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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傅寧醒來,見日昭已上朝了,暗暗舒一口氣。想起昨晚日昭異樣的行徑,心煩不已。胡亂套上衣裳,推門而出。他聽從日昭的安排,除有特別要求外,一般都在炅寧宮當(dāng)值。名義上是當(dāng)值,事實上當(dāng)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見他起來,寧貴人忙張羅著給他洗漱準(zhǔn)備早膳。傅寧連忙推辭,寧貴人溫柔卻堅決地制止了他,說:“皇上吩咐,我們只是主子的奴才。主子請莫次次這樣推辭,讓奴婢為難。”

聽她提到日昭,傅寧只得作罷。正用餐時,突然門外傳來太監(jiān)小順子的高喊:“明妃娘娘駕到!”

殿中眾人面面相覷,明妃位高而尊,這樣屈下而來卻是為何?傅寧對寧貴人一使眼色,寧貴人端起架子,和著傅寧等人迎了上來,笑著說:“姐姐大駕光臨,妹妹可是受寵若驚啊!”

明妃含笑點了點頭,說:“我恰巧經(jīng)過這邊,想起妹妹,便過來看看。”

寧貴人忙讓了座,自己坐了下首。明妃眼光在傅寧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傅將軍不用多禮,也請就坐。”傅寧欠了欠身,說:“謝娘娘。”一旁坐下。

明妃和寧貴人東拉西扯地閑聊了會兒,轉(zhuǎn)向傅寧,笑道:“多年未見,傅將軍還是以前模樣呢。”

傅寧一怔,連忙告罪,遲疑地說:“恕臣愚昧,竟忘了何時瞻仰娘娘鳳顏。。。。。。”

明妃凝望他,微笑道:“數(shù)年前我去白馬寺上香時,恰被馬驚動了車駕,是將軍救了我。”二年前她還在閨閣時,聽得西海郡的白馬寺很靈驗,便帶了幾個從人離京去白馬寺上香,誰知坐著的轎簾被風(fēng)吹起,恰被路過的惡少見了,那惡少不知她身份,見她貌美,一伙人竟攔轎調(diào)戲她。幸好傅寧經(jīng)過,出手救了她,并教訓(xùn)了那些惡少,飄然而去。她自幼在高門大閥中長大,從未見此好男兒,又值懷春之齡,自是芳心可可,一縷情絲纏就傅寧身上。但她身為名門貴女,雖然心儀傅寧,又怎敢流露?后來進(jìn)了宮,日昭對她甚好,她只得認(rèn)了命,將那股青澀的情懷按捺下去。卻不料再見傅寧,不由得重燃情火,雖不敢有妄想,免不了生親近之心,探得傅寧在炅寧宮在值,忍不住來一了夙愿。

傅寧聽她提起,模模糊糊記得有此事,但年隔日久,女孩子成長的這幾年變化又大,細(xì)節(jié)如何記得?含糊應(yīng)了,謙遜了幾句。明妃也不多講,換了話題,只說御花園的花近來開得好,寧貴人忙就著她的話題談下去,論了一堆花經(jīng)后,兩個年齡相近的女孩子倒也生了親近之心,到告辭時竟有些不舍,兩人拉著手兒親親熱熱的說了好些話兒,訂下后約之日,明妃才帶人離去。

自此后,明妃閑暇時就來炅寧宮坐坐,寧貴人也不時上明華宮請安,一來二往的,兩宮里的人漸漸熟稔。明妃嬌憨明慧,又沒有架子,大家都很是喜歡,傅寧也不例外,且他是獨子,明妃不經(jīng)意流露出對他的喜愛依賴令他不由地產(chǎn)生了多個妹妹的溫馨感覺,言語行徑中自然便帶出對她十分的關(guān)懷呵護(hù)。明妃見了,心中暗暗竊喜。

這天傅寧偷偷回家探視了雙親和周若梅及寶貝兒子,不敢久留,趕在日昭下朝前回到炅寧宮。恰寧貴人在殿中陪了明妃,兩人談得正歡。一見他,忙招呼他坐下,傅寧心情愉悅,行禮坐了,抬眼卻見跟著明妃的不是往日的桃月,而是一個俐落嬌甜的宮女,不禁多看了兩眼。明妃留意到,笑著說:“這是我新收的宮女星杏。桃月不小心跌傷,就換她跟來了。”

