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還贏了不成?”湛云落蔑視地搶過桌上未動的酒灌到嘴中,浮浪地瞪著他看。
“不知姑娘認為如何,也以為惜朝輸了嗎?”
顧惜朝忽然俊臉一轉,清冷儒雅的眸光落在若惜身上,一雙如墨星的雙眸深邃又清澈地看著她,仿佛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副賞心悅目的水墨畫,更仿佛看見的是陽春三月的陽光,醺暖的人心陶醉。
眾人齊刷刷地回首望向若惜,湛云落也醉意醺醺地看過來,一時讓她成了矚目的焦點,
屋內燭火悠然閃動,在若惜的臉上投下搖曳的淡紅光暈,那粉頰宛如悄然綻放了兩朵粉色的木樨花,應和著顧惜朝眉心凄絕的艷紅。
驚詫……
意外……
若惜心中波瀾迭起,顧惜朝淡淡聽她假扮小離撫琴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但是兩個人極有默契地不相問,不相近,為何今天突然想要破了以往的那種平衡?更是在這一刻把她推到眾人面前,招惹了諸多猜疑的目光。
他究竟意欲何為?
輕咬唇,掩去心底的疑惑,若惜看著那四個墨痕未干常靈秀異的字,輕輕地說:“瞧筆力,顧公子還不至于到了宿醉的地步,所以,自然不會糊涂地寫了這四個字就認為自己贏定了。我也好奇顧公子究竟會如何柳暗花明,絕地逢生。”
顧惜朝唇角勾起淡淡的笑來,優雅地沖著她點了點頭,“化腐朽為神奇不過事前做足了工夫,縱然世事變化,也可運籌帷幄。惜朝既然敢和離王賭銀子,自然是有備而來。姑娘聰慧。”
說著,他緩緩從懷中掏出一枚雕工精湛、質地絕好的鳳血石印章來,瀟灑地蓋在“壹佰萬兩”四個字上。
殷紅如鳳血的大印,彰顯出一種無與倫比的霸氣與傲然,醒目的紅色映入滿屋人的眼中。
只聽顧惜朝平然沉靜地說:“執此銀票,可到天下任何一家銀號兌換出白花花的現銀來,縱使銀號被兌空了,也絕對可保證在第二日日落前一文不少的把銀子交到客人手上。”
屋內諸人看著那枚印身刻著一枝妖艷木樨花的鳳血印皆驚,臉上一起變了色,齊聲驚呼:“京北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