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幾日的休養(yǎng),蘭諾的腿終于恢復(fù)地七七八八,擺脫了那可惡的輪椅,終于再一次嘗試到了雙腳挨著地面的感覺。
要她坐幾天的輪椅就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樣,真不知道北慕寒是怎么忍受這種感覺的?
該死!想起那男人做什么?每天晚上都睡在她的身邊,甚至就幾次醒過來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他的懷里被圈得死死的,讓她不得不懷疑北慕寒是不是故意的,結(jié)果他還意指是她投懷送抱。
“凜竹,讓人在偏房給我收拾出一間房間來?!彼遣黄?,難道還躲不起嗎?
“回王妃,那幾間偏房恐怕沒辦法短時間內(nèi)收拾出來?!眲C竹有些為難地說道。
蘭諾疑惑地看著凜竹,“為什么?那幾間偏房里面不是沒有東西嗎?”
“自從王爺搬來之后,那幾間偏房就被占用了?!?
“你是說因為北慕寒?”蘭諾的聲調(diào)立馬提升了一個八度,“把他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這里是我的院子!”
凜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因為王妃的反應(yīng)完全在王爺?shù)恼瓶刂?,甚至連說出來的話都所差無幾。
“你干嘛這樣看著我?”蘭諾只顧著生氣,半晌才發(fā)現(xiàn)凜竹的不對。
“王爺說您一定會這樣做,所以要屬下提醒您其實整個王府都是他的,還說他不介意再給您下一次禁制,而這一次不會那么容易再上當(dāng)了?!?
蘭諾翻了翻白眼,她就知道北慕寒是個習(xí)慣性斤斤計較的人,都過去了這么長時間的事情,他竟然還記得!
“算了,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爆F(xiàn)在她的腿傷好了,她就不信會沒辦法對付北慕寒!
結(jié)果事實證明,北慕寒這個人真得有把人逼瘋的潛質(zhì)!
“為什么你會和我誰在一張床上?!”蘭諾以為自己終于可以一個人美美地睡上一覺,但沒想到翌日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北慕寒那張帶著笑容的臉,她恨不得直接一個巴掌拍上去!
“夫妻同床共枕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北慕寒像是完全不明白蘭諾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極其無辜而認真地解釋道。
蘭諾介意的已經(jīng)不是她和北慕寒睡在同一張床上的事實,而是她根本不是他是什么時候爬上她的床!按理來說,根本不等他靠近她,她就能夠感知到房間里面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可昨晚她睡得無比香甜。
于是蘭諾審視著北慕寒,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愛妃怕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本王的氣息,自然不會像之前感覺那么敏銳了?!?
北慕寒說得不無道理,可蘭諾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若是她的警覺性再低下去,恐怕很快連自己的安全都會出問題。
北慕寒眼帶笑意地看著蘭諾,“愛妃今晚就搬到本王的房間里來吧,這樣……”
“這樣就算了吧?!碧m諾想也沒想地就一口回絕掉,幾個晚上的接觸就讓她有種快要瘋掉了的感覺,再者說他們也不是需要這樣做的夫妻。
北慕寒的眼睛微微瞇起,“愛妃似乎依舊很排斥本王,本王可否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北慕寒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倒襯得蘭諾有些小肚雞腸。
“王爺看來是不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只有王爺給了我想要的,我才會給王爺你想要的一切。可如今看來,這根本就不會成立,所以王爺又何必在我的身上煞費苦心呢?”
只是留宿幾晚,她就已經(jīng)變成全王府女人的公敵。剛開始的時候,她們并沒有把自己這個廢物王妃放在眼里,但若是北慕寒對她上了心,有些事自然就會發(fā)生變化,像是她腿傷的這段時間,有來威脅她的,也有來找她結(jié)盟的,而這些事不可能不傳進北慕寒的耳朵里。
聞言,北慕寒卻顯得更加自信,遂道,“愛妃還是要多一點耐心,也給本王多一些機會才是。”
直到北慕寒離開王府,蘭諾也沒想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索性就只好什么都不想。
而這個時候,一個陌生面孔的侍女前來傳話。
“奴婢見過王妃,我家主子想邀請王妃到?jīng)鐾ひ粩??!?
蘭諾好笑地聽著侍女語氣中的不屑,好像來傳話都快要侮辱到她的人格一樣。
“你家主子是誰?”
侍女聞言一愣,有些不情愿地答道,“回王妃的話,我家主子是側(cè)妃顏氏?!?
“原來是顏馨。”蘭諾嗤笑一聲,“回去告訴她,想要見我讓她親自來。”
“王妃,我家主子是誠心邀請你的,你這……”
蘭諾端起桌上茶盞悠閑喝著,隨后懶懶瞥了丫鬟一眼:“本宮說話還輪不到你來反駁,你家主子就是這么教的。”
丹萸一瞬間變得狼狽至極。
“怎么?還要本宮扶著你出去嗎?”蘭諾厲聲喝斥道。
顏馨既然選擇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來招惹她,那她就陪著她好好玩一玩!