寧貴人抿嘴一笑,說:“姐姐你就是心腸軟!見星杏哭了,就收了她。”傅寧聽她含笑帶比的一說,才知道星杏是初進(jìn)宮的秀女,分了在御膳房,受了大宮女的欺負(fù),躲在花從中哭,恰被明妃聽見,聽她的口音很熟悉,像是母親娘家東藺洲那邊的,一問之下果然是,又見她可憐,便干脆收在身邊了。

星杏聽寧貴人一提,想起以前被欺凌的日子,不由得眼紅紅的,含淚欠了欠身子,說:“幸得娘娘愛護(hù),奴婢無比感激。”

明妃含笑受了,轉(zhuǎn)頭對傅寧說:“傅將軍,上次成親王送了兩盆月海棠給我,你見著了,可得幫我多謝他。”又指指桌上:“這是剛才成親王送來的貼子,你不在,就擱在這里了。”

傅寧忙拿起,打開一看,卻是越齊約他明天到府上一聚。倒有些意外,原來前些日子越齊擺宴,席上越齊笑鐘無忌全無半點名士風(fēng)流,鐘無忌反譏越齊的歌舞全無新意,兩人又爭得不可開交,下了賭注,看誰拿出的節(jié)目讓人心服口服就贏了。越齊憋了勁要鐘無忌服輸,嚷著要閉門謝客,才不過十幾天而已,怎又發(fā)貼子給他?

傅寧正疑惑著,聽得小順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皇上駕到!”連忙放下貼子,和眾人一起跪迎。日昭帶江澄觀進(jìn)來,見著明妃,不由一怔,笑道:“明華也在啊。”明妃忙站起回道:“我今兒去御花園賞花,順道過來和妹妹聊聊。”知他今晚翻了寧貴人的牌子,含笑對寧貴人眨了眨眼,向日昭行禮后帶人辭了出去。

她一走,寧貴人自也不敢久意,和江澄觀后腳就跟了出去。

日昭在傅寧的服侍下?lián)Q了身便服,悠然坐下,看見桌上的貼子,拿起一翻,不滿地哼了聲,拋下貼子,轉(zhuǎn)頭見傅寧垂手站在一旁,面色雖然如常,想也知道心中定然失望,本不想理會,轉(zhuǎn)念一想,傅寧被他安置在炅寧宮,名是二等侍衛(wèi),卻無實務(wù),又不準(zhǔn)隨便探視親朋至友,自是寂寞,也不宜逼他過甚,以免生事。成親王來貼邀請,這種小恩小惠不能不示。想到此,松了松領(lǐng)子,笑著說:“我明晚去明華宮,你若想和成親王聚聚就去吧。”

越齊一見傅寧便歡喜得什么似的,眉開眼笑地迎上來,拍著他的肩頭說:“好兄弟,你可來了!這些日子我埋在書卷中幾乎悶得淡出鳥來!”傅寧止步,愕然說:“阿齊,難道你想埋書苦讀,與阿無一爭高下不成?”

越齊瞪著傅寧:“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努力攻讀能讓人這么驚訝么?哼,誰說我要讀書了,我是要從書中找出些奇聞逸事,排出讓百有禁忌贊服的戲來!那小子,居然說我不學(xué)無術(shù),就連排戲聽歌觀舞都落在人后,你聽聽,這是人話么?”

傅寧見越齊咬牙切齒的樣子,心中暗笑。越齊向以娛玩風(fēng)流自居,阿無說他這方面不行,正中他死穴,怪不得如此怨恨不滿了。

到得開席,傅寧見只請得他一人,訝然問:“阿無怎么不來?”

一聽提起鐘無忌,越齊臉便沉下來:“誰要請那不識趣的小子?開宴開宴!”傅寧繃緊臉皮,強(qiáng)忍笑意,與他干杯,一飲而盡。放下杯,一雙素手伸過來,將酒杯斟滿。傅寧看是個面生的婢女,意外地問:“咦,怎不見牡丹兒和潔蓮?”

越齊拂了拂衣上的酒漬,漫不經(jīng)心地說:“百有禁忌借走了,說要幫我好好調(diào)教一下。”

傅寧撲哧一笑。越齊有點羞怒,正要張口辯護(hù),一想這不是越描越黑么?便轉(zhuǎn)了話題,漫不在意地說:“小傅,上次皇上遇刺之事,馮三定派人查了周老先生幾次,你小心些。”

他口中的周老先生是傅寧岳父,原太子傅。越齊這一說,是提醒傅寧,也是質(zhì)詢傅寧。傅寧放下酒杯,看向越齊,平和地說:“阿齊,我們是大順國的臣子,自然忠于大順國的皇上。我岳父恪守臣道,錢順誠當(dāng)年權(quán)傾朝野,百官無不甘順附和,我岳父為他醉酒在先帝面前失態(tài),便直指其面,厲聲斥責(zé),清正忠直之心,天下皆知,可不怕他查。”

越齊聽他一說,正顏稱和:“周太傅我也是極是欽佩的。”話音一落,又變得嘻皮笑臉,問:“小傅,你今晚有空吧?”

