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沫離起了一個大早。
昨天他們一時興起跑來滑雪,結果來的晚了沒有滑成。刑天佑今天本來該是去上班的,但他想到自己在滑冰場的計策沒有得逞,昨晚他決定再在這裡待一天陪陪自己的老婆。
兩人今天都起的很早,一起吃過早飯便去了滑雪場。
昨晚剛下了一場雪,工作人員正在一旁清理著。
溫沫離有幾年沒有滑雪了,那些動作要領她雖然記在了心裡,但真的運用起來並沒有那麼恰當。滑的歪歪扭扭的。
刑天佑看自家老婆那不熟練的動作,知道發(fā)揮自己優(yōu)勢的時候到了。
待溫沫離滑了下去,他用滑雪杖一撐,人順著雪道滑了下,他的動作既優(yōu)雅又流暢。
“老婆,怎麼樣,我的技術不錯吧?”刑天佑湊到溫沫離的面前,得意洋洋的說:“要不我來教你?”
她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頭,“好啊。”
那態(tài)度就像是刑天佑在求著她讓他教她。
男人當即有些鬱卒。
她並不是沒有滑雪經(jīng)驗,只是因爲手生所以滑的並不好。刑天佑想了想,還是把溫沫離帶到了練習道上。
在練習道上面練習的都是一些新手,以小孩子居多。
溫沫離是一個心態(tài)很好的人,雖然這裡幾乎都是小孩子但是她並沒有覺得自己的實力受到了低估。她認認真真地聽著刑天佑的指導,糾正著自己的動作。
她學東西向來很快,做的不對的地方刑天佑一點就透,不到半個小時兩個人便回到了綠道上。綠道的難度較小,溫沫離很快上了手。
刑天佑是滑過雙黑雪道的人,這道對他來說簡直是如履平地。
溫沫離發(fā)覺他似乎滑地不怎麼高興,便對他說:“我自己一個人能行。你不用管我,去滑你自己的吧。”
刑天佑搖了搖頭,“我今天不上班就是爲了陪你,又不是叫你陪我,我肯定是以你爲先的。”
這個男人其實不是不會說情話,他只是說情話的方法沒有用對。溫沫離聽他這麼說,也沒有勉強,只覺得心裡暖暖的。
兩人滑了一上午,在午飯時纔回了酒店。
剛走到酒店的大堂,溫沫離意外地看到了魏明坐在大堂的沙發(fā)上。
刑天佑也有點意外。
兩人相視一眼,走了過去。
魏明看到兩人,站了起來,“老闆,夫人。”
“你怎麼過來了?出了什麼事?”魏明能找到這裡來,刑天佑知道定是出了什麼他無法解決的事。
“老闆,刑天起說無論如何要見你一面。”
刑天起?溫沫離跟刑天佑對視一眼,都不太明白。
“就算是這樣,你怎麼會到這裡?”莽撞地跑到自己休假的地方來,這不太像是魏明一貫的作風,刑天佑不解。
魏明這次來這裡,其實是有私心的。刑天起今天一早就到了楊氏,他一到辦
公室便被攔了下來,說是要見刑天佑。魏明見他眼睛裡都是紅血絲,臉色憔悴,一看就是沒睡好,怕他是來找茬的,便說老闆已經(jīng)兩天沒有來上班了,他不知道老闆在哪裡。刑天起當然不信,拿出自己的身份逼問他。魏明自然沒說,刑天起這時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他本來是想跟刑天佑商量一下嚴霜的事。提到嚴霜,魏明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他越想越不自在,便給刑天佑打了電話。刑天佑沒接,他就自己找了過來。
聽清楚了事情的經(jīng)過,溫沫離在一旁抿嘴笑,她調侃道:“爲了一個女人你就這麼把你老闆賣了?”
這話別人說出來可能不妥,但她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魏明一聽,立刻苦了一張臉,也不爲自己辯解,“夫人,我是有些心急了。現(xiàn)在我也很後悔自己的行爲。”
“後悔?”刑天佑接過話頭,“你要是後悔了怎麼還在這裡等著我們?”
