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禺城中,隨處可見身著異國服飾的商旅,比起繁華的京城,這里的外國友人似乎更多。
桃夭在現(xiàn)代時就有聽說,公元三世紀以前,這里就成為了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由于受當時航海以及船造技術(shù)的限制,中國使者到達印度半島南部就得返航。
而嶺南出口的商品主要是絲綢,在當時,中國的絲綢可以在海外一些國家賣到天價,其含金量能與早期的陶瓷相媲美。
說到絲綢,又不得不提起嶺南一帶的少數(shù)名族,黎族。春秋起,中原的紡織技術(shù)就遠遠比不上黎族,黎族織出的黎錦和黎單以精美、鮮艷聞名,是中國最早的棉紡織品,其歷史已超過3000年。
桃夭正是被這樣一名穿著黎族傳統(tǒng)服飾的少女所吸引,忘記了出來的任務(wù)。
其實在來王府的第一天,她就想出來轉(zhuǎn)轉(zhuǎn)順便打聽一下消息,卻因小世子而耽誤了,所以她才絞盡腦汁弄了個吹泡泡的玩意分散他的注意力,不然今天還是會被困在王府里呢。
沿途打聽了城里的告示欄被安設(shè)在哪里,從眾多的地方話中,她半解半猜地找到了目的地。
到那時,正有幾名官差走來,她很慶幸來晚一步,不然就自個兒這幅蒙面的樣子定會被留下盤查。
“大哥,我聽說這男的是被人五花大綁扔到午州衙門口的。”其中一名衙役撕下了告示欄中的一張,笑嘻嘻得八卦著聽來的消息。
“呵呵,是啊,我聽到時也樂了半天。就我說的,他肯定跟被哪個窩里反的家伙陷害,不然人家哪能放著賞金不要呢。”
“大哥說得對,”把那張通緝的紙張完完整整撕完,他又展開了原本在腋下夾著的另一張,看著上面之人再跟告示欄上張貼的一張作了個對比,不免疑惑道,“不過,說來也怪了,上頭叫我們把這女人的畫像給換了,說是朝廷弄錯了人,你說這事新鮮不新鮮?朝廷通緝的要犯還能給搞錯了?”
“噓,別在外頭亂說話,小心給人聽了去,趕緊弄完,我們好回去交差了。”
“哦對對對。”
在大哥的幫助下,二人很快忙完手里的活,快步離開。
當他們走后,不僅是桃夭,周圍迅速聚攏了很多湊熱鬧的路人,他們紛紛議論著新?lián)Q上的畫像,還有不少人也聽到了衙差的對話,也都對這位最新通緝的女要犯發(fā)出了質(zhì)疑。
“誒?你們說,這次通緝的犯人名字怎么跟上回那個女的一樣啊?”
“嗨,這還不簡單,你沒見上回那女的長得很漂亮嗎?估計人家憑著美色已經(jīng)攀龍附鳳了,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就換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唄。”
“喔,有道理。”
……
桃夭邊聽著周圍人的談?wù)摚厰D了進去,她首先就看到自己的畫像已換成了另一個女人,看來他們剛才議論的就是自己了。是誰那么大權(quán)力可以辦到這件事呢?
再掃向其他幾張,她發(fā)現(xiàn)冷家?guī)卓谝琅f還在,小寧也是,但駝背男的畫像已經(jīng)沒了。
那剛才兩名衙差討論的‘被人五花大綁扔到衙門口’的人就是他了,真是活該啊。不管是誰,她都打心眼里感謝那個為民除害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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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迎客棧。
自從上次被認了親,小寧可謂過上了有爹有娘的好日子。
要說唯一一點遺憾,就是親生老娘太粘人了!
每逢三餐時刻,她總會準時出現(xiàn),不是給他量身做衣,就是給他物色媳婦兒人選。
“您能不能消停一會兒啊,我都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衣服不用再做了,衣柜已經(jīng)放不下了,而且我還年輕,娶妻之事以后再說,男兒志在四方,我要跟著少爺闖蕩江湖。”
老板娘用鼻息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的一番熱忱卻及不上一個落魄的主人,她為自己兒子的下人命運感到可悲,但造就他現(xiàn)在這樣的正是自己,所以她也沒臉面說什么,只好先順著兒子規(guī)勸道,“為娘承認,冷少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跟他著多歷練歷練也是不錯的。但今時不同往日,他身負血海深仇,今后一定會過上朝不保夕的日子。你就聽話,留在為娘的身邊,以后跟著你爹多學學,繼承這家客棧,再娶上一房嬌妻不好嗎?”
“我不管,少爺去哪兒,我去哪兒。”
突然,樓下傳來了馬兒的嘶鳴聲,緊接著,他就看到陽光下冷卿颯爽得騎上駿馬,離開了客棧。
“少爺!”小寧站在窗戶邊,急得差點從窗戶跳下去,“少爺,等等我啊。”老板娘及時攔住了他,并點了他的穴道。
“娘,你干嘛?快解開啊,少爺走了!”
老板娘極為不忍心地握住了拳頭,不再看他,轉(zhuǎn)身只言道,“兩個時辰后,穴道會自行解開,不要怨娘,娘是為了你好。”說完,步出房門。
“娘~娘~~~”
無論他如何叫,老板娘都沒有再回來,他只好眼看著冷卿消失在樹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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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大致打聽了一些來自京城的消息后就準備回王府了。
剛走過一個路口,就看到之前遇到的黎族少女。
少女在人群間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著什么人,幾次抬手欲喊住面前過往的路人,卻又因羞怯錯過了一次次機會。
桃夭見周圍沒人搭理她,于是自己走了過去,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喂~”
少女正低著頭,一臉走投無路的苦相,桃夭突然的搭訕讓她嚇了一跳。
“你……你是誰?”少女瞪大了雙眼,害怕得問道。
“呵呵,別害怕,我只是個打醬油的,見你好像在找人,所以就想來問問,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你。”由于臉上有面紗,桃夭只好盡可能地把眼睛彎起個弧度,也好讓對方知道自己是笑著的。
少女第一時間在桃夭身上找尋著打醬油需要的瓶子,而后聽見她說要幫自己,頓時從‘醬油瓶’中抽離,一臉喜道,“真的嗎?謝謝你。其實我也沒想找誰,只是想問人要個字。”少女說到最后,些許難為情的紅暈飛上了臉頰。
“要個字?”桃夭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