允芳扶著天牢的鐵柱,看著熟悉的身影,“尚宮大人!”
秦玉拂並不沮喪,是她自己甘願進的天牢,她是間接害死了一個孩子,她利用受到懲罰的。
“對不起,害了你們進了天牢!”
“人是允芳放走的和尚宮大人無關的。”
護衛看了看衆人,都知道秦玉拂的身份,害怕被人欺負,將秦玉拂與趙允芳凌沁竹三人關在了單獨的石室內。
只是失去了只有,與尚宮局也沒什麼兩樣,想起逃婚時被關的石室。
她八字和天牢有緣吧!母親說過兒時就來過這裡,因爲逃婚進了天牢,後來被流放入了天牢,母女被秦玉瑤欺凌。
夏候溟加大了力度,搜尋江映雪的下落,江映雪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佯裝成麻風病人乞討,躲在破舊的廟宇。
街道一處酒樓內,一間雅間內,江兗與夏侯均昨日已經到了沐陽城,見到大街小巷都是妹妹江映雪的畫像。
讓他震驚妹妹竟然害死了長公主,母親也病逝了,妹妹是以爲他死了纔會爲他報仇的。
江兗知道妹妹的性子,是不會離開京城,一定是躲了起來,一直四下尋找,希望可以找到妹妹。
“你妹妹的膽子還真是大,竟然敢去殺皇上!害死了剛剛滿月的小孩子,不愧是江兗的妹妹,殺人不咋眼!本王倒想看看你妹妹長得什麼樣?”
江兗聽到夏侯均的嘲諷,縱然他們喬裝改扮,有塗城在守著,隔牆有耳。
“如果齊王想暴露,江兗不奉陪!”
江兗只是想打探一些消息,他還要帶著人四處找一找,沒沒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江兗丟下錢袋打算帶著人單獨行動,下了樓,聽到有人正談論小皇子遇害的事。
“聽說老臣們跪在御書房前彈劾秦玉拂,如今已經入了天牢了。”
“可不是,就說秦玉拂與江兗有一腿,當初香豔的段子傳的京城的人都知道,不然怎麼會放了江兗的妹妹,皇上愛上這個女人真是倒黴。”
“就是,任何男人和這個女人扯上關係都沒有好下場,別忘了還有一個齊王,不是反了嗎?”
“紅顏禍水這幾個字還是當得起的,哈哈!喝酒!”
江兗雙拳緊握,若不是怕暴漏,他早就上前去結果兩人的性命,夏侯均扶著樓梯走了下來,沒想到京城中還有人記得他。
看著江兗陰騖的臉,附耳輕聲道:“怎麼見人說你相好的,不樂意了,人家可是爲了你的妹妹被關進了天牢,你好歹也去救一下!”
夏侯均將頭收回,看著衆人異樣的目光,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是龍陽之癖。
江兗豈會不知道夏侯均的心思,就是想將秦玉拂弄到手,用她來換取自己女人的安危。
秦玉拂竟然放了妹妹離開,如今被關進天牢,這讓江兗還是很期望沒後再見她一面。秦玉拂在天牢,有皇上的人保護著不會有事,最先要著的是找到妹妹,保護她的安危。
酒樓太危險,他在京城人的心裡是不可磨滅的陰影,即便喬裝改扮,也害怕被人認出來,徑直走出酒樓,帶著人去找妹妹江映雪的下落。
妹妹是一個很念舊的人,獨自一人無家可歸,這裡充滿著和母親與哥哥的記憶,她就算死也會留在這裡。
江兗帶著人去母親的墳上和曾經的繡莊找過,均沒有下落,卻不知幾次與妹妹擦肩而過。
街道酒樓,他們初來京城居住過得漏巷都找過了,還是不死心,決定再去一遍,若是還沒找到,就會回客棧與齊王匯合。
沿著沐陽城唯一的一條破敗街巷向裡走,妹妹來京城的時候,年紀還小,母親不準她走,就會等巷子口,等著他拿回糖人回來。
妹妹不可能離開京城的,穿過一條條窄巷的盡頭,再往前就是比較繁華的街市。
江兗轉身往回走,看來今日是找不到了,迎面遇上塗城,“可找到人了。”
“沒有,不過剛剛在巷子口遇到一個麻風病的女人,被潑皮欺負,那女人一直看著我們。
麻風病的女人,兒時只要映雪不聽話,就會嚇唬她,會被麻風病的女人抓走,就會沒命了。
“可看清她的長相!”
“沒有,躲還來不及!”
江兗直接朝著巷子的一頭奔去,他們是喬裝的,妹妹也可以喬裝成患有麻風病的女人,會有很多人害怕不敢接近的。
“救命啊!我有麻風病了,你們不能靠近我!”
“你的手臂滑嫩的很,說你有病,客人騙不過本大爺。”
江兗見著三個潑皮在糾纏一個女子,那女子聲音很是熟悉,這些人渣活在世上只會害人,擲出手中暗器,紛紛射入閃人體內,見血封喉,紛紛倒在地上。
江映雪驚駭的看著三人倒下,看著遠處緩緩走來的陌生身影,又好象在哪裡見過。
拉著已經被扯落的衣袖,“謝謝這位壯士!”
江兗聽著她的聲音,看著遮著半張臉,“映雪,我是哥哥!”
江映雪見他被人認出,她是太餓了纔會出來乞討,看來她還是難逃被抓捕的厄運。
“我不是江映雪,我的哥哥已經死了。”
聽著江映雪語無倫次的說辭,“你怎麼知道你叫江映雪,你的哥哥就站在你的面前,怎麼會死了的。”
江映雪質疑的眸光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江兗扯落臉上的人皮面具,“映雪,我還活著!”
“哥哥!你竟然沒死!”
江映雪幾乎暈厥過去,哥哥竟然還活著,那她就是殺錯了人,她的報仇讓她害死了一個襁褓中的孩子,還害得秦玉拂入了天牢。她在酒樓附近聽到了宮中的消息。
原本的沾沾之喜變成了悔恨,她報錯仇了。
“哥哥,你爲什麼不早出現,大錯已經鑄成了?恩人救了映雪兩次,如今被關進了天牢!”
“你說得可是秦玉拂!”
“是,還有司制房的姐妹們,她們都被關進了天牢,這都是映雪害得,哥哥,你救救她們。”
江兗有些遲疑,不是他不救,秦玉拂應該沒什麼危險,妹妹卻是置身難保。
塗城看著地上三名潑皮的屍體,“統領,還是要將人除了,免得被巡城營的人發現。”
江兗遞了藥瓶過去,塗城倒在屍體上,很快屍體就化爲膿水,異常的噁心。
江兗看向江映雪,“先回客棧,再做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