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看著這一對新人,想起自己上一輩子同灕江成親的時候。
一切刪繁就簡,因爲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做他的妻。不需要太隆重,也不需要張揚,只要簡簡單單的在一起,她就滿足了。
如果一切真的能簡單就好了。
真的。
“將軍,不好啦!”
所有人的心中都一緊,一個小兵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將軍……不好了……二大首領各自聯合攻打過來了。”
“什麼?!”金鈴兒丟掉手中的喜牽,轉頭抱歉的看了阿新一眼:“阿新,對不起。”說著,便牽著裙襬跑到營帳中去換鎧甲了。
江火跟著金鈴兒說道:“我隨你一起上陣應敵。”
金鈴兒感激的看著她,點了點頭:“謝謝你,江火。”
行兵打仗,這種經歷過又在繼續經歷以後也還要經歷的事情,多一件的好處就是能累積經驗。而且能幫到好朋友,何樂而不爲。
江火也穿上了鎧甲,同金鈴兒又是另一番風華。江火上戰場,少不了的自然是一直在她身後做跟屁蟲的兩隻,二十五和文樂了。
跟隨在江火的身後,沒有經歷過打仗的兩人倍感新鮮。
二大首領聯合,以前不是沒有,但是都被金鈴兒結合阿新的機關智取勝利了。這次對方來的突然,沒有任何準備的餘地。
雙方的人數有些懸殊,金鈴兒這邊的人數還不到對方的一半。金鈴兒看了也不虛,大聲的喊道:“兵不在多,在精!將士們,爲了我們的家園!爲了家人的安穩!衝吧!”
金鈴兒的聲音響亮,絲毫沒有一點弱勢。
腳一踢馬肚子,沙場上便響起了浩瀚的馬蹄聲。黃沙飛揚,一腔熱血。
江火嘴角揚起了勝利的笑,天機術真是個好東西。
銅錢被射在正確的位置上便停在了半空中,雙方的隊伍都在相距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金鈴兒看著眼前突然消失的敵軍,轉頭看向一旁的江火,只見江火揚起手收回其中一枚銅錢,全軍一臉懵逼的敵軍便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小小計謀而已。”
金鈴兒還是疑惑,江火不得不在有限的時間內給他們解釋陣法的作用。
衆人一聽,手中的武器便按捺不住了。
這可比阿新的機關還要妙啊,金鈴兒大喊一聲:“好!擒賊先擒王,看我拿下那二大首領。”說著執著彎刀,第一次上前朝那二大首領其中之一砍了過去。
雖然這種戰爭的方法不厚道,但是不得不說實在是,太爽了!
二大首領還在愣愣的看著眼前一片空白的沙場,正想著這情況也太詭異了吧。便只覺得一陣寒風,脖子一涼……
將軍上了,後面的士兵便一擁而上。
江火坐在馬車,看著眼前的肆殺,二大首領的人馬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倒下。突然倍感這種方法雖然快狠,可就是太血腥了。
意識到這個,江火連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什麼事沒有經歷過,自己血洗連雲樓好幾次,可不帶猶豫的,如今戰場上卻開始可憐敵軍的士兵。
在有限的時間內,敵軍已經全軍覆滅了。
這一場懸殊的戰鬥,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了,可以堪稱戰爭史上最短的一次大戰了。
雖然婚禮被打斷了,但是結束戰鬥的時候很短暫,金鈴兒決定成親繼續,狂歡也繼續。
金鈴兒終於順利的被抱入軍帳中。
夜晚降臨,沙場上燃起篝火照亮了一大片天。
再一次的勝利讓士兵們歡欣,狂歡也就更加的熱鬧。
足足鬧到了寅時。
夜晚的風有些涼,天上的星星零散的分佈著,看著有些冷清。
江火找著最亮的哪一顆,想著灕江,想著是否能將自己的思念傳達到他那裡呢。今日看金鈴兒大婚,心中又燃起了那份希望的火苗。
真希望這世間的有情人都能終能眷屬,比如自己和灕江。
迷糊中感覺有軟綿綿的東西蓋在自己身上,江火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具。
面具彷彿因爲主人的心情變得有些清冷的感覺。
鍾安哲也在江火的身邊躺了下來,看著天,兩人都沒有說話。
“也許殺了師父的不是玉衡門的人。”江火開口說道。
鍾安哲若有所思。
“不管是不是,我都會找到殺害初嶽師父的幕後主使。”
“即使是你深愛的人?”