傅寧沒有回答,只是笑問:“什么事?”

越齊笑瞇了眼,說:“我叫人在聽香水榭中擺了酒席,準(zhǔn)備了歌舞,咱們今晚好好松泛一下,不醉無歸!”

傅寧見他笑得古怪,便知端睨,心中大動,想到日昭今晚臨幸明華宮,有何不可?便點了頭,笑道:“好!”

聽香水榭在成親王府內(nèi)院,是一座湖心亭,只舟楫可至,湖里滿是田田的浮蓮,時至初夏,開得正艷。圍湖長廊上掛著的琉璃燈澄亮的燈光灑下來,如置仙境。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傅燈還是忍不住贊嘆:“好景!虧得阿無怎么想出來的!”

越齊有些悻悻然,這聽香水榭雖在他成親王院內(nèi),卻是由鐘無忌親自構(gòu)圖,一手組建的。不想就這個問題談?wù)撓氯ィ呐氖郑皇直玫拿烂采倥畯漠嬼持刑匠觯p盈地跨入亭來,欠了欠身,一旁坐下彈了起來。

良辰美景,佳人如玉,傅寧和越齊都不禁有點熏熏然。越齊大著舌頭口齒不清地嚷道:“小傅,你看著,這回我非叫百有禁忌那小子服輸不可!”

傅寧搖了搖沉重的頭,搭著他的肩說:“好!阿齊,到時我們一起取笑他!”

喝了幾壇九釀花露,兩人都有了七八分酒意。傅寧逸興橫發(fā),扶著案桌站起,踉蹌幾步走到亭中,“當(dāng)”地?fù)艹鰟恚呂柽呉鳎骸皩飘?dāng)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dāng)以慷,幽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他有了酒,平日鎖在眉間淡淡的憂郁便全散了去,露出以前快意桀傲的本性來,彈劍當(dāng)歌,逸興于飛,月色燈光下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面孔亮得幾乎讓人無法逼視。

越齊也不甘落后,劈手搶過那少女的琵琶,手一揮,樂聲錚然而和,卻是一出《破陣子》。兩人一吟一和快意無比,仿若倒回年少輕狂的快樂時光。

無邊的黑暗突然罩下來。正在狂歡的兩人停下,愕然看見滿廊的璀璨燈火一齊熄滅。

極溫柔極動聽的聲音傳來,微微帶著幾分責(zé)怪:“是何人打擾了我?”

傅寧和越齊對視一眼,喝問:“誰?”

那人沒有回答。淡淡的香氣傳來,眼前一亮,湖中的一朵紅蓮搖曳著亮了起來,然后是二朵、三朵。。。。。。慢慢的滿湖亮起錯落柔和的蓮燈,淡淡月光照射下來,令人如置夢中。傅寧和越齊呆呆地望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幾乎以為自己錯進(jìn)了靈閬仙境。

細(xì)微動聽的樂聲響起,傅寧和越齊聞聲看去,卻不見任何人。迷惑地轉(zhuǎn)過臉來,不禁張大了口,作聲不得。只見湖面上不知何時俏生生地立了三個女子,正娉婷地踏水而來。正中的女子身著水紅紗衣,戴著極華麗精致的蓮形花冠,形容似乎極熟悉卻又極陌生,圣潔高貴無比。**的玉足一步步踏上臺階,長長的衣擺拖在身后,沒有一點水跡。兩人傻傻地看著那女子款款近前,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那女子走到近前,只見她衣飾華麗精致無比,絕色容顏上卻脂粉不施,整個人就如珍珠一般發(fā)出淡淡的暈光,絕代風(fēng)華益發(fā)讓人目眩。傅寧和越齊猶自反應(yīng)不過來,已聽見女子背后那一對侍女柔聲叱道:“大膽!見我家仙子還不施禮?”

越齊驚醒過來,對著那女子一個長揖,朗聲問道:“小王唐突仙子,只不知仙子如何稱呼?”

