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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信物
龍山狐老,三十年前也是縱橫黑道的一位梟雄,在那武林大亂之際依舊能夠呼風喚雨,其實力可見一般。然而後來,因其行事過於狠毒,正邪兩道,都有得罪,故而被以長江派爲首的綠林好漢圍剿,最後拼死殺出一條血路。
蟲師請得這等高手相助於巫蠱教,自也是費了大力氣。但見藍影面張三凌厲和攻勢絲毫不慌張,轟然一掌直劈而出,鐵丸軟綿綿地落下,另一掌卻緊隨而至。
“嗡!”一顆巨大的黑色球體忽地從龍山狐老腳下破木板而出,毫無章法和招式,卻是最有效的攻擊。
龍山狐老的臉色一連數變,他縱是功力高深,終究也是肉體凡胎,這五、六面個的一擊非有百年以上功力不可抵擋藍影直地衝天而起,下一該便有素四的身體破地而出,陰森森的鋼鉤急向龍山狐老雙腳而去。
蟲師一驚,心中暗叫不好。一個張三尚不易對付,這瘋子李四他也早聽說過。正欲助戰倏地三道追魂奪魄的聲音傳入耳中。蟲師面如死灰,顫聲道:“鬼谷雙煞怎麼會來這裡?”
龍山狐老,張三兩人一聽“鬼谷雙煞”之名,內心也是一顫,連古怪地李四也不再動手,全神戒備,好似空氣也因爲雙煞的到來而凝固。
“涼安府府主的信物在何處,你們自己交出來,我們哥倆可以考慮給你們留個全屍。”聲音由四面八方而來,雙煞內功之高深,在場衆高手竟無一人能確定雙煞的位置。
“薛鳳陽等人果然是替涼安府主送信的……”任延斌心下暗驚,他料恐那信物必然在薛鳳陽的屍身之上,可屍體又到了哪裡?
“老大,我感到一股強大的真氣涌動,就在那邊的房間裡。”另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但見一衆人均滿臉疑惑,唯有任延斌內心劇震,卻又怕被蟲師和龍山狐老發覺,一時間焦急與矛盾一齊涌上心頭。
“雨辰和那位姑娘由我二哥保護,鬼谷雙煞一時三刻也奈何不了他。”張三口形微動,卻是不被察覺的“傳音入密”,說得任延斌內心稍安。
“那小子動不得,他和七絕有些淵源,得罪惡了沒好處。”另一個聲音似有遲疑,而蟲師和龍山狐老均是眉頭一皺,雨辰大鬧蓬萊島,名震天下,且與他們巫蠱教處於敵對,這便讓他們的事更不好辦。
“那個使蟲子的,信物是否在你身上/”這個問題讓蟲師身形一顫,但他還是硬起聲來,冷然回道:“屍體我搜過,信物已經消失,不在我這。”
“狐貍老頭,我覺得你很可疑”那聲音好像在玩鬧而不是詢問,語氣輕鬆,卻也未將龍山狐老放在眼中。
龍山狐老何嘗被人如此侮辱?可是這“鬼谷雙煞”確實是一對奇人,這位黑道大豪也只有訕訕道:“我至今未曾見過信物,何談信物在我身上之說?”
“那就怪了!你也沒有,他也沒有,那信物還自己人長翅膀飛了?”那暗中聲音自言自語般的疑惑道。“不用問他們,咱們自己動手搜一下不就成了?”另一個聲音忽然郎聲笑道,但聽兩道破空之音驟起,龍山狐老和蟲師頓覺一股大力撲面而來,驚地同時出掌迎敵。
“呯!呯!”兩聲悶響,龍山狐老手臂冰勁迸裂,急退半丈;蟲師功力稍弱,掌心一車火勁直隨“豎絡三焦”向全身擴散,許久才完全平復。
“這小把對我無用!”突然出現的年輕男子手猛然向袖內一伸,一隻黑色的蟲子被捏死。龍
山狐老憤怒的一哼,陰沉地道:“鬼影子,龍山狐老並不怕你,你莫要欺人太甚。”
“看來東西是在你們倆身上了!”鬼影子並不動怒,依舊是一副笑嘻嘻地表情,龍山狐老掌中罡風獵獵,而蟲師也是內勁暗運,衣袖中更是暗布極毒的“七星蠱蟲”。
任延斌忽地閃身進入房間,一個男子帶著鋼製拳套,自然是張三所講的“二哥”了,任延斌並未遲疑,背起雨辰,對蘇文鈺道:“我們快走!”
