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是我親手開槍,把這顆子彈送進你的胸膛的,你還會愛我嗎?”
女子爬在米國某大廈頂樓,端著狙擊槍,瞄準了對面
一件做工良好的黑色緊身衣包裹住了她姣好的身軀。烏黑的長髮在腦後隨風飄散開來,陽光之下美得有點失真。
瞄準鏡裡,一個擁有小麥色皮膚的年輕男人,正側對著窗口埋首於工作,翻動文件之時,餘光掃到辦公桌上相框內,嘴角瞬間便綻放一抹寵溺。
那相框裡,正是此刻用槍瞄準了他的女狙擊手。
女子深吸一口氣,纖細白皙的手指扣緊扳機,慢慢按了下去。
“咻——”
空氣中的破空聲,瞬間響起。
於此同時,男子似乎有所感應的看向女子方向,深邃的眼裡依然還帶著之前的寵溺。
持槍女子明知道男子看不到她,身子卻還是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她睜大眼睛直視著男子,精緻的小臉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瞬間蒼白了下去。
“嘭——”
血花自男子的胸前綻開。
男子應身倒下,嘴角的那一抹笑容甚至還沒來得及褪去。
他的身子撞到了桌子,上面立著的相框一歪,摔了下去,瞬間四分五裂。
一如他們之間即將迎來的結局。
急促的機器聲不斷滴滴地響著,佈滿電線的病牀被醫生護士圍得密不透風,寂靜的空氣中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
男人戴著呼吸器,躺在無影燈下,一頭墨發凌亂地披散開來,長長的睫毛彷彿陰雲,緊緊地覆蓋在發黑的眼袋上。
因爲大量失血,蒼白的臉色中透著虛青,好像下一秒,那遊絲般的呼吸,就會徹底斷絕。
“如風……”
女殺手看著男人,渾身突然失控地顫抖起來,手術服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子彈穿過胸腔卡在肋骨上,雖然沒有直接透過心房,但是鮮血急速大量的涌出,也是生死攸關的情勢。
這結果她早已預料,但真正直面的時候,撕心的痛楚還是在瞬間擊潰了她一直以來僞裝的鎮定。
他會死嗎?
會死在她的槍下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愛你。所以,我必須趕在組織派出其他人之前擊殺你,這樣才能爲你贏得一線生機。
“沒事吧。”漢森擔憂地看著她。
她僵硬地轉身:“沒,沒……”簡單的語句,因爲恐懼,支離破碎成無法成言的殘字。
漢森無奈地奪下她的手術刀。
“喬恩娜,鎮定些。他需要你。”他拍著她的肩膀;“瞧,他的血在大量流失,我們必須跟死神爭分奪秒。”
平淡的闡述,卻像一記重拳,狠狠地敲醒了她。
“我知道。”她垂下眸子,深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眼神裡已是一片清明。
組織接下的單,誰都無法阻止。除非,引出幕後的買家,然後殺死他們。她找不到買家,所以只能換另一個方式,保全他。
“既然想清楚了,就要打起精神來!天佑把他託付給你我,是因爲他相信我們,別讓他失望。雖然從未謀面,但這是他唯一的弟弟。”一直站在一旁的藍眸男子,悶聲說道。
“對不起,從此,你要頂著另一個人的名字,活在這世界上了。”
喬安娜最後一次摸了摸邢如風的臉,拿起手術刀,忙碌了起來。
“手術刀!”
“紗布!”
“擦汗!
”
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了,每一分每一秒對於她來說,不僅僅是折磨更多的是煎熬。
當縫完最後一針的同時,她大圩一口氣,眼角的淚不自覺的滑落在縫合處上。
手術非常的成功。大家看著彼此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是主刀的她,臉上卻沒有一絲絲喜悅。她靜靜地看著術後還在沉睡的男子,手中的拳頭突然握緊,轉身向門外走去。
“你不等他醒來?”身後的男子問道。
她頓住腳步。
“我只要他活著,叫他……忘了我吧!”壓沉的嗓音透著酸澀。
“要說你自已說。”男子嗤笑一聲。
女子的臉色黯淡了下來,最終沒有回頭。只要她還在他身邊,組織早晚會懷疑起他真正的身份。
三年後
C城某小區,一個男子搖搖晃晃地站在頂樓,口中高喊著愛的宣言。樓底下,一羣消防人員正頂著炎炎烈日拉扯著充氣墊子。周圍的民衆則圍成一圈,仰頭看著頂樓的男子,議論紛紛。
一個戴著棒球帽的年輕女子拖著行李箱,緩緩從樓道里走出。一身黑色修身連衣裙,勾勒出了她十分惹火的身材,精緻美好的面孔被寬大的墨鏡擋著,只露出了白皙精緻的尖下巴。
“讓讓,讓讓!”她拉了拉頭上的棒球帽,遮著臉,小心翼翼地從人羣中擠出去。
還沒擠出人羣,只聽一聲狂吼,從天而降,直砸得她幾欲吐血:
“溫沫離!你不要走!我愛你!”
溫沫離頭皮一麻,假裝淡定地用手捋捋頭髮,想繼續朝前走去。
可惜周圍的人完全沒能體諒她這種縮頭烏龜的心情,大媽大嬸紛紛狗血八點檔附體,各種揣測橋段越說越離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