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一抖,趕緊推了推燕北城,燕北城有點兒不想放,但亮燈說明是有人來了,只能不情不愿的放開林初,轉頭一看,是陳嫂尷尬的站在客廳門口。
“呵呵。”陳嫂干笑兩聲,“我一直沒睡,想著老院長的事情,怕還是要過去,就一直等著,沒想到——”
陳嫂淡定的把燈關了,這兩人有心情親熱,顯然老院長是沒事兒了。
“老院長沒事兒我就放心了,你倆繼續啊。”黑暗中,響起陳嫂的聲音。
燕北城:“……”
林初:“……”
被陳嫂這么一打岔,氣氛沒了,先前那股勁頭也下去了。
燕北城抱著林初回屋,把林初放到床.上,有些郁悶的嘆了口氣,看著林初的表情別提多幽怨了。
林初想了想,還得讓他給自己拍黃瓜呢,總得給他點兒甜頭,便笑著拉住了他的手,紅著臉不好意思的拽了拽。
看著她欲語還休,卻又難得主動的樣子,燕北城剛剛被打斷的情緒又被填滿了。
林初不好意思的低聲問:“你……還想不想啊?”
燕北城沒說話,直接俯身吻上她,把她壓進了懷里。
自從上次,林初才體會到,哪怕是不用真刀真槍的入鞘,也是能夠升入云端的。那是另一種感覺。好像最細軟的羽毛沾了水,輕輕地滑。好像雨打著花瓣,不住的顫。好像是有人捻著一顆蓮子,淺嘗一口。那是一種無法深探,讓人有點兒難以忍受卻又說不出的似痛非痛,似喜非喜。
可這感覺到底跟入鞘是不同,還欠了點兒什么,卻又有著別樣的滋味兒。仿佛是想吃山珍海味,卻無法盡興,只能淺嘗輒止。想要喝酒,只達微醺,還不能到最痛快的程度。
但林初仍是有些疲憊了,看著燕北城也情動到忍不住,便伸手去幫他。
忙活了許久,燕北城滿足的抱著林初,可到底不如真來那么爽快,還是有些遺憾的啄著她的唇角,“還要忍八個多月。”
將近一年的時間,想想都覺得忍不下去了。
林初枕著他的胳膊,他胳膊上都是汗,枕的有點兒不舒服,林初蹭了老半天,才習慣了點兒,埋在他的懷里,特別嬌小。
想到燕北城對她做的事情,對于一個男人來說真不容易了。別看片兒里都這么干,但放在現實中,也很少有男人真這樣了。
也就是對她,燕北城不嫌棄。
知道她其實也是有忍得難受的時候,樂意這么給她解決,林初不可能不敢動,便小聲說:“你以后想了,我幫你,八個多月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都幫我?”燕北城眼睛亮了,低頭啄著她的眼角,“真的?”
林初不說話了,只輕輕地戳著他的腹肌。
“那下次用這兒試試?”燕北城指點了下她的唇。
林初被他指點的嘴唇發燙,也不說答不答應,轉而說:“汗干了身上發粘,我想洗澡。”
燕北城哪有不答應的,抱起她便去了浴室。再放水太慢,便一起快速的沖了個淋浴,把身上的黏汗都沖掉,清清爽爽的出來。
林初被燕北城抱回了床.上,自從懷了孕,她覺得自己的腿就成了擺設。只要燕北城在,基本都不怎么用她走的。
“我餓。”林初摸摸肚子,還想著酸爽的拌黃瓜呢。
燕北城倒沒什么不樂意的,果斷起身,還不忘親她一口,但仍忍不住說:“你這么愛吃醋,以后生出的孩子會不會黑啊?”
“……”林初無語了半晌,“那要不用白醋拌?可我不愛吃白醋的味兒,不香。”
“算了,吃就吃吧,黑點兒以后打美白針也就白回來了。”燕北城認命的說,“好在是鮮黃瓜,至少還水嫩,要是吃腌的皺巴巴的黃瓜,以后孩子一臉褶兒可怎么好。”
林初:“……”
她踹了他一腳,“你這都哪兒聽來的些講究?”
燕北城干咳了一聲,臉色有點兒不自然,“你今早起的晚,我就跟老太太,還有陳嫂聊了會兒,她們都這么說。說不要吃太多醬油,孩子會黑。我琢磨著醋的顏色也挺深,都差不多的道理。說不要吃太多腌菜,皺巴巴的以后孩子的臉也皺巴巴的。雖說我也覺得這些說法是沒什么科學依據的,但以防萬一。”
“可我現在就想吃拌黃瓜,特別酸的那種。”林初摸著肚子,有點兒委屈,難不成懷孕了還什么都不能吃了?
