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諾輕笑了一聲,“王爺還真是會說笑,如果我不是蘭諾,又會是誰呢?”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蘭諾和北慕寒的對話,凜梅候在門口恭敬地說道,“王爺,墨公子來訪。複製網(wǎng)址訪問 ”
“讓他等著,本王……”
“王爺可是沉浸在溫柔鄉(xiāng)里面不捨得出來了?”北慕寒的話還沒有說完,墨雲(yún)肆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門口,曖昧的視線在北慕寒和蘭諾的身上游移。
“你過來有什麼事?”
墨雲(yún)肆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架勢,“不是聽說蕭不思把你打傷了嗎?我是特意來探望你的?!?
“兩手空空地來探望本王?”北慕寒顯然不是那麼滿意地說道。
墨雲(yún)肆隨手從身上解下一塊玉佩,放到北慕寒的手上,“嘿嘿,禮輕情意重?!?
“本王的傷沒事,這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這塊普普通通的玉佩,似乎作用還蠻大的,只可惜蘭諾對它沒有類似於感應的感覺。
“對了,蕭不思爲什麼會針對你?”墨雲(yún)肆雖然問的是北慕寒,但眼神卻停留在蘭諾的身上。
“蕭不思那個傢伙向來自以爲是得很,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跟他有過多的接觸?!北蹦胶谔m諾嫁進王府之前,幾乎可以說和蕭不思沒有任何接觸,但是最近的幾次,他從蕭不思的眼中看到了他對蘭諾的執(zhí)念,就像是獵人在瞄準他自己的獵物,而不允許被人插手的感覺。
墨雲(yún)肆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我會注意的,不過我記得你之前似乎說過今日有重要的安排?”
“今日是本王和王妃回門的日子,你說重不重要?”北慕寒因爲內(nèi)傷發(fā)作,本想要把今日的安排往後延,結果墨雲(yún)肆一開口,他不得不開口說道。
蘭諾很疑惑地看著北慕寒,她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樣的安排,對北慕寒的自作主張覺得很奇怪。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蹦?yún)肆一開始只是不放心北慕寒的身體,所以纔會來王府看看,不過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墨雲(yún)肆離開之後,蘭諾才緩緩開口問道,“王爺之前似乎並沒有和我提過要去蘭府的事情?!彼麄兠髅鹘徽劻艘灰梗墒潜蹦胶谷粚@件事情隻字不提,這絕對算不上是‘驚喜’的安排。
“若沒有蕭不思的意外來訪,本王的確打算今天帶你回門。”
“那就走吧。”
這下倒是換成北慕寒有些驚訝,“你不介意?”
“無論我介不介意,這件事情不還是會發(fā)生嗎?”蘭諾反問道,再者說只是面對蘭家人,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那你是不是應該要去準備一下?”北慕寒對蘭諾的反應很滿意,他本以爲她應該會很排斥纔對。
蘭諾卻不屑地冷哼一聲,“去見他們,還需要準備什麼?”
最終蘭諾還是穿了一身很簡單的白衣,素面朝天,可站在北慕寒的身邊,卻給人一種天造地設的感覺。
南征將軍府。
蘭容若聽聞北慕寒來訪,心裡雖然不甚重視,但寒王爺?shù)纳矸輸[在那裡,表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很尊敬的樣子。
“微臣見過寒王爺,寒王妃?!碧m容若帶著府中的親眷候在蘭府的門口,看到北慕寒和蘭諾從王府專用的馬車上面下來。
“蘭府看起來要比本王的王府更加富麗堂皇,朝廷給蘭將軍的俸祿還真是優(yōu)厚?!北蹦胶粗m容若,笑著說道。
可蘭容若的臉色卻變得有些僵硬,“王爺說笑了,微臣不過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而已?!?
“蘭將軍說的是,畢竟近些年來的戰(zhàn)爭天翎國都有不錯的表現(xiàn)。”而取得勝利的那些戰(zhàn)爭基本上都和蘭容若無關,他雖是地階八級的修士,可在戰(zhàn)場上,修爲不是最主要的因素。
蘭諾對蘭容若的戰(zhàn)績不感興趣,可是看他吃癟的感覺還是蠻不錯的。
“沒想到王爺仍舊對戰(zhàn)場上的事情這樣瞭解,不愧是天翎國曾經(jīng)的戰(zhàn)神,如果沒有當年發(fā)生的那些事情,王爺一定能夠繼續(xù)馳騁沙場纔對?!?
只要是天翎國的百姓,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他們曾經(jīng)仰望的戰(zhàn)神徹頭徹尾地變成了一個廢物,蘭容若的話就像是往北慕寒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正好戳中他心底最疼痛的那根刺。
蘭諾聞言,突然想起昨晚和她相談甚歡的北慕寒,他提起自己的傷時的黯然,她不禁脫口而出,“蘭將軍難道是打算讓王爺一直站在門口嗎?”
“成了王妃,難道連句父親都不會叫了嗎?真是沒有教養(yǎng)!”如今的蘭夫人,也就是蘭夢的生母,站在蘭容若的身後,低聲不屑道。
蘭母只不過是初入地階的修士,她以爲自己說的話沒有人能夠聽到,可實際上在比她修爲高得多的人耳中,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凜梅凌厲的眼神掃到蘭母的身上,蘭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得沒腦子,“你一個下人竟然敢這樣看著本夫人,來人!”
