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十章 風波未靜
黑血令旗,號令九州。天下英雄,莫敢不從。曾經的黑血令旗便如今日之九霄雲外州王,卻比今日的九州王更有權威。
但那已是曾經,三十年前的武林浩劫,黑血一門盡皆敗亡,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旗也流落天下,其間數易其主。如今青龍旗下落不明,白虎旗則爲潛逸閣外堂第一高手白莫濤所有,朱雀旗雨辰送給了玉禹竹,玄武旗則落於白鱗島主之手。
“黑血令旗,本來就是我的,談不上從何而來。至於玉宇堂,現在還不能殺。”女子令旗收在腰間,已沒了動手的意思。
“那不知我兄弟玄天一刀之事,又該找誰算?”聶遠覺得他好像在某處見過,可是對方遮住了面容,一時之間也難以記起。
“玄天一刀並非玉家人所殺。就像龍天邪並未殺死玉俠生的兒子,聽起來不可思議,可卻是真地。”女子冷冷地說到。話裡有話,卻聽得聶遠心驚無比,正要再細問,忽地黑影一動,驟然女子已消失在他的眼前。
“閣下好輕功,卻怎地不把話說完便走?”聶遠自忖輕功尚可勉強登堂入室,飛縱而出,卻發現女子的輕功更快。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真相尚不明朗,現今要對付你的是白鱗島主及巫蠱教主,各位還是早作打算,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的好。”女子的聲音漸趨遠離,正在衆人以爲他離開之間,忽又聽她道:“還有,那個姓雨的小子已經破陣而出,暫時沒有危險。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已先走一步了。”
“雨辰走了?那個小子,我確實也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了!”劭添合上雙目,忍術的特別感知能力擴散,雨辰一身氣息之強,確不可能在島上還不被他發現。
“接下來各位要去哪?”鄒辭問夜坤寒道:“各位既與雨辰史弟是朋友,那便隨我等同去無爲劍派赴英雄大會如何?”
“不必了,我們還有些其它的事物,煩勞鄒史見到雨辰後代我們問聲好了。”夜坤寒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鄒辭不再強求,他並不瞭解夜坤寒流答應納五郎之事,但一來與夜坤寒等人不熟,二來他也不會做強人所難之事。
“那麼,無爲劍大會見。後會有期!”夜坤寒與魏巍等人一拜。而鄒辭也轉向聶遠,恭敬地道:“師父,您和我等一起走吧!”
“不了,我還要去聯繫那些隱世高手,沒有他們的幫助,不可能成事。還有,剛纔那個女子話裡有話,當年的一切,我也要重新查一查。”聶遠言罷,向四周衆人一掃,緩緩道:“老夫先走一步,各位小友保重。”說完,猛然如影般飛衝而出,鄒辭等人也點頭示意告別,九位高手隨聶遠而去。
“我也要走了。”劭添有意無意地看向了秦鶯,見對方那期待地眼神,立刻裝作沒看見。“赤犬三郎死了嗎?”納五郎等人只看見赤犬三郎在劭添的劍下化爲細沙,故而有此一問。
“沒有。剛纔我只是殺死了
他的分身,他本人早已離開此島了。他只是用分身指揮著他的下屬罷了。劭添新華通訊社靜地答道。
“剛纔我在來這裡的路上遇見了一幫扶桑人,只不過都是些不堪一擊小角色。”魏巍笑道。
“他離開的同時,還帶走了兩個人,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好了,我也該走了。”劭添手掌結印,準備用遁術離開。可是他忽然像想起了什麼,說了一句令在場衆人都疑惑地話。
“如果要找我,隨時隨地都可以。‘憑空一陣白煙,忽地一聲,人已經消失。’隨時隨地都可以/什麼意思?”納五郎回處長了住日玩世不恭地神色,表情誇張的問道,立花疾風和林崎甚助多少明白秦鶯和劭添的關係,卻也是笑而不語。
“我看納五郎,咱們現在可沒功夫猜啞迷。蓬萊島是我們的了,也該是我們況現承諾的時候了。“夜坤寒話畢,納五郎立刻裝作一副恍然大司地樣子,滿不在意地笑道:“那我們好好談談,對了,你這把刀不錯,多少錢賣?”他的眼睛又落在了魏巍的刀上。
“這把刀,不賣!”魏巍無奈地看了一眼納五郎,衆人都忍不住一笑。漫步,一齊向島中央而去。
潛逸閣,金劍的棋室外,衆人正焦急地等待。
“還有多長時間纔好,這都七天了,休說大閣主,鬼醫本人不吃不喝,能受得了嗎?”劉飛揚是最年輕的一人,也最沉不住氣,手掌不停地輕撫他的斷魂飛羽長槍。
“可惜我們半點忙也幫不上。”鄭焯夫搖頭輕嘆,手中的鐵簫有節律地敲擊著手掌,雖不像劉飛揚般坐立不安,言語中擔憂之意也是不能掩飾。
“也許,再等等,可能只有一刻鐘了。”七天裡,這句話已被四叔說了無數次,這個在所有江湖人看來者異常神秘的老人,已不知跟隨了王候多少年。在場衆高手加入潛逸閣的時間或早或晚卻也倖免在玉俠坐上閣主之位以後。而四叔和應天二人則加入的極早,應天本人在江湖上還留下了一段神話,可四叔卻從未被人所知,這也令後回入的衆人更覺疑惑。
四叔的話,衆人也只當作安慰,心中胡思亂想不減反增,各卻不敢表露分毫。
“各位,久等了。‘一道甜美的女聲傳入衆人子耳中,刀位高手各自一驚,卻又不知該問什麼好。最後還是劉飛揚心急地問道:“鬼醫,大閣王傷勢如何?”