“成,我這就給你去拍。”燕北城點點頭,便穿上衣服下去了。
不確定林初能吃多少,于是洗了兩根,多了總比不夠吃強,把黃瓜的皮削掉,而后又找出了蒜臼子,撥了幾顆蒜瓣放進去搗成泥。
大晚上的,就聽見石臼搗蒜發出的咚咚咚的聲音。
陳嫂沒睡著,便披著外套出來了,順著燈光尋到了廚房,就見燕北城蹲在地上搗的挺起勁兒的。就是有點兒難以直視這畫面。
那么頎長高大的人,蹲在地上的樣子特別憋屈。骨骼分明的長指捏著石臼和蒜臼子,怎么也不搭調。
陳嫂:“……”
“少爺您這是干什么呢?”陳嫂問道。
燕北城:“……”
他蹲在地上,耳根發紅,抬頭看看陳嫂,覺得自己的形象在今晚是沒剩多少了。
“林初想吃拌黃瓜了。”燕北城說道。
“大晚上的吃大蒜,怕胃不舒服,直接撒點兒鹽,倒點兒醋,不然睡覺也不舒服。”陳嫂提醒道。
燕北城一想也是,便把蒜臼子給丟到了一邊。
“這兒您別管了,我來收拾吧。”陳嫂說道,端著蒜臼子,琢磨著要不要把蒜泥留下。
燕北城親手搗的,二老都還沒吃過呢。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隔了一宿,味道也不太好,還是扔了,把石臼沖洗干凈,放了起來。
“我來弄吧。”陳嫂說道。
“不用,林初想吃我做的。”燕北城拒絕,既然林初提了要求,自然是要滿足她,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找人幫忙,總覺得這樣是欺騙了她,很不像話。
而且拌盤兒黃瓜也不是多么難的事情,看她吃自己親手做的,也高興。
不過燕北城拿著刀,有點兒為難。過了半天,轉頭看陳嫂,“林初說黃瓜拍拍就行了,到底怎么拍?”
陳嫂忍著笑,邊比劃邊說:“您用刀背,就這樣拍下去,把黃瓜拍扁了,然后切成一段一段的就可以。”
燕北城“砰砰”的拍了兩根黃瓜,切好丟進盤子里,撒上了鹽,沒倒醋,而是直接拿著一整瓶的醋回了臥室,讓林初自己看著加。
林初看著燕北城端東西上來,笑瞇瞇的伸出了雙手,“謝謝老公。”
剛才她一個人在床.上也沒什么意思,開了電視隨便找了個綜藝節目,也看不進內容,就聽里面熱熱鬧鬧,嘻嘻哈哈的聲音。
恢復了點兒力氣,就想著去看看燕北城弄得怎么樣了,沒想到就聽到他跟陳嫂的對話,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樣的甜。
燕北城雖然很流.氓,但內心深處還是住著一個耿直的boy!
燕北城覺得,能得林初這樣的歡喜,就是讓他半夜起來準備一桌滿漢全席,他都心甘情愿了。
“沒倒醋,怕你覺得不夠酸或者酸大了,你自己看著倒。”燕北城說道,在床.上支起了一張小折疊矮桌,把那盤黃瓜放上去。
就看見林初咕嘟咕嘟的往盤子里倒了半盤子醋,燕北城嘴里酸水都忍不住冒出來了。
林初把一盤酸黃瓜都吃了,又去刷了牙,兩人才睡。
半夜她起來上廁所,因為還是住在老宅,忘了不是在鼎城,迷迷糊糊的半瞇著眼起來的時候還摸錯了地方。原本在鼎城臥室洗手間的位置,在老宅這里卻是一堵墻。
夜里黑乎乎的,林初又幾乎是閉著眼睛,眼皮像是被膠水黏上了似的,只稍稍的睜開了一點點兒的縫隙,也就針尖兒那么粗了,只勉強看著腳下的路,憑著一直以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記憶走過去。
結果“砰”的一聲,腦門兒毫不留情的撞了墻。
在林初離開懷抱的時候,燕北城就醒了,知道她要去廁所,便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聽到聲音,整個人一個激靈,就睜開了眼,子彈一般的彈起,沖了過去。
“怎么了?”燕北城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呢,沒怎么睜眼。
不過他在夜里的視力可比林初好多了,他一直沒跟林初說,是沒在意,也總忘這件事兒。身為燕家的繼承人,他的家主能力也是早早的顯現了出來,就是夜視。
也說不出是有用還是沒用的能力,反正就多了這么一個,讓他在晚上也能看的跟白天一樣清楚。只是這么多年了,早就習以為常,都不把這看作是特殊能力,所以也沒想著要特別的跟林初報備一下。
林初捂著額頭,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以為是在鼎城呢,按著鼎城的位置找廁所,結果撞墻上了。”林初疼的說,委屈的不行。
晚上睡得好好的呢,不就是想上個廁所嗎?還被撞得這么疼。
燕北城心疼壞了,趕緊吹著她的額頭,“下次再想上廁所,把我叫起來,我給你帶路。乖,不哭了。不然明天我跟二老商量商量,把這屋的格局改改,改成鼎城一樣的。”
林初唔了一聲,“別鬧了,又在這兒住不長,別折騰的爺爺奶奶也休息不好。今晚是我不小心的。”
燕北城輕輕地揉她的額頭,“現在怎么樣了?”
“好多了,你去睡吧。”林初說道,推了推燕北城。
被剛才那一撞給撞清醒了,看東西視線也清楚多了。
燕北城沒說話,只是擁著她去了洗手間,給她開了燈。
適應了夜里的黑暗,乍一開燈,有些刺眼,林初瞇著眼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見燕北城竟是想跟進來,林初趕緊攔住他,“你快回去睡覺!”
說完就把他關到了門外,燕北城無法,只能躺回去了。
黑暗中他的眼睛黑幽幽的泛著亮,比白天還要亮眼似的。
林初額頭上的疼慢慢的消散下去,洗了手,晚上的水太冰了,她洗完以后,手冰冷的不住的互相搓著掌心。離開溫暖的被窩出來轉這么一圈,就連腳都是涼的,渾身冷得抖了一下,趕緊一路小跑的鉆進了被子里。
被子里的溫暖舒服的她長嘆了口氣,身子還沒暖和過來,就被燕北城撈進了懷里,溫熱的掌心包裹住她冰涼的手,直接貼上了他暖燙的胸膛,腿也勾著她,沒一會兒就把她全給捂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