那女子微微一笑,月色剎時黯淡下去。她微啟雙唇,輕輕說:“奴家是司掌六月的蓮花仙子。方自在宮中恬睡,不意聽得佳音,忍不住溯音而來,還望兩位施主不要責(zé)怪。”

越齊神魂顫倒,眼盯著那女子不放,連聲說:“不責(zé)怪不責(zé)怪!”親自為那女子搬座執(zhí)酒。那女子婉然推卻,眼波在越齊臉上一轉(zhuǎn),輕輕說:“奴家打擾兩位雅興,甚是不安。就以一舞謝罪如何?”

越齊連連點頭。那女子嬌婉一笑,衣袖一拂,悠揚(yáng)動聽的樂音再起,湖中水面漸漸翻滾,引得滿湖蓮燈不住搖曳,接著數(shù)十個絕色少女從湖中冉冉升起,上身僅用二片蓮瓣護(hù)住玉乳,下身著了蓮瓣并成的蓮裙,在水面上翩翩起舞。迷離的樂聲,動人的面容,妖媚的舞姿,閃著水光的玉膚冰肌,在月光燈影下構(gòu)出無比魅惑的畫面。

一曲終了,越齊和傅寧猶自發(fā)呆。那女子柔聲輕問:“兩位施主,不知這只舞跳得如何?”

越齊轉(zhuǎn)向她,看了半晌,嘆了口氣,突然大聲說:“百有禁忌這小子!我算服了你了!”

遠(yuǎn)處長廊有人輕笑,一只小舟如箭般蕩過來,片刻鐘無忌掀衣而入,平時淡然的臉上此時也不由地掛了一絲得意的微笑。他適意地在席中坐下,閑閑對越齊說:“某人,你說這次的賭注向你要什么好呢?”

越齊負(fù)氣地說:“由你!”

鐘無忌打量他會兒,笑著說:“罷了,一時我也想不出要什么好,暫時記下,下次想起再向你要好了!”

越齊滿心不自在,哼了聲說:“隨你!”忍不住瞪向先前的女子:“好哇!居然串通別人欺騙你家主子!”

那女子連忙跪下,笑著說:“主子上次吩咐要聽從鐘大人安排,潔蓮不敢違背!”

越齊氣泄了一半,頹然坐下,憤聲說:“狡猾的狐貍!”

傅寧看他氣急敗壞的面容,湊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越齊精神一振,哼,不扳回一城非君子!向潔蓮使了個眼色,斥道:“還不謝謝鐘大人今次的調(diào)教之恩?”

潔蓮盈盈站起,執(zhí)了壺膩入鐘無忌懷里,嬌聲說:“奴家敬大人一杯,謝大人調(diào)教之恩!”

鐘無忌面色大變,他也不是不近女色,只是他有潔癖,只能忍受只他一人的女子,別人碰過的從來不要。潔蓮貼上身來,心里就覺得一陣惡心,連忙要避,但潔蓮用力巴住他,他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時之間如何擺得脫?雖然奮力掙扎,仍被潔蓮壓了上去,倒象被潔蓮**似的。越齊見此不禁哈哈大笑,說不出的得意暢快。鐘無忌氣得發(fā)抖,顫聲說:“好好!你們兩個狼狽為奸!下次看我怎樣討回來!”用力將潔蓮?fù)崎_,衣衫不整地跳上舟就離開。

越齊和傅寧笑不可抑,喘息著倒在亭中鋪著的地毯里。潔蓮嬌笑著偎過來,膩聲說:“主子,奴家可要討賞!”

越齊拍拍她的翹臀,笑著說:“傅將軍才是罪魁禍?zhǔn)祝阆蛩懭ィ ?

潔蓮嬌柔地嗯了聲,直膩入傅寧懷里。媚眼如絲,那有剛才圣潔高貴的半點模樣?傅寧腦中轟地一響,不禁抱緊了她。他于去年率兵擊抗北狄,軍中嚴(yán)禁女色,他是主帥,自是身作表率。回京數(shù)月,因周若梅有了身子,產(chǎn)后又下紅淋漓不止,他未敢近身。家中的其它艷仆美婢,又因他深感對不起妻子,怕嬌妻傷心,一概不沾惹。加上抄家、貶官、日昭糾纏,他腳不沾地地周旋打轉(zhuǎn),算來這年余竟是從沒與女子歡好。此時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兒偎過來,如何能夠抵擋?當(dāng)即欲火如熾,翻身把潔蓮壓在下面。

一旁傳來越齊沙啞含糊的聲音說:“好美人兒。。。。。。乖乖不要躲!”已和那兩個侍女滾在一起,為所欲為。

樂聲猶在低低響起,蓮燈仍在輕輕搖曳,初夏的涼風(fēng)吹過,亭上掛著的風(fēng)鈴脆脆地零亂響著,漸漸地,夜便深了。

傅寧早上才回到炅寧宮,洗漱后倒頭便睡。直至午間,有人推醒了他,才茫然打開眼睛。一看卻是日昭,嚇了一跳。原來日昭今天陪太后到御花園中賞花看戲,偷得空兒便來炅寧宮打個轉(zhuǎn)。見傅寧猶自窩在床上睡覺,有點擔(dān)心,忍不住弄醒他。

見到日昭,傅寧不敢再睡,正要起床,日昭按住他,皺眉問:“傅將軍,你沒事吧?”

