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未見,故人依舊。梁芷安淺笑著,漾出甜美的酒窩,與以往無異。
潘越澤越發(fā)地成熟了,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迷*人的魅力。他見到梁芷安安然無恙地出現(xiàn),才稍稍松了口氣,對著她笑笑:“你回來了就好,不然這丫頭非跟我拼命不可。”
“哼,你還敢跟我說,昨晚上沒找到人竟然都不跟我說一聲!”潘覓蔓撅著嘴,不高興地說。
梁芷安笑道:“這要是跟你說了,大家估計都不用睡了。好了,是我不好。我昨天太累后來直接就睡著了。”
“說,昨晚你去哪里了?”潘覓蔓板著臉,郁悶地看著梁芷安。
她昨天離開杭南宇的別墅后,就打電話給了剛下飛機的潘越澤,讓他去將梁芷安接回來。杭南宇雖然對她態(tài)度不好,但是跟他哥還不錯,她想讓她家老大去,那人多少得給點面子。
可誰知,這丫頭竟然不見了!
梁芷安沒有說林光熙的事情,只說太累隨便找了家酒店睡了。
“好了,先進去吧。”潘越澤目光瞥到梁芷安的腳,愣了下,奇怪地問道,“芷安,你的腳怎么了?”
梁芷安不想讓他們擔心,只說道:“那破酒店服務太差了,讓買雙鞋子都買不多。你看這鞋子……哎呀,好丟人的。”
“你還知道!快跟我說說,昨天你跟杭南宇后面聊了些什么?他有沒有欺負你?你今天怎么會去跟他們一起吃飯的?我跟你說,要不是我一個朋友看見你跟著他們進去告訴我,我還不知道……”
潘覓蔓拉著梁芷安進去,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梁芷安心里還是感激的,被他們這樣一攪,她都沒功夫去難過。
好不容易才將潘覓蔓這丫頭安撫住,梁芷安感覺自己說得嘴*巴都快冒煙了。
終于從潘覓蔓的辦公室里逃出來,梁芷安走進休息室,看見潘越澤也在。
潘越澤見到她進來,站起來用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水給她,笑著說:“也就你能哄得住她。”
“謝謝。”梁芷安接過杯子,連喝了兩杯才算緩過勁來,走到沙發(fā)邊坐下,笑著說,“蔓蔓昨天肯定跟彭越哥吵架了。”
潘越澤一副你猜對了的表情:“彭越今天一大早就打電話跟我訴苦,讓我好好教訓一下這無法無天的丫頭。”
梁芷安失笑,難怪蔓蔓今天火氣那么大。
兩人坐下后,氣氛一下子沉默起來,一時都沒人說話。
還是潘越澤率先開口說:“聽蔓蔓說,你這次回去就不打算回來了?”
梁芷安捏著紙杯晃蕩了一下,盯著手低低嗯了一聲,說道:“是有這個打算。”
潘越澤沉默,心里似有很多話要說,最終覺得已經(jīng)不合適說,只道:“在那邊也蠻好的,米蘭是個時尚大都市,在那里發(fā)展也好。”
梁芷安點點頭,心里卻在想著先前杭南宇的威脅。她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會對她出手。
她也不知道,這么些年深愛著的人對用最殘忍的手段對付自己,她要如何面對!
原本還有些淡然的心,只要一想到那種局面,就忍不住消沉起來。
潘越澤心
思細膩,很快就察覺了梁芷安的不對勁。
“芷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梁芷安回神,暗嘆自己怎么這么大意,連忙笑著搖搖頭:“越澤哥,我沒事。倒是你,是真的打算將公司總部遷到M國去嗎?”
