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被扎滿銀荊拖拽著出了主營帳,迎面而來的陽光,是那樣的刺眼,晃得她眼前再次黑成了一片,頭腦跟著昏昏沉沉了起來。
“天吶,這就是那個被囚禁的云國俘虜么?還真是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睛啊!怪不得連王都想封她為后,要是我,我也會娶回家的。”
“嗤……你以為她是你想娶就能娶的?你可別小看了她,當時她可是單槍匹馬沖進戰場的,那膽量,那魄力,不是是個男人就能降服的了的,就你?還是省省吧。”
“肯定的啊,她可是云國唯一的女將軍,真動起手來的時候,連男人都要遜色三分,你們云國的傳奇是那么好當的?我聽說,她從來沒打過敗仗,是云國的戰神,常勝將軍。”
周圍的議論聲,不斷的朝著蘇瑾沖擊過來,本就神智有些模糊的她,更加的大腦昏沉。
難道是因為她被灌下千日醉和密鑰春的關系么?蘇瑾覺得自己的四肢一陣發冷,反正她是絕對不會接受什么洗禮,也不會當這個南潘的后,如果真要是撕破臉,她必須要趁著在密鑰春藥效發作之前,先行了斷了自己。
她絕對不能讓自己連最后的尊嚴,都被人踩在腳底下面碾壓,如果非要用死才能解脫的話,那么她心甘情愿。
“王,可以拜天地了。”一名婢女,走到了蘇瑾的身前,但她的話,卻不是對著蘇瑾而說。
扎滿銀荊點了點頭,拉著蘇瑾朝著另一處營帳走了去。
“你放開我,不用你拽,我會自己走!”蘇瑾說著,掙扎著直起了自己的身子。
“呵……好。”扎滿銀荊笑了笑,松開了自己手中的鏈子,蘇瑾身上現在有兩種藥控制著她的內力,她根本不擔心她會逃跑,因為她根本跑不了。
在所有人的矚目下,蘇瑾就這樣,渾身青紫,臉上掛著還沒有痊愈的血痕,腰身上拴著鐵鏈,一步步朝著另一處營帳走了去。
現在的她雖妝容精致,但卻是誰都能看出來的狼狽。
是啊,一個來自云國的將軍,極其萬千驕傲于一身,現在卻要被人捆綁著拜堂成親,這種恥辱,比直接被斬殺了,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但饒是如此,在蘇瑾的臉上,他們看不到一丁點的難看之意,捕捉不到一絲的強顏歡笑,她就是那樣渾身凜然的慢步前行著,面色平靜,雙目平和,似乎沒有人可以走進到她的身邊,觸碰到她的世界。
任由外界譏笑嘲諷,她仍舊我行我素,這就是這位來自云國的女將軍,帶給他們所有人的震撼。
蘇瑾本以為,不過是從一個營帳到了另一個營帳,可是進了營帳,蘇瑾才發現,原來之所以來這個營帳,是因為這個營帳早已被婢女布置好了。
“王后,請讓奴婢幫您蓋上喜帕,應個滿堂紅的好兆頭。”一名婢女,走到了蘇瑾的面前,攤開了手中的喜帕。
蘇瑾垂眸,看著那勾勒著鳳凰展翅的喜帕,甩手一佛,將帕子掃在了地上。
“奴婢該死……”婢女嚇得當即便跪在了地上,周圍的那些個士兵,也全部都跟著跪在了地上。
已經坐在正坐上的扎滿流波與其他的大官貴族,均是一愣,無聲的看著營帳中間的蘇瑾,誰都不曾開
口。
在南潘,喜帕落地,乃是打不吉利的事情,不但是詛咒著這段姻緣無法開花結果,更是詛咒著新郎斷子絕孫。
站在蘇瑾身后的扎滿銀荊,掃了掃地面上那已經沾上黃沙的喜帕,猛地抬起手臂,拉住了蘇瑾的肩膀。
“你便是這樣,來抵抗我的么?”他怒瞪著眼前這個永遠不懂得低頭的女人,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蘇瑾被迫抬起雙眸,看著扎滿銀荊那再次繃緊出殺氣的眸子,扯了扯自己干裂的唇角:“土包子,你想殺我就趕緊動手,別總是想盡辦法的想要折磨我,我告訴你,只要我蘇瑾活著一天,便不會遂了你的心愿,你能控制住我的內力,但你卻控制不了我的心。”
“你……”扎滿銀荊是真的被蘇瑾戳在了怒頭上,下意識的收緊了卡在蘇瑾脖頸上的五指,“好,既然你這么想死,我便是成全了你又何妨?”
他本來想要將蘇瑾困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用盡各州手段折磨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以為,蘇瑾會在這種舉步難行的環境之中,慢慢收斂,最后臣服在自己的身下,成為自己身邊一直乖順的貓咪,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蘇瑾的倔強,并不會為了任何一切所動搖和改變。
野貓就是野貓,就算你拔掉了它鋒利的爪子,掰掉了它會咬人的尖牙,但是它永遠會在看見你的時候,豎起它渾身的毛。
蘇瑾感覺到自己的面頰漲得像是著了火一般,進氣多,出氣少的她沒有任何的掙扎,她解脫一般的看著,扎滿銀荊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俊臉,慢慢閉上雙目,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仇恨,再見,友情,再見,夜狐貍,再見……
“王何必如此動怒?”一直沒說話的扎滿流波,淡淡的開了口,“如此美人,殺了豈不是可惜了么?”