傅寧搖搖頭,說:“沒事,只是一時睡過頭了。”

日昭凝視他,見他雖然睡眼蒙朧,卻是氣色極好,想是在宮中無聊,只得埋頭大睡。放下心來,笑道:“朕只坐會兒,你睡吧。”邊輕輕把傅寧推回床上。

傅寧見日昭不追究,心中反倒有點詫異。不過他向來喜怒無常,傅寧也習(xí)慣了,便柔順地躺回床上。

日昭見傅寧乖乖躺下,黑色長發(fā)披散在月白色中衣上,襯著還有些困意的面龐,感覺上竟有些稚氣。忍不住坐在床沿,伸手輕輕撥弄他的長發(fā)。傅寧實在不喜歡他這種行為,臉微微一側(cè),但隨即控制自己,任日昭撫在發(fā)上。偷眼瞄了瞄日昭,見他神色愉悅,顯是心情甚好,心中一動,過了會兒,終于忍不住問:“皇上,臣多日未見家人,不知可否回府一探?”

日昭撫著他頭發(fā)的手一頓,“多日?”他笑著睨了傅寧一眼,繼續(xù)撫弄他的長發(fā),“哦,什么時候?回多久?”

見他意動,傅寧大喜:“今天下午,一個月。”

日昭斜斜挑起左眉:“一個月?”他掃了傅寧一眼,淡淡說:“給你一個下午時間,今晚回來。”

傅寧大失所望,但一想到能看見父母妻兒,心又鼓動起來,看著一臉愜意坐在床邊的日昭,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出去,好趕回去和家人團(tuán)聚。無奈日昭直逗留了大半個時辰才離開。他一走,傅寧馬上跳下床,隨便梳洗一下就趕了回家。

傅父傅母和周若梅都沒料到他今兒又回,又驚又喜,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吃了頓午飯。傅寧兒子也抱了出來一齊用餐,那小小嬰兒已七個月了,取了名叫傅安,十分討喜可愛。傅寧自回府就一直抱著不肯放,連父母妻子要抱都不讓。周若梅又笑又惱,嗔道:“都說抱孫不抱子,可你次次回來就抱著不放,哪有這樣當(dāng)?shù)模俊备祵幝犃酥皇切Γ褪遣环牛蠹抑睋u頭,只得由他。

他們夫妻自成親以來就離多聚少。吃過飯后,傅父傅母便離開了,由得他們兩個獨處。傅寧一邊逗著兒子一邊聽周若梅說著些府上的瑣事,心中說不出的溫馨和樂。只是望著妻子溫婉動人的面容時,想及昨晚妻子孤枕零清,自己卻竊夜狂淫放縱,不由地內(nèi)疚心酸,將兒子輕輕放到床上,傅寧一把拉過妻子緊緊抱進(jìn)懷里,低低說:“梅梅,我對不起你。”

周若梅用力回抱他,哽咽說:“不,能與相公在一起是我的福份。”

傅寧聽了更是內(nèi)疚,越發(fā)擁緊妻子,輕輕磨蹭著妻子光滑柔膩的面孔,輕聲問:“梅梅。。。。。。你身子好了些么?”

周若梅臉一陣飛紅,羞答答的說:“醫(yī)生說再過一個月就無妨了。。。。。。若相公。。。。。。我。。。。。。我想行的。”

傅寧挫敗地將頭埋入妻子胸前,嘟噥說:“還要那么久啊!急死我了。”周若梅見他孩子氣的舉止,不由地?fù)溥晷α耍S即低下頭去,玩弄著衣角,輕聲說:“相公,若你要的話。。。。。。我。。。。。。我不要緊的。”

傅寧嘆息一聲:“唉,我寧可等你好了。”若梅身子向來嬌弱,他可怕這次盡興后,妻子離回復(fù)的日子遙遙無期,那可不是更折磨他?

