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慕容逸飛神清氣爽的離開了柳園,一向話多的玄坤卻打不起精神來,抱著雙臂縮在一角,神情十分的倦怠。
“怎么,昨晚沒睡好?”慕容逸飛心情大好,也就順便關(guān)心了一回下屬。
“王爺,咱們以后能不能毫無征兆的就來柳園啊?”玄坤有些無奈的問。
“嗯?”慕容逸飛疑惑的看著他,玄坤跟著他不是一年兩年了,向來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還從來沒有過問起他的行蹤來,這倒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您是不知道,那房間冷得像冰窖,凍得人睡不著。小人可沒有王爺那份福氣,有個溫暖的去處。”玄坤忍不住出言抱怨。
慕容逸飛忍俊不禁,是啊,自己暖房熱屋還有佳人在懷,倒是苦了他啊!上下掃視了他幾眼,他淡淡的問道:“本王記得你也不是穿得這樣單薄啊!”
玄坤的一張臉頓時就紅了,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早晨起來的匆忙,忘記在柳園了。”
怎么辦,總不能說自己拿去憐香惜玉了吧?他發(fā)現(xiàn)他不僅是脾氣沒有他家主子大,就是這臉皮也絕對沒有主子的厚。就這么點兒小事兒,他都不好意思招認(rèn)的。
“忘了?”慕容逸飛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他可是連七百年的谷子八百年的糠都記得一清二楚的人,這么點子小事兒也會忘么?
安王隨手甩過搭在膝上的狐裘,就不再言語了。
“多謝王爺。”玄坤感恩戴德的說。
他不客氣的接了過來,把自己嚴(yán)嚴(yán)實實的包裹起來,這久違的溫暖讓他舒服得都快呻吟出聲了,很快就打起盹兒來。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車夫一聲驚叫,接著就是馬匹四蹄兒亂踏的聲音,玄坤一下子驚醒過來,沒有絲毫的遲疑,簾櫳一挑,人就竄了出去。
“怎么回事?”他擰眉問道。
“玄爺,這,這一大早的竟然有人攔住去路。”那車夫驚魂未定的說道。
他好好的駕駛著馬車,卻冷不防的路邊跑過來一個女子,張開雙臂就直直的撲了過來,若不是他死死的勒住韁繩,誰知道這車輪下會不會添一縷冤魂。好在這馬車在離她還有幾步遠(yuǎn)的地方停住了,嚇得他現(xiàn)在都沒回過神兒來。
玄坤這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真有一個女子站在那里。他一眼看出,這就是昨天傍晚時分出現(xiàn)在安王府府門前的劉玉瑤,真不知道這一大早的是發(fā)了哪門子瘋?
“這位姑娘,還請你讓開道路。”玄坤不想多說什么,這個女人怕是來者不善啊!
“我要面見安王。”劉玉瑤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家王爺有要事在身,不方便相見。”玄坤很直接的就拒絕了。
笑話兒,他家王爺也是誰想見就見的嗎?這劉家如今都敗勢了,哪里來的這份勇氣和自信啊?
“若是王爺不肯相見,小女子寧愿馬踏車碾。”劉玉瑤倒是無所畏懼的說道。
她橫下心來,也就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如果不能挽救劉家,她的下場也許比死還要慘烈?guī)追帧?
玄坤伸手就想把她拎開,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配見王爺嗎?若是這威脅都管用的話,他家主子這一天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且慢!玄坤,叫她近前答話。”慕容逸飛冷冷的聲音從車廂里傳了出來。
“是。”玄坤躬身一禮,不情愿的給劉玉瑤讓開了道路。
“見過王爺。”劉玉瑤不慌不忙的問安行禮,規(guī)矩是半點都不差的。
“劉玉瑤,你面見本王有何要事?”慕容逸飛連簾子都沒有打開,靠在車廂上慵懶的問道。
“王爺,昨日王妃答應(yīng)我的事情王爺考慮得如何了?”劉玉瑤也單刀直入的問。
如今她是顧不上羞怯了,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好,她只想迅速的搭上安王府這條線,只要慕容逸飛能夠救劉家了。
“王妃答應(yīng)你什么了?你盡管找她去好了。”慕容逸飛極其冷淡的說。
女人之間的事情,他沒有興趣兒過問,想怎么樣就讓她們當(dāng)面鑼對面鼓的講清楚就好了。
“王妃答應(yīng)我可以進(jìn)府做側(cè)妃的。”劉玉瑤咬著下唇說道,什么廉恥她都顧不上了啊!
“她答應(yīng)的不作數(shù)。本王要娶什么人只有本王以及父皇、母后做得了主。”慕容逸飛有些頭疼。
他不喜歡的人一門心思的削尖腦袋想往安王府里鉆,那位有名有份的正位王妃卻屢屢離開王府,住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王爺,昨晚可是去了柳園?難道王妃改了主意?”劉玉瑤急切的問。
慕容逸飛一陣沉默,他有必要向這樣一個女人交代行蹤嗎?
“我就知道,那柳心眉是個兩面三刀、面甜心苦的。”劉玉瑤恨恨的說。
“姑娘,請你不要亂說,我家王妃不是那樣的人。”玄坤忍不住出言反駁,什么時候安王妃能夠輪到一個普通的女子議論了。
“哼,昨日我面見她的時候,說得好好的,她說她是不在意我嫁給安王,做個側(cè)妃的。而且她還說,若是王爺愿意,這正妃的位置她都可以讓了出來。可是王爺去了一趟柳園,就一切都變了,還不是她吹得枕頭風(fēng)?”劉玉瑤情急之下有些口不擇言了。
慕容逸飛的眉毛皺了起來,他可以確定他很不喜歡這個劉玉瑤。柳心眉偶爾也會耍賴撒潑,但是這么難聽的話卻是不會說出來的。這哪里還有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市井潑婦!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喜歡柳心眉的那一份潑辣,別看都是潑,意味可是大不相同。
“劉玉瑤,你以為本王是那耳軟心活的人嗎?單憑女人的幾句話,就會改了主意?”慕容逸飛清冷的聲音再次傳出。
“那王爺就是不曾改了主意?”劉玉瑤眼睛里又冒出了點點火花來。
“是的,不曾,本王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過要答應(yīng)你,我安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慕容逸飛譏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