顏馨已在涼亭中等候多時,卻沒想到不僅僅沒有等來蘭諾,自己的貼身侍女還像是被人狠狠地欺負了一番。
“丹萸,這是怎么回事?”顏馨想到了蘭諾,卻又不太肯定這是出自她的手筆。
“娘娘,您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啊?!钡ぽ强薜乖陬佨暗哪_邊,她被攆出來許久才漸漸回過神來,想到蘭諾對她所做的一切,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憑什么一個廢物能夠?qū)λU指氣使?所以她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果不其然看到顏馨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既然她這么不識好歹,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鳖佨皯崙嵉卣f道。
蘭諾欺負她的人,不久等同于在打她的臉嗎?這口惡氣若是不出,她還怎么能夠在王府里立足?
不出半個時辰,蘭諾就看到了活生生的顏馨站在她的面前,臉上的笑容比之前見過的哪一次都要更加燦爛。
“顏側(cè)妃好大的架子,讓本宮等了你這么久才出現(xiàn),莫非是覺得這王府里完全是你說了算嗎?”蘭諾先發(fā)制人,還沒等顏馨開口就先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顏馨不明所以,她本是想著先為丹萸討個說法,可誰知竟直接讓蘭諾占據(jù)了上風(fēng)。
“看來你的侍女并沒有完全告訴你本宮都說了些什么,這要是日后她連王爺?shù)姆愿蓝寄軌蚵犲e可怎么辦才好?”
“娘娘,奴婢沒有,是她……”丹萸根本就不知道蘭諾在說些什么,可她知道顏馨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氣。
丹萸是顏馨的陪嫁丫鬟,跟在她身邊已有五年的事情,可從來沒有一次像今日這樣,被旁人欺負了不說,連自己的主子都開始不相信她了。
蘭諾的嘴角勾起一絲輕笑,語帶譏誚地說道,“顏側(cè)妃還是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侍女吧,要不她連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都不知道。當(dāng)然,本宮也不介意找人來教教她,不過只怕到時候顏側(cè)妃會舍不得。”
顏馨見識過蘭諾的厲害,可沒想到這一次她給她的壓迫感比之前更甚,讓她快要控制不住地想要順著她的意思走下去。
顏馨狠狠地瞪了丹萸一眼,都是這個不中用的東西害得她從一開始就占據(jù)了下風(fēng),否則的話她怎么可能這樣狼狽?
“姐姐教訓(xùn)的是,丹萸跟在妹妹身邊久了,平時犯點小錯,妹妹都會原諒她的,可沒想到姐姐如此嚴格,丹萸這次也算是長了教訓(xùn)了。”
“嚴格?妹妹倒不如直接說本宮嚴苛,嚇得你的侍女到現(xiàn)在還在發(fā)抖。”
“丹萸,還不快點像姐姐賠罪!”
丹萸就算不情愿也只能低下頭,忍著內(nèi)心的憤怒說道,“王妃,是奴婢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您,還望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自己也承認自己不懂規(guī)矩,所以你說說該怎么樣才能夠讓你懂點規(guī)矩呢?”蘭諾輕抬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丹萸,沒有錯過她眼神中的怨恨。
顏馨沒想到蘭諾會如此不依不饒,她根本就沒有放過丹萸的打算,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顏馨幾乎快要咬碎了銀牙地說道,“姐姐來做主吧,畢竟是丹萸做錯了事情。”
“既然如此,就罰你去洗衣房干一個月的粗活,要是讓本宮發(fā)現(xiàn)有人幫你的話,可就不僅僅是干粗活那么簡單了,你明白嗎?”
“奴婢明白,奴婢謹遵王妃的教誨?!钡ぽ堑拖骂^,小聲地回答道。
“要是早點這么聽話也就不用多受罪了,有些人總是吃一塹才能長一智,不過有些人就算是吃了塹也還是什么都不懂,結(jié)果只能夠得到更慘的結(jié)局。顏側(cè)妃,你說是不是?”
顏馨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完全僵硬了,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姐姐說的是,妹妹受教了?!?
“那就好,凜竹會帶著你的侍女去洗衣房,這一個月妹妹也就不要和她有什么接觸了,以免讓王府里的人以為妹妹假公濟私,到時候恐怕會影響妹妹在府里的聲望?!?
蘭諾的話把顏馨的每條路都堵得死死的,她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一味地點頭,心里甚至對蘭諾升起一絲絲恐懼,生怕下一個倒霉的會是自己。
蘭諾見顏馨的神情有些慌張,大發(fā)慈悲地開口道,“顏側(cè)妃看樣子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謝王妃體諒,妹妹先行告退了?!鳖佨澳_步虛浮地離開了蘭諾的視線,結(jié)果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就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