“想走?不交出信物,今日一個也走不了!”陡然一道身影如風般從前直撲擊而來,任延斌只覺一熱一寒流同時兩股內力同時轟擊而來,拔刀已來不及;想要躲,可又不知道如何躲。
罡風破空,王二暴喝一聲,一套自創的拳法奇快無比,連環十三拳疾速封向男子的全身。男子輕鬆地一笑,棄了任延斌身形迅閃,輕笑道:“久聞中原王二拳法驚人,今日我便領教領教。”話音既畢,甫地身體振動,一掌斜掛向王二而去。
“你們快走!我來對你這鬼判官!”王二雖無戰勝之信心,但百招之內自信還有還手之力,況且鬼判官不可能殺他,故而作爲掩護,再合適不過。
任延斌和蘇文鈺不遲疑,輕功直從房間內躍出,不理會身後的打鬥,全力往沙漠的官道而去。
“現在我們去哪?”蘇文鈺望著這茫茫大漠,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任延斌望著只留下一邊的太陽,向西一指,道:“往西,是涼安府的州城,到了那裡我們再做區處。”
言罷,任延斌和蘇文鈺各自全力奔起,蘇文鈺本身輕功不高,任延斌揹著雨辰,腳力受限,兩人的速度便也差不多。
“站住!你們兩個是不是把剛纔的三個公差殺死之人?”一個兇神惡煞的頭陀猛身衝來。任蘇兩人不理會此人,大踏步向前進發。
那頭陀見兩人行色匆匆,緊急追趕而來,腳步如風,與體形極不相稱。
“你到底想幹什麼?”蘇文鈺怒喝一聲,飄帶在手,隨時戒備這怪異的頭陀。那頭陀看見蘇文鈺手中的飄帶,先是一怔,隨後問道:“你是蘇家的人?”
“算你識相,還不讓路?”蘇文鈺以爲對方會被自己的名號嚇到,誰知那頭陀不驚反喜,大笑道:“我九命頭陀誰也不怕,涼安府那幾個當差的你們到底看沒看見,實話實說,否則我不會客氣。”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不客氣。”蘇文鈺內心極其焦急,必傷人傷重未愈,這九命頭陀催逼於他們,正好把她的火氣和焦急之心全部催副上來,手中的飄帶毫不客氣的向九命頭陀狂掃而出。
“小姑娘脾氣不小,灑家陪你耍一手!”九命頭陀一見有人動手,興趣反而更大,一柄二百多斤的禪杖在他的手中如燈草般隨意轉動,勁風胡亂鼓起,聲勢駭得任延斌也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蘇文鈺初生牛犢不怕虎,爲了心上人奮力而戰。飄帶變幻莫測,卻是用上十成勁力,打掃卷席四種變化,勁力外柔內剛,一時間九命頭陀也難以攻入。
九命頭陀大笑一聲,禪杖忽然如雷霆震動,猝然間邊環三擊,隨之而來的便是三聲悶響,便間飄帶劇顫,無力墜下。
“九命頭陀,那信物和你倆半分關係也沒有,我勸你趕緊滾蛋,否則我便殺你九次。”聲音令九命頭陀和蘇文鈺同時一驚,因爲四周盡是茫茫黃沙,即便是黑夜之中,三人也絕不可能看不到周圍有人。
“早聞
涼安府精銳金青雙衛可於沙漠中潛伏,今日得見,任某人可有了見識。”任延斌忽地大笑,他作爲府兵,自是對各鎮的部隊有所瞭解。這金青雙衛,正如奉天府這黑騎軍,江寧府之虎劍衛,倖免是一府之精史,放眼武林,箇中每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江寧府的跑到這裡做什麼?”潛伏在沙中的一人認出任延斌腰間的“圓月霸刀”,自知對方是虎劍衛之人,頓時不敢大意,試探地道:“我府最近並無詰兵之請,這位虎劍衛的大人何以來此窮鄉僻壤?”