聽他一說,周若梅也不知心里是感激還是失望,抱緊了丈夫的腰,輕輕偎入丈夫?qū)拸V的胸懷。

傅寧在府里直逗留到掌燈時分才依依不舍地回宮。一跨入炅寧宮,便感到氣氛不對,他訝然地望著滿殿驚悚鵠立的太監(jiān)宮女,正納悶著見垂手侍立在房門口的江澄觀對他直打眼色,心里打了個突: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又不便相問,在房門口躊躇了會,掀簾而入。房中只日昭一人陰著臉坐在那里,手?jǐn)R在桌上,手旁是金絲纏成的長鞭。見他進(jìn)房,慢慢地抬起眼來,一雙眼里,滿是嫉恨嗜血的冷光。

看此,傅寧的心突突直跳,馬上跪倒,正要說話。日昭已一跳而起,抓了桌上的金鞭便劈頭蓋臉地往傅寧身上抽。傅寧又驚又怒,卻不敢躲閃,一聲不吭咬牙承受。

日昭完全沒有留情,金鞭到處,傅寧身上皮肉綻開,翻起一道道血痕。傅寧忿怒交加,忍著氣問道:“皇上?”

回答他的是日昭從牙中迸出的:“賤人!”傅寧仿如心中被人狠捅一刀,賤人?原來自己在他眼中是這樣一種所在!掩在袖里的手抖著緊握成拳,硬生生將所有委曲憤懣悲涼忍下,任日昭的鞭子如雨點打在身上。

日昭直到手酸了才放下鞭子。看著的滿身血痕的傅寧,仍不解氣,擲下鞭子,怒喝:“來人!”

江澄觀和幾名太監(jiān)搶了進(jìn)來,見屋里情形,都不禁臉上變色。日昭睜著血紅的眼指向傅寧,咆哮:“把他吊起來!”

江澄觀唇張了張,想為傅寧求情,一見日昭臉色,又壓了下去。和著他人七手八腳地拖過傅寧,將他綁起,呈大字型吊在床前。

日昭也不打話,伸手到胸前,三兩下解去衣上的盤扣,再刷地一聲抽去腰間的玉帶。見此江澄觀等哪還敢呆下去,忙不迭地退了出房。

日昭扯開身上的龍袍,大步跨到傅寧身邊,用力就是一個耳光,打得傅寧頭偏往一邊。傅寧幾曾被人如此對待?呆了呆才反應(yīng)過,全身血往上沖,再無法忍耐,惡狠狠地盯向日昭,咬牙切齒地說:“日昭!你?!”

日昭見他不馴,更是狂怒,反手又是幾個耳光,獰笑道:“朕就是這樣!你能如何?辱你還不是等于辱了一條狗?”

傅寧氣得險險暈去,眼中兇光畢現(xiàn),用力一掙,銬著他的烏金鐵鏈叮當(dāng)作響。日昭冷笑著揪住他的長發(fā),湊近他的臉,寒聲說:“怎樣?很想弒朕?”

聽了這句,傅寧如一盆冰水從頭淋下,軟了下來,咬牙說:“臣不敢!只是不知罪臣所犯何事,請皇上明示,罪臣必不再犯!”

聽他提起此事,日昭更是暴怒,一把揪起傅寧的頭發(fā),將他的臉湊前:“什么事?昨晚你干了什么?要朕說嗎?嘿嘿,很快活嘛!那賤人叫潔蓮是不是?你以為朕不知道?”說得激動,又重重煽了傅寧幾個耳光。

傅寧耳邊嗡嗡作響,這才知道今晚的事所為何來。只是,逢場作戲罷了,有必要反應(yīng)得這般劇烈嗎?他早知日昭在他家、成親王府都有他派的耳目,正確來說,所有在大順國內(nèi)政界有一定影響力的人身邊只怕都有日昭的耳目。不只日昭如此,歷朝帝王也一向如此。但監(jiān)視歸監(jiān)視,一般對臣子的風(fēng)流韻事都不怎樣干涉。望著日昭狂亂獰惡的面容,傅寧心里一陣惡寒,居然連他偶爾游戲風(fēng)月也要管,這個男人,難道真的將他視為禁臠么?

日昭見傅寧詞窮地呆望他,無言以對。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熾,眼掃見傅寧殘破的衣裳里露出的幾點紅印后,再無法自持,暴吼一聲,用力將傅寧殘破的褲子扯下,硬梆梆的就頂入。傅寧臉色慘變,冷汗如雨淌下。日昭沒分毫的憐惜,充懣心中仍是聽得傅寧在成親王府狎玩了整晚的狂虐暴怒。居然敢背著他和賤女人歡好?好!朕就要你永永遠(yuǎn)遠(yuǎn)都記得這個教訓(xùn)!

