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摩天或許還考慮一番,而夜君天大手一揮,深紅色衣袍翻飛出金色底紋,游龍翱翔,他面色猙獰,“給我放箭!”
咔咔咔——
早早準備好的弓箭手一次派來搭在城牆上,箭頭閃爍幽光,黑壓壓一片。
嗖嗖嗖——
一聲令下,箭頭去雨似得急且利,成千上萬的箭失如一團黑色的帷幕,遮天蔽日拉開一道黑色的瀑布,空中呼呼做響。
城下兵馬立刻伸出盾牌擋住噼啪而來的攻擊,一陣叮叮噹噹之後,夜君天竟然又下令繼續攻擊。
這完全不符合對戰的原理!
然而沒人敢反抗,只有聽從!
大將軍早在放箭之時就推到陣營之後,和灕江一起擡頭看天,“先生,這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這可怎麼辦?”
灕江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如墨青絲用絲帶輕束迎風而飛,他淡淡一笑,修長的手指一指道,“那就……原地紮營吧。”
大將軍就要反駁,灕江淡淡道,“一路而來,士兵需要休息,而且封死帝都,他們城中糧草武器缺乏,太的性可不是打持久戰的人,你且看著吧。”
大將軍想了想便同意了,能這麼短時間快速攻陷三十一城,這功勞最大莫過於先生了,簡直是在世諸葛啊!
辛虧這人是他的屬下,若是其他國家的人那可不妙了……
當晚大將軍紮營在城門口安全距離,然後按照灕江所架上熊熊大火,烤上全羊全牛,撒上一把孜然加大蔥,東風一吹瞬間香飄十里。
守在城門的士兵嗅著鼻,一臉渴望的看著外面,他們一羣下人,現在這個時候只有守護城門的份,那些大魚大肉沒有他們的份!
他們使勁嗅了嗅,好香啊……
“香麼?”有人問。
那人使勁點頭,點完頭才反應過來是誰話。
“那就去吃吧。”著修長瑩潤的手輕輕一推,在那人瞪大的眼中,把人推下了城樓。
因爲大將軍隊伍聲音太大,玩的太嗨,守城兵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沒人注意到一個生命已經扭曲的趴在護城河中。
灕江青儒衣衫衣袂飄舉走在城牆之上,恍若無人之境,他伸手又推下去一個人後擡頭一聲長嘆,他突然發現這生活太過無趣。
隨即走進放置武器的倉庫中,半會後又走了出來,手中多了一串鑰匙。
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並沒有覺得有人過去了……
皇宮裡的夜君天並沒有設宴款待鼓勵士兵什麼的,整個帝都現在幾乎空了,江火大開城門百姓已經跑了精光,而一些忠誠被夜摩天拐出去了,剩下的跑的跑逃的逃,除了老弱病殘不想離開的,帝都已經沒有兵可以徵用了。
若是把老弱病殘拉上戰場,不定還擋路呢。
所以帝都的兵力是幾千的禁衛軍。
他站在太府後花園裡,彎著腰似乎在找著什麼,最後在翻來的土層裡找出半枚銅錢上面拴著紅繩,他輕輕一拉呼啦啦帶起一串的銅錢,範圍正好是石桌旁邊,也正是他一開始坐的地方。
他微微沉思,難道江火和夜摩天之前串聯好了?可是一個在太府,一個深鎖皇宮兩人怎麼接上頭的?
他皺眉沉思,忽然想起心腹似乎給他了什麼飯?而且這些東西哪裡來的,他們前後時間融洽如此契合難道也是正好?
他雖然暴戾卻不傻。
第二天寅時。
一聲轟然驚天的響聲炸起,驚醒了原地而睡的士兵,他們立刻衝進武器庫拿上武器紛紛奔向城牆。
弓箭手一拉弓,啪的一聲斷了,大刀甩咔擦一聲折了,長槍還沒戳進敵人心臟箭頭便掉了……
衆人大眼瞪眼,半會城樓上爆出爆裂的呼救聲,開始單方面的屠殺活動。
大門被打開大將軍的人鐵馬金戈衝進城中一頓廝殺,挑起的尖頭帶血飛濺,倒下的人被馬蹄踏裂,接二連三的飛馳而過,護城河中漸漸染上了顏色。
這座帝都,金碧輝煌之下染上了鮮血,剛翻新不久的皇宮再一次被踐踏轟然倒塌,士兵一臉興奮,他們待在邊疆這麼久,終於抄到皇帝家了!
一人正要挑飛皇帝祠堂的靈位,卻被伸出的一隻手按住,他輕輕道,“這些人值得尊重。”
那人渾身一抖,敬畏的看著他,一招手衆人退了出去。
灕江負手而立,昂頭看著放了百年靈位,笑道,“是時候變了。”
於是屹立在七國頂端二百多年的風雨國分裂了,原來大臣大將軍策馬而反,率領五萬兵馬揮刀北下,直取帝都。
而夜太被逼至邊疆率領身下的兵馬集合其他邊疆人馬順利反殺,兩人陰謀詭計權術手段,十八般武藝齊齊上陣,最後在灕江中間搗亂的情況下,風雨國一分爲二,大將軍佔據東方靠近風國之地,取名東風國!
