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窮極之下的反應驚駭到了車裡所有人,也包括我自己!
我緊扣著對方的手,掃了其他人一樣後,衝著打我的人喝道:“再敢動我試試!”說完,我用力將他的手壓在了玻璃碎片上。
對方慘叫聲起,好端端的手掌被玻璃紮了個大窟窿,血流如注。
爲首的男子黑了臉,他蓋上皮箱,睜圓雙目,好像隨時都要對我動手似得,死死盯著我!
實話實說,這個時候,我內心其實挺害怕的,他們是夜家的人,分分鐘就能讓我消失,但正因爲如此,我更不能在這些人面前示弱!
怕!也要忍著!
想到這裡,我抓起碎玻璃握在手裡?!白霾涣酥魇前?,那就讓你們主子來跟談!”
爲首的男子瞇起眼,他看了眼被我挾制的男子,冷哼了聲道:“身爲先生的人,絕不怕死!”
“是嗎?”我也冷笑了聲,把玻璃碎片對準自己的脖子道:“我賤命一條,死了不足惜,但我保證我若死了,你們誰也活不成!”
在我無所畏懼的注視下,爲首男子下車打電話,我盯著另外兩人大氣都不敢出,抵在脖子上的玻璃深入皮膚內,彷彿只有疼痛才能讓這份勇氣持續下去似得!
沒多久,爲首男子回來了?!跋壬饝娔悖F在可以放人了嗎?”
我放開打我的人,爲首的男子示意他的手下離開,與我單獨乘車前往會面的地方。
一路沉默壓抑的我喘不過氣,我低頭盯著緊握玻璃碎片的雙手,空氣中瀰漫著血的味道,對此,坐在我邊上的爲首男子無動於衷。
車子在幾個顛簸後,停在了江堤上。
我被爲首男子拽出車子,他強行從我手裡躲過玻璃碎片丟進江裡!
“希望你一會也能象剛纔那樣有骨氣!”
我扯了扯嘴角,被他推著肩頭走向前面??康能囎?!
江水拍打著岸堤,激流敲擊出令人心神寧靜的節奏聲,我屏氣凝神的聆聽著江水聲,等我走到轎車前,緊張的心緒也漸漸沉靜下來。
車窗放下一半,藉著月光,我依舊看不清車裡的人。
等了許久,車裡的人終於開口道:“你想要用我女兒換取整個夜家?”
看不到人,但這聲音和氣息不會錯!
我自嘲的笑了聲,舉起箱子在車窗前晃了晃道:“你聽好了!不要說你一個夜家,就算再來一打,我也不放在眼裡!我放手,不是因爲你和你的錢!她帶給我的一切,不是你可以用錢來衡量的!”
夜先生呵呵兩聲,他鄙視的嘲諷著我的自尊心,我腦子一熱,甩起箱子丟進江裡。
雙手拍在車窗上,冷聲道:“你給我聽好了,如果我的朋友親人受到半分傷害,我保證我會成爲你永遠的噩夢!”
車窗被關上,黑車玻璃上沾著我的血指?。?
得不到任何迴應,車子緩緩向前駛去,在接近盡頭的時候,掉頭轉了回來,從我身邊經過,藉著燈塔的光線,我看到車裡還坐著個人。
無所謂了!
從現在起,我與姓夜的再無關係!
爲首男子站在你麪包車旁等了會,便丟下我,跟著前面的轎車離開江堤!
難以壓抑的痛苦,我朝著無邊際的江河發出怒吼!
車子離開江堤,緩緩駛入主幹道車流中,兩輛重型機車從車身旁駛過,朝著遠處的江堤疾馳而去。
發動機的轟鳴聲呼嘯而過,車窗突然放下,一雙深邃的眸子追隨著機車遠去的方向注視了許久後,纔回過神,車子隨著車流向著前方未知的鏡頭奔馳!
“先生,您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他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說話的是位年輕人,長相俊美,氣質陰柔,黑暗中,他盯著車窗上的血指印勾起脣角。
“螻蟻而已,你不用擔心!”夜先生端坐在車內,眼角瞥向血指印,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他的情緒?!靶∨患腋笇檳?,還望楚少不要諒解!”
“先生嚴重了,年輕時誰沒做過糊塗事,小姐直爽的性子,在下很喜歡!”
夜先生扭頭看向身邊的年輕人時,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那就好!現在沒有螻蟻的阻礙,我希望你們儘快見面?!?
“再等等,小姐的脾性先生還不清楚?想要小姐心甘情願答應這門婚事,我們還差一個時機!”
夜先生挑起眉,他頗有深意的應了聲。“你是早有預謀?”
“家族訓言不敢忘!”
夜先生輕笑了聲?!班牛〔贿^,我還是要提醒楚少一句,這裡不是江南,萬事別做過了!”
話音一落,車子剛好停在了五星酒店前,年輕人恭敬的欠了欠身,走下車的時候,立即有人從酒店裡跑出來,打著把傘將他送進酒店內!
不知何時,天空飄起細雨,車子順著車流滑入車道!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坐著車後的夜先生,淡淡的說道:“先生,老爺子那邊......”
“派人過去請安!”
司機沒再說話,他識趣的打開屏風,隔絕了前後的聯繫!
正因爲車內黑的深沉,纔會顯得外面的路燈格外敞亮,倒映在車窗上的血指印分外觸目驚心!
夜道成拿起身邊的信封,翻出裡面的照片,全都是王栓與女人親密的畫面,他隨手挑起一張。
這是幾張照片中僅有的一張獨身照!畫面中一個身材高挑,穿著舞蹈服起舞的女子,但在照片的右下角,隱約中還有張膽小怯弱的臉。
“先生,那邊出了點狀況!”
夜道成瞇起眼,他撥通了電話,等了幾秒鐘,沉聲道:“對方什麼人?”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夜道成惱怒的砸了電話,幾個深呼吸後,才吩咐司機,前往小酒館!
飄零的小雨淅瀝瀝的拍打著地面,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呼嘯著駛過兩輛重型機車,穿過十字路口,悄然進入一棟老式商務樓的地下停車場。
不等機車挺穩,東哥帶著人從電梯裡走了出來,他看了眼靠在機車手身後人問道:“上去坐坐嗎?”
機車手搖搖頭道:“人,暫時交給你們,少一根汗毛,別怪我不講往日情面!”
說著,機車手放下人後,發動車子呼嘯著疾馳離開。
發動機的咆哮聲還在空氣裡迴盪著,東哥背起地上的人,對著車手的背影搖搖頭,嘆氣道:“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