血從傅寧身上的鞭痕和腿間一縷縷的淌下,慢慢在地下積成鮮紅的水洼。日昭冷冷看著這一幕,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罵道:“賤人!”推門而出。

日昭一走,在房外煎熬了整晚的江澄觀搶進(jìn)來,急將傅寧解下。傅寧全無知覺,整個人軟軟倒下。江澄觀一把抱住,又怕又慌,小心將他扶到床上。見傅寧身上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獰猙傷口,心中直發(fā)怵,顫著手將傅寧的傷口清理好,上了藥,天已微白,忙趕去日昭跟前侍候。在養(yǎng)心殿門口卻被趙不仁擋住,皮笑肉不笑地說皇上吩咐過了,今兒不用他侍候。江澄觀暗暗叫苦,知道日昭遷怒于他。咽了咽口水,無可奈何地說:“知道了。”看著趙不仁刺眼的笑容,恨不得一腳將他踹死。

自日昭上次離去,就再未跨足炅寧宮,至今已十二天了。炅寧宮里人心惶惶,籠罩在一片慘云愁霧中。他們這些畸零人,在宮里過得如何,全依憑主子的得寵程度。若皇上厭了主子,他們還有什么盼頭?寧貴人幾次要規(guī)勸傅寧,才提個頭,就被傅寧喝止,趕了出去。江澄觀更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近來頗受日昭嘉許,并上個月擢為織造司總管,蓋因傅寧一事辦得讓日昭滿意。若傅寧被冷落,他沒了依附之人,拿什么和太后跟前的秦?zé)o用,皇后身邊的趙不仁,容妃左右的王不義爭?只怕想平淡過活都難。一心盼著傅寧能夠明白其中利害關(guān)系,乖乖向日昭陪罪。誰料傅寧受此打擊,竟是起了自暴自棄之心,任誰不理,每日呆坐房中,只把一干人急得跳腳。

他們這些人的心思,傅寧自是沒有理會,整個人空空洞洞的,只是靜立在窗前,怔怔地望著窗外的藍(lán)天白云出神。從這里看去,連那一片湛藍(lán)的天都好象被重重的宮門困住了,只剩下四四方方的一角。他望著那一抹悅目的藍(lán),想起以前征戰(zhàn)時那一望無際的草原,從那里看去,天也是這么藍(lán),騎馬從清晨到天黑都到不了盡頭。風(fēng)吹得旌旗獵獵呼響,一碧如洗的藍(lán)天下,士兵們興奮地圍在一起,為場中角斗的勇士大聲的吶喊加油;燃燃的蒿火中,他拿起碗,當(dāng)?shù)暮托值軅円慌觯鲱^將酒倒下。溢出的酒沿著他的下巴流了下來,掉落在碧綠的草地上。。。。。。

“傅將軍!”

傅寧呆呆地望著窗外,沒有動。

“傅將軍,夫人捎話來。。。。。。”

傅寧旋風(fēng)般轉(zhuǎn)過身來,問:“夫人說什么?”

江澄觀恭敬地將手中的食盒放下,欠身說:“傅將軍,夫人聞得將軍近日胃口不好,特地下廚做了幾樣小菜托我?guī)Ыo將軍。”

傅寧打開食盒,拿起筷子一嘗,果然是自己熟悉的味道,心中酸楚,險些掉下淚來。

江澄觀偷瞥他臉色,小心翼翼地說:“傅將軍,夫人叮囑將軍要好好保重身體。”

傅寧身子一震,腦間浮現(xiàn)妻子擔(dān)憂憐愛的面容,胸中仿如窒息,垂眼坐下,默默吃著妻子做的飯菜。

江澄觀舀了一碗湯給他,循循說:“傅將軍,這世上哪有過不了的坎?我們都是皇上的奴才,這條命是皇上的。將軍出身名門,風(fēng)華正茂,又有如花美眷,弱齡稚子,怎說也得珍惜自己,為皇上效力,為祖上爭光才是。”

傅寧沒有說話,良久良久,澀然問:“皇上在哪里?”