扎滿銀荊一愣,轉眼朝著扎滿流波看了去,一雙因為憤怒而火紅的眸子,慢慢平靜了下來。
沒錯,他不能這么輕易的就讓蘇瑾死了,他還沒有折磨她,他還沒有看見她認輸的樣子,怎么能這么便宜了她?
如此想著,他豁然松了幾分自己的手指,一甩手臂,將蘇瑾甩在了不遠處的沙地上。
蘇瑾完全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那一排排的木制椅子上,沒有痊愈的傷口在身上叫囂似的疼了起來,慢慢睜開眼睛,她轉眼朝著扎滿流波怒瞪了去。
這個老家伙的,竟然看出了她的激將法。
扎滿流波滿意的捋了捋自己泛白的胡須,轉眼從蘇瑾的身上,抽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唯一的兒子,死在了蘇瑾的手上,若是這般容易的就殺了她,怎能彌補得了他這么多年的喪子之痛?
他要慢慢慫恿著扎滿銀荊折磨她,他要讓她嘗一嘗什么才是真正的活地獄!
“拜堂!”扎滿銀荊笑了,斜斜的勾起了唇角,染著因為興奮而通紅的雙眸,直直的朝著地面的蘇瑾掃了去。
周圍的婢女聽聞,趕忙站起了身子,撿起了帕子送到了蘇瑾的面前。
蘇瑾看著面前的帕子,又抬眼看了看扎滿銀荊,握緊雙拳,冷語道:“你做夢!”
“是不是做夢,我
們一試便知。”扎滿銀荊說著,一個大步走到了蘇瑾的身邊,毫不憐香惜玉的拉著她強行站起了身子,對著一直等候在門口的士兵示意的點了點頭。
蘇瑾只感覺自己的手臂猶如撕裂一般的疼,然后一陣的天旋地轉,等她的視線再次平穩時,她已經被扎滿銀荊強,行的拉扯到了扎滿流波等人的面前。
“一拜天地……”
隨著那站在門口士兵的高呼聲響起,扎滿銀荊拉扯著蘇瑾轉身,對著敞開的營帳外面,便是跪下了身子。
蘇瑾直挺挺的站在愿意,怎么也不肯跪下身子,她是云國人,憑什么要跪拜南潘的天地?
扎滿銀荊見此,唇角的笑容加深了些許,猛地松開了蘇瑾的手臂,伸出五指勾住了蘇瑾的發絲。
蘇瑾疼的呲牙,想要掙扎,但奈何服下千日醉的她根本沒有任何的內力可談,只能任由著那拉扯的力道,將她拽的趴在了地面上。
“蘇瑾。”扎滿銀荊收回手臂的同時,將她拉扯到自己的身邊,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她細嫩的耳垂,在她的耳邊邪惡發笑:“你再怎么掙扎,也逃不出我的手心,蘇瑾你認命吧,從今日開始,你不但是我身下的欲奴,更是南潘所有權貴的發泄玩偶!”
“扎滿銀荊,我詛咒你們整個南潘萬劫不復!”忍著發絲的拉扯之痛,蘇瑾忽然揚起了手臂,朝著扎滿銀荊的面頰抽了去。
她不服輸,不認輸,她永遠不會在敵人的面前委曲求全。
“啪!”抬手握住了她舉起來的手臂,扎滿銀荊笑的滿眼悠哉:“蘇瑾,我奉勸你還是保留著一些體力,不然一會密鑰春發作,你將會在每個男人身下變成一灘爛泥。”
不給蘇瑾說話的機會,坐在正坐上的扎滿流波,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溢滿仇恨的眸子,輕輕掃了一眼蘇瑾,淡淡的笑了,幽幽的開了口。
“依我看,不如給未來的王后先套上“十指連心”,這樣,也方便一會其他的貴族辦事。”
其他看熱鬧的大官貴族如此一聽,當即點頭稱贊:“對啊,還是國舅爺想的周全,這樣一只野貓,若是不套上“十指連心”,我們又怎么能放心的玩弄?”
“就是的,畢竟是一只野貓,若是當真傷著了誰,可就犯不上了。”
“再者說,對于一只野貓,王爺無需那么客氣,還是套上“十指連心”好一些,她連王都敢打,還有誰是她不敢動手的?”
聽聞著周圍的議論聲,扎滿銀荊輕輕的點了點頭,對著一邊的士兵道:“去將“十指連心”取來,給她套上。”
士兵領命出了營帳,沒過多大一會,便拿著一套刑具走了回來,在扎滿銀荊的點頭下,那士兵與其他的士兵一起,將那刑具,套在了蘇瑾的十指上。
蘇瑾垂眸,看著夾在自己十指間的這個刑具,這一刻,她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十指連心”。
所謂的“十指連心”,不過就是他們云國的一種指邢,這種刑具,以堅韌的竹節削磨而成,再由麻繩將這些一截截的竹條串聯起來,中間分別留有手指粗細的縫隙,待人將十指插入縫隙,兩邊的用刑者便可以拉動邊緣兩邊的麻繩,以竹條的堅韌,壓迫十指的骨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