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宇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看著跟著那對男女離開的薛連城,朝著身旁的人招了招手。
“少爺,您有什么事情嗎?”他的隨從立即走了過來,問道。
“你立即去城主府,告訴城主夫人,連城出門了,還跟著一對陌生的男女?!彼麑χS從吩咐道。
這一定又不會有什么好事,他必須跟上去看看。
可能城主與城主夫人一直都不知道,薛連城在連香城中究竟是扮演著怎樣的一個角色,今日,他就讓他們見識一番吧。
“是,少爺?!彪S從聽到自家少爺的話,心里頭一陣興奮,立即應聲。
少爺終于要出手了嗎?太好了,整治了薛連城那個惡毒的女人,連香城的空氣,都能新鮮好幾分。
他屁顛屁顛地就領了命,轉身飛奔而走。
……
那一邊,正在看著各式的花兒,無聊得緊的香腮,也剛好感覺到了某個人,一直盯著她的背后猛瞧。
雖然大街上是人來人往,幾乎是走個路都會碰到別人的肩膀,但是,這么灼熱的目光,她是不可能感覺錯誤的。
“思兒,咱們是不是被人給盯上了?”香腮嘟囔著小嘴,問閻千思。
“不用理會,一些小人而已。”閻千思小聲地對著她說道。
被人給盯上了?其實在酒樓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可是,這樣的人,在過去的幾個月里面,一直都是有的,他根本就沒把那些無知的人當正常人看。
“那邊在賣鵪鶉,想吃嗎?”
“鵪鶉?哪里?”一聽到吃的,香腮就忍不住雙眸晶晶亮,就差口水沒流出來了。
怪不得她聞到了一股兒好香的香味,原來是有人在賣烤鵪鶉啊。
“那兒,去買兩只來給你吃,你剛才都沒吃什么東西?!遍惽贾噶艘粋€地方,說道。
剛才腮兒就想著從連香樓出來,心思完全沒有放到吃食上頭,現在見到有吃的,胃里頭的饞蟲,肯定都蘇醒了吧。
“現在吃嗎?”香腮擰眉,買兩只來倒是可以,可是,他確定要讓她在街上一邊吃的東西,一邊欣賞美艷的花朵嗎?
“在街上吃東西,太難看了吧,還是買回去再吃吧?!彼÷暤卣f道。
她倒是沒什么關系啦,反正能填飽肚子,比什么都重要,臉皮什么的,那都是身外之物,不值一提的。
可是,她不能因為自己的肚子,而讓思兒一個大男人被別人指指點點吧?
“有什么難看的?”閻千思好笑地問道,肚子餓了吃點東西,難道還怕被人說嗎?
“那么多美食攤擺出來,難道不是為街上的人提供膳食的嗎?”
“我這不是怕給你丟人了嘛?!毕闳缓靡馑嫉卣f道。
“沒什么好丟人的,你要是餓著了,才會令我擔心?!遍惽颊f完,直接拉著她,便走到了那個賣烤鵪鶉攤子的前面。
“大叔,鵪鶉怎么賣?”
“這位公子,我這可不是鵪鶉,是天冥鴿?!辟u天冥鴿的大叔正忙的不亦樂乎,有好多個年輕男女,正等在攤子前頭,等著他的天冥鴿呢。
“天冥鴿?”閻千思一愣。
這個小小的地方,竟然有人在賣天冥鴿?那他可不是要兩只那么簡單了,必須多買些回去,給大家都嘗嘗鮮嘛。
“大叔,怎么賣?”他問道。
“不賣?!贝笫鍝u了搖手,“但可以拿東西換,只要您覺得,自己的東西,能夠跟老朽的天冥鴿,有等同的價格,就行?!?
“換?”香腮伸出手,撓了撓腦袋,不解地看著那些正架在火上烤著的天冥鴿。
“拿什么換?”
“隨便?!贝笫宓赝鲁鰞蓚€字。
“隨便???”簡直不敢置信,這么香的天冥鴿,竟然拿什么換都可以嗎?這不是騙她的吧?要是她拿一個不值錢的東西,換了他的天冥鴿,那這位大叔,不是虧大了嗎?
不會賣虧了嗎?
“姑娘,老朽這天冥鴿,可是花費了好多精力飼養而成的?!贝笫逡姷剿泽@的模樣,還以為她是嫌棄自己烤的天冥鴿得用東西換,太貴了,所以,趕緊開口道。
“老朽可以拍著胸口保證,這整個連香城啊,都找不到那么有靈力的烤天冥鴿了?!?
