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鐵見到警車,心里很緊張。心想,自己又沒做什么壞事,干嗎停在自己旁邊。想不理會,自顧自地朝前走。
警車上下來了兩個人,有一個人叫了一聲“站住”。
成鐵看了看周圍,好像就自己一個人。便停了下來,自己怎么說也當過兵,也沒做過什么,站住就站住。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把成鐵夾在中間,前面的警官說:“請出示你的證件。”
“證件,身份證我有,但沒帶出來。”
“那有沒有暫住證。”
“剛從家里出來,不知道咋回事。”
“那有流動人口證和車票嗎。”
“那個不懂,車票,丟掉了。”
“你已是三無人員,屬于盲流,上車吧。”
“我沒干壞事,干嗎抓我。”
“去所里說吧。”
后邊那個人抓著成鐵的胳膊往車上拉,成鐵意欲掙扎。
“老實點。”另一個人也抓住了他的胳膊。看在虎皮的份上,成鐵想造次也不敢了。
上到籠子里,里面并不孤單。已有五、六個人在里面。有兩個人在對話說:“我這是第二次抓了。”
“我有身份證,但沒暫住證”
“我有暫住證,身份證,但沒流動證一樣被拉來了。”
“哎,三證都不能少啊,你去過一次,這拉去以后會怎樣。”
“先去派出所登記,馬上會送到本市看守所,但還會送到本市以外的看守所。在哪里才可以交錢保釋。”
“要多少錢。”
“700塊。”
“不交錢呢。”
“送去農場,勞動改造半個月會釋放。有些會遣送回原籍。”
“那怎么過哦,平白無故當勞改犯。”
“里面的日子,不是人過的日子,比欄里的豬還不如。”
“得想辦法叫人來保。”
“要到第二個看守所,會給你用一下免費電話,讓大家與外界聯系,拿錢來保釋。”
說好聽點警車,事實是籠子車。在兩個人的對話中,來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里,不能站著,也不能坐著,只能半蹲著。人太多,幾個警員會一個一個地輪流作筆錄。
筆錄要影相、取指紋、簽字畫押。成鐵迷迷糊糊的,問什么,答什么,機械般配合。事情并沒完,“好事”在后頭,就像在籠子車上那個人說的,按部就班。派出所是不能留的。成鐵跟他們一起,被遣送到中轉站。
中午吃飯時,輝哥不見成鐵吃飯,問其他人也不知道,知道壞事了。估計被掃盲流掃了,怪自己沒跟成鐵說,這才出來,沒做事,又沒工資,拿什么保。
人總是這么自私,一有事情便推責任。輝哥也一樣,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想管。不過他打電話告訴了花菊。
這無非給花菊當頭一棒。才出去兩天,錢還沒掙,人先進了看守所。花菊是氣得飯都不想吃,這人不爭氣,走那都一樣。
這種事,只能怪成鐵不明不白,倒了大霉,剛出外面也是身不由己。
這人一倒霉,還會牽累別人。
(歇會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