聽到鍾安哲的話,江火的腦海中浮現灕江的身影,最愛的人。
“不可能。”是斬釘截鐵的語氣。
江火最信任的人,灕江是其中一個,從一開始就是自己信仰的他,是不會騙自己的。江火站起身,朝營帳中走去。
再停留一日,便是時候離開東炎了。
江火發現這兩日,耳根總是難以清淨。文樂總是時不時的跑到自己的身邊,哀求著同他一起回山,把他師兄打敗,然後他會感謝自己一輩子。
而二十五看著文樂在一旁煩著自己,也只是站在一邊,也不盡保護的職責,趕一下煩人的蚊子。當江火對二十五提出介意的時候,二十五的臉紅著扭到了一邊。
江火心中哀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要是這樣,那既然覺得要擔起父母心的責任,那就帶她去未來的家看看好了。
這樣想著,江火便答應了文樂嘰嘰喳喳的要求。
金鈴兒依依不捨的拉著她的手:“你真的要這麼快就走啦?”江火點了點頭:“嗯,我還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以後有時間我會來看你們的。”
“好捨不得你。”金鈴兒把江火熊抱住,鬆開後對她說道:“路上小心。”
江火示意不用擔心便離開了。
除了身邊又多了一個人,還是熟悉的面具,還是冰冷的氣息。
一路上文樂嘰嘰喳喳的講個不停山門中的趣事,然而那些事都是跟他無關的,關於他自己的,都是可憐兮兮的縮影。
能看得出來文樂十分喜歡師門中的長輩和兄弟姐妹們,即使並不被待好。
但就憑著這一點,江火也覺得該去這一趟了,雖然文樂是說因爲自己有多厲害,但自己只是覺得該爲他打報下不平了。
文樂的師門坐落在金陵國邊緣,無數座山中不起眼的一座山上。
“師傅,我回來啦!”文樂對著緊閉的大門喊道。
江火觀察著這裡的環境,雖然不如百草門那般意境,卻也算雅緻,算的上是比較不錯的門派了。
“師父!吳伯伯,快開門吶。”文樂又對著裡面喊道。
江火心想不會被拒之門外了吧?
輕輕的走上前去,看著紫檀木的大門,江火伸出手推了一下門,不動如山。再看看周圍的環境,剛剛一閃而過的霧氣又再次一閃而過。
原來如此。
擡起頭,看著右邊大門上面多出來的一個細小的花紋,若不仔細看,難以發現。銅錢一飛,撞上那塊花紋,彈了回來後,眼前的木門便消失了。
而對著站在江火他們面前,正以奇異的目光看著她們的老少,江火無奈。
文樂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頭,真笨,怎麼忘了喜歡在自己家擺陣術的長輩們。走向中間慈祥的老者,文樂朝他跪下:“師父,徒兒回來了!”
老者捋著白色的鬍鬚,看著文樂身後的衆人:“這些是你的客人嗎?”
文樂起身,走到江火身後將她推到前面:“師傅,這是我找回來的老大。”說著又把江火推到另一個年輕的人前面:“大師兄,我找到了比你厲害的人!嘿嘿”
大師兄愣愣的看著江火,從江火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的眼便無法從她身上挪開。好漂亮的姑娘啊!他雖然平時都在山上,但是下山遊歷的時間也不少,見過許多人,但是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
文樂看著大師兄目不轉睛的看著江火,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大師兄這才挪開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文樂師弟,你是知道我會讓著女孩子嘛?”
說著,又看向江火:“姑娘師承哪位大師?”
江火聽到這問題,眼睛骨碌碌的轉,這說出來,怕嚇到你啊。“吾師不願在外透露聲名,大師兄不要介懷。”
掌門一隻手捋著鬍子,一隻手伸出去示意大家:“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在外面站著了,快到裡面去坐吧。”
幾人便跟隨著掌門跨過敞開著的大門。
這裡的人並沒有刁難她們,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相處。
因爲江火一行人的到來,山中便臨時設宴熱情款待她們。好吃好喝的,都端了上來。江火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個個都很面善啊。
文樂也十分自在,並沒有因爲曾被看不起,又因爲賭約離開,如今纔回來而有任何的心理影響,其實他只是因爲把江火帶來了,心中自信而已嘛。
“江姑娘也會陣法,何不展露給大家瞧一瞧呢?”一位中年的婦人這般如是說道。
江火看向那位婦女,姿態雍容,看著面象,是個好人。
“既然這樣,那在下便獻醜了。”江火站起身,微微的朝大家鞠了一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