潘越澤見她神色如常,也沒再繼續(xù)追問,回答說:“已經(jīng)定下來搬遷日子,到時候還想請你這位大師去撐撐場面,這邊的事情我就交給老二去處理了。”
“越澤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先前隱瞞身份也是不得已,Jane說到底也只是一個時尚界的造型師而已,跟你們怎么能比。”梁芷安不好意思地說。
她是Jane的事情,在國內(nèi)就只有潘覓蔓知道,還有她是Tulip的合伙人的事情目前也就潘覓蔓和杭南宇知道,其他人她都還沒說。潘越澤應該是聽到了消息,但估計也只知道她是Jane而已。
這是她跟潘覓蔓的約定,在國內(nèi)她只想讓大家知道她是梁芷安,與其他一切無關。至于杭南宇知道了……
梁芷安嘆口氣,她原本就是想瞞他,既然瞞不住也就順其自然了。
兩人隨后又聊了一會,梁芷安腳實在疼得厲害,就借口要去收拾行李先離開了。反正如今交通發(fā)達,跟潘越澤還有的是機會見面。
第二天中午,梁芷安依舊出發(fā)去了機場。
潘覓蔓臨時有事,說待會直接去機場送她,但是快要登機的時候,她的電話打進來。
“芷安,我這邊事情還沒忙完,沒辦法去送你了。你自己當心點,到了打電話給我。我忙完這陣子就過去米蘭看你。”潘覓蔓的語速很快,氣喘吁吁的,似乎在急著走路。
梁芷安忙說:“你先去忙,我到了就打電話。你不也不要太累了。”
“好,那先不說了,你記得到了給我來個電話。”潘覓蔓說著就掛了電話。
梁芷安聽著嘟嘟的忙音,心里忽然有些不踏實。聽潘覓蔓的聲音,似乎那邊出了什么事情一樣。
“前往米蘭的乘客請注意,您乘坐的……”廣播室里響起通知,登機時間到了。
梁芷安也沒多想,拉起小行李箱,往登機處走去。
順著人流往前面緩慢地走,梁芷安走到安監(jiān)處,經(jīng)過檢查后推著小行李箱跟著往前走。
這一次與上一次不一樣,上一次她走的時候六神無主,連回頭都不敢。這一次,她特地回頭看了一眼,背后全是陌生人,沒有人來送她。
她不禁暗笑,怪自己又想多了。
昨日那狠戾威脅她的男人,估計也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已。他只是氣憤她不再順著他,所以才對她放了狠話。
但她到底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大概也不想多花心思。
雖然心里有些別扭的失落,但梁芷安還是松了口氣。杭南宇要真的對她使手段,她估計更難堪,還不如就這樣,安靜地離開。
從此,兩步相見。至于最初的那個約定,換做她默默守候便好。
梁芷安最后再看了一眼,倏然轉身,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跟以往的一切告別。跟三年前一樣,離開是一個新的開端。
可就是這時,她的手
機又響了起來。
梁芷安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她沒有理會,按掉將手機扔進了口袋里。
但是沒過幾秒鐘,手機再次響起。
梁芷安拿出來一看,還是那個號碼。
她怕是認識的人,便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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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一接通,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梁芷安?”
“彭越哥?”梁芷安詫異,竟然是汪彭越打來的電話。
“是你就好,我還以為我查錯你號碼了。”汪彭越聲音帶著著急,“我跟你說,你先別走了,阿宇出手了。”
梁芷安心猛地一沉,強壓著焦躁,問道:“他對付MiZi了?”
“是。我想他知道我會打電話給你,所以故意將消息透露給了我。我想,現(xiàn)在覓蔓那邊應該手忙腳亂了。”
梁芷安終于明白,為什么蔓蔓沒來送她,就連越澤哥都沒來送她,看樣子MiZi那邊此時遇到的事情還不小。
“他到底做了什么?”梁芷安夾著電話,拎著行李箱轉身就往外面走。
是她太天真了,杭南宇向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說他會讓她答應,就一定會不擇手段讓她妥協(xié)!
掛掉電話后,梁芷安看著機場外的車流,憤恨地擠出兩個字:“卑鄙!”
杭南宇讓人將MiZi所有的訂單都給搶走了。
不管大的還是小的,從今天早上開始,所有跟MiZi簽訂合同的合作伙伴,全部都打電話過來要取消訂單,說寧愿賠付違約金。
“你怎么回來了?”潘覓蔓正跟助理商量對策,抬眼就看見拉著行李箱走進來的梁芷安,詫異地站起來。
“損失有多大?查清楚他們?nèi)∠唵蔚脑蛄藛幔俊绷很瓢沧哌^去拿起桌上的文件看起來。
潘覓蔓也沒廢話,直接說:“我查出來,是星輝國際搶了我們的生意。”
“星輝國際?”梁芷安驚訝地抬起頭,“他們是影視公司,跟我們形象設計壓根井水不犯河水。”
“我問了一個比較好的合作伙伴,她透露給我星輝國際那邊要成立一個專門的形象設計部門,不管是對于造型師還是客戶,給的條件都非常誘*人。我們這邊雖然有你Jane的名聲在,但你畢竟要回米蘭的,而且郁大師的作品一年總共也就那么一件,對于一般的客戶來說,壓根不切實際。現(xiàn)在星輝那邊招攬了一批實力不弱的造型師,又允諾如果客戶當中誰想往影視圈發(fā)展,會給優(yōu)先機會。”
“所以,他們都倒戈轉向了他們是嗎?”梁芷安皺眉,又想起一個問題,問,“我們的造型師,是不是也有去那邊的?”
潘覓蔓將桌子上的幾張紙遞給她:“一個上午,我已經(jīng)接到五封辭職信了。”
梁芷安眉頭擰得緊緊的:“杭氏跟星輝國際有什么關系嗎?”
潘覓蔓查看數(shù)據(jù)的手一頓,想了想說道:“我先前聽我二哥說,杭南宇跟星輝國際的副總是好哥們。”她說到這里,突然詫異地看著梁芷安,“你不會是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杭南宇搞的鬼吧?”
梁芷安放下那幾封辭職信,難過地看著潘覓蔓:“蔓蔓,都是我連累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