“我奉大內諭令,似乎沒必要和你說明!”任延斌令哼一聲,其實他的內必也是犯怵,這金青雙衛不同於黑騎軍和虎劍衛,長期的邊塞廝殺,造就了他們的殘忍噬殺,一個不合,出手便殺人。
“好一個大內諭令!”沙中之人陰哼一聲,接著道:“金青雙衛要管的事,大內也不一定管得著!”
“咻!咻!……”連環的破沙之音驟然而起,九命頭陀身邊忽地多了十道人影,另外一名男子和兩名劍士身著金衣,太陽穴微鼓,目中精華在黑夜中爆閃,顯然是內外兼修的大高手。
“九命頭陀,涼安府還輪不到你來撒野!”男子劍眉倒豎,似是目空一切,猛然間一掃,見到蘇文鈺手中的青虹劍,臉色大變道:“這劍怎麼在你這裡?”
“我……”蘇文鈺忽然意識到自己疏忽,一時語塞,卻又不知如何回答。“難道薛鳳陽已死於爾等手中!”男一怒,他本就怕信物有失,才領了一隊金青雙衛的高手前來接近,沒想到還是失手了。
“薛鳳陽死於巫蠱教蟲師之手,而蟲師現在正與鬼谷雙煞以及九州王的結義兄弟混戰,他的死和我們無半人關係,信物什麼的也不在我們身上。”任延斌面不改色,說得有理有據,真假參半,男子雖是懷疑,可一時間也找不出更好的解釋。
“你們慢慢查,沒事我們可要走了。‘任延斌含糊地說道,想趁衆人沒懷疑之昌離開,一旦對方察覺,他自保沒問題,可是帶著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雨辰,就另當別論了。
“等等!”爲首的男子忽然一喝,任延斌只覺汗如雨下,勉強鎮定地回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那男子的眼神掃向了任延斌背上的雨辰,頓了頓,繼續道:“你們揹著一個傷重的人,去涼安府恐怕不方便,不如待我們一起同行,互相之間有個照應。”
“誰要是想信你們,那纔是見了鬼了!”任延斌心中暗緊,表面上卻強作笑顏,冷然道:“太麻煩各位,像我等樣人,不必讓各位耽誤公務相陪。”
“江寧府來我涼安府境內辦事,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金青雙衛無法交代,您今天必須和我們走!”男子眼神陰狠,最後一句並非真心的邀請,威脅之間已溢於言表。
“人家都說不和你走,你還那麼多廢話,涼安府之下竟還有強人所難之事,灑家實在看不慣。”九命頭陀忽然禪杖一動,那十個青衣人刷地長劍拔出,全神戒備。
“走!”任延斌鋼牙緊咬,爆喝一聲向外衝去。蘇主鈺毫不遲疑的跟上。那金衣男子輕視地一笑,身旁兩名金衣劍士飛縱而出,兩柄長劍極快報地向雨辰的後心點去。
“找死!”蘇文鈺一見兩名劍士對付心上人,飄帶狂抖,驟然向兩名劍士手腕捲去。那金衣男子眼神一亮,嘴角一絲邪笑,手掌一動,長刀伸出,兩柄寬刃展開,赫然是一把奇門飛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