聞言,香腮用力的點點頭,她可一點兒也不懷疑大叔的的話。
“思兒,你身上,有可以換天冥鴿的東西嗎嗎?”她側過腦袋來,問閻千思。
閻千思臉上一陣可疑的紅,尷尬極了,這可真是難倒他了,光顧想讓腮兒吃上香噴噴的天冥鴿,沒想到自己身上……
“我也不知道該拿什么來換天冥鴿?!睆膩沓燥埗际巧洗缶茦堑?,都是等價交易的,這以物易物的買賣,他也沒見識過幾次,所以,也是一頭霧水啊。
“那……”他們要怎么買啊。
“沒帶好東西,就別在這里鬧騰,我們還排著隊呢?!币粋€年輕男子聽到他們的話,看著他們的表情,冷哼一聲,說道。
看著兩個人,人模人樣的,長得那么好,穿著也沒差到哪里去,出門竟然連好東西都不帶。
不是來萬花會逛的嗎?要是看到好的盆景,不會想要買回去了,竟然沒帶銀子出門,真是丟臉死了,還公然在人家面前說出來。
他們可算是服了。
“對啊,沒錢就別擋著,我們還想買呢?!遍惽妓麄兩砗螅惨呀浥派狭瞬簧偃?,正等著呢。
見他們沒銀子,都存著可以早些買到早些吃上嘴的心理,落井下石。
“趕緊走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香腮:“……”
他們只不過說自己手頭沒銅錢而已,難道連銀子都拿不出來嗎?真是狗眼看人低,她張了張嘴巴,就要說話。
“他們的錢,本小姐付了。”突然,一個高傲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后傳來。
眾人趕緊轉過頭去,“哎喲,原來是薛小姐啊,失敬,失敬?!?
立即有人認出了她,竟然是薛城主家的千金,薛連城。
這個薛連城,可是出了名的眼光高,這回,怎么還幫上這兩個窮人說上話了?難道是改了性子了?
薛連城雖然高傲地看著他們,但當閻千思也轉頭看向她的時候,她馬上就變得溫馴了不少,抬手撫著胸前的青絲,滿臉羞澀地看著他。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薛大小姐,是看到那個年輕男子的臉皮了。
“這位公子,您是我們連香城的客人,這點銀子,便由小女子替您付了吧,您不用覺得過意不去?!彼阶叩介惽嫉拿媲?,對著他柔柔地行了一個禮,害羞不已地說道。
“思兒,我們什么時候說過,我們付不起銀子了?”香腮有些迷糊了。
怎么她想吃個天冥鴿,也得被人當成是乞丐一樣?難道他們的著裝,看上去像付不起銀子吃白食的人嗎?
這也太奇怪了吧?
他們只是一時想不出可以用什么等價的東西,來換天冥鴿而已。
而且,這個女兒,陰陽怪氣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竟然還對著思兒拋媚眼兒,獻殷勤,她討厭死了。
“大叔,我拿這個跟你換,能換幾只天冥鴿?”閻千思見香腮臉上明顯不高興了,轉頭看向那位大叔。
拿出一條被養在小水缸里面的琥珀跳跳魚。
“呀,這不是羽馨大陸的琥珀跳跳嗎?這可是上等的靈力補品啊。”一個年輕姑娘見到閻千思手中的魚,驚得大叫了起來。
“能,能,這條魚能換五只天冥鴿?!贝笫逡灰姷紧~,興奮地開口。
頓時,引得香腮一陣擰眉。
“原來,連一條跳跳,都能換五只天冥鴿?!彼擦似沧欤硎竞軣o語。
還以為這個天冥鴿有多么的昂貴呢,原來,也不過是普通的東西嘛,就為了一只普通的天冥鴿,她跟思兒,竟然被人家這么說了一通,真是太不值了。
“你以為呢?”閻千思挑眉看了她一眼,將自己手中的跳跳給了大叔。
香腮聳聳肩,表示她真的沒想到,“思兒,咱們多買幾只回去吧,讓主人他們也吃個飽?!?
閻千思:“……”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一家人,都是餓死鬼投胎似的。
“你這丫頭,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饞嗎?娘親他們想吃,殺幾只火鴿不就可以了。”最多給他們一人帶一只去嘗嘗鮮。
吃個飽?還是別了吧。
“我不管別人,反正我要吃飽就可以了。”她也從自己的手鐲之中,拿出了一撮草來,放到大叔的面前。
“這個能換幾只天冥鴿?”
大叔從火推著抬起頭,一看到她手中的草,差點沒把魂給嚇掉了。
眾人也皆是無語地看著她,均是被嚇得不輕。
“姑……姑娘,老朽就是把全部的天冥鴿給你,也不值您手上這東西上頭一的根啊。”大叔苦笑著說道。
“腮兒,你這修魂草哪來的?”閻千思也不明白,腮兒的身上,怎么還有這種東西?
修魂草可是非常非常難得的,人界幾乎沒有,只有在神閣里才會有人種植,但也是非常少的。
“我也不知道,從小身上戴著的手鐲里,就有這種草,遍地都是?!毕闳鶡o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