“已經無礙。我已助他氣運百脈,盡通全身經絡。他自己的內功運轉,半月之內亦能醒來。”鬼醫的話語使衆人如釋重負,心內一塊大石落地,各自的表情說不出的舒爽。
“這半個月,我還要好好觀察,你們就在門外看著,萬不可讓人進來打擾。”鬼醫的聲音忽然消失,衆位高手卻並不在意,安靜地等待。
塞北,大漠飛沙,終年不見天日。石往今來,卻不知多少英雄,倒在這茫茫黃沙之中。有詩云: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爭戰幾人回
所以此刻,即使大膽如王俜之,亦沒有貿然深入這滾
滾黃沙之中。當然,他天生的謹慎也會促使他這麼做。
“我記得師傅給我講過,這塞北的一些奇人奇事。”王俜之饒有興趣地向宋謙,楚彥回兩人道。“我倒聽說過,這大漠中,有一支鬼軍,來去如風,所過之處,人畜皆變爲屍骨,轎肉像是被吸乾一般,周圍的許多的國家,因此大規模的遷都,小一點的國家,甚至一夜便告滅亡。”宋謙鐵扇輕搖,乍眼一看,倒有幾分說書人的氣質。
“我看你小子,說書嚇唬人倒有一套。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頂多是強盜響馬,亦或有什麼脾氣古怪的高手,哪有什麼鬼怪!”楚彥回笑道。
宋謙不屑地輕哼一聲,道:“我也沒說是真的。他們來了,我手中的扇子倒想見見他們。”“你們兩個別吵了,風沙小了不少,我們該走了。”王俜之制止了兩人,白馬一聲長嘶,向北方而去。
宋謙楚彥回兩人相視一笑,策馬跟上,生怕在黃沙之中迷失方向。
方向交換,大漠之中並沒有什麼參照物,王俜之從未來過大漠,全憑太陽的方位確定方向。
沙飛漫天,彷彿沙雨般傾泄而下。三大高手,縱橫江湖,無數險阻強敵未曾懼怕,可是對於這天然的黃沙,卻無絲毫辦法。運勁抵抗,可沙粒細小,卻不如刀劍暗器,不一時便滲入,猛然鑽入眼中,使三人不敢睜開眼睛。
“這沙子,真不是一般的討厭。”宋謙掩住自己的面部,向前方看去。滿眼的黃色充斥,目力縱盡,忽然,幾道人影閃現。
“二閣主,老楚,你們快看,那是什麼東西?”宋謙一聲大喊,引起了王俜之和楚彥回的注意,兩人也運盡目力,看清了黑色的影跡。
“不會是你說的什麼鬼軍吧!”楚彥回苦笑一聲,王俜之卻是嚴肅地道:“他們的人數不下二百,這樣的天氣對我們不利。不要硬拼,我們全力趕路,跟我來?”王俜之還能看清太陽的方位,護體氣罡盡力籠罩,縱馬飛奔。宋謙與楚彥回也顧不得許多,勉強跟住王俜之,全力低頭縱馬,任由黃沙掠過。
風沙如刀,割得三人的面部生痛,但三人不敢有分毫的減速,身後如同豺狼般的“鬼軍”,卻是在三人莫名其妙的想像下成了千種模樣。
空間的模糊,卻又促成了時間的不清晰,三人縱馬飛奔,卻也不知過了多久,王俜之忍不住回頭看去,黑色的影跡緊追不捨,這麼長時間的躲避,不僅沒有絲毫的拉開距離,反而愈漸接近。
‘這到底是什麼人?好像絲毫不受風沙的影響,不會真的是鬼吧!“王俜之也不禁開始胡思亂想,這樣的情況下,沒人會有正常的想法。
“二閣主,前面有一家客店。“楚彥回驟然一指,但見炊煙在黃沙之中依舊不停地飄散,顯然有人住在其中。
“反正這樣逃下去也沒用,不如到客棧裡躲一躲。我倒想看看,這鬼軍是不是三頭六臂,走!”王俜之一馬當先,白馳異常奮勇,奮力奔馳,三人三騎,向客棧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