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頭冷冷道“放開!”
江火眼神犀利如刀,尖銳的看著灕江,眸裡包含的卻是深沉心痛。
灕江俊逸的面容一緊,雙手勒的更緊,開口道,“你確定?”
江火身體一僵。
繼續盯著他,這是讓她選擇?
他的手指冰涼,湊近了看身上一股風塵僕僕的感覺,明顯是急匆匆趕過來的。
而且略帶憂傷的問題讓她不由的心軟下來。
她低下頭抿脣不語。
這一低頭正好對上城主要殺人的眼神,他趴在地上衣服破爛全然沒有剛纔威嚴的模型。
現在的他恨不得把江火剝皮吃肉!
他怎麼就招了這麼個禍害進門?還連累女兒慘死。
城主懼怕她身邊的人只敢死死的瞪著江火,一邊爬向落玉,身後拖出長長的血跡。
周圍的人都目瞪口呆看著城主狼狽的姿態,不過那兩個天人一般的男抱在一起,著實看瞎了他們的眼球。
“我們走吧。”江火道,落玉一死,對包所做的自然煙消雲散。
況且她還得了玉佩,也算是得了便宜。
她還不至於要屠殺滿門那麼血腥。
灕江沒有話,俊逸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牽過江火的手往外走,黑衣人迅速分列兩邊整齊而迅速。
兩人在黑衣人的簇擁下往外走。
“啊!”
突然一聲怒吼,城主暴起半空,手裡驀然多了把三尺青峰劍,劍端寒芒乍起,指向江火的後心而去。
黑衣人哪裡肯讓他近身,十幾人準備羣而攻之時候,灕江淡淡做了個手勢。
他拉著江火站在原地,絲毫爲動,只是衣袖輕拂,驀然一陣洶涌的內力橫掃而去,彷彿潰於堤壩的巨浪,霎時間城主被橫拍出去,倒飛十米,砸出一個大坑,在沒見他爬出來了。
他怒睜著眼空洞望著天,白雲悠悠卻印不進他的眼中。
“走吧。”灕江輕柔拉過江火,彷彿剛纔殺人的不是他,表情波瀾不驚。
一羣人來的猛烈,去的灑脫,像一陣風似得捲過城主府攪亂了婚禮,飄然離開,只剩下一羣你看我我看你的看客。
直到黑夜降臨,大宅空無一人,突然趴在地上的落玉手指動了動。
一雙錦繡華鞋,不緊不慢的踏進視線裡。
話江火被灕江帶出府後,一個不妨被甩上了馬。
或許她心裡沒想過反抗,總之灕江策馬帶著江火飛奔出城。
江火沒想到馬居然奔馳的這樣快,風聲如刀劃過臉頰,吹的長髮揚起,和灕江的衣袖纏繞在一起。
四周的景色飛快倒退,快到只剩一抹虛影,若時間也能倒退多好,退到他們沒有誤會之前,一切都能順利的繼續下去。
她直直挺著背,坐在馬上,灕江一手持僵一手抓著她的腰似乎怕她半途在跑路,即使隔著一層衣服,江火也能感受他手心的火熱。
江火仰頭,看見他線條流暢的下巴,一向掛著柔和微笑的脣此刻抿成一條線,她心頭一顫,下意識想伸手撫平,可接觸到他冷厲的眼神又脖一縮。
江火也抿緊了薄脣,擡頭看那天邊的落日,彩霞萬里,羣鳥飛度。
她忽然想起上一世和灕江的種種,他們一起並肩作戰親密無間,他們相思相愛,灕江甚至爲她不娶一女。
雖然重生到現在不過短短幾個月,然而她以爲他們會和上一世一樣,那樣自然而然的在一起,可是她錯了。
她遇見的太早,似乎這時歷史的巨輪就開始轉動了,一步錯步步錯,她的改變,導致許多事的變遷,直至他們的生疏。
她迎著風,讓冷峻的風吹散眼裡的冰冷的液體,她似乎聽見自己心裡卡擦一聲,碎裂的聲音。
忽然她身一震,連同心裡的碎裂都震沒了,原來是馬停了,面前是依山而建的宅院。
灕江翻身下馬,直接走進硃紅大門,並沒有管江火,驀然失去熱源,江火的心裡似乎空了一塊。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江火脣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沒察覺的苦笑。
真是自作多情不是麼?灕江估計還記著她的穿心一劍吧,他那時就過他們之間兩清了。
後來雖然幫他太逼宮的事,但那只是交易,交易並不能算他出現的理由。
馬不耐煩的打著響鼻,江火長嘆一聲,對著硃紅大門道“出來吧,看見你了。”
“娘”
富貴兒邁著短腿從大門後面跑出來,肉嘟嘟的身一跑直抖,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江火充滿孺慕。
他艱難的跨過門檻,江火低頭看著他的臉頰,似乎還帶著病態的蒼白,頓時融化了心,覺得自己不是個好母親,並沒有照顧好他。
“來,抱抱。”江火翻身下馬,抱起軟儒的身往宅裡走,一股奶香味從包身上傳來。
“富貴兒乖不乖啊,月牙兒姐姐呢?”
“姐姐在廚房。”富貴兒頭枕在江火的肩頭,歪著臉蹭著,“孃親,富貴兒想學武功!”
江火驚訝的看著他,這才三歲的孩啊,就這麼有上進心,到底是哪家養出來的孩?但是不管哪家,現在是她的孩。
“能爲什麼麼?”江火在下人帶領下,進了院。
他突然直起身,握住的拳頭,臉嚴肅,“那樣再有人欺負孃親,富貴兒就揍他!”
好好的一句話被他的奶聲奶氣,倒像是在生悶氣。
“好啊你,就記得你孃親,不記得你月兒姐姐啦!”月牙兒突然推門進來,手中端著一盤色香味俱全的點心。
她把手裡的盤在富貴兒面前繞了一圈又端回自己面前,挑眉看著富貴兒。
富貴兒剛纔還一臉嚴肅,現在眼睛差點沒掉在盤裡,可疑的口水若隱若現。
“月兒姐姐,你最漂亮可愛了!”富貴兒識相的送上好聽的話。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只是每次想從月牙姐姐那裡得到吃的,直接這句就可以了。
這也歸功於月牙兒孜孜不倦的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