一看他這興師問罪的架勢,魏明知道是不能善了。他便狡辯道:“老闆,我是剛剛後悔了。”
他的意思就是,等在這裡的時候他可沒後悔。
嚴肅正經(jīng)的魏明也會有這麼無賴的一面,溫沫離笑了起來,“刑總手下的人果然都是十項全能。我覺得你什麼時候應該在公司裡舉辦一場辯論賽,這冠軍肯定是魏明的。”
被點名的人也不害臊,他點了頭,十分感激的說:“謝夫人誇獎。”
這厚臉皮肯定是跟刑天佑一脈相承的。
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被自家老婆忽略的男人有些不悅。他一把挽住溫沫離的胳臂就要拖著人走,“你現(xiàn)在先回去,刑天起要見我的事等我回去再說。他要還在楊氏不走,你不用管他就是了。你跟嚴霜的事我自然會幫你們。”
如今的刑天起捅出了這麼大一個簍子,他現(xiàn)在在C市基本是翻不出什麼浪來。如果不是因爲魏明跟嚴霜的事,他根本不會打算見刑天起。
囑咐完沒有沒什麼眼色的魏明,刑天佑帶著溫沫離走了。
魏明一個人在大堂裡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他今天不請自來的行爲作爲了一個屬下來說是錯誤的,可刑天佑沒有怪他。關心則亂,魏明搖了搖頭,暗自告誡自己下次不可以再犯。
滑了一上午的雪,溫沫離早就餓了。
回了房間換了衣服,她躺在沙發(fā)上不想動,便叫了餐到房間。
吃飯的時候溫沫離不禁感慨,人活的太安逸了就容易犯懶,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對面的人有些憂愁,刑天佑也受了感染有些憂愁的問:“老婆,你怎麼了?我覺得你看上去不太高興。”
“沒。”溫沫離略尷尬地搖了頭,“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在想刑天起跑到楊氏找你真的只是說嚴霜的事情這麼簡單嗎?我爲什麼覺得他那麼說其實是想從魏明口中探聽你的行蹤?”
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她憂愁是因爲覺得自己變懶了,想到剛纔
的事,她立刻找了一個完美的藉口。
一件小事而已,他不想因爲這件事壞了溫沫離的心情,便不在意的說:“刑天起到底想幹什麼,等我見到他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我這不也是擔心你。”溫沫離脫口而出,這句話說出來她有些臉紅,隨即繼續(xù)說:“刑天起心眼多,心思縝密。這次他栽在你手裡,我覺得他肯定很不甘心,他要是想些陰招來報復你就不好了。”
刑天佑現(xiàn)在卻是飄飄然了,根本沒聽見溫沫離後來說的什麼。他的耳朵裡飄著蕩著的也只有那一句,我這不是擔心你。他越回味越覺得甜蜜,不禁咧開嘴笑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傻乎乎的。
溫沫離見他笑的跟個啥子,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如風?”
神遊的男人這時纔回過神,“怎麼了?”
“我倒是想問你怎麼了。你剛纔在傻笑什麼?”她探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游弋著。
刑天佑在溫沫離面前是藏不住話的,他笑的一臉得意,“老婆,你剛纔在擔心我。”
自己隨口的但也是出自本心的一句話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溫沫離忽然覺得很愧疚。她並不是不關心刑天佑,只是她的表達更爲含蓄委婉,所以她偶爾直白的話語會讓他這麼高興。
自從她受傷之後她一直在反思自己,一路反思下來她才發(fā)覺自己對待這段感情時是多麼的自私。她不是一個會說情話的女人,性格里天生的薄涼註定她不會說出誘人的話。可是如果她說情話的對象是刑天佑的話,她並不介意。
她起了身,將身體往他那裡探了一些。在男人驚訝的目光中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如風,以後我會多說些這種話。”
她肅穆的神情配上她虎頭蛇尾的話很是好笑,但刑天佑沒有笑出來。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說,以後她會將自己的關係多表現(xiàn)出來,說些讓他開心的話。溫沫離是個冷漠敏感自尊心強臉皮又薄的女人,她能做出這樣的保證說明她在改變,她對刑天佑的感覺是越來越在乎了。
刑天佑很感動。同時又有種多年媳婦終於熬成婆的興奮感。
他回握住了溫沫離的手,理智的說:“老婆,我明白。你能爲我改變我很高興。可是我同時也不希望你勉強你自己說一些肉麻或者你自己不願意說出來的話。我愛你,所以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是真心的,說的話也是你想說的,做的事也是你想做的。”到這裡時,他一頓,忙加了一句,“不對,做的事是你想做的這一點裡必須附加一個條件,你不能單獨去見我不喜歡的那些男人。”
原本已經(jīng)感動的心都要化了的溫沫離聽到他這一句,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麼一打岔,之前要說的話全都忘了。刑天佑十分鬱悶,說來說去,他其實是不希望自家老婆改變的,那他這個媳婦其實還是媳婦啊。
農(nóng)奴翻身把歌唱這種事對他來說永遠只能是一個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