江澄觀放下心,全身松活下來,恭敬地說:“皇上這幾天沒有翻牌子,都在養(yǎng)心殿。”

清江洪災(zāi),沿江六省十一個州郡被洪水侵襲;南越近來甚不安份,頻頻搔擾邊境;儷城一帶打著太子旗號的暴動仍未鎮(zhèn)壓下去。。。。。。由太子想起傅寧,日昭郁煩地推案而起,暴燥地在殿中踱來踱去。

雖然已過了十多天,可是一想起傅寧背叛他與一卑賤女子歡好,他還是忿憤不已。且這些天來傅寧全無表示,更令他震怒,居然如此忤逆,不來向他陪罪?若不是念著去年才頒下處分傅寧的旨意,后又更改,現(xiàn)又重提,怕被人認(rèn)為“朝令夕改”,以他性子,幾天前就要讓傅寧一族好看。踱著踱著,越想越怒,霍然停步,眼中厲光連閃,好你個傅寧!莫以為朕會放過你,遲些日子朕叫你后悔莫及!

門被輕叩了幾下,日昭喝道:“進(jìn)來!”

趙不仁躡步進(jìn)來,細(xì)聲稟道:“皇上,傅寧求見!”

聽得是傅寧,日昭怒氣勃發(fā):“不見!”見趙不仁得旨退出,突然后悔,方欲叫住,一甩袖,又忍了下來。

趙不仁離開,明晃晃的殿中便只剩下他孤單單一人。站在中間,日昭看著空洞洞的大殿,竟無端端地起了寂廖之感,茫然掃著殿中熟悉的設(shè)置,心中輕輕嘆了口氣。

隱隱的吵雜聲傳來,聽起來似乎有人在殿外鬧事,日昭劍眉豎起,整個臉沉下來,是誰,這么大膽?敢在養(yǎng)心殿外喧嘩?

殿門碰地被推開,一身黑衣的傅寧跨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的是一臉慌亂惶怒的趙不仁和幾名侍衛(wèi)太監(jiān)。原來傅寧居然不理他的旨令,竟是一路直沖而進(jìn)。

見是傅寧,日昭又驚又怒又喜,望著那張清瘦下來的英氣面孔,胸口一窒,一時居然說不出話,過了會兒,才喝道:“大膽!居然敢這樣闖過來!”

趙不仁幾人冷汗直冒,忙要扯傅寧出去,日昭一擺手,不自然地說:“你們出去。”趙不仁等連忙稱是,退了出去。

兩人對視,傅寧沒有退縮,直直和他對望,面容平和,一雙晶亮的眼睛深沉如海,仿如對前次之事全無介懷。片刻后,傅寧才掀衣跪倒,朗聲說:“罪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不等日昭旨意,就站起來,徑直走到日昭面前,又跪下來,抬頭直視日昭:“罪臣自知行止不端,但望皇上念罪臣這些日子用心服侍的份上,饒恕罪臣!”

日昭見他闊步近前,一身黑衣裹在身上,益發(fā)顯得挺拔俊朗,神氣軒昂。長長的衣擺隨著走動自然分開,兩條修長結(jié)實的長腿時隱時現(xiàn),登時口干舌燥,熱血上涌,欲潮難以歇制,猛地拖起傅寧,緊緊貼近自己,踮腳狂吻。

傅寧雖表面平和,內(nèi)心卻狂潮翻滾,一方面恨著自己心甘下賤,向日昭屈膝服低;一方面卻怕日昭不念半分情面,給他難堪。此時被日昭緊擁入懷,感覺到他情熱如火,心里萬分不自在,卻放下心來,知道自己這一關(guān)總又是過了。

喘息著倒在傅寧身上,日昭翻了個身,和傅寧相擁而臥。輕輕撫著傅寧布滿全身的鞭痕,日昭忍不住憐惜,暗悔自己當(dāng)初怎下得如此毒手。手下的肌肉有點緊繃,日昭皺了下眉,兩人相好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這位傅將軍還如此不習(xí)慣?手勁不由重了些,傅寧馬上察覺,乖乖一動不動。日昭頓下動作,心中好大不舒服,是,他是不喜歡傅寧不聽話,可是,他也不想傅寧怕他,如此委曲求全。呆了呆,又撫上傅寧身子,只是此時手勢卻萬分輕柔,傅寧遂漸松馳下來,折騰了幾個時辰,著實也困了,眼睫慢慢闔上,耳邊輕輕傳來日昭的聲音:“傅寧,對不起。”

傅寧愕然睜開眼睛,良久良久,才啞澀地說:“不。。。。。。不,是臣不好。”

日昭沒有說話,那么久,傅寧以為他已睡著了,卻聽他緩緩說道:“傅寧,聽著,你是朕的人。除了朕,不準(zhǔn)你有其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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