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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無意中發(fā)現(xiàn)對角線上站著個人,穿著灰色衣服,像是莊子裡的人,等我走過去的時候,那人溜了。
我一路追到中庭大門前,還是被他給跑了。從背影看,這人體型消瘦,個子不足一米七,肩背單薄,像個孩子,但也有可能是個女人。
灰布粗衣是中庭的標誌,但我記得江崇源不用女人,也沒有小孩,那這個人會是誰?
我遲疑了下加快腳步追上去,陳麗冷不丁從邊上冒出來,拽著我就跑。
“不好了,外頭出事了。”
陳麗一邊跑一邊喘著粗氣,拽著我往下庭方向跑去。
容夫人不是說他跟個男人走了嗎?怎麼這會又回來了?我回頭朝著中庭大門方向看去,大門開了條縫,後面有雙眼睛盯著我,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
等我再回頭看去時,中庭大門緊閉,我咦了聲,揉了揉眼睛,難道是我看錯了?
“怎麼了?”
我搖搖頭問道:“出了什麼事?你不是跟人走了嗎?”
“我?誰說的?我一直都在場子裡啊!”陳麗納悶了。
我愣了下,他沒走那就是容夫人在哐我。“沒人說,只是剛剛沒找到你!你那麼急,什麼情況?”
“前面打起來了,我攔都攔不住。”
“易水寒?”
陳麗點點頭,我哎喲一聲,趕緊衝進玄莊,裡面已經(jīng)跟開了鍋似的熱鬧非凡,此起彼伏的叫囂聲源源不斷傳進我耳朵裡。
場子裡一羣人擋在了我跟前,看不到裡面的情景,只能聽到易水寒的聲音不斷從裡面?zhèn)鱽恚€有打鬥聲和慘叫哀嚎聲,我停下腳步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麗扯著我到邊上輕聲道:“莊內(nèi)出千,被抓了。”
我啊了聲,這確實不是小事。
賭莊抓閒家出千,那是因爲利益流失,誰都不願意自己的錢被人贏走,如果人人都來賭館贏錢,那這場子可就開不下去了。
但閒家抓莊家的千,這可是很少見的。一般幹著活的,不是同行競爭就是高手。易水寒恰恰佔了倆,但直覺告訴我這次更像是蘇七七在搗鬼。
“用不著那麼急著進去,聽起來更像是那邊的人倒黴。”
陳麗衝我眨巴著眼道:“你都沒進去看,怎麼知道?”
我呵呵一笑點上根菸,抽了口道:“你看著吧,不出三秒就會有人被丟出來。”
陳麗不信,可他還開始數(shù),兩個黑影從圈子裡落到圈子外,圍觀的吃瓜羣衆(zhòng)發(fā)出一聲驚呼,轉(zhuǎn)身看熱鬧的同時,也給我讓出了一條進出的路。
擠入人羣后,一眼便看到易水寒腳下踩著兩個人,身邊圍著一棒子藍衣粗布紅帶的打手,這些人
這些個人想上前可又不敢,爲首的衝著易水寒放出狠話,示意他放人。
易水寒絲毫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對方喊的越大聲,他就更用力去攆踏腳下的兩個人。“媽的,老子在外混了那麼多年,還頭回見這麼不要臉的人,把你們管事教出來,給個說法!”
“你先把人放了,有話好說。”
“說你麻痹說!賭館出現(xiàn)還說個鳥,按江湖規(guī)矩,殺了都不爲過,敢詐老子的錢,現(xiàn)在就廢了你們爪子。”
這語氣不是蘇七七又是誰?
我再邊上有些哭笑不得,抓千的是易水寒,鬧事的自然是她。正在心頭上的蘇七七,豈是常人能制止的。
“等著吧!莊家出千被抓現(xiàn)行,這事可不是我們出面就能搞定的,先看看這裡人怎麼說再做打算。”陳麗應了聲站在我身側(cè),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奇的問道:“這動靜有多久了?”
“你剛離開沒多久,前輩就跟人吵了起來,接連換了兩張桌,後來抓了一個,我見暗衛(wèi)出面就跑來找你,前後至少有半小時以上了。”
發(fā)生這麼大的事,只派了暗衛(wèi)出面,這下庭的庭主心還真夠大的,就不怕賭客羣起鬧事,莊家出千遠比閒家出千更叫人不恥。
差不多兩根菸的功夫,還沒見下庭的管事出面,我踩滅菸頭走了出去。
這個徐爺還真沉得住氣,外頭這麼鬧騰都沒能把他請出來,那就索性讓這把火再燒的旺一些,乾脆一步到位得了,也不用整什麼對不對的。
“會打架不?”陳麗在我面前亮出了他用力的肌肉,我笑笑道:“還行,一會甭管別的,見著穿藍衣服的就打,把事鬧得越大越好,不過別打死人啊!”
陳麗眨眨眼道:“我明白!就我這繡花拳頭打不死人,不過被人打倒是有可能的!”
我愣了下隨機明白他的意思,捏了捏他的小臉蛋道:“哎喲喂,這小臉蛋破相了,我可會心疼的。”
“等我的訊號哈!”陳麗臉一紅,率先衝了上去,對著最外面的藍衣紅帶的人就是一腳,大喝道:“你們想幹什麼?”
被踹翻的藍衣人,額頭撞在了地上蹭出一大片血痕,他爬起來,二話不說揪著陳麗就是一拳。
陳麗故意把臉湊了上去,捱了對方打,他嗷叫兩聲,抓著對方的頭髮咬了上去,打架行爲真他媽像個娘們。
對於暗衛(wèi)來說陳麗的拳頭就是花拳繡腿,毫無力量可言,打在身上就跟撓癢似的,不過對方並未因此討到好,臉上、手上,到處都是抓痕,慘烈的樣子並不比陳麗好到哪裡去。
臉上捱了拳頭,白淨的臉蛋清了一大片並迅速紅腫起來,破了相的陳麗死死拽著對方大喊道:“救命啊,打人了!”
聽到他的尖叫聲,我撥開人羣,迅速衝到他跟前,揪住藍衣人的領子,將他撂翻在地上。“誰敢動我的人!”
怒喝想起,我朝著翻到在地的藍衣人肚子猛踹兩腳,氣呼呼的指著其他喝道:“你們想幹什麼?仗著人多欺負人是不是?”
陳麗朝我懷裡撲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往我身上抹,還指著那些藍衣人哭罵道:“親愛的,你去哪裡了?這些人手腳不乾淨出千,被前輩活捉,不認賬還打人,你看看我這臉都被他們打成什麼樣了,你可要替我和前輩做主啊!”
我把陳麗攬道身後,衝著藍衣人道:“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易水寒見到我後,臉色更加難看,他不屑道:“你現(xiàn)在來有什麼用,我們倆都快被人欺負完了,你早去幹嘛了?”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了旁人的鬨堂大笑,我無比尷尬的瞪著易水寒,這臭丫頭數(shù)落人也不看看場合,擺明了是想讓我難堪嘛。
“廢話少說,先替我把這些人收拾了,等我廢了這兩人的手腳在找你算賬。”
易水寒衝我翻了個白眼,拽起其中一人的胳膊,對著他關節(jié)處用力踩了下去。