“蘭夫人打算把本王的侍女怎麼樣?”北慕寒冷冷地說了一句,蘭母一下子像是墜入了冰窖一般,全身都被寒意籠罩著。
“王爺請進,微臣招待不週,請王爺見諒?!碧m容若瞪了蘭母一眼,示意她不要再繼續(xù)說話。
北慕寒和蘭諾走在最前面,身後傳來一道怨毒的目光停留在蘭諾的背上,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會是誰。
蘭夢想起之前蘭諾給她的難堪,在天修殿發(fā)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如果不是因爲她的話,她心愛的陽公子也不會幾次三番地拒絕她的相邀,若是這個可惡的女人能夠就此消失的話就最好了。
蘭容若將北慕寒和蘭諾引到內(nèi)堂,他們兩個人坐在主位,蘭容若坐在他們下方左手邊的位置,而蘭母坐在右側(cè),蘭夢在她的旁邊。
“不知王爺這次來微臣的府中所爲何事?”蘭容若很謹慎地問道。
“諾兒嫁進王府這麼久,一直都沒有回來,本王這次自然是和諾兒一起來拜訪蘭將軍的?!北蹦胶钋榈乜粗m諾,面帶笑意地說道。
蘭容若聞言,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疑惑得很。外面的傳言曾經(jīng)甚囂塵上,恐怕北慕寒到現(xiàn)在都沒有碰過蘭諾,可他這副寵愛的樣子又不像是在作假,他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
“有些人以爲嫁了人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把蘭府放在眼裡,現(xiàn)在又回來幹什麼?”蘭母瞥了眼蘭諾,看到那張和她死去的娘有幾分相像的臉,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真是礙眼得很。
“本宮還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蘭府變成了由女人說了算,蘭將軍的夫人還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蘭諾冷哼一聲,想必在蘭母的記憶裡,如今的蘭諾還是可以讓她任意欺凌的那個,殊不知這只是她的自以爲是。
如果沒有蘭容若的授意,蘭母雖然不聰明,也知道不應該在這種場合亂說話,這擺明了是蘭容若想要給他們難堪。
“小諾……”
蘭容若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被蘭諾打斷了,“蘭將軍,你現(xiàn)在應該稱本宮爲王妃,免得真得像蘭夫人所說的那樣,從蘭府裡出來的人都沒有教養(yǎng),萬一魏國公的公子聽到這些,豈不是要枉費了蘭夢的一片癡心?”蘭諾說得情真意切,就像是真得再爲蘭府著想一般。
蘭諾的話正好戳到蘭夢的痛處,同樣也給了蘭容若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大可以放心,我的夢兒一定會比你嫁得強,一個殘廢,一個廢物……”蘭母脫口而出道,還給了蘭諾一個挑釁的眼神。
蘭諾勾了勾脣角,“蘭將軍,看來蘭夫人真得很喜歡說話,不去就讓她一次說個夠吧?!?
“是啊,蘭夫人的確很健談。”北慕寒接著說道,“不如就請?zhí)m夫人給我們講講故事,解解悶好了。”
蘭容若私下裡可以無所顧忌地對付北慕寒,但是眼下這種情況,無論北敬天是不是真地想要殺了北慕寒,他都是真正的皇親國戚,足夠命令蘭容若做任何事,更別說只是蘭母了!
“夫人,既然王爺喜歡聽故事,你就講一個故事好了?!?
蘭容若用眼神示意蘭母稍安勿躁,蘭母也只能忍住一時??梢v故事,分明就是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蘭諾確實沒有把蘭母放在眼裡,倒是蘭夢眼中的恨意恨不得變作一把火直接把她燒死,殺氣都快要瀰漫整個內(nèi)堂。
“憑什麼我娘要給你講故事,你算是什麼東西?”蘭夢拍案而起,憤怒地兩根眉毛都快要緊緊地攪在一起,怒視著蘭諾,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已經(jīng)在她的面上吃過一次虧卻還是學不乖,蘭諾正巧喜歡這種沒有記性的類型。
“蘭夢,你最好不要忘記本宮纔是蘭家的千金小姐,而你不過是個妾生的女兒?!碧m諾嗤笑一聲,她知道無論是蘭母還是蘭夢,這樣的說法無疑是在激怒他們。
“你!”蘭夢一手指著蘭諾,剛剛所發(fā)生的一切再加上在天修殿所受的屈辱,蘭夢直接對著蘭諾發(fā)起了攻擊。
凜梅眼疾手快,迅速地擋下了蘭夢的攻擊,兩個人竟然不管不顧地打了起來。
“夢兒!不要再繼續(xù)胡鬧了!”蘭容若對著蘭夢厲聲呵斥道,他終於發(fā)現(xiàn)蘭諾和北慕寒的到來只是爲了給他添堵。
蘭夢這個時候哪能夠聽到蘭容若說了些什麼,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凜梅的身上,而北慕寒和蘭諾更是不收任何費用地開始欣賞起比賽。
“王爺對凜梅很有信心?”
北慕寒解釋道,“凜梅雖然只是地階五級,卻有著極爲豐富的對戰(zhàn)經(jīng)歷,蘭夢想要打倒她,幾乎可以說是癡人說夢?!?
果不其然很快便看到蘭夢落了下風,但沒想到她竟然會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瓶,打開塞子,順著凜梅的方向潑了過去!
不知爲何,蘭諾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竟會劃過一絲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