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公里外,同樣是聽到一只鴿子正在對自己說話的江之楓,此時已經震驚地目瞪口呆了。
“小子,事情辦完了,出去吧。”
鴿子伏在他的耳畔說出這句話后,便自顧自地飛走了。
不單單是江之楓,就連方正與方洋在聽到這鴿子竟然能開口講人話以后,都是驚得滿頭冷汗。
“江兄,這……這鴿子莫不是已成了精?”
方正驚愕地開口道,江之楓抹了把額前的冷汗,聯想起闌那番通天的本事,想要操控區區一只小鴿子給他傳話似乎也不是什么難事。
想到此處,江之楓的心態這才放平了下來。
如果我,也能有他這樣的本事就好了啊。
不過,這還有蠻長的路要走的吧。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既然闌已經讓他出去了,那么自己就也沒有什么留在這里的必要了。
“只可惜,還未與黃道流那個家伙交手。”
江之楓如是想著,內心頗有一陣不甘之情。
然而,正當他準備向方正師兄弟二人告別,將冠軍之位拱手讓人之時,方洋的慘叫聲卻在他身后響了起來。
“師兄……”
他剛喊出這兩個字,身體便翻滾著朝后倒去,一絲鮮血隨之從他的嘴角溢出。
“黃兄,我現在已經掌握了半狼人化精髓,雖說力量沒有完全狼人化時來的大,但威力也不可小覷了。”
湯姆嘿嘿笑道,同時拍了拍自己雙臂上那比原先健碩了幾倍的肌肉。
他指著江之楓,怒聲罵道:“混小子,你使陰招傷了我愛德華兄弟和蘭博爾兄弟,今天,我也要把你滿嘴的牙全打掉!”
他又在想要起身的方洋身上狠踹了一腳,隨后快步朝江之楓沖去。
“江兄,你的手臂尚未恢復健全,這狼人,就由兄弟我先幫你對付!”
方正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師弟,一股無與倫比的憤怒沖上了他的心頭。
他轉頭沖江之楓說了一句,隨后只身朝湯姆沖去。
“呵呵。”
見到這個之前就已經被自己打趴下過的毛頭小子,如今又找上自己了,湯姆不禁放聲大笑。
他舉起健碩如牛一般的胳膊,對身后的黃道流微微一笑道:“黃兄,今天我也給這小子一個機會,他不是想單挑嗎?就讓他……”
砰!
湯姆話音未落,方正的拳頭便已經轟在了他的面門之上。
此時他的拳頭,就有如鋼鐵一般,絲絲真氣籠罩于其上,更是平添了一股霸道之意。
“我精絕門的武功,也不是你等外寇可以小覷的。”
他說著,又是一記鞭腿踢上,整套拳腳如行云流水一般打出,直看得江之楓和黃道流這兩個內行都頻頻點頭。
“混小子,老子話還沒說完,你偷襲算個球的本事?”
湯姆咆哮一聲,試圖以力破巧,如一頭瘋牛似的就朝方正撞去。
然而,方正的手臂瞬間就鉗住了他的兩條胳膊,又一記膝撞隨之頂上,用如柔道一般的巧勁,將湯姆直接摔翻在了地上。
早前他和方洋之所以會被湯姆三人打得狼狽不堪,歸根到底還真是因為對方以多欺少的緣故,倘若是像這樣堂堂正正的一對一,平心而論,方正還真不一定會輸。
幾下拳腳的揮出,恰好打在了湯姆身上的幾處穴位上,盡管湯姆皮糙肉厚,但痛擊穴位帶來的酸麻之感還是涌上了他的全身,迫使他的動作愈加僵直緩慢了起來。
咚!
見湯姆頹勢已現,方正自是不敢怠慢,又是接連幾下沖拳,直挺挺地打在了他的腰椎之上,徹底將這人打倒在地,再也難以爬起了。
隨后,方正正想要像電影里的功夫巨星一樣伸出大拇指摸個鼻子,卻見湯姆已經轉向了身后的黃道流,焦急地吼道:“老黃,干死這小子!”
“嗯。”
黃道流微微頷首,將長袍的袖子卷起,擰著拳頭就朝方正沖去。
見到他也上來了,加上方正由于剛才和湯姆的對決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江之楓也趕忙沖上前去。
雖然他的右臂尚未完全痊愈,但經過這一天兩夜,他總歸是能做一些不太復雜的動作了。
不過其實對于他和黃道流而言,與人打斗都不能算是強項。
畢竟他們的師傅江如玄,本就不是像精絕門那樣專門傳授武藝的。
他們二人所學的,更多的天地五行陰陽玄學之流,這也是為什么他們二人在面對看樣子比人類強大數十倍的鬼怪時都能有種種辦法應對,而當與常人打斗時多少會顯得生疏的原因。
不過就算如此,他們二人由于自身修煉法門的緣故,實戰能力也是要遠遠強于方正和湯姆等人的!
“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
黃道流微微一笑,本就強于江之楓的奇門遁甲功法使他此時身上四溢的真氣也要強于江之楓幾分。
當他的拳頭剛一撞上自己的拳頭時,江之楓便領教到了這一點。
他被黃道流打得一個踉蹌,朝后連退數步。
正當黃道流還想要朝他身上補拳之時,方正卻是再次揮拳,橫攔在了他的身前。
砰!
這一下,黃道流并沒有收力,直接與方正拳對拳,僅是這一下拳風的轟擊,便將方正一只拳頭上的五根指骨,都打了個粉碎!
“啊!”
方正痛苦地縮回拳頭,望著一步步朝江之楓逼近而去的黃道流,趕忙沖他喊道:“江兄,快跑!”
聞言,江之楓先是一愣,隨后斷然搖起頭。
“這次比賽,我無論遇到了誰都可以認輸,甚至幾次都想過要中途退賽。可唯獨面對他的時候,我不想認輸!”
“為什么?”
“哦?為什么?”
他此言一出,不單是方正愣住了,就連還趴在地上的湯姆,也同樣是滿臉疑惑。
可黃道流聽聞此言,臉上的表情卻是變得古怪了起來,他的眉頭深深皺起,原本即將落在江之楓身上的拳腳,也隨之僵滯在了半空。
“師侄,你當真就這么恨我?”
“不,不是恨。”江之楓輕輕搖了搖頭,一字一頓道:“只是,為清理門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