夜摩天取得靠近西方之地,取名西雨國!
終於蔓延在風雨國內部的戰火平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在兩人鬥智鬥勇的過程中,風國和金陵不約而同的派兵壓上邊界。
國內鬥的兇狠,沒時間理睬他們,於是風國和金陵混亂中佔領風雨國一部分土地。
江火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唏噓不已,早在風國太宮變之前,她和金陵皇帝做的交易,請求出兵風國來牽制太勢力。
沒想到從那之後攝政王居然沒有撤回兵馬,果然老奸巨猾啊……
馬車搖搖晃晃一路穿過金陵,穿過蒼晉,最後抵達東炎國!
江火一下馬車就被晃瞎了眼,一望無際綠油油草地綿延數山裡,如上好的祖母綠寶石,牛羊如白色雪花點綴在上面,而不時有人騎著馬飛奔個過嘴裡打著號,身後呼啦啦跟著一羣奔騰的駿馬。
果然心寬天地寬,這等美好放鬆的景色,在經過風國之行後,真是不錯的地方。
“金鈴兒,你家鄉不錯啊!”江火由衷讚歎道,而一旁的富貴兒早已經撒開腿飛奔起來,一個不穩來個狗吃屎。
金鈴兒指著富貴兒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我的草原自然是天下間最美的地方。”
金鈴兒金鱗帶著江火和富貴兒阿新蒼梧進了大帳篷裡,爲什麼沒有鳳白?
遠在千里之外的鳳白苦哈哈的抱著大樹哭,江火爲了不泄露行蹤給灕江,決定把白這個吃裡扒外的給丟了。
於是簡單設了陣法就把他給困住了……
江火一開始也和他們了武功盡失的事,當即金鈴兒抄刀就要跑回去找夜君天算賬,但是被江火攔下來了,好歹才安撫下暴躁的脾氣。
可是蒼梧一聽,思考了下覺得江火需要護衛,於是自甘墮落跟著江火一路來到東炎,金鈴兒自然不待見他,可是看在他盡心盡力找江火的份上就允許他跟著了。
值得一提的是,一路上金鈴兒不時帶著好吃的湊到阿新身邊,那討好的眼神看的江火臉紅心跳,直拐金鱗的胳膊,示意他看。
金鱗直接冷哼一聲。
現在金鈴兒帶著衆人叫她父王母后,也就是東炎的皇帝皇后。
江火一開始看到大帳篷還不相信,這居然是一國之主的家,可是在金鈴兒和金鱗一臉就該如此的表情下,江火稍稍相信了。
想不通的是他們到了其他國家看見,金碧輝煌的宮殿不會驚訝麼?對此金鈴兒白了江火一眼,不予回答。
“父王母后!我回來啦!”金鈴兒大喊直接掀開簾。
“鈴兒回來了?”突然迎上來一美麗女,深邃的五官,氣質端莊柔和,和金鈴兒有幾分相似。
江火等人一一行了禮,皇后照顧衆人坐下,吩咐人上酒和大塊牛肉。
江火瞅了瞅外面,還未到午時就開飯了?
皇后摟著金鈴兒柔和一笑道,“多謝衆人對鈴兒照顧,中午先給衆人解解乏,晚上會舉辦晚宴歡迎衆人的。”
金鈴兒孩似得湊在皇后身邊,皇后寵溺的撫摸著她的頭。
金鱗在一邊也笑的柔和。
富貴兒眼睛咕嚕一轉也爬上江火的腿上,腦袋蹭著江火,江火低頭一笑,給他拽了大羊腿讓他抱著啃。
“娘,這些都是我的朋友!那是江火,爲人仗義懷裡的是她兒,這是蒼梧,這是阿新!”
提到阿新的時候金鈴兒笑的更加甜蜜,皇后何等人?眼睛火眼晶晶,一看便知道自家女兒有貓膩,便在接下來日裡更加關注阿新這個人。
一中午衆人敘敘舊,嘮嘮嗑,吃吃喝喝下過去了,富貴兒因爲偷偷喝了酥酒已經醉的不醒人世了。
江火心翼翼的幫他蓋好被,輕手輕腳的出去了,一出去就碰到了蒼梧。
“一起走走?”蒼梧道。
江火點頭。
兩人來到不遠處被風坡,席地而坐,一陣微風劃過,撩起江火的長髮,她微微瞇著眼看向遠方。
藍天白雲,悠然牛羊。
生活節奏慢的可以,比起在帝都繁華的日別有一番滋味。
她一伸手躺下,眼睛微瞌,“你想什麼?”
蒼梧墨綠色的袍翻飛,俊美的臉在草原裡格外醒目,不時有路過的姑娘拋媚眼過來,皆被蒼梧忽視了。
他專心盯著江火精緻的臉看,彷彿能看出多花開,半會他才慢吞吞開口,“江火,你隨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